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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 山区的怀旧之行 (1人在浏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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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很仔细察看过长乐亭,因为从没人说过这座凉亭还有子弹碎片嵌入里面,今蒙阁下提及,使我又意外地获得了一些写作素材,我感谢阁下。凉亭上有很多子弹孔眼,有些还有子弹在孔里面”------这些痕迹、这些子弹头都肯定是1968年7月17日夜间,核派敢死队攻击铜鼓岭司派阵地过程中留下的,铜鼓岭东南面的战壕遗址好像还有,不过已被泥土填高了很多,因为我的注意力主要还是放在凉亭了。作者在4年前曾专访参加攻打铜鼓岭的机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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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圈内的凉亭墙体的小孔深浅不一应是核派的子弹留下的痕迹了。
当年武斗真的很荒唐,邻近阳春高州阳西等县市的民兵也参合进来了,涉及人数众多!互相火拼!
 
当年武斗真的很荒唐,邻近阳春高州阳西等县市的民兵也参合进来了,涉及人数众多!互相火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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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期间,原水东红司的一个女子当年只有17岁,她对我说,电白县有三大战役:司派打石屋(电白墨胶)、司派打郁头鹅、核派打沙琅。其实,还有一场县内最大规模的武斗是打核派窝巢大榜河头,革总司(全县司派最高司令部)一共出动2000多人,使用土坦克进攻河头……
 
下次一定要去尝尝下洞豆饼和试试坤仔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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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仔大排档是后生哥掌厨,这也是我爱选在这里吃饭的主要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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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博贺镇湖塘小学,以前叫博贺公社湖塘小学,楼主曾在该校有过短期的工作经历。在上世纪70年代,湖塘生产大队发生过一桩轰动一时的血案,缘起该大队正副书记与该大队妇女主任(未婚女青年)偷情,副书记想独享鱼水之欢,一天夜间,就用炸药包绑在一条竹竿上,点燃炸药包的导火索,然后从门窗伸入绑在竹竿一头的炸药包放在正书记的下体,“轰-----”一声,这名书记被炸死,连他的命根子都炸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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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博贺镇湖塘小学,以前叫博贺公社湖塘小学,楼主曾在该校有过短期的工作经历。在上世纪70年代,湖塘生产大队发生过一桩轰动一时的血案,缘起该大队正副书记与该大队妇女主任(未婚女青年)偷情,副书记想独享鱼水之欢,一天夜间,就用炸药包绑在一条竹竿上,点燃炸药包的导火索,然后从门窗伸入绑在竹竿一头的炸药包放在正书记的下体,“轰-----”一声,这名书记被炸死,连他的命根子都炸飞了……
的确当年轰动一时。过去说是无产阶级专政,但当年公审杀人是很慎重的,很多年间,记得就只杀过两人,这是一个,还有一个神棍。
 
有一本老游击写了他在罗坑当年的故事,作恶的人受不了当时的法理制裁,但后来却给天理给理了,包括作恶者的家人,现实版在沙浪市场见过。
 
的确当年轰动一时。过去说是无产阶级专政,但当年公审杀人是很慎重的,很多年间,记得就只杀过两人,这是一个,还有一个神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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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这位年轻的妇女主任因这事被迫远嫁粤北山区县城……我记不起有神棍这事了。

 
当年武斗真的很荒唐,邻近阳春高州阳西等县市的民兵也参合进来了,涉及人数众多!互相火拼!

