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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村殇 (1人在浏览)

沈大庆双手一摊说:“鱼丸生产线刚投产,鱼虾等原料都是赊一些公司的。一下子要筹到九十万元,何谈容易。”
邹兴见沈大庆已有还款的决心,就出谋献策:“我想了两个方法,你看那条可行。”
“怎么方法。”沈大庆急忙问。
邹兴说:“第一是你用厂作抵押,到银行部门贷款还钱。如果银行贷的钱不够,还差少许,我借给你。但我借的钱不能超过二个月。第二,请审计部门审计加工厂的全部资产。公家的九十万元作为投资股金,但集体股最少占百分之五十一,作为控股。以后按股份分红,加工厂归集体所有,你只做一个股东。但厂长还是由你来做,厂班子由村委会决定。”
沈大庆听着,心里盘算着。昨天,父亲强行把几十万元的存折拿走,现在没钱还,怎么办,难道等着坐牢?邹兴说到银行贷款退钱,厂虽然还是自己的,但还贷压力很大。九十万元,一年不还清。本息就象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最终资不抵债,加工厂都得归银行。第二种方法,虽然加工厂不是自己的,但自己是厂长,还占有优势。
他想听听邹兴的意见,问道:“你说。那个办法好呢?”
邹兴说:“照我意见,第二种方法比较好点。”
沈大庆说:“理由呢?”邹兴说:“对公对私都好。一是你没有经济上的压力。而且你还占了百分之四十九股份。二是没有思想压力,轻装上阵,更有利加工厂的发展。”
沈大庆说:“现在加工厂有资产三四百万,我只欠公家九十万,我多出资金二百多万元,才百分之四十九股份,我不是亏了?”
邹兴扳着手指说:“多余的资金,当集体借你的,给你付利息。大庆哥,前期,可能对你造成损失。但是,有集体作后盾,时机成熟,我们可以再投入,增加资本运作,扩大经营业务。后期的发展,完全可以弥补你前期的损失。”
邹兴对企业的管理,资本的运作,分析得条条是道。令沈大庆十分佩服,但是,他一下了又不肯认可,答应邹兴。此时,他双手抱头,挖空心思,想寻求一个更好的办法。
突然,杨凤莲推门进来,两人见了,心中一惊。
沈娜英今天提早回家,杨凤莲见了忙问:“才十点就回来,厂里没事干吗?”
沈娜英随意说:“兴哥找庆哥,不知说什么,我妨碍在那里干嘛。”
杨凤莲听说邹兴找沈大庆,心头一颤,邹兴肯定是为了那笔货款的事,去找庆儿。不好,如果庆儿不相让,两人争吵起来,后果就不堪设想。于是,她急忙叫娜英用车搭她来加工厂,但又怕娜英知道儿子的事,一下车,就对娜英说:“你不用等我,先回家做午饭。”
杨凤莲一进入加工厂,看见沈大庆打开门,要邹兴出去。糟糕了,自己来晚一步了,不该发生的事最终发生了。
此时,她不知两人谈了什么,见沈大庆的样子,肯定是大事不妙。
 
她走到邹兴跟前,对邹兴哀求道:“兴儿,你们不要抓庆儿,我一定要他退赃。”说完,老泪纵横。
邹兴倒了杯水递给她,安慰道:“凤莲大妈,没事的,你不要担心。”
“孩子犯了罪,做母亲的怎不担心啊。”她叫沈大庆:“庆儿,你出去一会,我跟兴儿有话说。”沈大庆看看邹兴,低着头出去。
杨凤莲双眼流泪,声音震抖说着:“兴儿,你千万别要庆儿坐牢啊!”
“坐牢?坐什么牢,庆哥退回了钱,就没事啦。”
杨凤莲听了,对邹兴就要跪下:“兴儿,你帮助庆儿度过这个难关,我下辈子都感谢你的大恩大德。”邹兴见状,忙拉着她,眼睛发潮说:“大妈,这是干嘛,我跟庆哥虽然不是亲兄弟,但却胜似兄弟一样,他现在有难,我能就手旁观吗?”
杨凤莲听了邹兴的话,内心十分感动,不禁老泪满脸,声音震抖:“你们是亲兄弟啊!”
邹兴听了一楞,以为听错话,拉着他:“大妈,你说什么?”
杨凤莲泣声道:“你俩是亲兄弟啊!”
邹兴听了,以为沈大庆的事剌激着她,语无论次的,便安慰道:“大妈,你歇歇,庆哥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帮助他的。”说完用手摸摸她的头额。
“兴儿,我不是说糊涂话,庆儿真是你同父异母的大哥啊。”
邹兴听了,惊呆了,杨凤莲是说真的。但这有什么可能的,父母从来没跟自己说过,怎么冒出大哥。突然,他想起母亲曾说过,父亲跟杨凤莲的婚变,顿时明白了。
比邹兴更吃惊的是沈大庆。他在门外,听了母亲的话,好象五雷轰项,把他炸懵了。他满脸流泪,双手抓着头发,发狂喊着:“天啊,你怎样这样不公平,要这样惩罚我。”喊完,双手捂脸,随着门,徐徐蹲下放声大哭。
杨凤莲邹兴听了沈大庆的哭声,心中一惊,邹兴忙打开门,把他拉进来。
杨凤莲搂着沈大庆,泪水夺眶而出:“孩子,你别怨天怨地,要怨就怨你妈,是我害了你,让你有生父不能相认,兄弟不能团聚。”
沈大庆扑在杨凤莲的怀里大哭:“妈,你这辈子受苦了。”
杨凤莲眼泪落湿沈大庆头发:“妈没有受苦,妈总算捱到你们骨肉相认的时候。”
邹兴听了杨凤莲母子的话,也肝肠寸断的,忍不着泪水淌流,此时,他不知怎样安慰他母子俩,咽喉发硬说:“哭吧!你们就放声大哭,哭掉心中的苦难,用泪水洗掉两家的恩怨吧。”
杨凤莲拉过邹兴,慈爱地摸着他的头:“当年,庆儿趁海溺水治院,你在病床守了几天几夜,这真是兄弟心,心连心。当时,我想把心中密秘说出来,认你们兄弟两相认。但那时你爸还在大队,跟沈卫雄在一起共事,说出来,怕沈卫雄又害你爸,所以一直不敢说。”
邹兴冷静问道:“庆哥的事,我爸妈知道吗?”
杨凤莲摇摇头:“不知道,沈卫雄也不知道。这个秘密,几十年来,我一直埋在心底。”
“妈,这事暂时不要公开,让沈卫雄狗急跳墙。你是庆哥的妈,也是我的妈,今后,我们会好好敬孝你的。”
杨凤莲听了,不禁心头一热,万物归土,母子归心。她把邹兴同时搂在胸前,三人抱头大哭。
 
第十五章 柳暗花明



湛港县经济发展会议在东海镇召开。
参加会议的有县农业局、林业局、水产局、商贸工业局、外贸局、旅游局、计生局及各乡镇党委政府第一把手。
会议召开了二天。第二天上午,会议通过了全县下半年工业、农业、水产养殖业、商贸、旅游业等国民经济发展计划,通过了计划生育工作计划。会议向全县人民提出了“抓住机遇,创新开拓,开创湛港经济新篇章”的号召。
下午,县委县政府组织与会人员参观了东海镇北海新区。
北海新区坐落在东海镇北部,原来是城郊大队,九十年代初发展成新型经济社区。这里建成了全县商品批发区中、外向型环保工业基地、科技工业园、娱乐观光风景区。
建区后,北海新区以提高、自立、创新为手段,加快各产业结构调协发展,外资型经济与内需型经济的协调发展,区域经济和县城经济共同发展。是全省显著的开发区。
新区北面,建有“北海公园。”公园内波光碧波,假山逼真,景点栩栩如生。公园内有座影视城,把祖国大江南北,风影迷人的景点容缩一起。没拍影视时,对外开放,是人们了解祖国大好山河的好去处,是西南市爱国主义思想教育阵地。
与会人员参观了新区工业园,科技园,最后到影视城参观。
这时,县委书记黄宏对大家说:“北海新区在短短的十年内,取得了巨大的发展,工业、商业、科技产业每年都以百分之八递增,GDP也达到全市前列。北海新区取得这些成绩,主要决定于委区有好的领导班子,有部门团结合作的精神,自主创新的勇气和先进的管理理念。”
黄宏提高声音说:“但是,大家不要忘记,北海新区的成功,还有一个主要的因素,就是在一九八二年,土地家庭联产承包时,城郊大队作出了一个好的承包方案,才有今天北海新区的发展环境,发展空间。当时,城郊的承包方案曾在全县引起极大的争议,但时任县委书记目光独到,有超前的发展意识,排除阻力,同意城郊大队的土地承包方案。”
港风镇委书记蔡伟东、镇长李光荣也参加了会议。听了黄宏书记的话,蔡伟东有些不解,黄书记要大家参观北海新区,为什么把重点放在以前的土地承包上呢?
蔡伟东埋头沉思时,黄宏突然问他:“蔡伟兴同志,你知道当年土地承包方案的发起人是谁吗?”
一九八二年,蔡伟东还在外地工作,哪里知道湛港这些陈年轶事呢。他摇摇头:“不知道。”
黄宏说:“他就是你们港凤镇凤米村委会主任邹兴。”
“邹兴?”蔡伟东不解问道:“他不是一直都经商吗,什么时候参政?”
“八二年,他参加了县土地承包工作队,驻城郊大队。”
“啊”蔡伟东顿时明白了,邹兴上任几个月来,工作按部就班,井然有序。原来,他曾涉足过政界。现在,他只是遇到了一些人为阻力,使他不能发挥自己的才干。但是,黄书记这时提到邹兴,又是为什么呢?

