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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空巢》转帖 (13人在浏览)

山区崖佬

小学一年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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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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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空巢》后记

易富贤

我的家乡在湖南农村,小时候目睹了一些计划生育粗暴执法的事例,对计划生育产生过怀疑,但是当时认为国家的政策应该是经过充分论证的,应该是利大于弊的。由于几十年的舆论灌输,我1999年出国之前也认为国情不同,其他国家可以不实行计划生育,但中国人喜欢生孩子,应该适当限制生育。出国之后,发现华人其实是最不愿意生孩子的种族,美国主流家庭生育三个孩子,而我周围的华人都只愿意生育两个或者一个孩子(并且年轻一代只愿意生一个孩子的越来越多,有些连一个都不想生),罕有生育三个孩子的。感觉到中国的计划生育存在很多思想误区,中国单独控制人口,实际上是为全世界作出牺牲(现在看来中国计划生育其实对全世界都没有好处)。后面看到美国拉美裔移民的高生育率导致西班牙语的兴起,而曾经辉煌的法语却日渐没落,感觉到人口是文明的载体。2000年到2002年从人口与语言、文明的角度零星地写过一些短文,反思中国的计划生育政策,张贴在网上,但没有引起什么关注,也没有留下多少痕迹。2002年进入妇产科领域后,发现不育不孕是一个大问题,将成为仅次于肿瘤和心脑血管病的第三大疾病。自上世纪80年代中期以来,中国不育不孕症发病率增加了10倍,有这么高的不育不孕率,中国现行的、过激的计划生育政策根本没有必要,从此开始系统研究中国的人口问题。

计划生育是“基本国策”,对此长期以来被要求“不争论”,中国人口学研究长期为计划生育服务。近几年网络掀起激烈讨论之后,计生委才改口说“学术无禁区,表达有纪律”,但是学者的研究是需要发表的(涉及到学者的晋升、基金申请),如果不能表达,还怎么研究?众所周知,在中国人口与计划生育研究是有潜规则的。凡是计生部门委托的课题,未经计生部门批准,课题承担者对研究结果必须严格保密,必须遵守“纪律”。有些“不听话”的学者,随时有可能被清除出局。这也是为什么计生部门的人口专家一边倒“支持”现行计划生育政策的原因之一。很多学者(并不是全部学者)养成了“学术爬蚤心理”,自我设限,缺乏思想独立,或主动或被动为现行政策辩护,常常异口同声得出相同的结论(比如都认为中国的人口上限是16亿,都认为现在中国有1.8的生育率)。这种现象在其它学科也很普遍,以至于决策层无法相信下属的汇报,温家宝总理都需要“绕道”才能获取真实情况。从整体来说,中国人口学科是不尽责的,甚至可以说是助纣为虐;但从个体来说,还有一大批有良知的学者,他们在中国人口学如此贫瘠的土地上开辟了一片绿洲,实属不易,他们值得尊重和感谢!

各民族传统的生育文化都是经过上千年的摸索才建立起来的。而工业革命打乱了传统的经济模式和家庭模式,动摇了各民族生育文化的根基。欧洲和日本生育率低下,但是到目前为止无论是政界还是学界似乎都茫然失措。韩国想提高生育率、治理出生性别比,但是生育率却不断下降,十几年耗费巨大的工程事实上却造成上百万人口的损失。由于理论上的缺陷,联合国从来没有准确预测过人口,除了美国以外的发达国家都没能成功鼓励生育。而美国的生育率能够达到世代更替水平,主要还是因为近年传统宗教信仰的回归。可以说现代人口学理论还是在婴儿阶段,还无力指导政府建立起维持人口可持续发展的生育制度和文化。而中国人口学科又是建立在马尔萨斯和马寅初错误理论的基础上的。因此我并不想跟着别人的理论走。在一些专业人口学家的眼里,我的观点是异端。