第一次听阁下说阳春高州阳西等县市的民兵卷入沙琅的武斗,此前听原琅江总部胡某说,广西玉林联指(保皇派)出兵1000多助力司派赶跑占据沙琅墟的核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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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这位年轻的妇女主任因这事被迫远嫁粤北山区县城……我记不起有神棍这事了。
印象中神棍姓周,在横山的田里开宣判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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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贺东亚大酒店,它是原博贺渔民文化宫遗址,这座文化宫是全省有名的,每年都得到省文化厅的拨款,想不到连文化宫都被某个领导卖掉!文化宫对面的露天球场也被某领导卖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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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贺东亚大酒店,它是原博贺渔民文化宫遗址,这座文化宫是全省有名的,每年都得到省文化厅的拨款,想不到连文化宫都被某个领导卖掉!文化宫对面的露天球场也被某领导卖掉了。
卖了就正常,不卖不正常
 
卖了就正常,不卖不正常
难为渔民老前辈,是他们用鱼汁钱建起这渔民文化宫,让贪官卖了。
 
天涯老师的贴子有历史价值。
 
天涯老师的贴子有历史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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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吹一下,作品是有的,全书一共有500多页,其中包括两篇:《暴风中的燕子》、《苦命的人儿,终将拥有美好》。《苦命的人儿,终将拥有美好》是本人的呕心力作,值得一看。如想看,可向网友孔子老婆借阅,我送了2本给他,都按计划送完了。


 
难为渔民老前辈,是他们用鱼汁钱建起这渔民文化宫,让贪官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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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群众说,渔民文化宫是传播精神文明的地方,敢卖掉它的人不是一个好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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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吹一下,作品是有的,全书一共有500多页,其中包括两篇:《暴风中的燕子》、《苦命的人儿,终将拥有美好》。《苦命的人儿,终将拥有美好》是本人的呕心力作,值得一看。如想看,可向网友孔子老婆借阅,我送了2本给他,都按计划送完了。

:rose::rose:
 
卖了就正常,不卖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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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了不正常,不卖才正常啊,哈哈。1977年,我曾在博贺做工,最好玩的地方就是渔民文化宫、球场、海边林带啦,我走遍了全县20多个公社、镇,阅人无数,觉得博贺的姑娘算是长得水灵灵的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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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了不正常,不卖才正常啊,哈哈。1977年,我曾在博贺做工,最好玩的地方就是渔民文化宫、球场、海边林带啦,我走遍了全县20多个公社、镇,阅人无数,觉得博贺的姑娘算是长得水灵灵的哟。
我敢说,这点陈老师看走眼了!
 
天涯老师的贴可以做教科书,给小学初中做语文课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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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群众说,渔民文化宫是传播精神文明的地方,敢卖掉它的人不是一个好官啊
当然不是好官,很难找到一个好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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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了不正常,不卖才正常啊,哈哈。1977年,我曾在博贺做工,最好玩的地方就是渔民文化宫、球场、海边林带啦,我走遍了全县20多个公社、镇,阅人无数,觉得博贺的姑娘算是长得水灵灵的哟。
有得就有失,现在的博贺,找不回以前的感觉了。
 
期待天涯老师的新作品。




凭吊
2013年7月10日,这个日期与郁头鹅武斗只相差11天,我默默地站在郁头鹅桥边,以前的木桥已改建为水泥钢筋结构的大桥了。我纵目四顾,桥北的大灰窑已停止生产壳灰,大灰窑的斜对面是出现一座正在修建的占地面积几万平方米的豪宅大院。桥下流淌着发源于电白县旦场的河水,弯弯的郁头鹅河床已变得有些狭窄,河畔芳草菲菲,野花朵朵,河水向西注入电白县人民的母亲河——沙琅江下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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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看,郁头鹅远近一片青翠欲滴

40多年前,60多个年轻人在这片地方洒下的鲜血已被一场场瓢泼的雨水洗刷得一干二净,他(她)们的身体亦早已化作泥土的一部分。蓝天、白云,田野,一片片金黄色的水稻随风起舞,有的农民在收割,有的在打谷,天空不时掠过啾啾喊的象征着和平的一只只鸟儿,牛儿在悠然地啃着草,北面的远处,绿树掩映的一座座新农舍、欧美建筑风格的洋楼,那是郁头鹅新村,这块大地宛如一幅很美的水彩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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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郁头鹅田野挥镰收割的农民阿婶,看到这场面,笔者仿佛回到了过去