参观了北海新区,与会人员又继续开会。
黄宏对大家说:“大家参观了北海新区,有什么感受?回去可以按照这次会议的精神,理解消化,要把阻力变为动力,把我县的经济提高到新的台阶。”
接着,黄宏举起一份报告:“另外,有个特殊事情,我想在大会说说,希望能起到举一反三的借鉴作用。
 
黄宏看了一眼蔡伟东说:“港凤镇凤米村委会主任邹兴,当年在城郊大队搞的土地承包方案,为北海新区提供了发展平台,发展空间,减少了很多征地麻烦。现在,他在凤米,又因地制宜,搞了个1至3年的土地承包方案,但与国家土地承包政策30年不变有些冲突。你们说,这应怎样办?”
蔡伟东听了,心情复杂地看看李光荣,又朝县人大主席温东福看去。
温东福环顾下会议,慢悠悠说:“国家土地承包政策是一包三十年不变,凤米搞个1至5年土地承包,有悖法律,怎行得通。”
县长布国平说:“凤米的土地承包方案不是一刀切。他们把土地分为二类,一类承包期为1至3年,一类30年。”
黄宏对蔡伟东说:“蔡书记,你们将凤米的情况向大家介绍介绍。”
蔡伟东被黄宏点了将,很不自在,他看了看李光荣:“李镇长,你说说吧。”
李光荣不想当众出羞,对蔡伟东说:“你是书记,你说。”
蔡伟东看看人大主席温东福,迫于无奈说:“港凤镇除了凤米村委会外,全镇第二次土地承包工作基本完成。凤米村的土地承包,争议的焦点是‘高产坡’那遍土地。在一九八二年第一次土地承包中,一些农户承包了土地,但因地处偏劈,路途较远,耕种了几年,农民年连种子、肥料都亏掉。近十年来,完全没有人耕种,造成丢荒。现在,凤米准备把‘高产坡’作为一种试验,搞股份制种植,庄园式管理。但怕不成功,所以承包期初步定在1至3年。作为镇级党委、政府,本应支持农民搞改革的。但因承包期涉及到国家政策,镇级没有这个权力,所以不敢批。”蔡伟东不愧是仕途翻滚打斗过的人,一脚,把凤米刺手的球,踢到了县政府,既不得罪温东福,对县委、县政府也有了交待。
黄宏说:“大家都发表意见,这是凤米的试点,成功了,其它镇有条件的,也可以试行。”他看看柯基民说:“农业局的专家说说,更有说服力。”
柯基民已从农科所所长升任农业局副局长。他听了黄宏的话,环顾大家后,说:“凤米这块地,取名叫‘高产坡’,这是有来由的。一九七二年,凤米大队第三生产队队长沈成,在县农业部门指导下,种植了一种白心蕃薯。当年天气特别寒冷,沈成带领社员,深夜用稻草防寒驱冻,经过社员们精心管理,当年蕃薯亩产居全地区之首。有一根蕃薯单株达18市斤。被送到了县里作全县巡回展览,所到之处,农民都鼓掌称赞。耕作的妇女,挖蕃薯挖到好笑,所以这种蕃薯被人们称为‘女子笑’。而那遍地被凤米人称为‘高产坡’。但后来为什么丢掉多年呢?这是多方面造成。一是路途偏运,离村庄有几里路;二是农户承包后,单干耕作,管理、运送生产资料都困难。三是社会治安问题,偷窃现象严重。很多农作物不到收割期就被人们毁掉了。农户年年亏本,后来就丢荒了。”
柯基和手头也有份凤米土地承包报告。他翻开报告的内容,指着土地运作和股份分配一点说:“报告分析了土地丢坡的原因,针对性提出了股份制承包后的运作,实行庄园形式管理。这跟原来的联产承包形式不同,管理不同。在成果分配上,根据凤米的计划,土地作为资本入股,占利润分红三成。资金股、劳动力作七成,这样做到土尽其用,人尽其力,资金又用到刀刃上。”
 
柯基和看了一眼蔡伟东:“凤米村委不是考虑承包者风险,才定1至3年,而是考虑到整个村民的利益。‘高产坡’的土地在生产队时代,平均分配给各个生产队。现在以小组为单位,土地入股,就是全村村民都有股分。庄园承包成功了,但如果承包30年,村民只能取三成的分红,致富的是承包的村民。如果1至3年,需要退股入股的劳力股,又可自由组合。这样,灵活性强,好可达到了共同致辞富的目的。这是一种新形的股份组合、分红形式。”
一位镇委书记问:“1至3年,如果一些收获期长的农作物,怎么办?”
蔡伟东说:“凤米的计划是种植蔬菜,时间性没有很大的影响。”
柯基和举了一份调查报告说:“凤米最近邀请县农科所研究员作了实地调查、分析。凤米村的土地有两极化现象,村北是红赤土地,村南的‘高产坡’是沙泥土质,土壤结构良好,吸肥性强,水份充足,是种植蔬菜最佳土地。”
黄宏问蔡伟东:“你们镇的蔬菜日供应量需多少。”
蔡伟东说:“包括外来人员,每天需要4至5万公斤蔬菜。港凤镇本地蔬菜供不应求,现在每天需在外地调近十吨蔬菜上市。所以,蔬菜价格比其它乡镇贵。”
黄宏说:“如果凤米‘高产坡’试验成功,首先得益的是港凤镇市民啊!”
温东福还是坚持己见:“搞经济必须在法律的范围里搞,脱离了法律的约束,失去法治的依据,这样会搞乱全县的土地承包机制,扰乱土地市场。这种作法不可取。”
县政协主席说:“看问题应一分为二。法律约束人,是怕人在从事的事物中具有破坏性。有了法律的约束,就避免了破坏性,减少了损失。而农村土地承包30年不变,是为了发挥农民的积极性,大胆生产。现在,凤米‘高产坡’的情况特殊,因地制宜作些调整,有利生产的发展,这跟违反法律不能相提并论。”
温东福说:“各个村委会都有特殊情况,如果大家都来个因地制宜,那全县的土地承包不是乱了套?”温东福在湛港县是个元老,他表了态,一些领导不敢乱说。
蔡伟东感到暗幸,幸好早把球踢出,如果还在手中,现在就烫手了。
黄宏问布国平:“老布,你的看法呢?”
布国平说:“如果没有违反土地承包的宗旨,又有利生产力的发展,有利地方的经济发展,可以考虑的。”布国平不敢得罪温东福,只好模核两可说。
黄宏说:“我们这次经济会议,向全县提出了‘抓住机遇,创新开拓,开创湛港经济新篇章’的号召。我看,凤米村委会的土地承包也是一种创新开拓。走前人未走过的道路。当然。这会遇到阻力,但需要勇气。”黄宏看看大家继续说“早在五十年代,海岸线一遍光秃,谁能相信沙滩能见绿叶。但是,凤米人凭着坚强的意志,竟然在沙滩种植了坚硬的木麻黄树,保住了凤米人的生命安全,也为全县旅游观光事业作出了贡献。当年,凤米人在全省、全县创造了奇迹。现在,在经济大潮中,凤米人敢于探索、开拓进取,这是时代创新精神。搞经济,就是需要这种创新精神。”大家都聚精会神地听着,温东福、李光荣两人却黑然失色。
黄宏继续说:“至于国家土地政策,我看也有不尽人意的地方。”
 
大家对黄宏的话,感到面面相观,啧啧,一个县委书记,竟敢批评国家的政策。
黄宏郑重有声说:“大家算算,一个人,寿命多长,正常人应该是80岁左右吧。但一个人结婚生子女,是在什么时候?应是25岁左右。”
黄宏葫芦到底装什么药?温东福,布国平等都听得一塌涂糊。但是,随着黄宏话题的伸引,大家都为他的见解喝彩:“土地承包政策30年不变。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次土地承包后结婚的夫妻,生的孩子,要等到30年后才能领到责任田。这些孩子成了农民的“黑户”,他们没有责任田,这三十年吃什么?这不是剥夺了一个公民的生存权利吗?而承包后,死亡者却占着活人的土地,这对活人公平吗?另个突出问题是,领取‘独生证’的农民,按政策,一个孩子领取二份责任田。土地承包了30年,如果村中没有机动地,怎样补偿给他们,怎样奖励他们。是不是要等到30年后再补?他们连生存的条件都无法保障,谁还去应响国家的计划生育号召。在城乡结合地区,土地搞短期承包,可使土地资源流转灵活,土地资本运作增值,提高城市的扩展功能等特点。我看,凤米村委会的土地承包方案,确实给全县开了先河,具有创新开拓精神。当然,对一些大投入,而且农作物生长周期长的土地,我们还是要照土地政策,30年不变。这就是要从有利于稳定出发,有利经济发展出发,做到长短结合,因地制宜,搞好全县土地承包工作。”
黄宏的分析,大家十分佩服,众人点头赞扬。
温东福看看李光荣,李光荣强打精神说:“凤米的承包方案,村民也有不同的意见,曾引起很大的风波。我怕强行实行,会造成凤米的不稳定。”
黄宏说:“李镇长,你在农村工作多年,有工作经验。有些村民觉悟不高,我们作干部的要引导、说服。”李光荣说:“村民要是不服,到上级上×呢,怎么办?”
黄宏说:“这要靠我们做好村民的工作。李镇长,凤米的承包方案,不但有利于凤米的经济发展,而且有利于港凤镇的发展。干什么事情,都不能做到百分之百同意的。少数只有服从多数。你跟蔡书记要多做做工作。”
李光荣见黄宏主意已定,不敢作声了。
黄宏小声对布国平说:“咱们表个态,你们政府去办怎样?”布国平点点头。
黄宏对大家说:“凤米的土地承包方案,我们常委各个都表态,再由县长办公会议决定吧!”
中国政界就是个怪圈,第一把手没表态前,个个都想做和事佬,但第一把手开口后,谁都不敢持反对意见。



