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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村殇 (2人在浏览)

当读到最后一张票,邹兴、沈成、李深、邹大海四人的票数遥遥领先,多数社员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神色。

计票结果出来,副镇长杨永平当众宣布:“邹兴得票116票,李深得109票,沈成得102票,邹大海得97票,沈威得52票,沈发福得48票,沈来富得21票。现在,我宣布,据《选举法》的有关规定,第三村民小组有选民186人,发出选票179张,收回179张,其中有效票156 张,弃权票23张,参选取人数过半,有效选票过半,第三村民小组代表选举有效。根据得票多少决定,邹兴、沈成、李深、邹大海四位同志当选为凤米村民委员会第三村民小组代表。现在,由四个代表选出小组组长。”
一阵沉默,人们有些不敢相信这种现实,这种结果。当杨永平带头鼓掌后,大家才醒觉过来,随之爆发出了响亮的 “啪啪”“啪啪啪”的掌声。

雷鸣般的掌声,响彻云霄。 在掌声中,沈威、沈发福、沈来富等人灰溜溜走了。沈威朝沈成恶凶凶说:“别高兴,咱们骑着驴看戏本――走着瞧吧。”
在杨永平的主持下,邹兴等四人投票,选出了沈成为组长,第三村民小组的选举,终于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第二天早上。
凤米管理区的会议室,镇人大主席朱森绿,镇长李光荣、管理区全体干部,围坐在椭圆型桌上,新当选的村民代表,坐在周围长凳上。
沈卫雄坐在李光荣身边,神色极不自然。
沈松无睛打采叫着各小组代表的名单,代表们响亮地报“到”。
管理区干部只有赵艳珍被选上代表。全村共有七个小组,28个代表,全部代表出席了会议。
沈卫雄看看李光荣,李光荣点点头。沈卫雄强打起精神,扫了一眼代表说:“小组代表选出来了。但是,选出的代表一定要在管理区党支部的领导下,搞好这次选举。你们不要拖帮结派,不要诬蔑别人,来搞高自己的威信。谁搞小动作,一经查出,送政法机关处理。到时,别说我沈卫雄不讲情面,你们要好自为之。”
沈成问道:“沈书记,村民选举委员会成员怎样选?”
沈卫雄盯了一眼沈成:“村民选举委员会的成员由镇选举委员会决定。”
沈成转问李光荣:“李镇长,是吗?定了谁?”
李光荣沉着脸说:“这事,不用你们操心,镇选举委会员会一定会选好人员的。”
邹兴所了,心一急,忍不住问道朱森绿:“朱主席,村民选举委员会真是由镇里来定吗?”
朱森绿看看李光荣:“这个…”
沈卫雄忙说:“镇上定了,管理区干部就是选举委员会成员。选举委员会只是个临时机构,做些抄抄写写的事,选举完成就解散,谁当都没多大关系。”
邹兴听了沈卫雄的话,顿时明白了他们的用意。昨天不把选举委员会放在小组里选,就是怕选不上他们,来个内定。只要选举委员会掌握在他们手中,谁当代表,都得由他们指挥,今后,村委会选举他们就顺利当选了。
看来,镇政府跟沈卫雄他们是一路之丘,事先有预谋的。今后要小心行事。但是,今天一定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天下兄说得有道理。对沈卫雄跟邹家来的回忆,是有点重复。还有,天下兄指出的其它不足之处,我会在今后的修改中改进。多谢天下兄的不惜赐教。
另外,天下兄也可在红袖发点见解。您如果未注册,用匿名用户也可以的。再次感谢!
 
不好意思,我的原稿是邹家来,后修改为邹家和了。
 
QUOTE(zhou @ 2007年10月29日 Monday, 12:57 PM)
天下兄说得有道理。对沈卫雄跟邹家来的回忆,是有点重复。还有,天下兄指出的其它不足之处,我会在今后的修改中改进。多谢天下兄的不惜赐教。
另外,天下兄也可在红袖发点见解。您如果未注册,用匿名用户也可以的。再次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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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对话语句中可以运用农村习俗风气,这样才能体现出农村的气味,
但一些描述句子中适当运用就行,这样让人看了才不会感到嗦与俗气
 
QUOTE(zhou @ 2007年10月29日 Monday, 01:00 PM)
不好意思,我的原稿是邹家来,后修改为邹家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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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中,名字都是笔者联想的,哪个名都是一样
 
QUOTE(蓝天下 @ 2007年10月29日 Monday, 01:04 PM)
小说中,名字都是笔者联想的,哪个名都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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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家和,取以和为贵的意思,这点影响了邹家和的行为。也借此来表达了农村需要谐和,乡亲需要和气。
 
QUOTE(zhou @ 2007年10月29日 Monday, 08:58 PM)
邹家和,取以和为贵的意思,这点影响了邹家和的行为。也借此来表达了农村需要谐和,乡亲需要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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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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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更新中......
 
他环视会场后,掷重问道:“《选举法》真规定了,村民选举委员会成员真是由镇决定的?”
沈卫雄应道:“那天赵艳珍不是跟大家读了吗?”
赵艳珍看着邹兴,很紧张,心头砰砰直跳。她不知道自己发的短信,邹兴是否已经看到。不知他上网查到《选举法》没有。如果不知道《选举法》的内容,选举委员会成员这关,就被沈卫雄蒙过关。但是,她不敢否定沈卫雄的说法,坐在那里,十分尴尬。
邹兴淡淡说道:“那天,大家听不清楚,你现在把《选举法》拿出来,让大家看看。如果《选举法》规定由镇政府指定,我们无话可说。如果不是,我们就不承认你们是选举委员会的成员。”
沈卫雄想不到邹兴来这套,他看看李光荣,不知怎样好。

沈成对李光荣说:“你们这样做,是换汤不换药,还是旧一套。”
李深跟着说:“村委会选举,是我们村民的事,村民选举委员会也是我们自己的事,那能由镇政府来决定。这样,还叫什么民主选举?”
众代表纷纷说道:“我们不承认他们,我们自己选举。”“把《选举法》拿出来。”
李光荣气急败坏,勃然大怒:“反了,镇政府都不在你们眼里了,我们做事要由你们指挥了,哼!我不信你们这帮泥巴仔就反了天。”
李光荣的话,把代表们激怒了,沈大海骂道:“你骂我们是泥巴仔,没有我们农民兄弟,你们吃西北风。”
沈成说:“你是一镇之长,出口侮辱人,你还有没有党性。”
李光荣自知失言,但强撑面子:“你们就是一帮无组织无纪律的刁民。”
李深说:“我们是在参加由管理区召开的村民代表大会,我们要求学习《选举法》,怎样叫没组织、没纪律?是要我们遵照你的意志办事,就是有组织有纪律?你这是邪理。”
沈卫雄想把水搞浑,使会议无法开下去,于是,他怒不可遏说:“你们没按上级的指示办事,没听领导的话,就是无组织无纪律。”
代表们听了,个个义愤填鹰,大骂沈卫雄李光荣。

邹兴见场面乱烘烘的,这样,对沈卫雄有利。他忙制止大家:“代表们,大家冷静些。我们今天是来开会,是来选举的,不是来跟他们吵架的,我们今天的首要任务,就是要选出村民选举委员成员。”听了邹兴的话,大家安静下来。
邹兴不想被沈卫雄知道自己已经知道《选举法》的内容,就硬迫沈卫雄:“沈书记,《选举法》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为什么不敢拿出来呢?”

朱森绿知道,今天,代表们看不到《选举法》,决不会罢休。他对大家说:“那天不是要你们到管理区来学习吗?”
沈成指着沈卫雄说:“我们多次来,他都不给。”朱森绿问:“沈书记,是吗?”
沈卫雄狡辨道:“他们来取时,管理区干部正在学习,不信,你问赵艳珍。”
赵艳珍低着粉脸,不作声。
沈卫雄脸色越来越难看,脸黑得象发西北(雷阵雨)一样。朱森绿看看李光荣,对沈卫雄说:“你就拿给代表们看吧。”
沈卫雄看着李光荣,希望他给自己撑腰。
面对理智而又执着的代表,李光荣感到既愤怒又无奈。
 
沈卫雄很不甘心地从自己的办公室拿出《选举法》,交给赵艳珍,递个眼色:“你再读给大家听吧!”
邹兴看了李深一眼,李深领会,走上前说:“今天不用赵主任读,让我们代表们自已学习吧!”
说完,未等沈卫雄表态,就从赵艳珍手中取过《选举法》。他自然地从目录看起,再翻到正文。当场对村民代表读了起来:“村民选举委员会是直接具体领导和主持本村的选举工作的机构。成员由村民会议或小组会议推选产生,举手表决、投票表决……”
邹兴接着说:“朱主席,李镇长,沈书记,《选举法》规定,村民选举委员是由村民会议或小组会议表决的,并没有说镇政府可以指定选举委员会的成员啊?”

“操你老母,你们这些官员,拿着法律来欺骗我们农民,你们肚里全是肮脏的。”一些代表听了,忿忿不平骂道。
沈卫雄的脸已涨成了紫黑色,他想不到李深怎一下子就找到了关键,妈的,这帮龟孙子,真有能耐。他求救的眼睛看着朱森绿。
朱森绿拔通了蔡伟东的电话,将会议的情况作了简扼会报。 蔡伟东说:“在这件事上,不要激起民愤,否则,凤米的选举就无法进行。古人都会丢车保帅,你看着办吧。一切要从稳定大局出法,防止村民有过激的行为。村民要选就根据基数选7人吧!”