我徘回在这块大地上,走近正在田野劳作的农民大婶、农民叔叔,问起了过去这儿发生的那段历史,他(她)们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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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7月10日,笔者在郁头鹅丰收的田野,背后是在收割的一家农户
我记起了还有一对很年轻的恋人死在了这里,青春是人生最美的花朵,本来,按事物的盛衰自然规律,年迈的先走,可他(她)俩在刚满16、17岁的时候一起走了,走的时候身边没有任何亲人。据传,家在林头公社亭梓生产大队雅兆村生产队、就读县三中初二学生吴志武在突围时中弹倒下,他的恋人、同学崔淑美本可以逃掉,却不顾危险,转身跑回上前施救,结果双双被打死。元朝期间,元好问赴试山西太原,“道逢捕雁者云:‘今日获一雁,杀之矣。其脱网者悲鸣不能去,竟自投于地而死’。”元好问“因买得之,葬之汾水之上……”元好问有感而写下“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名句。那对恋人也有双飞雁生死相许的深情啊,那种不掺杂金钱物质的美好情感像春天绽放的鲜花,那种温馨、那种自然、那种真诚、想想眼下这个人欲横流的社会,知者无不为之动容,我这个小文人的心弦也久久被这对年轻的恋人深深打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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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的农历九月九,我站在浮山岭岭顶,眺望浮山岭南麓的霞垌镇古楼村,感慨很多,啊,那儿是崔淑美的出生地,命运对这个被本可以成为贤妻良母的少女太残酷了……
吴志武死后,他的校友,他的同村人还有时提起他。吴志武是县三中核派作战部部长。一次,他的腰部左右边各别着一支左轮手枪回到亭梓,村里有人对他说:“有两个青年勒索村人20多元,刚离开……”吴志武立即去追这两人,对方正朝霞垌潭白方向走,到了林头共青河拦河坝把他俩截住了,原来对方冒充司派身份,这两人一个是摆武档,一个青年农民,搜其口袋,袋内也没有手榴弹、手枪,进村勒索时,故意把其它物品放入口袋内,让袋子鼓起来,伪装里面有手榴弹或手枪,以吓唬村民,这下在吴志武面前露馅了。吴志武把他们押到林头墟,核派把他们打得死去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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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阳登高的下垌人,岭南是崔淑美的出生地。笔者拍于浮山岭

2013年9月29日,我与一位原水东红司小人物钟电鸿再次走近郁头鹅,寻访45年前两派交战的遗址,我一边行一边听他现场讲述当年的往事。钟指着说:“这边(郁头鹅桥南)公路散落许多机枪子弹壳,那座山岭(与郁头鹅岭相对)森林很密,是(司派)阵地,也留下大量的子弹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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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第一次来到这里

……我第一次来到郁头鹅灰窑。我在大灰窑遗址站了许久,一个劲地想…… 四十五年前,这儿因为有一批不谙世事的年轻人的到来而一度变得热闹起来,有年轻人出现的地方就有欢声笑语,那批俊男靓女打情骂俏的情景又再次浮现自己的脑海……要是他(她)们都活到现在,“人生如若初相见”一定成为这些人最美好的回忆片段!可他(她)们偏偏碰上了洪愚文、李枝、赖河这类奉行复仇主义的派头,偏偏碰上了司派的一群豺狼虎豹,这难道就是宿命?

我想起了县三中学生梁国强……梁国强面如冠玉,在村里已订亲,等毕业就结婚,偏偏赶上了这场文化大革命运动,他卷入了派性的文攻武卫……

我想起了少年班杨丽雅……杨丽雅的母亲哭杨丽雅断断续续哭到1971年……

我很自然也想到了曾皊。曾皊,籍贯南海公社宴镜村人。由于父亲早逝,童年的曾皊是在别人欺负中度过的,其母一直守寡,将他抚养成人。人民政府怜贫惜苦,把他安排入南海公社食品站做了一名临时屠宰工,在物质严重短缺年代,食品站掌握着牌价猪肉、鸡、鸭蛋的供应权,曾皊这份职业是肥缺。曾皊在郁头鹅武斗中杀害了几名男女俘虏。他被释放回家后,一次,村民刚见他去赶集,片刻又折返,问:“阿皊,怎么回头了?”曾皊答:“前面有鬼拦路,过不去。”他疯掉了!