这几年,邹兴家人每逢生日,都在港凤酒家设宴,邀请亲友,超市的员工。
沈月娟生日当天,邹兴又在港凤酒家好日子厢房包房,请了沈月娟娘家人,沈成夫妻,港凤超市的员工。村委会干部除了沈卫雄拒绝邀请外,李深、沈有,赵艳珍都如约到来。
 
沈月娟已知道邹兴跟沈大庆的关系,这时不见沈大庆跟杨凤莲,小声问邹兴:“兴,庆哥跟凤莲大妈呢?”邹兴摇摇头:“别请他们。”
酒宴在祥和喜庆的气氛中进行,李深提议:“兴哥,今天是月娟妹的日子,你同她喝杯交杯酒。”
邹兴看看月娟,说:“你问她啊。”
沈月娟却看看赵艳珍,赵艳珍微笑着对她说:“喝啊,怕什么羞。”
沈月娟对大家说:“我今天喝三杯。但第一杯,先敬父母双亲。”
说完,她给自己父母、邹兴父母倒半杯萄葡红酒,再倒自己的,拿起酒杯,对父母说:“多谢父母双亲对我的培养教育。”说完转向邹兴母亲:“多谢爸妈对我的慈爱、帮助。愿您们白头到老,身体健康,我们做儿女的就安心。来,干杯!”
四位老人慈爱地看着沈月娟,一口把酒喝干。
接下来,人们以为她跟邹兴喝了。谁知,沈月娟走到赵艳珍身旁,倒满两人酒杯说:“多谢艳珍姐对小妹的照顾,对兴哥的帮助。来,小妹敬艳珍姐一杯,干!”
赵艳珍失宠受惊,想不到月娟不跟邹兴干杯,却来敬自己的,连忙举杯说:“祝月娟妹生日快乐,青春常在。”沈月娟跟赵艳珍都一口喝干。
当沈月娟又拿起酒杯时,李丽华忙说:“娟儿,不能这样喝,来,先吃菜,吃完再喝。”说完,用干净筷子分别给沈月娟赵艳珍夹虾、蟹。
沈成、李招娣看了,会心微笑。
沈月娟说:“妈,敬酒要敬三杯,还差一杯。”
沈月娟母亲说:“亲家母,她今天高兴,让她喝吧!”
沈月娟回到坐位,给邹兴,斟满杯酒,给儿子邹华斟了饮料,举起酒杯说:“父母双亲给了我身体,但我这后半生,一半是兴哥的,一半是华儿的。来,我们父母孩子三人同干!”说完跟邹兴,邹华碰杯。
邹兴见月娟这样善解人意,面面俱到,十分感动,举杯一口喝干。
邹华拿着酒杯,眯着双眼许愿。
李深笑着说:“华仔,别人切蛋糕才许愿意,你却喝酒许愿。”
邹华童音未脱,一脸雅气:“现在流行新潮啦。”
“那你许了什么愿?”李深逗他。
邹华仰着脸,学着电视广告样子娇气说:“我祝愿爸爸妈妈生意隆重,笑口常开,祝爷爷姥姥,外公外婆健康长寿。”
赵艳珍被华仔逗乐了,问他:“你呢?许自己什么愿?”
“我的是秘密,只说给你听。”邹华附在艳珍耳根说:“我要学习进步,日日开心啦。”
赵艳珍抚摸着邹华头说:“华仔真乘。”
谁知邹华却说还要许个愿。
邹兴说:“许那么多还不够?”
邹华说:“未够未够。”说完又眯着眼睛说:“最后许给艳珍姑姑,祝愿她永远都那么漂亮。”他一说完,大家欢笑起来。
李深说:“别人许愿一个,华仔许愿成批的,成了许愿批发部啦。”
邹华冲着李深眯着眼说:“我今天许什么愿,都灵。”大家听了,又大笑起来。
酒宴,在一派快乐气氛中进行着。这时,沈月娟父亲沈华盛问:“兴儿,土地承包的事,咋还没有消息?”
邹兴说:“今天早上,柯队长来电说,县政府很快就批下来。”
“真的。”沈成喜出外望。
 
邹兴说:“柯队长说,昨天,县委县政府召开全县经济会议。对我们的承包方案,争论得很激烈,但最终通过。”
李深说:“真是柳暗花明,我们终于迎来署光。”
“这太好了,我这老骨头又有用武之地了。”沈成高兴说
邹兴对李深说:“为了给村民吃上放心丸,村委干部、小组长应带头入股,每份1000元。”邹兴对沈华盛说:“爸,你也入份股吧。”
沈华盛说:“我啊,不但入资金股,我还要参加劳动。”他看看邹家和沈成说。:“我们三人,很久都没在一起劳动了。”
邹家和说:“是啊!很久没有参加过集体劳动了,很留恋那个时代。我就算个义务工吧。”
吃完饭,临别前,沈华盛递给邹兴500元钱:“月娟小弟做‘计生证’的,你帮他办理吧。”
邹兴不肯接钱:“我给他垫付成了。”沈月娟知道父亲的脾气,对邹兴说:“兴,你就收下吧。”
大家都回家了,沈月娟要赵艳玲把吃剩的菜打包回家。
沈成、李招娣也要告辞回家,却被邹兴叫住,说有事商量。
赵艳珍说:“我跟月娟妹聊天,你们去商量吧。”邹兴、李深几个人就到一另个厢房去。
邹兴对大家说:“我们要赶快落实参加劳动的村民。”
李深说:“资金也要筹集到位,才敢动工吧!”
“有几万元启动资金可以了。种仔、化肥,县农资公司支持,等收成再支付。”
沈成说:“劳动力已经联系四十多人了,我们几个小组长全部参加。还欠个犁耙手,我想找邹祥,动员他入股。”
邹兴说:“李深你负责招聘销售人员。要招聘责任心强,有口才有文化的人。沈有,你协助成叔搞好复耕的前期工作。”
李深说:“股金分配也要作出方案了。”
邹兴说:“我意见,土地股占百分之五十,另外百分之五十资金股占百分之十,人工股占百分之四十。而人工股也要分二个等级,主劳动力一级,次劳动力二级,这样才能体现按劳分配的原则。”

好日子厢房内,沈月娟跟赵艳珍正在进行着一场亲切、贴心的谈话。
赵艳珍对沈月娟羡慕说:“月娟妹,你真幸福,有父母双亲,公婆无限的关爱,兴哥又那么温柔体贴,还有一个天真活泼的孩子,你真是享尽人间福乐了。”
沈月娟说:“艳珍姐,关爱是要靠双方营造,大家争取的。不错,公婆对我是很爱护的。”沈月娟反问:“艳珍姐,你呢?公婆对你好吗?”
“唉,我命不好。嫁了沈强,是人生最大耻辱。”赵艳珍低下头说。
“你们过得怎样?”沈月娟关心问道。
“我们家,是锦被盖鸡笼――表面好看,内心空的。”
“沈强到外面做工,有多少钱?”
“别提他,提到他就生气。他只会在处面吃喝,没一分钱回家。”
“那,你们怎样过日子?”沈月娟问道。
赵艳珍默默说道:“就是靠我的几百元钱工资,公婆种些蔬菜。那像你们,家财万贯。”
沈月娟确实想不到赵艳珍那么艰苦。这时听她把话题转到自己身上,就以心交心交谈起来:“艳珍姐。俗语说:‘创业容易,守业难’。其实,创业也不容易。但如果夫妻两人同心同德,互相合作,那事业就等于成功一半了。”
 