朱森绿听完电话,低声对李光荣说:“蔡书记说,按照《选举法》去做。”沈卫雄听了,心里顿时惊恐起来。今天,选举委员会的大权又要落空了,他恶狠狠盯着邹兴。
赵艳珍看了沈卫雄的眼色,全身一震。她知道,只要沈卫雄对谁记恨,谁就要遭殃。
 
朱森绿看一眼代表们,说:“原来镇政府以为管理区干部熟悉村民情况,便于搞好选举工作。既然代表们不同意,那就表决决定吧!”
朱森绿真是官场上混的人,说话不留把柄,又为镇政府换回面子。

代表们听了都向沈成、邹兴投来询问眼光。
沈成问:“朱主席,什么时候选。” 朱森绿说:“你们是村民选出来的代表,有权代表村民,现在,就由你们代表表决,决定选举委员会的成员吧!”
“举手表决吧,简单些!”沈卫雄还想作最后挣扎。举手表决,有些代表不敢当面跟自己作对的,说不定还有获胜的希望。
邹兴反对:“举手表决,不能完全代表代表们的心愿。还是投票表决公正、公道。”
朱森绿点头同意,对赵艳珍说:“赵主信,你去取30张便条纸,盖上管理区公章,发给大家,让大家选吧。记住,一张票只准写七人,少的可以,多的作废。”
赵艳珍取了便条纸,盖上公章,每个代表一份。朱森绿说:“管理区干部每人也一份。”
沈成看见管理区干部也参加投票,忙对邹兴:“这行吗?”
邹兴想了想小声说:“朱主席也有难处,我们就退一步,让他们选吧。”

有了选举代表的经验,很快,代表们就填写好了选票,放到一个空纸箱里。
朱森绿主持开票,投票结果:邹兴、李深、赵艳珍、沈有等七人当选村民选举委员会成员。李光荣是个老奸狡猾的政客,听了选举结果,反而不动声色。沈卫雄、沈松几人既满面愁容,对邹兴他们切齿痛恨。
朱森绿宣布七人当选后说:“选举委员会要选出正、付主任各一人,你们七人就投票表决吧!”
赵艳珍又取来七张盖有公章的纸,每人一张。
众人都离开会议室,秘密填写选举委员会正付主任。 邹兴快速写上了正主任:李深,付主任:沈有。而赵艳珍拿着纸张,走回自己的办公桌,瞟瞟门口,急忙改变字体,写上正主任:邹兴,付主任:李深。
朱森绿当场宣布选举结果:正主任,邹兴6票,李深1票。付主任,李深6票,沈有1票。
结果宣布后,邹兴,赵艳珍两人眼睛一碰撞,又急忙避开。
邹兴发现选票中,没有一张像赵艳珠的手迹,他明白艳珠的用意,于是向朱森绿建议:“选举委员会的选票应封存起来,以便今后查验。”
朱森绿同意,并要立即贴出公告,公布选举委员会成员的名单。
朱森绿、李光荣走了,代表们散会回家了,沈卫雄跟管理区干部也恼羞成怒,拂袖而去。

会议室,只有邹兴、李深、赵艳珍三人写公告。 李深看看邹兴、赵艳珍说:“没有香糊,我去买。”说完走出去办公室。
办公室里,只有邹兴赵艳珍两人,空气突然像凝固一样,两人默默无言,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不知从何说起。
自从邹兴参加工作队前一晚,两人在海边相会后,十几年了,两人从来没有单独相会过。这时,赵艳珍不敢正面对视邹兴,她怕邹兴那观言察色的眼睛,把她的心事看得透彻,她将无地自容。这时,从赵艳珍身体散发出的一种特有的芬香,直沁邹兴,使他也不敢正视赵艳珍。

这时,楼梯传来了李深的脚步声。邹兴衷心感谢说道:“艳珠,谢谢你。十多年了,你还那么信任我。” 。
赵艳珍脸一红,回眸一笑,小声道:“我知道你不会选自己的。”
虽然是短短几言,两人却打破了十几年来的冰峰,千言万语尽在其中。
 
第六章 同学情缘



邹家祥孙子正月十三做“丁酒”,邀请全村社员。
这天,邹家祥一家象逢年过节一样,一家人兴高彩列地迎送客人。
生子做“丁酒”,这是粤西一些农村的旧风俗。
凤米村祖祖代代,都沿袭这风俗,也不知传了多少代。

做“丁酒”。也叫“担丁”就是前年生小孩的人家,不论是第一胎或者多胎,只要是生了男孩,都做,生女的就不做。做“丁酒”这天,就定在第二年正月十三日这天。
“担丁”这天,男孩的舅父要炸煎堆,表示生活圆圆满满。生仔的人家就请婶娘们担着煎堆,送到每家每户,并邀请乡亲们吃“丁酒。”
吃“丁酒”不用送礼的,完全是白吃。但每家每户都会生男丁,风水轮流转,“皇帝”轮流做,大家都不吃亏。
当然,“丁酒”设宴也不讲格局的,好差都没有人去评论。生活条件好的,买靓菜,有鱼有肉,生猛海鲜。天上飞、山上爬、海上游的,应有尽有。生活差的,猪肉蔬菜,人们只管吃饱,临别时,忘不了向主人说几句恭喜之类吉祥话。
做“丁酒”这天,还要还“花债”。还花公花母给小生命带来恩惠。

凤米村很多家庭生子生女,都请李招娣还花债。她能说会道,乡亲们说,经她还花债的小孩,都平安成长。其实,这是人们旧的思想观念作怪。李招娣知道,小孩能够健康成长,靠的是科学,是现代医疗技术水平的提高。跟还“花债”没有关系的。但是,人们有那种祈祷,那种奢望,只要还了“花债”,就心满意足了。所以,谁请她,李招娣都乐意帮忙。但是,她从来不收红包,全村妇女都赞扬她。

这天早晨,李招娣给邹家祥孙子还“花债”。她在两个鸭蛋上面分别画了男女头像,放在两碗米中,点燃香柱,吟着:“花花公,花花母,花公花母送子来,送子来;邹家祖,赵家祖,邹赵两家送子孙,送子孙; 子也好、女也好,子女长大敬父母,敬父母;子勤奋,女勤学,学好本领作贡献,作贡献。”
李招娣不像其他还“花债”的婆娘,满口封建迷信的东西。她把新思想、新观念灌思到她独创的“三句半”中去,更得社员们的赞扬。
邹家祥二个男孩在外打工,细仔(小孩子)夫妇在港凤镇贩鱼卖。家中的田地他夫妻俩耕种。他的家处于村中十字路口,九十年代,他审时度势,在村中开设了小卖部,所以生活还算富裕。
这次细子生孩子,做“丁酒”。自己这生可能是最后一次给孙子做“丁酒”,多花点钱,也要把酒宴办得体体面面,风风光光。

几天前,他把菜谱交给邹兴办理。邹兴看了菜谱,有虾、蟹、沙虫,还有水鱼,全是高档食物,不禁伸伸舌:“啧啧,六叔,别人进宅或嫁娶做酒宴,都没这么好菜,你算算,这样做要500多元一桌,全村有30多桌,要一万多元啊,你这不是太浪费吗?”
“哈哈,阿兴,人生在世,得子难求,这是我的细子生子,可能是我最后做‘丁酒’了,多花些钱,高兴。”
邹兴见劝不了,照菜谱帮他购贷。
邹家祥30桌菜物,照市场价格,邹兴可赚一千多元。但是,邹兴只收进货格。
邹家祥把货款交给邹兴后,多付500元钱:“拿着,男人大方,女人可少心眼的,取500元利润,月娟那里好说话。”
“啊哟,六叔,你别隔着门隙看人,把月娟看扁了。这几年,乡亲们办酒宴取的货,就是月娟坚持收进货价呢!”
快嘴六见邹兴坚持不收,只好作罢:“那你要叫月娟一定要来吃饭,还有你爸妈。”
“月娟一定会来,我爸妈,你叫吧!”
 
管理区干部,除赵艳珍外,沈卫雄几个人很少到社员家赵宴。他们做贼心虚,怕社员指桑骂槐,心里难受。
下午下班后,赵艳珍就来赵宴,吃到半途,邹兴用摩托车搭着沈月娟来到。沈月娟看见赵艳珍,主动打招呼:“艳珍姐,那么早啊。”
赵艳珍看到邹兴两人下了车,并肩走着,既佩慕,又酸楚。出于礼貌,应道:“是啊,娟妹子,你们现在才来。”
“刚卸完货,来迟了。”沈月娟说道。
邹家祥见邹兴夫妻来了,高兴道:“不迟不迟。”说完向沈成叫:“阿成,摆桌。”
沈成、李招娣两人都在帮忙,两人在大厅里拾好残席,重新摆桌。
邹兴、沈月娟、沈成夫妻几人坐下。沈月娟叫赵艳珍:“艳珍姐,来这里,一起吃。”
“不用,我就吃饱啦。”赵艳珍推辞。
邹兴正看赵艳珍,赵艳珍抬头答话,眼光向他望来。他心头一动,嘭声,急忙转动头。他坐在沈月娟身边,幸好沈月娟没发现他的表情。
沈月娟走到赵艳珍身边,拖她:“来嘛,我们姐妹一场,难得相聚。今日我借六叔喜酒,敬你一杯。”
赵艳珍被沈月娟的热情大方,搞得措手不及,很难为情,她满面绯红,心头“嘭嘭”直跳。
李招娣见此情境,自己不出场,大家都难堪,就走到赵艳珍身旁道:“别难为情,大家一起吃吧!”说完附在他耳边小声道:“傻妹子,机会难逢,快去。”
邹兴见李招娣出面了,赵艳珍还不过来,定是等自己表态了,笑道:“啊,妇女主任大人,凤米村二村花请你,你都不赏面。”
沈月娟对邹兴含笑骂道:“看你臭美,艳珍姐当年是校花呢,在她面前,你敢称自己老婆漂亮。”
“我们毕业后,你在学校也是校花嘛!” 邹兴的话,引得大家轰笑一堂。
赵艳珍脸红得象彩云一样,刚好喝点酒,掩饰过去。她拗不过众人心意,过来坐在月娟旁边。邹家祥拿起啤酒就要给们斟酒,沈成说:“今天大家高兴,来,喝杯青酒,交个明。”这本是青酒的广告词,但出自沈成口头,就增加了分量。
邹兴举起酒杯说:“来,祝六叔孙子前途似锦,祝六叔合家幸福,干杯!” 一桌人酒杯碰在一起,一口干完。
成叔又给邹兴夫妻、赵艳珍三人斟满酒:“你们三人是同学,为你们同学友谊干杯!”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一口又干完一杯。李招娣对沈成说:“阿成,阿兴跟月娟肚子饿着,这样喝,会醉的。”
邹兴说:“成婶,没事,今天大家高兴,多喝几杯,没事。”
李招娣给邹兴、月娟、艳珍三人夹菜:“先吃些菜,压压肚子。”赵艳珍说:“成婶,我不饿,给月娟妹吧。”李招娣看看三人,笑说:“大家吃吧。”
邹兴看着桌上菜,对邹家祥说:“六叔,你看,做那么多菜,简直是浪费。”邹家祥分别给邹兴三人夹鱼虾:“只要大家高兴,花点钱,值得。”
邹兴对沈成说:“成叔,照我说,做‘丁酒’,这钱花得冤枉。”沈成望着邹兴,不解问:“什么冤枉?”
邹兴问邹家祥:“六叔,今天,你家要花一万五千元吧?”邹家祥点点头。邹兴板着手指算盘:“全村每年做‘丁酒’,少时,有几户,多时有十多户,每年花在这方面的钱要十多万元。这十多万元,能做多少事?”
 