每当夜深人静时,曾皊总梦见杨丽雅等死者变成鬼魂附在自己身上,一次又一次半夜惊醒,曾母求神问卦,代子向冥冥之中的冤魂忏悔,然而病情越来越重,胡言乱语,人们见到他披头散发,脏兮兮,一年四季,风雨无阻地从晏镜村行到5公里外的霞里圩,又往回行;他白天黑夜四处游荡,天作孽犹可违,人作孽不可活,最终死在了晏镜岭下的南海沙滩上,他是吓死的,死的时候依然是名单身汉。他生前的劣迹还时不时被老一辈南海半岛群众提及。

陈宝强回忆说:“电白县工人文化宫有乒乓球台,(文革前)一些青少年经常在那里打乒乓球,大家排队轮流打,谁打输了,就轮换下一个打,我和丽雅在那里对打过乒乓球,(丽雅)生得消消条条,又不高不矮,又不瘦又不肥,身材生得很靓,(外表)生得很靓,很潇洒。”

我想起了少年班张玉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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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陈富

原核派第五支队队员陈富回忆说:“1968年8月下旬,核派与司派大联合,我在监护所参加学习班,满两个月被释放回家,坐电白县粮食局运谷车到沙琅买柴烧,在沙琅供销社饭店我见到了张玉姬的母亲,张妈妈也见到了我,她出神地望着我,我不敢上前打招呼,我不懂得该怎么去安慰她!打下沙琅的一年前,张玉姬带我来她母亲这里吃粉皮,张妈妈不收我的钱,今看见我活着,她眼泪就快掉下来了,意思好像是:你活着,我女儿却没了!她那眼神我一辈子无法忘怀!”

1966年6月份以前,我经常看县粤剧团少年班那些青春少女她们演出前的练功、排戏、彩排。1967年底,那时候人很饿,才7岁的我顾不上面子,曾向过少年班一个女演员要过锅巴吃,想起这事,至今好像依然是唇齿留香,现在我的脑海里还经常浮现县粤剧团少年班那些青春少女的模糊形象……

我曾在沙琅江坡心段沿岸行走,想起了1965年电白县粤剧团少年班下乡到坡心公社上吴演出,在坐渡船过沙琅江时发生了沉船事故,淹死了少年班佛山籍孔雀屏等两名少女,莫非红颜都薄命?

“眉似初春柳叶,脸如三月桃花” ——这是蔡琴芳、张玉姬、杨丽雅共同留给水东前辈人的印象,她们在舞台上的演戏有声有色,要不是在郁头鹅遇害,舞台又多了三名当家花旦了。

蔡木华打沙琅时不死,又从司派重兵围攻郁头鹅时突围出去……我老是想起他和他家的一些往事。他和胞兄蔡庆俭(电白县瓷厂司派)曾在家门口辩论,胞兄笨嘴拙舌,辩不过弟弟,要揍弟弟,弟弟急翻起一堵围墙上……那天,我去水东妈庙塘岸边玩,与木华相遇在今水东东阳北街34号巷口,这巷口尽头就是妈庙塘了,塘岸往右的南侧是电白县粮食局宿舍,宿舍住过政治学徒,现在入住的是红革联成员,他从裤袋掏出一支用红布裹住的左轮枪给我看:“这是真家伙!”他的得意神态和电影《小兵张嘎》中的嘎子一样,嘎子把缴获敌人的手枪拿出来给乡下的孩子们看,每行到一个村童的面前都重复一句:“这是真家伙!这是真家伙!”