“你跟兴哥真是天生一对。”赵艳珍衷心说着。
沈月娟笑笑:“艳珍姐,其实,你我两人,是半斤八两,双方都差不了多少。你跟兴哥也挺相配的,在学校,同学们都很羡慕你俩,只是后来,你下不了决心,错过了机会。”
赵艳珍望着月娟说:“我命不好,没有缘份享受兴哥的福气。”
“命运是握在自己手中的。艳珍姐,我今天能跟兴哥结合,是我当年敢下赌注。”
赵艳珍眼睛一动不动看着沈月娟。沈月娟握着艳珍的手说:“你知道吗?我当年大学毕业,可以分配在地区商业局的。但是,当时你跟兴哥分手,兴哥痛不欲生。他每次回家,想约会你,你都拒绝他,避而不见,真令他肝肠寸断。当时,他完全变了样,自暴自弃,简直没有生活的勇气。”
“当年,我…我有苦衷。”赵艳珍的手在震抖。
沈月娟紧握着她的手,回忆说:“我毕业前夕,刚好回湛港实习,知道你俩的情况后,千百万计劝解他。毕业后,我主动调回湛港商业局,并到城郊大队伴陪他,关心他。渐渐,他才面对现实,重新鼓起了生活的勇气。”赵艳珍低着头,不敢看沈月娟。
沈月娟继续说:“当年,我们每次相会,兴哥都提到你,不知你发生了什么事,很牢挂你。说到悲伤时,我俩都抱头大哭。”
赵艳珍听得惊呆了,她想不到,邹兴那么痴情,更想不到,他俩相爱了,还不忘记自己,心中一感动,流出了亮晶的眼泪。
沈月娟说到动情处,眼睛也潮湿了,她拉了块脸巾纸给赵艳珍,自己也抹着眼泪。她跟赵艳珍近距离接触,闻到了赵艳珍身上溢着一种独特的香味。
沈月娟继续说道:“我选择兴哥,也是下了狠心。当时,有个男同学追求我,他父亲是地区商业局局长,但被我拒绝 。在那个时代的势俗观念,一个大学生,下嫁个农民,是不可思议的。大家都说我傻,放着大城市的舒适生活不过,要嫁个下里巴巴。但我认定的事,绝不后悔。当时决定嫁给兴哥时,也不知道今后的前途是什么样,也不知道有今天的发展。但是,兴哥就是做一辈子农民,我也决不后悔, 只要我俩真心相爱,比什么都强。”
沈月娟对赵艳珍敞开心扉,把两人的秘密向她如实说出,令赵艳珍十分感动:“月娟妹,多谢你照顾好兴哥,也多谢你俩对我的关爱。”
沈月娟话题一转说:“艳珍姐,兴哥不但以前关心你,现在更关心你。你现在要痛狠决心,不要错过了机会,如果你个三长二短,我们就后悔一辈子的。”
“怎么,我又做错了什么?”赵艳珍望着沈月娟。
“艳珍姐,兴哥说,从审计数目上反映,你要退几万元。艳珍姐,你要争取主动。还欠多少钱,我们借给你。你千万别让组织处理,如果那样,会害你一世的。”
赵艳珍避开沈月娟的目光,说:“我的事,我自己会解决的,你俩不用替我担忧。”
沈月娟掏出二千元钱,递给赵艳珍:“兴哥说,村委干部都要参加资金股,你拿去集资吧,剩余的,你留着用。”
赵艳珍被沈月娟的真诚感动得热泪盈眶:“月娟妹,我…我有钱,我欠,再向你要吧。”
突然,赵艳珍眼睛一动不动望着沈月娟:“月娟妹,你老实告诉我,我跟兴哥整日在一起,你不吃醋。”
 
沈月娟幽默说:“我整日忙得要命,那有时间吃醋。”
“你真不怕我抢了兴哥?要知道,我俩是旧恋人,一旦旧情复发,不可收拾的。”
沈月娟笑笑说:“老夫老妻了,丈夫的心是怎样,做妻子的还不知道?如果现在你还被兴哥迷住,那证明他还有魅力,是个优秀的男人,我更高兴。”
赵艳珍望着月娟:“你知道吗?现在,我还很爱兴哥的。”
沈月娟平静地说:“我知道。在快嘴六家吃‘丁酒’时,从你的眼光,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你还爱着兴哥。你趁着酒兴,要快嘴六办理‘独生证’,也是为了兴哥。”
赵艳珍说:“既然你知道,还放心让他在我身边工作。”
沈月娟笑着说:“你又不是老虎,怕什么。如果有一天,你真是从我身边撬走了兴哥,那说明你比我更有风彩,比我更会体贴他,更能令他幸福,是他一生的终身伴侣。这样,我也别无选择,我会自动退出,成全你俩的美事。”
赵艳珍彻底佩服,沈月娟既是个贤妻良母,又是商场能人,更是个忠诚的朋友。自己跟她比,简直是太眇少,太自私了,只有兴哥,才跟她相配。她心里想着,真为邹兴高兴。
沈月娟见赵艳珍微笑,问道:“你笑啥?”
“笑你傻,你要加紧防守,我可要进攻啦!”
“你敢,我不把你打得落花流水。”说完,两人哈哈大笑。

邹兴几人从外面进来,邹兴听了一个要进攻,一个要防守,便说:“怎样,打世界大战啦?”赵艳珍说:“是啊,不过,想叫你做指挥员,”说完,又跟沈月娟大笑起来。
沈成、李招娣见状,忙给李深、沈有递眼光:“我们有事,李深、沈有,你俩搭我们回家吧!”
好日子厢房,剩下了邹兴三人。
邹兴饮口茶水,对赵艳珍说:“明天,你去办好月娟小弟的‘计生证’,分批交超生费,每年交500元钱。记住,要计生办开财政单据。还有,以前村民交的超生费,凡是打白条收据的,收回到计生办补财政单据。”说完把钱交给赵艳珍。
赵艳珍说:“那么多年,我怕村民丢失了。”
“丢失的,村委会如果有存底的,一律补齐单据,不要让村民吃亏。”
赵艳珍说:“以前的全部补单,镇计生办同意吗?”
邹兴说:“不同意?如果上面来检查,查出白纸单据,谁负这个责任?”
沈月娟说:“兴,你也要尊重镇政府领导的意见,先跟他们商量商量。”
“好,我明天跟陈红副镇长说。”
这时,手机响了,邹兴一听,是湖北A市苏实的电话:“邹主任,陈宝明的退赃款,今天已汇入你们帐户。”
“谢谢苏总。我们收到款后,就给陈宝明寄回单据的。哟,苏总,上次发来的二十吨大米,三十吨麦糠,就快售完,第二批什么时候发来?”“后天吧!”
“好。我明天把第一批的货款汇给你们。”
邹兴说完电话,对赵艳珍说:“沈大大庆那笔货款,他的合伙人陈宝明已把10万元退回了。沈大庆的很快也解决了。这样,村委会被骗的一百万元总算追回了。”
赵艳珍问:“沈卫雄也同意退款?”
邹兴说:“只要沈大庆同意就得了。”说完,他转向沈月娟:“娟,跟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沈月娟问道
 
“我想借40万钱给村委会。”“借给村委会?”
“村委会筹建粮油贸易有限公司,没有资金,不能运转。”
“法院下个月拍卖镇开发公司一块地,我们不是准备卖下来吗?借了40万,钱不够。”
“买地的钱,再从其它二个超市筹集,如果还不够,就处理些滞销商品。”
月娟听了默默无言,双手托着下巴,思考着。
“成立有限公司,注册资金需要50万元。陈宝明已退回10万,还差40万。娟,我作了市场调查。港凤镇包括外来人口有6万多人,大米每人每天一斤,就要6万多斤。我们超市代销苏总的大米,不到10天就售了几十吨。还有麦糠呢,如果成立了粮油公司,规模更大,销路更好。我作过预算,就是有一半顾客,每天都可卖3万多斤大米,一个月代销费有几万元。还麦糠等农副产品呢。”
沈月娟说:“那么说,加上粮油公司自己的销售的商品,每月盈利可超10万元?”
邹兴点点头:“经营有方,每年盈利有可能超过百万元。但是,公司如果迟迟未能成立,我怕苏总变卦。”
沈艳珍听了邹兴两人的话,忍不着说:“兴哥,村委会未跟湖北公司订合同,这家公司又是你们自己联系的,代销他们的产品,一年可赚近百万,那么大的利润,你们不会自己做吗?干嘛转给村委会?”
邹兴说:“艳珍,我跟月娟经过十几年拼搏,虽然不是家缠万贯,但现在有三家超市,年收入也有上百万元。”
“钱,谁怕多?”赵艳珍有点惋惜。
“只要是正道挣的钱,谁都不怕多。其实,我们也不满足现状。月娟刚才说卖地,就是我们扩大发展的计划。但是,艳珍,我把代销权转让给村委会,就是想利用这有利机会,把粮油公司发展起来。如果顺利,今年下半年,就有几十万元润利。明年,全村从小学一年级到高三级学生的学杂费,由村委会负责,让村民得到好处,今后工作就好办了。”
赵艳珍望着沈月娟说:“每年一百万元,双手捧给公家,我就觉得很可惜。”
沈月娟说:“他参加竟选时,就准备了服务大众的思想,现在有机会了,肯定是不会放弃的。”“娟,你同意借钱啦!真得谢谢你”邹兴高兴地握着沈月娟的手。
沈月娟见赵艳珍在场,有点尴尬,忙抽出手,笑着说:“谁说得过你,在学校,你就是个高手,是吗?艳珍姐?”
赵艳珍只是望着他俩微笑。
邹兴对赵艳珍说:“艳珍,我准备重新成立村委会广播站,让你兼任广播员。”
赵艳珍一听,条件反射的,全身一颤:“什么?又让我干广播工作,不…不,我不干。”她连忙摇摆双手,十分惊慌说。
邹兴沈月娟面面相观,不知赵艳珍为什么突然惊惶失措。
邹兴说:“村委会成立了公司、庄园,有很多信息需公布,有些重大事件也应尽快让村了知道。现在组建广播站,也是为经济建设服务。你原来当过广播员,轻车熟径,一定办得很好的。”
赵艳珍惶恐不安:“怕,我怕当播音员。”
邹兴不解问道:“在大队时,你不是干得很出色吗?”
赵艳珍摇摇头:“反正我不想干播音员。”
邹兴以为赵艳珍怕辛苦,说:“筹备工作我负责,今后,有事需要,你才播放一会,又不用长期工作。”
沈月娟帮忙劝说:“又不是专职的。听兴哥的话吧。”
赵艳珍看着邹兴两人,心里的苦衷,又不能说出来,真是左右为难:“这…这……”
 