蓝天兄,晚上好!您前日叫我快点更新,目前未能做到。因为我现在是接照红袖网编辑的要求进行时间、字节更新的。请谅解啊。
 
沈成说:“但这些钱是人家自愿花的,谁管得了?”
  月娟说:“私人自己的钱,虽然别人管不了,但是,执政者如果通过引道、组织社员把资金用在发展生产,发展经济上,那就是造福于人民。”
  邹兴又赞扬道:“你们看,十多万元,在月娟这样一个商人的手中,又有那么大的用处。”
  赵艳珍、沈月娟两人听了,互相望了一眼,对笑着。
  邹兴又说:“另外,做‘丁酒’还宣扬了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妨碍计划生育工作。”
  沈成听了,对邹家祥说:“家祥,今天听了阿兴他们的话,我真是大受启发。‘丁酒’这个旧传统,真是弊大于利啊。”邹兴接着说:“如果能破除这风俗,就是造福凤米。”
  三小杯青酒下肚后,赵艳珍借助酒性,大胆起来:“六叔,酒我喝啦,你孙子入户的事,我也帮你们办好了。你也要帮我个忙。”
  邹家祥见赵艳珍有事求自己,忙说:“珍妹子,有啥事,说,我快嘴六办得到的,一定办。”
  “你如果能办到的,就办?不反悔?”赵艳珍望着邹家祥。
  “一言既出,匹马难追。男人大丈夫,说话算数。”
  这时,赵艳珍脸如桃花,在酒精的作用下,脸象彩霞一样透红,两个小酒窝,一隐一现,邹兴看得入了神。
  “成叔、成婶、月娟妹,大家在场作证,六叔答应帮我办事,好,我再敬六叔一杯。”说完又倒了杯酒。
  邹兴认为赵艳珍是酒后失言,但又不好相劝她。看看沈月娟,再看沈成夫妻,大家脸脸相观,不知怎说好。
  赵艳珍跟邹家祥碰杯后,一仰脖力,一杯白酒徐徐咽下。
  邹兴想不到她的酒量那么大。看来形势迫人,官场的迎来送往,招待上级领导,不得不陪喝。环境真是可以改变人啊。
  邹家祥说:“珠妹子,你别只喝酒,要多吃菜。我答应的事一定做到。”
  赵艳珍说“六叔,你是个饱学经书,又是个讲义气之人,我信相你,答应的事一定能做到的。”
  快嘴六看见赵艳珍认真的样子,问道:“什么事,你就说吧。”
  赵艳珍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快嘴六,一字一句说道:“你孙子满月后,请你劝说你儿子儿媳妇去领取‘独生子女证’。”
  此话一出口,全场愕然,大家都想不到,赵艳珍会提出这个一个辣手的问题。只有邹兴,向她投去赞扬的眼光。
  邹家祥以思维强,脑子活,说话快而号称凤米,社员才称他“快嘴六”,这时,他听了赵艳珍的话,嘴巴张了张,却说不出话来:“这……这……”
 
第六章 同学情缘(3) 文 / 周旺





  赵艳珍不知是酒精作用,还是跟邹兴一起吃饭,心情舒畅。此时,她脸象朵玫瑰花一样,美丽极了。她一笑,两个迷酒窝,格处迷人。一头秀发象爆布洒在背后,飘逸着。高耸的乳峰,把淡红色紧身羊毛衣挺得高高的着,身穿一件草绿色风衣,使她显得高雅文静,气质非凡。
  沈月娟被赵艳珍的美丽吸引着。她转目看邹兴,此时,邹兴也看得入迷。沈月娟吃醋,用力在他大腿一拧。
  “阿哟,你干什么?”沈月娟亲呢瞟地了他一眼,夹几条沙虫给他:“你不是说很久没吃过沙虫吗?吃啊。”
  邹兴看沈月娟的样子,知道她吃醋了。便用手刮了她的鼻子,小声道:“你喝醉了,要吃醋啦。”
  沈成夫妻看着他两人的动作,不禁对目微笑。
  而赵艳珍看着邹兴两人亲呢的动作,心头一阵酸楚,暗然失色。她又倒了杯啤酒,一口喝干。当她环视大家,见大家都看着自己,知道自己失态了,忙掩饰说道:“六叔,我是认真的,你不要酒醉三层屋,酒醒三块茅棚,讲话不算数。”
  邹家祥脸露难色:“这是大事,要我儿子夫妻同意才成。”
  “你儿子最听你的话,你同意,这事就成了。现在全管区领独生子女证为零,你家要为凤米带个头。”
  邹兴很佩服赵艳珍的工作作风。一件传统的、严肃的政策性强的事情,她趁着酒兴,在酒桌上轻松交谈,令你不接受也要接受。
  邹兴支持赵艳珍要求说:“六叔,现在农村计划生育政策,头胎是女的,间隔4期,可以生第二胎。第二胎是男是女都不能再生了。但是,头胎是男子,必须要领独生子女证。”
  还未当官,就说官话,帮着赵艳珍,沈月娟用脚踏了踏邹兴。
  邹兴知她的用意,只看了她一眼,对邹家祥说:“你经常读书看报,思想觉悟高,不应令艳珍失望吧!”
  赵艳珍感激地看看邹兴。
  邹兴、赵艳珍两人一唱一和,邹家祥无路可退。他眼睛一眨,使个缓兵之计:“喝酒,这事以后再说,我们今朝有酒今朝醉。”说完又给大家斟酒。
  邹兴把沈月娟的酒倒到自己的酒杯说:“女人酒量少,再吃就醉了。”说完给沈成递个眼色。
  沈成明白邹兴的意思,要倒赵艳珍的酒,赵艳珍挡住:“成叔,我很久没喝过那么痛快,今天就是醉一回,也无妨。”说完就要喝。
  沈月娟见状,忙抢过她酒杯,倒过一半,跟她对碰:“艳珍姐,我们姐妹从来没这么开心,今天高兴,来,干杯。”说完跟赵艳珍就干。赵艳珍说:“多谢月娟妹仔。”
  邹兴看看月娟,又看看赵艳珍,不知这两个女人怎样了,今天都能喝那么多酒。是互相斗气,还是吃醋激发了酒的细胞。而沈成夫妻两人正微笑着。怎么搞的,今天的人都失态。
  邹兴看见艳珍月娟两人喝了,自己也把一杯酒喝干。
  散席前,邹家祥老婆端着一碟柴冬瓜(木瓜)上来:“吃块柴冬瓜,水果可以解酒。”
  邹兴拿块给月娟,自己吃一块:“又甜又酢,好吃。”
  李招娣见赵艳珍不吃,拿块给她:“艳珍,柴冬瓜,女人吃了,特别有用。”赵艳珍听了,粉脸通红:“我家种着,经常吃。”
  沈月娟吃了,说:“很多年没吃过柴冬瓜,今天特别好吃。”
  邹家祥老婆用胶袋装了两个未彻的柴冬瓜,递给月娟:“拿回去,第二天吃。”
  沈月娟不要,李招娣在她身旁小声说:“柴冬瓜有丰乳作用,回去用猪骨、红枣煲汤,特别好吃,又有保健作用。”
  沈月娟看看李招娣的胸脯,笑道:“真的?成婶真会保养。”说完接过柴冬。
  李招娣亲呢骂道:“鬼精灵,教你,还贫嘴。”
  邹兴不知两人说什么,但是,看见沈月娟接了柴冬瓜,觉得奇怪。说道:“月娟从来不要别人的东西,成婶,你会法术,说服她啊?”
  沈月娟已有醉意,忙说:“成婶,这是机密,别告诉他。”
  赵艳珍虽然醉了,但却知道她俩说什么。
  散宴了,赵艳珍跟沈月娟打了招呼,就回家。李招娣说:“艳珍,你醉了,我送你回家吧。”赵艳珍说:“没事,我自己回去。”
  