蔡家九口人,生活困难,木华的父亲蔡振武,其主业是用鸡公车从水东运货到茂名市公馆火车站,又从那里载货物返回水东,少年时期的蔡木华和蔡庆俭常帮父亲推拉货物,哥俩在前面分别用绳索一头系住装着三百斤重货物的鸡公车的车头,另一头套在自己的肩膀上拉行,叽嘎叽嘎,岁岁年年,风雨来雨里去,冒着寒冬腊月酷暑,上下望海岭高坎和广隆岭高坎,来去60多公里,挣取生活费,父子三人感情深厚。不是每天都有货运载,白天没有货运载时,一到夜晚,蔡振武就下海推网捉鱼虾卖。

1971年仲春,蔡振武雇佣邻居陈九兴一块去织篢起出爱子的棺材,靠一辆双轮大板车把爱子的灵柩连夜运回故乡安葬,途中半夜三更棺材发出响声,蔡父以为儿子显灵了,便骂道:“我是你父亲,取你回家,你呒害我哟。”来回路程300多里,可见这个英年早逝的儿子在老父亲心中的崇高位置,父爱沉重啊!

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亲眼见到这位体长1▪ 8米的蔡父多次哭木华,哭昏了!苏土仟常上门安慰蔡父,以减轻自己的内疚。

电白县第五中学那朵校花,外号风凰,她自然也是我联想的对象,她在郁头鹅突破司派重围后,随核派大队伍去了阳江县……。“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从阳江归来过上了和平生活的“凤凰”一定有许多个的浪漫幽会。不是所有的爱都能像花朵那样在阳光下绽放,但我相信当年她在出嫁后,她如星夫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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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3年夏季的一天,我第一次出差沙琅,起到了铜鼓岭沙琅教办,一个当地青年教师站在沙琅教办台阶上对我指着远处的凉亭说,那里是武斗刑场……从此,这座凉亭成了我记忆园地的坐标。

时隔三十多年后,我来到了靠近铜鼓岭岭脚下的一座庙,守庙的是一个老太婆,入屋问人,入庙拜神,居于庙堂正中的是一座女神大像,朝女神三拜,然后向老太婆打听上铜鼓岭的山道,老太婆满口客家方言,这是鸭说鸡听了,我找到了会说白话的当地妇女,按她的指点,我从原沙琅公社干部宿舍楼那边上了铜鼓岭。

铜鼓岭满目浓绿,噢,这座凉亭历尽了八十多年的风雨洗礼,如今已不再是从前的靓姿了,而是伤筋动骨,离凉亭约40米远的东南面是沙琅教办的房屋,教办的前身曾是司派战壕的一部分,这次上岭,这房屋不见了,见到的全是密密麻麻的草木,听到的是林间的野鸟啼叫声此起彼伏。经了解,这座凉亭叫做长乐亭,长乐亭是有历史故事的。

在陈济棠省长主政广东时期,出没于沙琅境内双髻岭的几千名土匪经常祸害茂名县、阳春县、阳江县、电白县,杀人越货,勒索民财,无恶不作二十三年,1934年,国民党部队彻底剿灭了这群土匪,其中虏获了几百匪婆。部队对匪婆的处理政策是,“对捉去强迫为匪妻的则遣散返家,自愿去当匪妻则卖给群众为妻,有罪恶的”与匪首、土匪骨干在铜鼓岭一起枪决。根除了匪患,民众喜笑颜开,剿匪部队团长李洁芝遂邀请上述四县的县长到沙琅开会庆祝,并筹资修建了这座长乐亭,“作为剿匪胜利永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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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爬上铜鼓岭时,没细看,再次审视这张照片,发现这座凉亭墙柱弹痕累累
我行近长乐亭,长乐亭周边野草疯长,长及肚脐或以上,越发想起了那段文革历史……
县二中《红卫》兵团头儿肖衡被核派打死后曾埋在长乐亭侧面……1968年7月17日夜,它是核派与司派交战之地,核派一举端掉了这里的据点,在壕沟打死了一批司派份子,胜利的一方又把刑场设在了长乐亭附近,又有11条人命死于枪口下。尽管历史的长河已差不多把铜鼓岭一切的历史痕迹冲掉了,但看不见,摸不着的鬼魂多,铜鼓岭遮天蔽日的树林,无处无在的丛草,四处有坟墓,就是在白天,这里的气氛已够阴森,结伴来此踏青尚可,独自行走就心头噗噗跳,夜晚更怕……