回到家,赵艳珍洗完澡,上床睡觉,但她却睡不着,邹兴要她兼职当广播员,这是在她的伤口撒把盐,全身疼痛。但她又不敢说明推辞的原因。此时她心情十分复杂,对邹兴爱多,还是怨多,她自己都不清楚。
今晚,沈月娟视她为最贴心的姐妹,把她跟邹兴两人的爱情,邹兴对自己的依恋都和盘托出,真令她感动。他想不到邹兴那么痴情。当年为了她,受了那么多苦。更想不到沈月娟对自己那么诚坦信任,任由自己跟邹兴来往。有道是,眼睛溶不下一颗沙,爱情,是溶许不了第三者的。但沈月娟没有剥夺他俩的权利。女人,天生是疾妒,小心眼的,要做到这点,是多么不容易啊!但是,沈月娟却做到了。自己近来老是心不在丐,沈卫雄要她拉拢邹兴时,她曾想过要跟邹兴再续旧情,想跟邹兴亲热,有过非份之想。现在想想,跟月娟相比,自己是多么卑鄙,多么渺小啊!
但是要她完全忘情邹兴,从心里赶走邹兴,却做不到。她的心已完全被邹兴占有了。她又跷起右脚抚着小腿的伤疤,好像邹兴抚摸伤疤的余热还存在一样,心里荡漾一阵甜蜜。可是,另个声音在她心底呼喊:艳珍,你不能伤害月娟,伤害那个温馨的家庭。不要作可耻的第三者。
她把手机的相片翻展出来,穿着黑色皮衣的邹兴望着她微笑。从今晚后,自己这辈子,只有在深夜澜静时,孤独地欣赏着他的伟岸。她看着像,特别是看到自己同邹兴的合照时,她泪水夺眶而出。
她从柜子里取出了农村信用合作社的存折。里面有6万多元存款。十几年来,每次从原管理区取了额外的奖金、补助,她都没有花掉,如数存入存折。连管理分给每个干部的一间屋地,她也筹足5000元钱存进去。
她早就有一种预感,沈卫雄的贪婪,霸道,会遭报应的。自己工资外的补助奖金,肯定会被牵出。这笔钱使用了,到时没钱退还,后果不堪设想。
邹兴要求她退钱,她不是不想还,而是怕自己一退还,肯定会影响原来的管区干部,沈卫雄也不会放过她。所以,几个月来,她一直都犹豫不决。
今晚,邹兴、沈月娟二人为了村委会,为了村民,连购卖房地的钱都借给村委会。一年能挣近百万的代销权,都转给村委会,自己应退还的钱不退,怎对得起村民,对得起邹兴两人?
爱一个,就应该为他献出一切,就应该尽最大力量帮助他,这才是伟大的爱,是真诚的爱,纯洁的爱。
自己应从沈卫雄的栖梏中走出来了,不要再受他的控制,要争取自己的自由。

第二天早上,赵艳珍一上班,走到邹兴桌前,将一本存折递给邹兴:“兴哥,这是我的退款,共6.5元,一分钱不少。”
邹兴看见赵艳珍主动交还退款,有些惊喜,他十分高兴:“艳珍,多谢你,你交还这笔钱,为我们打开了处理经济问题的缺口,我代表村民多谢你。”
“这些钱不是属于我的,我交出来,心安理得。”
邹兴对赵艳珍说:“根据镇纪委的再次核定,万元中有1.3万元是合理的补助。每个干部只退还5.2万元。”
邹兴把存折交给沈有:“你去信用社转5.2万元到镇纪委开设的帐户,再到农业银行提取湖北A市陈宝明的退款。”
邹兴对李深说:“你现在写条手续给艳珍,另外给镇纪委写个汇报。”邹兴布置得有条不紊,井然有序的。
 
艳珍见沈有出去,忙说出存折密的“6138”。
沈有听了,忙问:“艳珍姐,用38节来作密码?”
邹兴说:“什么38节,3月8日是艳珍的生日,她是一九六一年出生的。”
赵艳珍听了,心底泛起一阵甜蜜,自己的生日,他都记得清楚,证明他对自己真是没有忘怀啊。,

邹兴向蔡伟东汇报了追回沈大大庆当年那笔货款的情况后说:“蔡书记,我们准备把沈大庆的九十万元作为股份投资,把水产加工厂办成集体所有制的水产食品发展公司,您看认为怎样?”
蔡伟东听了,点头称赞:“很好。现在,私营经济虽然是公有经济的补充。但是,有条件,我们还是要扩大集体经济,把一切可以可利的资金都用到办厂、办公司上来,集体经济发展壮大了,村民就富裕了。你的发展思路很好。”
“水产食品发展公司今后还要再向鱼产品深加工发展,提高鱼产品的利用率和价值,到那时,一年赚一二百万,没问题。”
蔡伟东说:“你们也不要急于求成,要在沈大大庆的基础上稳步发展。只要公司搞活了,你们日子就好过,村民就有奔头了。嗯,陈宝明的退款到位了吗?你们筹办粮油公司进展如何?”“陈宝明那10万元已转到村委会的帐户。蔡书记,有个事,我要向您汇报,否则,今后别人说我拿公家的钱,有口难辨。”
蔡伟东警惕问:“什么事?”
邹兴说:“新办有限公司,需要有50万元资金,并且要银行部门的资产证明,工商部门才同意办理执照。”
“我知道,这有什么不妥?”
“但是,村委会现在没有那么多资金了,我私人准备借40万元给村委会,加上陈宝明10万元,刚好50万元,作粮油公司的启动资金。这笔钱,我们是准备买镇内开发区一块土地的。现在先借给村委会,等公司成立运转后,再还回给我。”
蔡伟东问:“你这样做,沈月娟同意吗?”
“我跟她商量啦。”
蔡伟东警告他:“这事你一定要她心甘情愿,才能借用。如果她有顾虑,对你今后的工作不利。”
“你放心,月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没问题。”
“邹兴,一开始,又办公司又办厂,摊子太大,你有把握吗?”蔡伟东问道。
“没问题。在西南市交易会上,我们跟湖北A市粮油有限公司签订了代销合同。一个月才结数付款。”蔡伟东不解:“你们粮油公司未成立,就跟别人订合同?你用‘皮包公司’骗人家?”
邹兴笑笑:“这件事,又是月娟的功劳。”
“又与沈月娟有什么关系?”
邹兴把在交易会跟陈实洽谈的事告诉蔡伟东,说:“现在,我们超市半个月就销售了近一百多吨大米,还有麦糠呢?市场一打开,每月可代销三四百吨大米。有这个‘龙头’,粮油公司发展前景前途无量。”
“邹兴,照你推算,代销大米,你们每年可盈利近百万元,你们把代销权转让给村委,不是白白损失了一百万元吗,沈月娟也同意?”
“这都是她出的主意。”
蔡伟东笑笑说:“俗语说:家有贤妻胜万金,你不但有个贤妻,在商场上还个好助手,你真是有福气啊,哈哈!”
“其实,我们都是想为村民出点力,尽份责任。”邹兴话题一转说:“蔡书记,赵艳珍退还那笔钱,镇纪委可以作特殊处理,转交回村委会吗?我们粮油公司急钱用呢。”
 
蔡伟东沉思一会:“这钱,本来要等原干部全部退还,才作统一处理,但是,你们急用,反正这些钱都是你们村委会的,特殊情况,就特殊处理吧!你把沈大庆赵艳珍的退款及使用情况,写个详细报告给镇党委、纪委。”
蔡伟东跟着说:“邹兴,赵艳珍这个女同志不错,你们要怜惜,要爱护。不要因为原来一些经济问题就蔑视她。在开发热的大环境下,要做到出污泥不染,很少。但她知错就改,就是个好同志。你们要让她名正言顺,把她的职位定下来,让她放下包袱,轻装上阵。”
邹兴说:“我明白。另外,她主动退款,对原干部也是外打击,沈卫雄肯定不会放过她。”
“是啊,她的压力也不少啊。”蔡伟东转过话题说:“你们的计生报表。数字出入那么大,你要做好工作,千万不要掉以轻心啊。”
“我知道,我们不会给你丢面的。”邹兴充满信心。
“‘高产坡’复耕进展怎样?”蔡伟东关心问道。
“很顺利,村民对复耕热情很高。少许人受别人挑拨离间,有点不满情绪。但这不影响大局。”邹兴只是暗示,不敢说出沈卫雄。
蔡伟东无奈摇摇头,对邹兴说:“你对‘高产坡’复耕有把握吗?”
邹兴雄心勃勃说:“如果这个月能种下第一批蔬菜,预计今年有三四十万元收入,除了工人股,资金股外,土地股可分一二十万元。明年,把这一二十万元作为资本投入,村民收益就更大了。”
“那么说,村民明年就可以分红?”
“对。蔬菜是周期快的农作物,象小白菜二十多天就可以收成,白箩卜也是五六十天,其它蔬菜都是一至二个月可以上市。我们计划,采用周期长短套种,滕科类与地瓜类结合,错开收获时间,做到每天有新鲜蔬菜上市。”
蔡伟东高兴说:“邹兴,你在商业有所作为,想不到也是农业专家。黄宏书记都十分赞赏你。”“我也是临时抱佛脚的,这些是跟柯基和副局长学的。以后,技术问题,我们还是要靠农科所指导。”
蔡伟东笑着说:“看来,你们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凤米村委会召开了第一届二次代表会议。
邹兴向代表们汇报了村委会的各项工作,通报了赵艳珍、沈大大庆两人退款的事。
最后,邹兴说:“县政府对我们凤米复耕的方案十分重视,专门开了个县长办公会议。并批准了我们的复耕方案。现在,我们计划除原来承包的土地,调整承包期30年外,对‘高产坡’的100多亩土地进行开发,种植蔬菜,实行庄园式管理。但是,支委村委在讨论复耕问题上,意见分岐较大,现在我们把草案交由村民代表讨论、表决。”
李深把“高产坡”开发绿式庄园的草案向大家宣读。
前天,村两委会开会时,邹兴把赵艳珍、沈大庆两人退款的事说明后,当时,沈卫雄气得发抖,恼羞成怒,恨牙切齿。赵艳珍这婊子,要她拉拢邹兴,谁知她却被邹兴俘虏去。她主动退款,原管区干部造怎么办。退?还是不退?还有,大庆这败家子,竞敢背叛他,退还那笔款额。
 