  沈月娟今晚喝多了酒,回家路上,又吹着北风,有点醉了。她觉得肚里好象翻江倒海的,一阵胃酸直窜喉咙。她伏在邹兴肩上。邹兴怕她跌倒,回手扶着她,慢速开着。随着摩托车摇摆,沈月娟更加难受,她忍不住,“哗”声,吐了邹兴一身。
  邹兴笑着说:“叫你别喝,你就逞强。”沈月娟满口酒气,冲着邹兴说:“我不想输给赵艳珍。”
 
第六章 同学情缘(4) 文 / 周旺





  回到家,邹兴倒杯白糖水,端给沈月娟,笑道:“刚才吃干醋,现在喝点糖水吧。”
  沈月娟椭圆形的脸被酒精烧得透红,眯着那双迷人的丹凤眼,看着邹兴:“赵艳珍酒量很大,她喝了几杯白酒都没事,哟,你打电话给她,看到家没有,不要醉倒在路上。”
  邹兴灌她喝了白糖水,说道:“打什么?我没有她的手机号码。”
  “你真笨,你不会打她家坐机吗?”邹兴见拗不过她,找来管理区通信录,拔通赵艳珍家电话,交给月娟,电话里传来了赵艳珍嘶沙的声音:“您好,是谁。”“艳珍姐,是我,你到家啦,阿兴不放心你,叫我打个电话问候。”“谢谢你们关心。”“不用谢,再见!”沈月娟朝邹兴伸伸舌头,放下电话。
  邹兴母亲李丽华晚上有个习惯,每天晚上,她都要等邹兴夫妻两人回家,才安心睡觉。现在听说月娟醉了,进来问道:“娟儿,你平时都不爱喝酒,今晚怎样喝醉呢?”“妈,今晚高兴,喝多和杯,没事。”沈月娟朦胧说着。
  李丽华扶月娟上床:“跟谁喝,那么高兴?”沈月娟说:“跟赵艳珍喝。”
  李丽华看一眼邹兴说:“我跟你爸吃饭时,她都吃了,你们怎么碰上她?”
  邹兴明白母亲的意思,说:“她准备回家了,是成婶、月娟留她。”
  母亲小声警告他:“你不要大意,女人心眼多。”沈月娟虽然有点醉,但她听到李丽华的话,摇着头说:“妈,我跟艳珍是好姐妹,我信得过她,没事。”
  李丽华帮月娟捂好被:“是妈费心,没事就好,嗯,快睡,睡觉起来,明早就好了。”
  邹兴调好水温,放水进浴缸,准备洗澡。
  沈月娟在路上吐了,心里舒服很多,但身上的污秽物,臭气漫天。她是爱清洁的,加上睡在床上,全身炽热,十分难受。她要洗澡,才能睡眠。
  沈月娟进入洗手间,邹兴正要脱掉衣服,见她进来,问道:“你不睡觉,进来干什么?”“难受,我要洗澡。”邹兴忙说:“人醉酒后,不要马上洗澡,这样会坏身体。”
  沈月娟边说边脱衣服:“不是经常性,怕什么。快,帮助我拿睡衣。”
  沈月娟脱掉衣服,站在穿衣镜前,观赏着自己的胴体。酒精的作用,使她肌肤白里透红,象玻璃一样光洁明亮。那双丰满的胸脯,两只玉乳隆起,平滑的小腹,春笋般的玉臂,修长丰满的大腿,简直象雕刻家的作品一样,十分迷人。沈月娟很久没有这样欣赏过自己的玉体。她看着镜中的美人儿,羞涩无比。
  她双手交叉,掩着玉峰,徐徐坐在浴池中,一阵惬意袭身。她伸展双肩,向前伸曲着脚腿,眯着眼睛,全身泡在温水中。一头秀发漂在水面。
  沈月娟眯着眼,想着赵艳珍爆布似的秀发,漂逸斯洒。学生时代,邹兴就大赞她的秀发,现在,她那头秀发,保养得更加柔美漂亮。
  人,可以改变环境。但是,环境,也可以改变人。她今天有计划地牵引着快嘴六,走进她的圈套,当面要他答应儿媳妇取“独生子女证。”自己就没有那胆量,她不禁敬佩赵艳珍。
  老公今晚也失态,娇妻在身旁,也色迷迷地看着她,并大力赞美她。可见,她在老公心里的分量。看来家婆(老公母亲)提醒得对,自己今后要小心,别让老公被她迷住。
  正当沈月娟迷糊地想着,邹兴把她的衣服拿来。邹兴挂好衣服想走出去,沈月娟一把拖着他,娇喘地说:“不要走嘛,帮我擦擦背。”她把邹兴连人带衣拖进浴池。
  “看你猴急的。”邹兴温柔刮着娇妻的鼻子,起身脱衣。
  “兴,你说赵艳珍醉了吗?”她牵着邹兴的手,抚摸自己丰满的胸膛。
  邹兴双手伸到妻子的玉背,脸贴着她的玉峰说:“没有你醉得那么利害。”
  “她喝了很多杯白酒。”“你真傻,你是空腹喝酒,她吃饱饭呢!”
  “那我不是被她耍了?”“不是她跟你比赛酒,是大家敬她,我俩都是陪喝。”
  “那么快就帮着了。如果当了村委会主任,怎得了。”沈月娟用玉指擢着邹兴脑袋。
  邹兴帮妻子擦拭着背:“就是大家轮流敬她嘛!嗯,你俩以前都不喝酒的,今晚,怎么这样能喝。”邹兴用嘴巴吻着她樱桃小嘴。
  沈朋娟说:“人家不想输给她。”说完,把小巧的香舌伸进邹兴的嘴里,来回滚动。
  邹兴听了好笑。沈月娟把香舌缩回:“怎啦,拾到金,那么好笑。”
  “别的女人斗气喝醋,你跟另个女人斗气却喝酒,奇迹。”
  沈月娟见邹兴作弄她,一双粉拳轻轻轻撞打他坚实的胸脯:“你坏你坏。”
  邹兴抱着娇妻,说道:“哟,你说赵艳珍是借酒壮胆,还是胆大异常,竟敢当众要六叔儿媳领‘独生子女证’”。
  “她不是头脑发热,而是有计划的。你看,她一步一步地牵着六叔,进到她的话圈里。当时我们跟成叔成婶,大家在场作证。今后,就不敢反悔。她是用心计,用智谋,轻轻松松办了一件天下第一难的事。这事,我就做不到,真佩服她。”这就是沈月娟的性格,她服你,就心服口服,就称称赞你。
 
同学情缘(5) 文 / 周旺





  “你很少赞扬别人的。怎啦,现在不吃她的醋了。”
  “看你臭美。嗯,你说赵艳珍现在干啥?”“干啥?喝醉酒就睡,还干啥!”“我说她正在想你。”“想我?想我干啥?”邹兴一时不明白她的意思。
  “在酒桌上,她那对勾人心魂的眼睛,早就勾出了你的灵魂了。我说,她的灵魂现在付在你身上。”沈月娟搡着邹兴健壮的胸膛:“女人心灵是相通的,我看她,既慕佩我,又妒忌我,同时,又有一种难言的悲痛感。”
  “我没时间研究她。有你这座宝山。我一生都有挖取不完的财富。”邹兴被娇妻捺拨得全身躁热,一双手不安分地在娇妻光洁的身体游荡,下身开始冲动挺拔。
  沈月娟眯着眼睛,当看到丈夫下体的阳物象铁棒似的,一阵激动,想拥抱住他。她反而一想,越不容易得到的东西,对人就越有吸引力。
  于是,一转身,把背后向着邹兴:“帮我擦擦背。”沈月娟手拳、脚拳支着池底,小腿弯曲伸后,身体呈弧型弯着,一双玉乳倒吊,紧贴水面。随着身体抖动,双乳欢乐地在水面上跳跃。邹兴看呆了,好一幅美女睡浴图。
  沈月娟不见动静,转头看邹兴,见他傻呆地望着自己出神。向他泼水:“什么,看着我,心里想着赵艳珍啦?”邹兴回过神来,从后边抱着娇妻:“娟,你真美丽,杨贵妃沐浴都逊色于你。”听了丈夫称美,月娟心里爱意流身。
  邹兴用沐浴露抹在月娟身上,轻轻搡擦着。那种感觉,好像在冰道滑跑一样滑润。当双手抚到娇妻前胸时,邹兴像抓到宝贝一样,柔情握着月娟丰满的胸脯。那坚硬的乳头,在邹兴手里温馨地跳动,荡漾在邹兴心灵深处。
  那是平静的海面,一轮鲜艳夺目的阳光,落在海的心里。于是,海水动荡而奔腾,通红的海水伴随着翻滚的热浪,如若世界未日期。
  