过去的铜鼓岭草木稀疏,我第一次站在岭顶,沙琅古城区一览无遗,那条通往望夫的沙琅分岔路口在自己的视野里。当年,建在铜鼓岭的那座碉堡简直就是一把架在核派脖颈上的斩首刀,核派只有夺下这把刀,才能逃命……

我站在派性刑场遗址,想的很多,历史的是是非非,我说不清楚,因为有的死者在生前实际上也是害人者……

我下了铜鼓岭,来到了沙琅粮管所,当年,数百的司派人员躲入过的那几座大粮仓还在,看到这些粮仓,一只炸药包即可轻而易举炸掉木质仓门,任何的武装抵抗都是徒劳的。粮管所一位老职工对我说,今粮管所大门(东门)内右边一座楼屋边的空地说,那里被打死的司派份子很多。他随我走出大门外,说,这大门口原有一座大碉堡,前有手朝西面指着说,那是粮管所旧门市部,门市部附近的那条河渠都已填掉来修建了楼屋。

我来到了沙琅江边,暮春的沙琅江,满江的绿水波光鳞鳞,青绿得就像是蓝色的多瑙河一样,阳光映照的江畔青草,野花,多么生机勃勃啊!我情不自禁行到水边,向西南眺望,那沿岸的田野,树林,那远去的江水好像消失在茫茫的群山中,江山如画!我真想沿着这条一百八十里长的江水边走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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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沙琅江岸,又一次想起了喝沙琅江水成长的张玉姬,她12岁从沙琅走向县城的演艺舞台……我想起了自己也曾在沙琅供销社饭店吃过饭的情景,这是张玉姬在儿童时期一定来过很多次的地方;我想起了沙琅供销社饭店另一位女职工的女儿小李,她也是喝沙琅江水长大的,花似伊,柳似伊,与之偶然的相识,彼此匆匆又别……。张玉姬是乱世的悲剧人物,小李欣逢盛世社会,她一定是个喜剧人物。“人的青春时期一过,就会出现名象秋天一样的优美成熟时期,这时,生命的果实象熟稻子似的在美丽的平静的气氛中等待收获。”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已成了他人的彩云的她,30多年过去了,现在也一定是在等待收获!

我站在沙琅江岸,我想起了某派想把抓住的另一派战俘杀掉,但又怕落下口实,于是让战俘们到沙琅江洗澡,那派故意躲到暗处,战俘们以为有机会逃跑,在向下游拼命游去时,早已准备好的几挺机枪一起扫射……

在沙琅,往事像潮水般涌上自己脑里的沙滩……不过,我想得最多的仍然是沙琅武斗,悠悠的琅江水飘走了多少往事的叶子,也飘走了那些在文革动乱时期失去亲人的父母们的伤心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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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1月1日,笔者在茂名市河西青少年宫
2013年1月1日,我专程去了一次茂名市河西青少年宫,这座圆形的单层建筑物在文革杀人成风期间,收容了那么多无辜者。谣传,在湛江专区,杀害无辜者最多的是阳春县和廉江县了,廉江县被害者过3千,仅廉江县塘蓬公社牛岭生产大队就杀了62名出身地主富农家庭的大人小孩,化州县新安公社大坡生产大队西王窝村生产队活埋了出身黑五类家庭的大人小孩20多口……未被杀掉的有一部分都跑到了茂名市区了。站在青少年宫外面,我不禁发出了感叹,提出并设立逃难者收容所的领导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大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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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代表和湛江两派群众组织代表在北京谈判期间合影照