这时他怒容满面。李深一读完,他就大发雷霆说:“这个草案不公平,我反对。”
邹兴看着沈卫雄说:“沈书记,说说你的理由。”
深卫雄说:“全村二千多人的田,就给几十人耕种,没耕种的很亏本。”
邹兴说;“参加耕种的人员,不是村委会委派,是村民自愿参与。根据工作量,初步确定50人,现在还差几人,谁愿意 ,谁都可以参加者。如果还有更多的人要参加劳动,更加好。”
沈大炮说:“如果收成好,没耕种的社员犯眼红,要参加怎么办?”
沈成说:“大炮,你的耳朵生在那里,草案不是定了1至3 年调整吗?”
邹兴知道沈大炮是受沈卫雄的影响,有意捣乱会场的。但他还是好言相对:“1至3年之中,需要参加劳动的,我们随时欢迎。我们的目的就是要使村民共同致富。大家对草案不明白的地方,大胆提问。我们要发挥民主管理、民主决策的作用。俗语说,‘三个臭皮匠,合成诸葛亮’,我们要充分发挥大家的智慧嘛。”
沈卫雄找不到借口,怒发冲冠走出会场。
代表们对草案进行了充分讨论,并提出了一些建议性意见。
邹兴继续说:“另外,村委会还准备成立三大公司。”
沈大炮问:“成立三个公司?不是说管区负债吗?那来的钱?”
邹兴说,“资金正在筹集中。”
一代表问:“成立什么公司?”
邹兴拿出三个公司的初步方案说:“第一是凤米水产品发展公司,这个公司的前身是沈大庆同志办的水产品加工厂。现在沈大大庆同意把九三年取公家的九十万元转给村委会,作为股金入股。公司村委会控股百分之五十一,其佘股份全部归沈大庆。李深,你叫沈大庆进来,介绍一下加工厂的情况。”
沈大庆进来,简单扼要介绍了加工厂的发展及今后的前景。
邹兴说:“近日,村委会聘请审计部门对水产品加工厂的资产进行了审计。公司领导班子由村委会推荐,代表会通过。第二个是成立粮油食品有限公司。代销、批发、零售粮食、农副产品、日常用品。第三个是成立凤米绿色食品公司。绿色食品公司以绿色庄园作依托,开发销售系列产品。村委会提议,三个公司经理分别由沈大庆、李深、沈成三位同志担任,其它财务人员实行公开召聘。财务监督小组由各小组长担任。下面由李深副主任向大家介绍三大公司的筹备情况”
李深把三大公司的筹备工作,今后的运转和股份分红作个说明。
最后,李深说:“为了成立粮油公司,邹兴主任自已借40万元给村委会,作公司的筹备基金,我们对邹主任这种无私的精神,表示感谢。”说完,带头鼓掌。
邹兴为了公众事业,解囊相助,令大家十分感动。
大家对三个公司方案作了一番议论,除了几个人外,大家都称成成立三个公司。
这时,邹兴说:“村委会成立后,妇女主任这个职务一直空缺。”他指指赵艳珍说:“赵艳珍同志原来是妇女主任,现在是党支部委员,第四村民小组村民代表。村委会成立后,虽然未有分给她任职,但她工作勤勤恳恳,任劳任怨,认真做好全村妇女工作和计生工作。是个责任心强的同志。特别是在对待原干部的经济问题上,她认识较好,并主动退款。现在,结合我们村委会的实际情况,经村委会研究,同意任命赵艳珍同志为村委会妇女主任。为显示公正,现在请代表们投票表决。同意的,在票的名字上圈个‘0’符号。不同意的画‘X’。”
到会21个代表,除了赵艳珍之外,其他20个代表,都投了同意票。
 
“操她老母,赵艳珍这婊子,竟然敢背叛我,哼,我一定要把她搞得身败名裂。”天刚亮,沈卫雄就对艳珍破口大骂。现在,他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主动把赵艳珍献给邹兴,不但收买不了邹兴的心,还把自己的美人儿捧送过去。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沈卫雄跟赵艳珍的暖味关系,杨凤莲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急,是为赵艳珍可惜,为赵艳珍感到悲痛。
杨凤莲嫁给沈卫雄,也为自己不是处女之身,深感内疚,她觉得有愧于沈卫雄。
沈卫雄同赵艳珍的事,她早就知道。红颜祸水,女人生得美丽,是财富,但也是一种祸根。对赵艳珍的遭遇,她只能暗中同情着急。她也曾对赵艳珍暗示过,但赵艳珍露出的是一种无可奈何。
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庆儿喜欢赵艳珍。但是,赵艳珍中意的是邹兴,就要儿子别跟邹兴争。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自从邹兴参加工作队后,俩人就产生了矛盾。后来,她并发现丈夫跟赵艳珍的不正当关系。她知道,沈卫雄看中了的猎物,是逃不出他的手掌。特别是沈卫雄要赵富把赵艳珍嫁给了沈强,杨风莲觉得赵艳珍这辈子都完了。
谁知,苍天有眼,××党在农村实行了民主选举干部,邹兴当选了村委会主任,打破了沈卫雄在凤米的统治,也砸破了赵艳珍身上的梏酷。所以,听了沈卫雄的责骂。她不禁替赵艳珍高兴。
这时,杨凤莲对沈卫雄一语双关说:“卫雄,做人要知足,有些事是不可强求的。”
沈卫雄见老婆顶撞他,大发雷霆说:“你也不是个好东西,不是你,大庆儿就不会退那些钱。”
“不是咱们的钱,咱们不要。”
“那些钱是公家,那些钱是私人的?在我手里,就是我的,你懂什么?”
杨凤莲正要反驳,沈大庆听了,对沈卫雄说:“爸,要怪就怪我,不关妈的事。”
沈卫雄瞪大眼睛,对着沈大庆痛骂:“你长大啦,翼膀硬了,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自从母亲把自己的身世告诉他后,沈大庆心里十分矛盾。他想不到养他的,竟然是自己生父的政敌,今后,自己一生都要面对他。但想到他辛辛苦苦把自己养大,感激之情又悠悠而生。
这几天,他一直在痛苦中度过。
他的痛苦可以忍耐,但他不想母亲再受到伤害。这时,他忍不住说着:“爸,人是有思想,有思维的。孩子大了,对一些事物也有一定的辨别能力,知道那些对的,那些错的。这几年,晚上,躺在床上,我经常作恶梦,梦见公安,梦见亮铮铮的手铐。醒来都心惊胆颤。现在,退还那笔钱元,我过得舒服了。”
沈卫雄骂道:“有我给你挣着,你怕什么?真是软骨头,没点志气。沈家出了你这样的败家子。”沈大庆听了,正想发作,但一看到母亲,心一软说:“爸,做人不要太贪焚。虽然是退还九十万元,但是,这几年,加工厂也挣了二百多万,现在加工厂固定资产就有三四百万元。”
“但近百万元的股份白白给了公家。”沈卫雄对沈大大庆怒眼圆瞪
沈大庆说:“加工厂还有五十万元在你手里,你却不肯交出,我去那里筹钱退还。邹兴这样处理,做到仁至义尽了。要是按法律办,我早进牢房啦。”
“你们就是轻信别人的话,老子的话就是不听。”
 
沈娜英听了,忍不住说:“爸,一大早,你象吃了火药一样,骂完这个骂那个。庆哥、赵艳珍现两人退款是是对的,是明智的。爸,你也应该把应退的钱退还公家,免得受村人的指责。”
沈卫雄听了,更是暴跳如雷:“反了,反了,全家都反了。不是我,你有大学读?”又指着沈大大庆:“不是我,你有加工厂开?我真是给你们气死了。”说完气急败坏摔门而出。
沈娜英怕母亲生气,走到她身边安慰她:“妈,爸爸这是自作自受。你不要生气,闷坏身体。”
杨凤莲抚摸女儿头,笑笑说:“你们都懂事了,妈妈高兴,妈妈不生气。”
“妈,跟你商理件事,村委会粮油公司招聘会计,我准备去应聘。”
“去那里?在你哥的加工厂做不好?”
沈大庆说:“妈,你让妹自己选择吧,她喜欢在那里干就在那里干。”
沈大庆对这个同母异父的妹妹,十分宠爱。
杨凤莲问:“兴儿同意她在村委会的公司干?不怕你爸唆教英儿?”
“只要妹有本事,阿兴肯定同意的。”
沈娜英见哥哥支持她,喜欢说道:“就是嘛,邹兴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不像爸爸那样小气。”