  此时,赵艳珍同样泡在浴池中,所不同的是,她孤身一人,默默承受到心中的熬煎,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刚才成婶要送她,她怕吐,在成婶面前出洋相。更怕被人看到,不好。所以坚持自己回家,她借着月光,一路上跌跌倒倒走着。回到家,幸好家人已睡,免去一场盘问。
  她知道,醉酒的人应该马上睡觉,第二天起床再洗澡,这样不坏身体。如果立即洗澡,身体冷热剧变,血管承受压力过大,对身体有害。但是,此时,她全身热乎乎,好象空气要爆炸一样。她急不可待地冲进浴窒,脱掉衣服,拧开热水器,就用花洒喷着发热的脑袋。水箭,从头上到嘴巴射着。她张开嘴巴,让水箭直喷喉咙。此时,她头脑茫迷迷,乱哄哄的。
  邹兴真笨,关心自己,他不会打电话,却要沈月娟打,真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女人是天生爱吃醋,看沈月娟怎样收拾你。
  邹兴在酒桌的行为,说明他还是爱慕自己的。怕自己喝醉,假借劝月娟,却要成叔阻止自己喝酒。这些,她看得清清楚楚。而沈月娟,也不糊涂,两次拧他的脚,但大家也不揭穿。看他俩恩恩爱爱的,自己在做电灯炮,照亮别人,烤伤自己,但是,她愿意。
  今晚,是她有生以来,饮得最开心的一次酒,又是最伤心的一次洒。开心的是有邹兴陪她喝。伤心的是,自己只是陪衬,虽然这样,赵艳珍也心满意足了。她知道自己污秽,配不上邹兴。但她爱邹兴,却又不敢把这种感觉表露出来。自己只有用行为来帮助他,但又要做得天衣无缝,无痕无迹。
  几十年来,沈卫雄经过无数次路线斗争,是个政治斗争高手,嗅性灵敏,如果被他觉察,反而弄巧成掘,坏了邹兴的大事
  邹兴现在是选举委员会主任,他为人公正、诚实,很得村民的喜爱。如果他参加竞选,村委会主任非他莫属。
  不知他怎样想的,这个时候还回管理区干什么?
  一九九三年,镇党委镇政府要他当管理区主任,他都不干。那个时候,村中还有耕地,还有集体经济。搞得好,对集体,对村民,甚至对个人来说,都有一番作为。现在呢?集体经济被沈卫雄那帮王八蛋挥霍得一干二净。现在,凤米是个烂摊子,是座穷庙,你就是个修道精炼的道士,都救不了这穷庙。邹兴,你何必回来赶这趟浑水呢?
  现在,管理区干部干的都是出力不讨好的活儿。政府交的计生、殡葬等任务,你要完成。不完成,挂牌警告。但是,要完成这些任务,就要得罪村民。村民就埋怨,仇恨你。
  现在天下第一难的是计划生育。管理区计生工作落后,多年来,领“独生子女证”任务为零,到镇开会,都要受书记点名批评。
  今天,自己乘着酒兴,不顾长辈之分,欲出去,要快嘴六答应儿媳领“独生子儿证”。她用心良苦,为的是给邹兴今后做好计生工作工作搭桥铺路啊。快嘴六要怨就怨我赵艳珍。但只要打开了缺口,今后工作就好办。
  赵艳珍迷糊地东想西想,心情一直不能平静。喷洒的水花从头淋下,一层雾气在空中漫弥。好象赵艳珍的思念一样飘荡着。她用手指抹着脸上的水珠,当手指滑到小巧玲珑的鼻梁时,想起邹兴在酒桌刮月娟鼻子的动作,心里象触电一样,一阵惊悸。这种感觉,随着雾气的漫荡,把赵艳珍的心,牵回到了学生时代,勾起了他俩人的情缘。
 
第六章 同学情缘(6) 文 / 周旺





  赵艳珍邹兴两人儿时青梅竹马,读书后是同班同学。读初中时,已有一种朦胧感觉。读高中时,两人都热恋着对方,同学们称他俩是天生一对。
  六十年代,农村生活很贫穷,孩子们经常饿着肚子上学。
  小时候,邹兴妈就很喜欢赵艳珍,把她视为亲生女一样,早上上学,李丽华把前晚留存的蕃薯,用刀削净皮,一人一半,给邹兴赵艳珍两人当早餐。
  两人很勤奋学习,成绩从一年级到五年级,都名列前茅,很得李丽华的称赞。
  一九七三年,小学升初中,必需经过严格考试、筛选,择优录取。全村几十名学生,仅有他俩人,凭优良的成绩,考入港凤公社中学。
  但是,一九七三年至一九七六年,正是“四人帮”横行霸道的时代。那时社会上刮起了“读书无用论”,并树立了张铁生交白卷的“英雄”。全国教育界一片混乱。“嗅老九”成了教师的代名词。
  学生则吊儿郎当,一天打鱼,三天晒网。学生无心上进,教师无心教学。
  当时最流行的电影《决裂》,是全社会的典范,不管是否有文化,只要政治审查合格,工人农民都可跨起进大学门槛。教授给学生上课,讲的是“马尾巴的功能。”
  一些勤奋学习的学生,则被扣上“学而优则士”的帽子。学英语被扣上里通外国的坏分子。当时,学生的主要任务是学工、学农、学军。学习成了次要。
  一九七五年,初中升高中,不用考文化试,只要政治审查合格,都可以升学。
  港凤公社中学这届只有两个初二毕业班,报读高中的学生只有一班。高中班主任为了男女同学团结,就安排男女学生并坐。
  从高一到高二,赵艳珍都跟邹兴同桌。邹兴是学习委员、赵艳珍是文娱委员,两人是优秀班干。
  在那个动乱时代,邹兴却处世不惊,其它同学无心向学,老师无法上课,他就自习课程,并大量阅读课外书籍。
  当时,学校图书室的书是清一色的革命书籍,如浩然写的反映农村生活题材的作品《金光大道》、《艳阳天》;反特的作品《西沙之战》等,他都全部阅读。
  有一次,邹兴从朋友中借了一本“禁书”《青春之歌》。下午自习课,邹兴做完作业后,正在聚精会神地看《青春之歌》。邹兴被书中主人公林道静,卢嘉川,江华等人为革命为理想而奋斗的精神吸引着他。他全神贯注、如饥似渴地看着。这时,班主任巡班,走到了他的面前,他都不知道。赵艳珍忙在其身后拍他,他抬头,才发现班主任,心中一惊,怕班主任收缴书,忙把书塞到赵艳珍手中。
  他不是胆小怕事,把责任推给赵艳珍。当时,赵艳珍很得老师的宠爱。书在艳珍手里,就不会被收缴。
  当时,赵艳珍胸头“嘭嘭”直跳,她瞅眼邹兴,见他脸色惊慌,不忍心他被罚,小声对班主任说:“老师,是我看的,他刚拿过去。”
  班主任把书拿在手中,望着邹兴:“作业作好了吗?”“全部做完了。”邹兴小心翼翼答道。“下次注意,不要在上课时间看课外书。”说完把书本交回给邹兴,亲昵地拍拍他肩膀离开。邹兴感动地看着赵艳珍,赵艳珍用娇纤小手握着他冒汗的手:“没事了。”“多谢你。”赵艳珍向他回眸一笑,笑得很灿烂。
  阅书事件使俩人的心帖心,而手抄小说,则使俩人友情更加牢固。
  一日,邹兴从同学处借了一本手抄本小说《归来》(后来出版书名是《第二次握手》),书中主人公苏冠兰丁洁琼俩人的分合、至受,以及对事业的追执,深深感染着他俩。苏冠兰那句“不平凡的开头,就有不平凡的结尾”,一直撞击着他俩的心。
  邹兴向她提出:“艳珍,我们也抄一本《归来》,好吗?”“也抄《归来》,那么厚,能抄好吗?”“白天没时间,我们利用晚上抄。”
  白天,两人放学后,都要帮家庭干家务。于是,他俩利用晚上下自修课后,轮流抄写。你抄累,就换我上。我困了,就换你抄。深夜了,李丽华看见两个孩子还在那用功,很心疼他俩,每晚都煲鸡蛋糖水给两人吃。
  两人轮流奋战,双肩都麻木,眼睛发痛,终于用二个星期抄完小说《归来》。望着自己抄写的作品,那一刻,两人是多么高兴,多么快乐啊!当时,邹兴心无杂念,他高兴得抱着她,并用手指刮着她小巧玲珑的鼻子。而她则仰着头,眯着眼睛,默默地接受邹兴的拥抱。心里象有只兔子一样,“嘭嘭”直跳。
  可以说,他俩的恋情,就是从那一刻开始的。
 