2016年8月8日,我游览廉江市鹤地水库时,也参观了开河建库纪念馆,该馆陈列的一张文革期间的黑白照片引起了我的注意,照片的文字说明是:……军代表和湛江两派群众组织代表在北京谈判期间合影照。这两派群众组织代表就是红旗派和东风派,我仔细端详这张照片中的人物一共15名,居照片中间的两个应是派头,一个戴眼镜的,年纪40岁以内,神情傲然,两名军代表居其右侧。就是这些派性头目、骨干在化州县搞武斗,导致了一批年轻人为此丧失了生命,并在相当的程度上祸及了全湛江专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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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道化州返水东前,我上了狮子岭,这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现在,狮子岭顶西面已推平建了一座莲花台,有一副楹联,曰:“橘州雄占鉴罗水,莲台祥留南海云”,台顶站着一尊白色女观音,慈祥地向南海而望,普度苍生,东面最高峰建了一座风水塔,岭下高楼林立,唯西面、南面还保留了大片农田,看上去那些农田荒芜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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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近一位正在狮子岭榕树下纳凉的60多岁妇女面前,问起沙窝岭的方位和化州武斗的事,她指着西北面的那座山岭说:“……果度就系沙窝岭,‘大筹委’(旗派)打仗嘅(的)地方。”她还记得“县大筹委”!一位当上了祖母的化州妇女也曾对我说过:“……狮子岭(武斗)死咗好多(化州县)一中学生哟。”

化州县那场大武斗,未开打前,其实胜负已定!东风派钱粮充足,兵多将广,就是采取围而不打,旗派也撑不到几天:狮子岭凸起于平原,缺乏水源和食物,兵力少。面对强敌压境,旁人无法理解旗派('县大筹委'、核派、红派……)守卫这座孤岭有何军事意义!两派打得生生死死,河边洗黄莲——何苦(河苦)呢, 因为胜利的一方又得到了什么呢?当年司派打败了核派,胜利者又得到了什么?

说到旗派,不得不说一说武传斌。广东省旗派第一号人武传斌,河南省济源县人,贫农家庭出身,是1963年9月入学的广州中山大学生物系大学生。

1966年8月31日,毛主席第二次接见五十万红卫兵,他是其中的一个,从北京回来后,武传斌与几位同学成立了“中大八三一”造反兵团(旗派阵营),后三字名称取自毛主席接见红卫兵这天。武传斌是批判原中南局第一书记陶铸的主要策划者、具体参与者和“大乱广州”的主要制造者之一,被人称为“广州‘文革’造反派的领军人物”。

广州是湛江专区红卫兵外出串联必到的地方,数以万计的红卫兵都到过中南局、中大看大字报,并摘录大字报内容。中南局是重量级走资派集中的机关,中大是反动学术权威最多和出身于地主、富农、资本家家庭的教师最多的高等学府,正是这样,中南局、中大才成了大学生煽风点火最主要的地点。传闻,武传斌对批判反动学术权威与整治出身黑五类的教师并不十分积极,因为他深刻理解文革是重点整治党内走资派,而不是黑五类或反动学术权威。

据说,当年来广州取经的本省各地学生造反派头儿,都去找武传斌,请他做指示。武传斌等红卫兵头头敢放中南局走资派的大字报,敢揪斗中南局走资派和时任中共广东省委书记的赵紫阳,武传斌他(她)们的一言一行和南下广东扇风点火的首都三司的一言一行在岭南、琼岛都形成了这场运动的蝴蝶效应……

电白县“文革”的高潮大部分镇、公社是在1966年6月到1967年10月中旬,沙琅的文革高潮终于1967年11月上旬,这是全县文革最后的辩论高潮,高潮过后,因为有广大家长的极力劝阻,全县各所中学红卫兵参与武斗的平均约25%。原县一中初中49班一位红卫兵说,他这个班只有四男一女参加了核派,其中死了两个男同学:李振粤、陈明;那女同学曾被誉为空中玫瑰,对司派进行宣传战。

陈明的祖父是革命烈士,他的胞兄陈营在1966年9月到大榜公社大登坡生产大队三马坑村生产队落户务农,并成为广东省优秀知青代表,曾担任电白县烟草局局长,兄弟俩的命运如此不同……

在电白,究竟是哪一派打响第一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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