沈卫雄离开家后,到镇内一茶吧,把沈松、沈威、穿错屐叫去,商量对策。
他准备把自己跟赵艳珍的事暴露出来,搞嗅她。但反而想,自己是书记,包情妇是要处理的,就不敢说了。。
沈卫雄见大家到了,今天要他们给点压力,让他们死心塌地跟着自己。于是,对他们说:“赵艳珍退款,害了我们,你们以前取的屋地,邹兴那小子肯定不放松的。”
沈威怒气冲天说:“这个婊……婊子,敢……敢出卖我们,我叫……叫人破……破了她的相。”沈卫雄听了一惊,这小子浑浑呆呆的,真毁了赵艳珍的容,今后跟她做爱都不爽,于是说:“你别干傻事,今后我们行动更要秘密了。”
穿错屐说:“要不,找人对邹兴下手。”
沈卫雄摇摇头:“这些都是下策。上次的烧店、拦车事件,还未结束,公安还在查的。”
沈松说:“邹兴这小子最近很得人心,大家对他准备创办的三大公司,很赞扬。”
沈威说:“很多人要参加‘高产坡’种菜。有些人又争着出钱,好像有金子拣一样。”
沈卫雄狠狠说道:“阻不了也要阻,不能让他们那么顺利。”
沈松说:“书记,我们下步应怎办?”
沈卫雄招招手,几人忙围在一起,沈卫雄小声说:“我找人写个材料,你们召集一些人,到县市里去,投诉邹兴违反土地政策的行为,人越多越好。”
沈松说:“县政府都批准了,我们去有用吗?”
沈卫雄说:“我们这样做,是要扩大影响,最好吸引了记者,这样就把邹兴稿臭。”沈卫雄看看大家:“另外,我们还要注意邹兴的一举一动。我就不相信,邹兴就没有露出把柄。大家都要注意邹兴的行踪,有什么事,偷听、录拍都可用,谁取了有力证据,我重奖谁。搞跨了他。凤米同样是我们的天下。”


沈成带着李深等人,在“高产坡”烧草除草,犁地,把草茬埋在地下。干了几天,把一土地全部犁了一遍。浅竭色的土地,散发出久违的泥土味,沈成双手捧着,放在鼻上闻了又闻,有点爱不择手:“阿深,这些草茬有十天左右就腐烂,加上草灰,是很好的肥料。”
李深说:“成叔,现在万事俱务,只欠东风,等资金、劳力一到位,马上可以耕种了。”
“前期资金10万元,现在还差1万元,一干元一户,就差十户。”
“劳动力呢,还差多少个?”“3人。”
 
中午放工,沈成牵着牛,路过快嘴六铺门口,快嘴六喊:“阿成,抽口烟,歇歇。”
沈成放下犁,绑着好牛,然后坐在快嘴六前面。
快嘴六问:“‘高产坡’什么进候开始耕种?”
沈成抽口烟说:“地,今天犁完了。等股金、劳动力到位,就开始。”
“阿兴也是小气,为什么每户限1000元,有钱的,自愿多出点,干嘛不可以?”
沈成说:“家祥,你想多投资多少钱?”
“二千元。”
“你不怕亏本?”“阿成,‘高产坡’是什么土质,有没有收成,我不是不知道。在生产队时,‘高产坡’是全队的‘粮仓’呢!这次复耕,管理好,肯定有好收成。”
“家祥,你数过吗?10万元,每户一千,就有100户参与,50个劳动力,加上销售30人共有180户人家参加‘高产坡’的劳动。阿兴就是通过多数农户参加,调动大家的积极性,引导村民参与集体经济活动,走共同富裕的道路。”
“阿成,按照方案,今年土地股金不分红,全部作为资本,投入明年的生产,村民没有损失,但你们劳力股,损失就大啊。”
“有什么损失?”“明年股份按三七分成,人工股三成,土地七成,你们不是吃亏吗?”
“家祥,三成劳动股,你知道有多少钱吗?按我们预算,100个劳动力计,每年可分几万元呢?”
快嘴六听了,眼睛一瞪:“有那么多钱?”
“骗你干啥,另外,土地股我们也有份的,到时,年收入四五万元,比城市人还好。”“不是吧?”“是啊,家祥,劳动力还欠3个,你想参加吗?”
快嘴六想了想:“我要看铺,怎有时间。”
沈成真诚说:“家祥,你是个耕作能手,你参加劳动,拿的又是一类股金,比开铺更有赚。”
“真的?”快嘴六被说动心了。
沈成知道,快嘴六有耕种经验,又有社交能力,如果参加劳动,对复耕有很大帮助。于是说:“你参加劳动,比你要求增加资金股强。”
快嘴六说:“ 我跟老婆商量商量,明天答复你。”

这几天,邹兴心情十分畅舒。县政府批准复耕,等于肯定了他的工作,给了他最大的鼓舞。
刚才,沈成告诉他,50个劳动力已满员,只是资金还欠8000元。
他盘算着,村中有六个特困户,自己给每户借1000元作股金,只欠2000元,这样就好办。可以先开工,拉电线,打高压泵井,建房子,作耕种前准备工作。
他给沈月娟打电话,告诉她,先借6000元给特困户作股金。
赵艳玲下班,邹兴叫住她:“阿玲,这里有1000元钱,你回家叫你爷交给成叔,就说是参加复耕的资金股份。”
赵艳玲不肯接:“兴哥,我不能再要你的钱,阿爷会骂我的。”
“傻妹,我不是给你们买东西,是借给你们入股的。”
“你经常帮助我们,现在怎能又取你的钱入股。兴哥,入股,你自己入不好?”赵艳玲说。
邹兴说:“村委会规定,每户一千元,不能多参股。拿住,是借给你们的,年终就可以还了,还有八伯他们几户,我要给他们送钱去。”
说完,把钱塞给赵艳玲,开着摩托朝村里驶去。
赵艳玲拿着钱,心里十分激动,眼睛溢满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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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如狼兄夸奖!
 
第十六章 三大公司



凤米三大公司正在密锣紧鼓地组建。
永庆水产食品发展公司,在沈大庆的水产加工厂的基础上改组,公司属集体所有制,法定代表人是沈大庆,并任公司经理。
公司领导班子通过重组,突出了集体领导,知识型管理,村民监督。这样,公司充满了勃勃生机。
村委会提议,村民代表大会通过,组成了公司财会理监小组,成员由五个村民小组长担任,财会人员通过公开招聘,在港凤镇招聘个女会计,出纳由第二小组长沈何担任。
公司变动最大的是车间人员。根据村委会的决定,三大公司除了技员、管理人员外,其他从业人员优先村民,安排村民就业。沈大庆在公司重组阶段,辞掉了原来的加工人员。彻鱼,洗鱼,加工、运输等人员全部招聘本村村民,都是身强力壮的中年男女。公司从重组到挂牌,只用了半个月时间。
吃完早饭,邹兴接到了沈大庆电话:“兴弟,上午,县卫生防疫站来公司对产品进行卫生检侧,你抽空来来。”
邹兴说:“好,我就到。”
10时半,县卫生防疫站一行五人到了凤米水产食品发展公司。
卫生监督人员来到车间,马上对公司鱼丸、虾丸等产品进行了抽样检测。检测项目有:菌落总数,大肠菌群痢疾杆菌、伤寒杆菌,金黄色葡萄球菌等。
监督负责人对沈大庆说:“我们要把样品带回县局检测,三天后才有结果。”
邹兴看看表,11时半,对沈大庆说:“你跟他们去吃午餐。”
沈大庆问:“你呢?”
“我要抓紧粮油公司组建工作,你陪他们可以了。”
说完跟县卫生防疫人员辞别。
邹兴回到村委会,李深已经从农村信用社做好村委会资产证明,邹兴把工商企业登记表递给李深:“填好表,连三张身份证复印件,资产证明,下午送去镇工商所。”
李深问:“要多久才能办好工商执照?”
“一般情况要二个工作日,我刚才跟工商所长说了,要他急办。他答应加急办,一个星期就能办好。”
李深笑笑说:“兴哥,你是镇个协分会的副会长,你打个招呼,所长都要给你快办的。”
邹兴说:“去你的,你整天都想走后门办事?我可是按规定办的,加急也要一个星期的。”
一个星期后,李深领回了“凤米粮油贸易发展公司”执照。随后,又到县技术监督局办理了代码证,再到农村信用社开了公司的基本帐户。

这天,粮油公司招聘会计。前来应聘的有十几个女青年。
邹兴把招聘者资料看完,对李深、沈有说:“十几个人当中,只有沈娜英一人是大专毕业,而且是会计专业,比较对口。其他人只是中专、高中毕业。学历、专业知识都比不上沈娜英,你们认为怎样?”
李深说:“沈娜英是沈卫雄女儿。用她当会计,很多事不能保密。”
邹兴说:“我们是做正当生意,又不是走私贩毒,怕什么?”
沈有说:“有些商业机密呢?”
“现在是科技信息发达时代,经商信息都是共享的,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上网一查,全和很多价格都一目了然。”
李深说:“就怕她受沈卫雄指使,在帐目上作手脚。”
“入货销售都有凭证,还有出纳记帐,应该不会出差错的。”
沈有说:“出纳用谁?”
“第三小组代表邹大海,怎样?”
李深说:“邹大海是高中毕业,责任心也强,可以任用。”
邹兴说:“出纳暂定邹大海,会计让招聘者全部参加笔试,谁笔试第一,就聘用谁。”
通过笔试,沈娜英除了对会计基本知识答对,还对财会管理,规范制度,发展乡镇企业等方面作了很好的论述。经过笔试,村委会决定聘用沈娜英。
 