第六章 同学情缘(7) 文 / 周旺





  高二时,学校组织学生去军队农场,学军学农。上午参加军训,下午下田耕作。
  军训内容是学习投弹、射击、摔跤、骑马。邹兴在这些竞技训练中,技压男生。训练结束前,军队进行的军事、农业技能比赛,邹兴取得男生组全能第一名。而赵艳珍获得女生组军事训练第二名,农业技能第一名。当两人在领奖台从军队教员接过奖状时,同学们报以热烈的掌声。此时,班里女同学开始关注邹兴,但赵艳珍却捷足先登,心中的红线早已绑住了邹兴。
  在学农中发生的一次意外,更令他俩关系亲密
  干农活,对他俩来说是轻车熟径了。他俩是农民出身,星期天都回生产队参加劳动,因此,割禾、种蕃薯等农活,十分熟手。
  时值晚夏,田野里,一望无际的稻田,稻穗金黄。随着东风吹荡,波浪起伏,泛着金光,沉淀淀的稻谷,欲人喜爱。
  一天下午,全班同学割禾。由于是泥质水田,同学们小腿陷到泥土里。邹兴、赵艳珍两人并排一起收割,随着两人手肩的摆荡,身后,割下的稻禾象长龙一样摆着。同学们怎样追赶,都赶不上来他俩。部队指导员让他俩休息一下,他俩只是向着指导员笑笑,又继续收割。
  突然,赵艳珍觉得左脚小腿一麻,低头一看,有条毛虫的东西在小腿蠕动。她“啊哟”一声惊叫,全身跳起来。
  邹兴正在快速地割禾,突然,听到赵艳珍的惊喊,不知发生什么事,心头一急,“切”声,左手中指被镰刀割着。一阵秋心剧痛。血,把脚下的水染得一片红。但他不顾自己受伤,急忙赶到赵艳珍身边。
  赵艳珍双脚在跳动,她指着小腿对邹兴喊道:“虫,我的脚上有条虫。”
  邹兴一看,只见一条几公分长,呈黑色的软体的水蛭,吸在艳珍白昕的小腿。邹兴忙弯下腰,用手快速拿掉水蛭。
  这东西吸在人的脚腿上,它吸血时,血没有外流。当一拿开它,伤口才有血流。这时,赵艳珍小腿的血,顺着脚跟直流。瞬时,脚上,地下一片通红。邹兴赶忙用一扎禾草,在伤口的上面紧紧扎住,压紧血管。然后,掏出手帕帮赵艳珍包扎着伤口。经过邹兴紧急包扎处理,赵艳珍的伤口流血少了。
  这时,邹兴满手是血,赵艳珍以为是自己的血染的,帮他抹净。谁知赵艳珍一抹,邹兴痛得叫了起来。只见他的左手中指,有一条二公分长的伤口,血流不断。她急问道:“手指什么时受伤的,不快包扎。”
  邹兴紧皱眉头:“没事,刚才镰刀割伤。”“都是我不好,害你受伤。”艳珍眼睛红红说着。
  “傻妹,没事。”赵艳珍快从裤袋掏出手帕,反过来帮他包扎。
  指导员知道他俩受伤,忙叫班长送他俩去卫生所包括伤口。
  第二天,全班同学训练,指导员、班主任批准他俩休息。
  司务长从娱乐室弄来副扑克,对他俩说:“这里深山竣岭,没地方玩,你俩玩玩扑克吧。”邹兴说:“多谢司务长。”
  两人玩起了扑克游戏。赵艳珍问邹兴:“怎么玩。”“玩斗地主,输的受罚。”邹兴眨眨眼说。
  “罚什么?”“罚刮鼻子,输的被刮鼻子。”赵艳珍脸色泛红说:“你真坏,想法占我便宜。”
  “什么占便宜?这是公平游戏,我输了也心甘情愿被你刮呢?”邹兴望着她说。
  “不,刮我刮你,都是我吃亏。”直赵艳珍含羞说。邹兴却哈哈大笑:“你真不会享受,刮鼻子,那种感觉,别人无法形容的。”
  虽然嘴上说不同意,但心里,赵艳珍却十分欢喜,于是两人玩了起来。
  开始,赵艳珍连赢二局,邹兴仰着头,静静地享受赵艳珍娇柔的手指在他鼻梁滑过,心里一股热流淌过心田。
  后来几局,都是赵艳珍输。她仰着头,眯着眼睛,当邹兴刚强有力的手指在她的眉中徐徐刮下时,她心头一阵“嘭嘭”直跳。当手指滑到她鼻梁时,感觉到一阵痒痒,心里涌现一阵快感。她突然睁开眼睛一看,只见邹兴两眼紧紧地盯着自己,脖子的活结上下动着,呼吸也急速。赵艳珍被邹兴看到满脸绯红,心头象有只小白兔一样,跳个不停。她忍不住牵着邹兴的手,滑到香唇上,吻着他的手指。
  邹兴怕被人看见,急忙抽回手,不敢看赵艳珍。
  赵艳珍掏出昨天包扎的手帕,准备还给邹兴。邹兴也从裤袋掏出赵艳珍的手帕,双方对视着,手拍虽然洗干净,但那淡淡的血迹却活现着,象在手帕上画了幅图一样。
  赵艳珍心中一动,提议:“邹兴,手帕就当作我俩互赠的礼物,好吗?”
  邹兴想想说“嗯,好。”两人小心地折叠对方的手帕,收藏好。
  赵艳珍的伤口受到感染,有些发炎,雪白的小腿上十分显眼。
  邹兴看着,忍不住伸手在她光滑洁白的小腿抚摸着,问道:“艳珍,痛吗?”
  赵艳珍说:“刚才还痛,现在,不痛了。”邹兴不解问道:“现在不痛了?那么快。”赵艳珍看着邹兴说:“傻瓜,你刚才摸了,就不痛啦。”邹兴脸一红,小声说:“你作弄我。”
  赵艳珍说:“不,真的,我的心,你还不知道吗?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有一种安全感,幸福感。”邹兴听了,伸手在她的鼻子括了括,说:“不害燥。”邹兴这一括,赵艳珍感到一阵甜蜜,润透全身。
  
  赵艳珍躺在浴池温水中,用沐浴露抹着雪白的肌肤,那对圆浑的乳峰在水中欲隐欲现。她跷起玉腿,修长的手臂轻轻从健美的小腿,一直抚摸到丰满的大腿。左脚小腿上有块小指大小的伤疤,那是学生时代学军学农时,被水蛭咬伤留下的,伤疤十分显眼。
  这时,她象一个歌舞团的演员,在舞台上施展舞踏一样,在浴池挥着四肢,眼中又出现了跟邹兴的同台演出,邹兴那雄壮有力的歌声又在身边回响……
 
第六章 同学情缘(8) 文 / 周旺





  邹兴跟沈月娟一番翻云覆雨后,沈月娟软乎乎的,双手抱着邹兴脖子,全身贴在他身上。
  邹兴抹干净她身上水珠,穿好睡衣,抱着她回到卧室,把她湿隆隆的头发吹干。
  邹兴曾看过一些保健书籍,知道怎样按摩,能使酒精排出体外。
  他把沈月娟倒躺在床,双手在她脑后颈椎两侧的天柱穴,轻轻按揉。按揉一会,又转到脊柱两侧的肝俞穴的位置,用拇指轻微按压。
  反复来回几次,沈月娟脸色退红,酒气渐渐消除,安静而睡。
  邹兴坐在桌前,仰望新月,思潮起伏,浮想联翩。月有缺有圆,人有散有聚,有如意,有失落。好象她跟赵艳珍的感情变化就是这样。
  现在,他最担心的是赵艳珍。从近来的接融,他知道赵艳珍还暗恋着他的。但是,好像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制着她。表面上,她生活得很快乐,实际是十分痛苦的。他想起成婶的提醒,要他多些关心她。她有什么不如意的事呢?
  管理区,集妇女主任、出纳于身,工作稳定,收入有保障。在农村,人们为柴、米、油、盐担心,有了经济来源,就高枕无愁。难道她担心这次民选落选,失去了工作,就等失去了经济来源?对,肯定这样。
  这事,自己怎能帮助她?民选民选,就是民主选举,农民喜欢谁就选谁,这是法律赋于农民的权利。据一些社员反映,赵艳珍是一个热心助人、公道正派、敢负责任的干部,很多村民们信任她
  但是,俗话说,一粒老鼠屎,揽坏一锅汤。沈卫雄的所作所为,早以引起民愤。对管理区干部,村民都很反感。这种意识的存在,要他们改变对一个人的看法,绝非是一朝一夕的事。
  因此,赵艳珍的担心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吃饭时,赵艳珍的表现,又不象有情绪。如果她有这种思想,就是得过且过,做日和尚敲日钟了,不必对一些事情过于认真。今晚,她要快嘴六儿媳领“独生子女证”,这是一种令人反感的事,在选举的关键时刻,这不是更得罪人吗?
  但是,她的神色,她的态度,象是在干一件伟大的事情。她的眼光,流露出自信,流露出满足。同时,也隐隐露出了一种悲伤。特别是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时,眼光露了一种渴望、一种悲观。她有时热情大胆,有时冷漠如冰。唉,女人心,海底针,真是摸不到,触不着。
  看着她借酒自醉的样子,他是多么心痛,多么怜惜她啊,他想取过她的酒杯,代她而饮,但是,身边柔情似水的妻子,阻止了他的欲望。现在她怎样了,醉得利害吗。想打电话给她,但怕她不领情,只好作罢。
  他手里不停地摆弄着一条旧手帕,望着手帕那块浅浅的血迹,他面前又出现了赵艳珍雪白小腿上的伤疤,他的思潮又走进了与赵艳珍的感情世界里。
  他耳边好像又响起她那声似银玲、优美动听的歌声。好象看到了她柔美的体态、迷人的舞姿。
  七十年代的学生,都要经过上台演讲的训练。
  每个学期开学,都要办天学习班,学习时事政治。然后对照自己,查找差距,每人都要上讲台,当着全班同学表决心。学期末,又要写总结,讲经验、讲缺点。如果谁的决心、总结令老师同学不满意,就要重新写,要得到老师、同学满意为止。
  虽然这是一种苛刻的行为,但也可煅炼人的意志,训练人的口才、胆量。
  邹兴每个学期,都以满意的计划和总结,流利的演讲,令同学们自叹不如。而赵艳珍上台时虽然有些胆怯,但她清脆动听的声音,说话时含羞的神态,博得同学们的赞扬。
  一九七六年,党和国家粉碎了“四人帮”反党集团,举国上下鸯歌燕舞,锣鼓宣天,各行各业都举行了各种联欢庆祝晚会。
  港风区政府组织全区召开大型庆祝活动。学校团委组织各班团员成立了表演队。他们自编自排了大型歌舞《巨龙苏醒》。
  《巨龙苏醒》节目中,赵艳珍领舞,邹兴领唱,两人十分配合。
  赵艳珍体态窈窕,娇美修长的玉腿,纤纤玉指,优美的动作,犹如仙女散花,向世界撒洒爱心,撒洒幸福。而邹兴的歌声雄亮壮扩,吐音清脆,如滚滚洪流,以排山倒海之势,冲破桎梏,向前奔腾。
  这场歌舞听了令人精神振奋,整台庆祝节目,随之进入了高潮。学校召开庆祝表彰大会,邹兴、赵艳珍分别获得男女一等奖。
  一九七七年,学校团委在校内举办庆祝粉碎“四人帮”一周年纪念活动。
  歌咏活动自由组队比赛。邹兴跟赵艳珍,还有同村就读初二级的学生沈月娟同组。
  邹兴跟沈月娟只是同村,并未深交。但自从当晚三人同台演出后,沈月娟对邹兴就另眼相看,并暗恋上他。但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沈月娟流露的爱意,邹兴全无领会。
  他跟赵艳珍的热恋,早已是同学中公开的秘密了。邹兴整个心思都放在赵艳珍身上,对待沈月娟,只是大哥对小妹一样的兄妹情。
  然而,邹兴跟赵艳珍的姻婚,并非一帆风顺。
 
第六章 同学情缘(9) 文 / 周旺





  一九七七年,两人高中毕业。这年,国家恢复了高考。但是,这对在“四人帮”时期走过来的学生,是多么不容易啊!在那“读书无用论”的时代,学校课程均被学工、学农、学军的时间占去。现在要考数理化,何谈容易啊。
  当年,邹兴赵艳珍两人都参加高考,但是,两人都名落孙山,榜上无名。湛港县考上大学的多数老三届的学生。
  毕业后,两人回乡参加生产劳动。随着年龄的增长,两人的恋情更加牢固。赵艳珍父母也喜欢邹兴。
  在毛主席“大办民兵师”指示的指引下,各大队都组成了民兵营。回乡后,邹兴、赵艳珍参加了凤米大队基干民兵。
  改革开放初期,国际形势复杂,国内不稳定因素同时存在。因此,民兵的执巡任繁重。白天,邹兴两人要参加军事训练、生产劳动,晚上,执勤巡逻。港凤区那里有敌情、险情,或遇上台风,全区民兵全部出动支援。虽然训练任务重,工作强度大,但邹兴赵艳珍两人在一起劳,两人都感到十分愉快。
  一九八0年,大队组成广播站,负责宣传党和国家的政路、方针、政策的任务。大队在全村挑选广播员。经过审查考核,大队选上了赵艳珍当广播员。
  在广播站,赵艳珍发挥了自己的特长,一人负责广播站的编采、组稿、播音工作。
  当年,在大搞农田基本建设的田野上,在凤米大队的每个角落,都飘扬赵艳珍那悦耳动听的声音,鼓舞了社员们战天斗地的意志,也鼓励了邹兴的豪情壮志。
  赵艳珍父母,曾为女儿的出色表现感到自豪。
  一九八一年,邹兴父亲邹家和从凤米大队调出镇机关后,沈卫雄成了凤米大队的“土皇帝”,凤米成了沈卫雄的天下。赵艳珍的父亲赵富是个利势之人。本来,他就嫌邹兴是独生子,但是,当时邹家和是凤米大队书记,有实力,他想攀亲。现在,邹家和调离凤米,他就更嫌弃邹兴,反对赵艳珍跟邹兴恋爱,并阻止两人来往。
  赵艳珍跟邹兴两人已如胶公似膝,恋情已发展到狂热阶段。两人曾编织着美好的未来。
  但是,赵艳珍父亲棒打鸳鸯,赵艳珍真是痛不欲生。赵艳珍是孝女,她虽然深爱着邹兴,但是,她也不敢逆反父亲。她只有拼命工作,想利用自己事业上的成功,来换取父母的信任,求得父亲的凉解。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令邹兴悲痛万分。为了让心上人过上幸福目子,他只好忍痛割爱,渐渐疏远她。
  但是,赵艳珍在暗中却坚持跟邹兴来往,她不想失去邹兴。
  有件事,是一个谜,十几年来,邹兴百思不得其解,这事也令他终身难忘。
  1982年初春,当时全县正处于改革开放发展初期,县政府为了彻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精神,进行土地改革,准备实行农村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
  承包前期,县政府成立了“农村联产承包工作队”。邹兴报名参加了工作队。
  临去工作队前一晚,赵艳珍知道后,相约邹兴出来一聚。
  初夏,南方已有点炎热。海边,海风习习,吹拂在人身上,有点腥味,有点咸气。木麻黄树茎树叶被海风吹得“沙沙”响。此时涨潮,海水涨到海边沙滩,海水涌扑在沙滩,发出“啪啪”声。邹兴赵艳珍两默默无言,徒步走在海滩上,海水轻轻吻着他俩的脚根。
  如此良晨美景,正是热恋男女的好时光。但是,邹兴两人却心事重重,无暇欣赏大自然的美景。
  两人来到一路口,在松软洁白的沙滩上,挨肩坐下。
  赵艳珍首先打破了沉默:“兴哥,你真要参加工作队?”邹兴低着头说:“是。”
  赵艳珍望着邹兴:“兴哥,你别离开我,好吗?”邹兴看着大海:“我到外面,主要是想增长见识,煅炼自己,充实自己。有机会,闯一番事业。”
  “你就狠心抛下我,自己走吗?”赵艳珍眼晴红红的。
  “艳珍,你爸嫌我家三代单传,在村中没有势力。我们再发展下去,是没有好结果的。”邹兴声小如蚊。
  赵艳珍伏在邹兴肩膀哭泣:“我不管这些,我看中的是你的人,我不嫌弃你。”“艳珍,你冷静些。”邹兴抚摸着她的秀发说。
  赵艳珍仰脸望着邹兴,泪水满面:“兴哥,你带我走,你到那里我就到那里。”
  “私奔?”邹兴一惊。赵艳珍语气坚定说:“我们上广州,下海南,做泥水工(建筑工),只要我们勤奋,饿不死的。”
 
第六章 同学情缘(10) 文 / 周旺





  邹兴抹着艳珍脸上泪水,极力劝道:“艳珍,你现在有一份称心的工作,不用受苦受累,为什么要离家别井呢?在外面,干活很累很艰苦的。”
  赵艳珍畏缩在邹兴怀抱:“跟着你,多苦多累我都不怕。兴哥,你别离开我,我不做广播员了,在家,跟你一块耕地。在外,跟你一块干活,好吗?”说完紧紧搂着邹兴。
  “别犯傻,别人挣都不到,你为什么要放弃?听说沈卫雄准备安排你到大队医疗站工作,这不是比当广播员更好吗?”
  “我不要,我不要,我想离开大队。我要跟着你。”赵艳珍气愤得用粉拳捶着邹兴胸怀。
  邹兴搂着她,抬头望着明月说道:“艳珍,是我没有出息,没有本事,你爸才不同意我们的婚事。我要到外面干出个模样来,让你爸心服口服,让你家人满意,我们才结婚。我要明媒正娶你,不让你受任何委屈。”
  赵艳珍缩在邹兴怀里,欲言又止,全身瑟抖,最后,她忍不住说:“迟了,等你回来,一切都迟了。”说完鸣鸣哭泣。
  赵艳珍今晚穿件花式的确良上衣。邹兴看见她发抖,认为她冷,忙脱件上衣披在她身上,劝道:“没迟,只要我们真心相爱,十年,二十年都没迟。”
  赵艳珍从邹兴怀中挣扎出来,悲哀说:“你走吧,你走了就不要回来,不要回到凤米村了,鸣鸣,鸣鸣鸣……”赵艳的悲伤痛哭。
  邹兴双手紧紧搂着她颤抖的身体:“你不要哭,你这样,我心里更加难过。”
  今晚,是农历十五,月亮圆圆挂在天空,银色的月光,洒向大地。海面波光闪闪,水银在海水中散着一遍白光。
  赵艳珍躺在邹兴怀中,望着明月,悲欢离合:“月有缺有圆,人有离有聚,但我俩,却不能团...团聚。”赵艳珍抚摸着邹兴键壮的胸膛,突然问道:“兴哥,你真心爱我吗?”
  邹兴温柔地用手梳着赵艳珍秀发:“艳珍,我俩的感情不是暂短的,是在同学中、在劳动中建立起来的。”邹兴望着大海说:“大海枯了,石头烂了,我对你感情都不变。”邹兴说到激动,泪流满面,泪水滴在艳珍脸上。
  赵艳珍拉着邹兴的手,伸到衣里哀求:“兴哥,如果你真心爱我,你今晚就要了我吧。”
  赵艳珍的大胆行为,令邹兴措手不及:“艳珍,你别这样。”
  八十年代初的青年女孩子,内衣只穿着紧身背心。没有乳罩。邹兴虽然隔着背心,但感觉到赵艳珍丰满的胸脯上,那对乳峰,圆满富有弹性,少女的芬芳扑面而来。邹兴一时心猿意马,全身躁热,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吻着赵艳珍的脸蛋。
  赵艳珍感觉到邹兴的反应,她眯着眼睛,等于待那令人销魂的时刻。
  但是,邹兴却适然而止。赵艳珍以为他怕了,便把他的手拉到背心里。
  邹兴心中一惊,忙抽出手,对艳珍说:“艳珍,我不能害了你,我们要等于到新婚之夜,才行鱼水之欢。”“兴哥,错过今晚,我们就没有机会了。”赵艳珍泪水流湿邹兴胸膛。
  她回身折了几把木麻黄茎叶,铺在地下,躺下,准备宽衣解带。邹兴急忙扶她起来:“你别这样,艳珍,我如果这样占有你,我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不关你的事,是我心甘情愿的,我不埋怨你。兴哥,你就满足我吧。”说完双臂缠住邹兴脖子。
  邹兴搂着赵艳珍,帮她抹着泪珠:“艳珍,相信我,我要做出一番事业,我一定明媒正娶你,我要你做世界上最美丽的新娘。”
  赵艳珍抬头望着明月,忧愁满面说:“兴哥,你这一走,我们就没机会了。你今晚不肯接纳我,今后,我也没面见你了。我...我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兴哥,我恨你,我这辈子都不想见你。”说完,她挣扎开邹兴,悲惨哭着,朝大海狂奔而去。
  