沈娜英高兴地回到家报喜,却遭到父亲的责骂:“死丫头,那里不好,偏要到村委的粮油公司去干。”
沈娜英听了,满面不高兴说:“粮油公司不好吗?很有发展前途的。”
“发展个屁,现在更大的公司都关门了,他邹兴有多大奈能?”沈卫雄气得脸色发黑。
“爸,你不能隔着门隙看人,把人看扁了。邹兴上任后,做的事都很得人心。”
“呸,邹兴邹兴,叫得多好听,我看你被那小子迷住了。”
“爸,你对他有意见,就不准别人跟他来往,你真独裁。”沈娜英气愤说着。
“我就是不准你去粮油公司干活,有本事,你到外面找事做。”沈卫雄怒发冲冠。
“我偏要去。”说完,走进房,把门“彭”声关着。
杨凤莲劝说:“卫雄,女儿大了,做事她有她的主见。”
沈卫雄气怒说着:“一个大学生,回村办企业干活,真掉面子。”
杨凤莲说:“在处面找工作,也难,她认为粮油公司好,就让她干吧!我看,邹兴他们不一定同意呢!”
沈卫雄瞪着眼睛看着她:“你知道啥?今天下午,邹兴正式招聘她当会计了。都是你把她惯坏了。”
杨凤莲听了,心里感到很高兴,只要她在本地干活,跟沈大山就少接接触,她的婚事就少了麻烦。于是对沈卫雄说:“凡事要以理服人,她到粮油公司干,有什么错。”
“总之我不想她在邹兴手下干活。”
“她不是在邹兴手下干活,是在村委会的公司干活。”杨凤莲态度也强硬起来。
“不知怎样,你们都像吃了邹兴的迷魂汤一样。”
杨凤莲说:“人心换人心。邹兴做事很得人心,谁不信服他。卫雄,你抛弃前嫌,跟邹兴他们一起共事,这样不好吗?”
沈卫雄瞪着杨凤莲:“一起共事,我跟姓邹的有不戴共天的仇恨。”
杨凤莲劝解说:“冤家易解不易结,邹家和从来没有陷害过你,他对得你住你。”
“怎么?说到你的旧情人了。心痛啦。你们都是沈家的败家子。”
“你真是个蛮不讲理的人。”杨凤莲说完,狠狠盯了一眼沈卫雄,也走进入房了。
大厅内,冷清清的,剩下沈卫雄一人,沈卫雄感到有种众判亲离的感觉。

邹兴家,沈成正跟邹兴单独谈话:“阿兴,那么多人应聘,你们为什么就招了沈娜英?”
邹兴给沈成斟杯茶说:“成叔,那么多应聘者,论文化理论知识,沈娜英是最好的,放着人才不要,我们招谁?”
沈成焦急说:“但是,她…她……”
邹兴一语道破说:“她什么?她是沈卫雄的女儿?”
沈成抽口水烟,不高兴说:“不是吗?都不知你们是怎样想的,连政敌的女儿都招过来?”
邹兴言词婉转说:“成叔,现在不是阶级斗争时代,不是敌对时代,不能搞成份论了。”
沈成生气道:“不搞成份论,但也不能把沈卫雄的女儿招进来当会计。”
 
QUOTE(叁0如狼 @ 2008年04月13日 Sunday, 12:2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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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兴言简意赅说:“成叔,你不能一竹杆打一船人。沈卫雄是沈卫雄的事,不能牵连别人。就是沈卫雄本人,我们也不能排斥他,也要争取他为村委村会,为村民工作。”
沈成怨声载道说:“望他为村委会搞好工作?母猪都爬树了。”
邹兴饮杯茶,好言相劝:“就是有一份的希望,我们都要做百分之百的努力。”
沈成酸溜溜地说:“你们这是白天点灯,白费劲。反正,我不同意沈卫雄的女儿进入村办企业任要职。”
邹兴意味深长说:“成叔,正所谓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贤。我们村,正处于发展经济关键时刻,我们需要大量人才。从沈娜英的笔试,我们可以看出,她是一个学有所用之人,是个开拓形的人才,是个胸怀大志的人,有乡镇企业管理水平。这样的人才,我们怎能拒于门外。”
沈成默默地抽烟。
邹兴促膝而谈:“成叔,我们不能感情用事,不要因为她是沈卫雄的女儿就另眼看待。你说,沈大庆管理的公司,现在不是搞得比以前好吗?几百万元的公司,我们都信任沈卫雄的亲人。一个小小的会计职务,我们就怕沈卫雄做手脚?就是他要耍手段,沈娜英也不会听他的。”
沈成无奈说:“你们这些年轻头……”他摇摇头,走了出去。

傍晚,日落西山,残阳,把天空染得通红。
“高产坡”地上,投下了二个长长的身影,他俩一边走着,一边说着。
男的说:“我爸不同意你在粮油公司做会计。”
女的说:“人老了,都是死脑筋,顽固不化的。我刚跟我爸吵闹了。”
男的看看她:“吵什么?”
女的说:“我爸也不同意。他说在村办公司干活没出息,没前途。我看他是心里不平衡,不服气邹兴,拿我出气。”
原来,他俩是沈成的儿子沈大山跟沈卫雄的女儿沈娜英。
沈大山是个诚实之人,他和盘托出说:“我爸更离谱,他认为是你爸要你到公司当会计的,他怕你受你爸的指使,对公司不利。我跟他争论,他争论不过我,现在去找邹兴了。”
沈娜英一惊:“什么,你爸去找邹兴了?邹兴不会被他说服吧?”
沈大山牵着沈娜英的手,安慰她:“不会的,邹兴不是个世俗之人。”
沈娜英有些担心:“邹兴很听你爸的话,我怕他变卦。”
沈大山握紧她的手说:“你的学历比她们高,笔试又比她们胜于一筹。邹兴他们既然决定聘你,就不会轻易改变主意的。再说,凤米村百业待兴,要发展经济,就更需要管理型的人才,你放心吧。”
沈娜英傍在沈大山的臂上,娇气说道:“大山哥,我应聘了村委会公司会计,就没机会到县城找工了,可能这辈子都做个农民,你不会嫌弃我吧。”
沈大山笑笑说:“傻瓜,我看中的是你的人,不是你的地位。”
“大山哥,你真好。”
沈大山抚摸着她的秀发:“娜英,今天,所里已决定,安排我回村里指导种植蔬菜。”
“真的?那么说,我们又可以经常在一起了?”沈娜英心中暗喜。
“你不要高兴得过早,二个老头不同意你在公司里干,肯定也不会同意我们的婚事。”
 
沈娜英撒娇说:“只要你对我好,我不管别人。”
沈大山:“是啊,我们要风雨同舟,冲破世俗的偏见。”
这时,沈大山手机响了,沈大山边走边听,里面传来邹兴的声音:“大山吗?我是邹兴。”
沈娜英问:“是谁?”沈大山摇摇手说:“是我。兴哥,什么事?”
邹兴说:“你在家还是在县城?”沈大山说:“在家。”邹兴说:“我现在交个任务给你,希望你完成。”
沈大山看看沈娜英,问道:“什么事?”
邹兴说:“村委会决定聘请沈娜英当粮油公司会计,但你爸思想有抵触,你要多做做他的工作。他如果有情绪,我怕他把‘高产坡’复耕的事都搞砸了。”
沈大山说:“他那个老脑筋,就是转不过弯来。我刚才就跟他吵了。”
邹兴说:“你要讲究方法,不要跟他蛮来,要以理说服他。另一方面,你要你妈劝说他,她的话,是灵丹妙药,保证你爸听她的。”
沈大山堵气说:“他们有什么恩怨,也不应拿娜英来出气。”
沈娜英看看他,不知他俩说什么。
邹兴说:“你爸是怕沈娜英她爸的影响,对公司不利。”
沈大山说:“我爸把沈卫雄看得太低了。人家要女儿远走高飞呢。”
邹兴一怔:“什么,沈卫雄也不同意?你怎知道的?”
沈大山看一眼沈娜英,随口说:“我现在跟她在一起。”
邹兴一听,顿时明白了:“哈哈…你俩拍拖(谈爱)了,好,好事。这次热闹了,二老二少,缠上了,哈哈……”
邹兴一阵大笑,令沈大山满脸通红。
沈娜英莫明其妙地看着他:“咋啦?”
沈大山笑笑说:“没什么。”
邹兴在电话里认真说:“大山啊,你也要说服娜英,不要让她有三心二意。凤米村经济建设正处于关键时刻,需要大量人才,需要热血青年。这是时代赋予我们这代人的重任,我们不要痛失机会。”
沈大山被邹兴的宏图大志感动了,点头说:“兴哥,我知道怎么做了。”
邹兴说:“县农科所已经批准你下到我们村蹲点,是吗?”
这次轮到沈大山不解了:“是,今天我接到通知了。你又怎知道的?”
邹兴说:“我啊,会算命,有时挺灵验呢。大山啊,我们要放开脚手,大干一场。”
沈大山说:“是啊!让我学有所用,为村民干点实事,也不枉一生啊!”突然,沈大山说:“兴哥,我跟娜英现在在‘高产坡’,你过来,我俩研究一下,我认为应种几十亩大棚菜,这样不受天气的影响。”
邹兴说:“工作的事改日再说,现在当务之急是说服你爸,稳住沈娜英。我不阻你俩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这天,邹兴带着李深、沈娜英、沈有四人到县、市,了解市场动态。邹兴做了几年的超市,经常来进货,是老客户了,批发部经理很热情地向邹兴四人推荐着各种商品。经过货比三家,他们选定了市粮油副食总公司为主要供货地,其它批发部作为补充货源的地方。
中午,邹兴四人到快餐店吃午餐。邹兴对李深他们说:“刚开业,经济周转困难,我们把资金用在副食品、调味品等方面,大米、饲料,全部代销湖北A市的,以后,我们有了钱,就直接跟他们进货,利润更大。”
李深说:“烟糖酒类呢?”
“白酒在批发公司进货,啤酒,要设法打进啤酒厂,跟厂家直销。总之,不论什么商品,我们都要做到物美价廉,这样才能一炮打响。”
邹兴问李深:“信用社的贷款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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