  邹兴倚窗而站,明月当空,天空晴朗,银色月洒满向大地。但邹兴的心情却很忧郁。十七年前那晚上,邹兴从大海把赵艳珍拉上岸后,赵艳珍悲伤奔跑回家。
  第二天,邹兴就参加了工作队。
  后来,邹兴每次休息日回家,相约赵艳珍,但她都避而不见。那时,他心情十分失落,痛不欲生,甚至对生活失去了信心。
  这时,沈月娟才进入他视野。当沈月娟知道他失恋后,在生活上、工作上无微不至关心他,使他重新鼓起生活的信心。
  他明白她的情意,但不敢接受沈月娟的爱,他觉得自己有负于赵艳珍,伤害了赵艳珍,不能再伤害另外一个女人了。
  他等待,等待赵艳珍回心转意,就是一辈子,他也要等待下去。然而,令邹兴悲哀的是,第二年,赵艳珍竟嫁给了沈卫雄的侄子沈强。
  其实,赵艳珍当晚说话有点语无伦次,情感行动也超越平常。只是邹兴也处于悲痛之中,才没有发现赵艳珍的异常。
  相隔十七年,两人从未相会过,这次因为选举,两人才相会在一起。
  她现在是管理区干部,两人本来站在对立面,自己又伤害过她,但她还那么信任他,投了自己的票,这令邹兴十分感动。
  还有那灿烂的微笑,今晚的含情脉脉,都令邹兴难以忘怀。
  邹兴手中拿着那块仍然显出浅黄血迹的手帕,不停拧着。她现在生活得怎样?今晚醉得厉害吗?邹兴心里象一团乱麻,说不清,理不直。
 
第六章 同学情缘(11) 文 / 周旺





  赵艳珍泡在浴池中,想到了大海,想到了邹兴当晚拼命把自己从大海中拉上岸,想到了自己在生活的苦海里苦苦挣扎,十几年,自己在沈卫雄的淫威下生活。她觉得不敢面对邹兴。
  美丽花环的背后,往往掩埋着陷井。
  当年,赵艳珍当上广播员后,沈卫雄很关心她。但这种关心,却超越了常规,超越了上级对下级的界限,使赵艳珍惊惶失措。
  沈卫雄就开始对赵艳珍进攻了。初期,他只是花言口语,挑逗赵艳珍。后来,发展到动手动脚,赵艳珍很害怕。但她不敢告诉心上人,更怕沈卫雄的淫威,也不敢对外宣扬,只好暗中防备,避免被沈卫雄的残踏。赵艳珍的弱软和小女的害羞,更助长了沈卫雄的野心。他利用赵艳珍的弱软,和小女的害羞,开始了大胆的行动。
  1981年底,沈卫雄安排赵艳珍去学习注射技术,准备安排她在大队的合作医疗站工作。
  当时,农村合作医疗站,是农村中一支强大的医疗队伍,它充实了我国农村基层医疗队伍的力量,保障了广大农村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
  赤脚医生,也是那个时代的幸运儿。一个医疗站,只有几个人赤脚医生。在农村,能够进入医疗站的廖廖无几,这是农村青年佩慕的理想的职位。但是,赵艳珍想到沈卫雄的阴险,她不想再在大队干下去,也不想当什么赤脚医生。
  赵艳珍知道,继续留在大队,肯定会遭受到沈卫雄的摧残。
  当她知道邹兴第二天就要参加工作队时,曾相约他出来,表明心迹。
  但是,不管赵艳珍怎样暗示,聪明灵利的邹兴,却象个木头人一样,豪无反应。最后她痛下决心,要把少女的贞操献给他,但他也无动于衷。
  她知道,邹兴离开凤米后,沈卫雄肯定向自己下毒手。自己活在世上有什么意义。她气愤之下,准备投海,结束自己年轻的一生,却被邹兴从死神中救了自己。
  邹兴参加工作队后,第二个月,赵艳珍被沈卫雄奸污了。少女的初夜权不是献给自己心爱的人,而是被比自己大几十岁的兽生惨踏,她当时就要撞墙自杀,却被沈卫雄死死拦着,并跪在她面前要她原谅。
  一年后,沈卫雄为了长期占有她,强迫她嫁给了他的侄子沈强。而父亲屈服沈卫雄的权势,也迫她从嫁。
  从此,她心如止水,对生活、对事业都有一种玩世不恭的凄凉心态。对邹兴,也极力回避,不跟他来往。
  赵艳珍一边想着心事,一边揉着光滑的皮肤,丰满耸高的乳房,那条深坳的乳沟,不知迷倒多少男人。莲藕般的手臂,雪白的大腿,美中不足是,左小腿上有指甲大小的伤疤,十分刺目。但它却能激起她美好的回忆。
  她双手交叉地抚摸着乳房,自慰的快感袭击全身。由于酒精的作用,此时她浑身发热,欲火焚身。古言道:“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她一个三十多岁的妙龄妇女,在寂寞之夜,是多么需要性爱啊!性生活上,丈夫满足不了她,只有而沈卫雄这匹黑马,才能制服她。
  但是,丈夫、沈卫雄都是得到她的人,却得不到她的心。她得到邹兴的心,却得不到邹兴的人。沈月娟才是个胜利者,既得到邹兴的人,也得到了邹兴的心。
  现在,如果邹兴在她身边,多么好啊。她如醉如魔想着,双手不由自主向下身伸去,寻找仙洞自慰。但是,这跟人性接融的快感,简直一个是人间,一个是仙境。
  她忍不住,起身在皮包里找出电话本,想拨打邹兴的电话。实然,她想到沈月娟也醉了,邹兴肯定寸步不离陪着他。她打断了找邹兴的念头,他想到了沈卫雄,这时他一定在家,对,他这匹黑马,一定能带着自己狂奔,带着自己冲刺那乐极世界。
  情场的失志,酒精的作用,使赵艳珍狂疯到了极点。她掏出手机,准备拨打沈卫雄的电话。慌忙中,碰到了自来水冷水关阙,“哗”声,一股寒冷刺骨的冷水,从头淋到脚。她双手抱胸,畏宿在墙根,全身冷得瑟瑟发抖。
 
第七章:黑帐死帐 (1) 文 / 周旺





  中午,邹兴面前,摆着本《《审计报告》》。
  这是刚才市审计事务所送来的。
  《《审计报告》》共分基本情况和审计中发现的主要问题及处理意见等几个要点。
  第一点是财务收支情况,资产、负债及所有者权益,现金收支说明等。
  第二点才是《审计报告》的重点:
  在审计中,发现的主要问题。
  1、港凤开发区的征地补偿款分配存在较大的漏洞,征用凤米开发区土地时,领取开发商五百多万元征地补偿款,但只支付给村民二百万,剩余三百多万元在管理区,去向不明。
  2、出卖凤米边缘地中,管理区干部、合作社长每人免费取了一间价值5000元的屋地。这是一种侵占集体财产的行为,这是以权谋私。屋地折合资金5000元,应该全额退还集体;
  3、根据现场勘查核实,边缘地亩数与屋地数量不符合。土地数量多出20间。这20间屋地款不知去向,应重点调查追回。
  4、经查证,管理区与村企业帐目不分,账目混乱。特别是1995年,村企业用于购买香精原料的100万元,称被人诈骗,这事可疑。建议镇政法部门配合,进行调查核实。
  5、经查证,新建大楼造价超标。大楼工程总造价250万元,建筑商已取220万元,是总造价的百分之九十。但工程量只有百分之六十左右。不按合同、按工程进度的条款支付工程款,造成工程款超前透支,使新建大楼无法如期竣工。怀疑有暗箱操作。
  6、经核实,管理区巧设名目,以误工补贴、节日为名,向党员、干部滥发奖金、补贴达五十多万元。这不是正常所得,应如数退还。……
  看了《《审计报告》》,邹兴才知道,沈卫雄死活不肯聘请上级审计部门来审计原因。
  根据《选举法》规定,选举前必须对原来管理区的财务进行审计。村民代表大会决定,审计小组由各组组长成组。邹兴任组长、李深任副组长。
  由于凤米村近十年来帐目复杂,数目巨大,邹兴建议聘请县或市审计事务所来审计,但是,沈卫雄极力反对,说什么自己清帐费用少,聘请审计师开支大,管理区没有那么多经费等等。
  原来,沈卫雄是怕审计师有专业水平,审计出他的经济问题。幸好代表们不上他的当。
  面对几百万元的黑帐死帐,邹兴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他倒了杯水,慢慢饮着。他知道,现在是选举阶段,选举委员会的任务,是负责村委会的选举工作。管理区干部的经济问题没有处理权。但作为审计小组,可以向上级反映凤米管理区干部的经济问题,违反财经纪律问题。对,必须赶快写出汇报材料,向上级反映。
  于是,他打开笔记本,准备把《《审计报告》》的重点、疑点记录下来。
  九五年,管区建了一间香精厂。根据数目反映,厂房,设备用去五十万,另外一百万元用于流动资金,购买原料。当时香精厂厂长是沈卫雄的大儿子沈大庆。一九九六年,沈大庆把一百万元巨款汇去A省购买原料,但半个月后,货款无声无息。沈大庆则声称货款被诈骗。最后香精厂被迫停产。那么大笔货款被诈骗,这里到底有没有存在不可告人的勾当?而事故的主要责任人沈大庆却不负什么责任,这说得过去?
  邹兴看着、想着,不时在笔记本记着。他觉得沈卫雄涉及的问题十分严重,违法卖地,以权谋私、贪污公款,任何一条件如果成立,他都要坐牢。
  还有,他的儿子沈大庆,也有涉案的可能。
  邹兴看着这些黑帐、死帐,心情十分沉重,觉得十分辣手。要处理这些经济问题,阻力很大,困难重重。
  下午,选举委员会成员及审计小组召开碰头会,邹兴举着《审计报告》说:“市审计事务所已送来了《审计报告》。管理区,选举委员会各一份,现复印三份,你们大家轮流看看。但是,大家要记住,现在暂时未能向村民公布。我们先把审计结果向镇政府反映,看他们怎样反应。然后,再在选举法定时间内公布。这是原则,未公布之前,如果谁泄露,造成不良后果,谁就要负责。”说完,他瞥了一眼赵艳珍,看其表情变化。
  但是,赵艳珍心情平静,没有惊惶失措,好象《审计报告》与她无关一样。
  开完碰头会,选举委员会人员进行选民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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