“坑灰未冷山东乱,刘项原来不读书”,秦始皇和李斯等政治精英们不惜用“焚书坑儒”等手段压制民间思想,但还是不能维持政权的延续,秦二世而亡。推翻秦朝统治的不是饱学的儒生,而是“不读书”的“大老粗”刘邦和项羽。而推翻秦朝后,西汉开国君臣,绝大多数出身布衣,如:刘邦是自耕农出身,萧何是沛县的小吏,曹参是沛县的牢头禁子,王陵、陆贾是所谓“白徒”(平民),樊哙是杀狗的屠夫,周勃是为人操办丧事的吹鼓手,灌婴是一个丝织品小贩,娄敬为戍卒,所以被称为“布衣将相”。这些“低水平”的“布衣将相”奠定了中国的第一个盛世,奠定了中华民族的基础。汉初“布衣将相之局”对政治决策产生了重大而深远的影响,比如盐铁会议与本末之争就争论得相当激烈(而中国1980年代的独生子女政策如此重大的决策竟然在“不争论”之中匆忙上马)。

我不是人口学科班出身,不钻进计生委和一些人口学家的理论套路,才能突破计生委和人口学界的理论封锁,透视他们精心制造的人口迷雾,反而更容易看出计划生育政策的荒谬性。

我的兴趣比较广泛,小时候,我父亲就骂我是“十不全”,什么都懂一点,什么都不精。但是人口的意义非常全面,研究人口恰恰需要“十不全”。我来自农村,经历了中国从农业社会逐步工业化的过程;在中国各个阶层都有亲朋,现在每周都给国内亲朋打电话,知道他们生育心理和扶养能力的转变;博士毕业后我到工业化层次最高的美国工作数年,认识了来自多种生育文化圈的朋友,特意了解各种生育文化下的生育情况,深刻体会到中华生育文化的衰败。从中国到美国,我经历了工业化的各个阶段,而工业化过程恰恰是“生产力压迫人口”的过程,是人类生育率降低的过程。由于研究领域与人类生育相关,掌握了一些人类生育生理和病理学知识。在明尼苏达大学药理系做博士后期间研究的是鸦片成瘾机制,因为研究毒品,从而对毒品、性解放、同性恋等社会问题感兴趣;这一年多时间在学术上没有什么成就,但是这段经历对于后来研究美国生育文化转型却大有裨益。基于医学专业背景,我采用了一些医学思维方式研究人口问题:用人类发展指数“诊断”生育率;用“数据手术刀”一层一层解剖中国人口迷雾;将公认(“无菌”)数据(人口普查数据)与争论(“污染”)数据(近年新增人口)隔离,“外科无菌操作”破解中国人口迷雾。根据全国多地家谱研究了易氏家族2000多年的繁衍史,对人类繁衍史和中华生育文化有了比较感性的认识。马尔萨斯32岁建立他的人口理论,但38岁结婚后却“食言”而养育三个孩子;我开始研究人口问题的时候年龄与马尔萨斯当年相仿,我以身作则,依照自己的理论而育有三个孩子,知道工业化社会普通家庭养育孩子的艰辛,切身体会到“生产力压迫人口”,也知道普通百姓养孩子的心理感受。虽然我的学术背景比较杂,但是都是研究“人”(生理、病理、药理、心理,以及人的历史),不是研究昆虫繁衍(《人口爆炸》的作者Paul Ehrlich研究昆虫),也不是研究导弹控制(宋健是将导弹控制论应用为人口控制)。我的“十不全”的“人” 的知识、“十不全”的经历对研究人口来说应该算是比较“全面”的。

海涅说过:“我相信妨碍大多数德国学者以通俗易懂的方式论述宗教和哲学的原因,并不在于他们缺乏才能。我相信他们不敢把自己思维的种种结果告诉人民,是由于他们对这些结果有所顾虑。至于我,却是没有这些顾虑的,因为我不是学者,我本身是人民。我不是学者,我并不在德国七百贤人的行列里。我和广大群众站在他们的智慧宝库门口,只要那里走漏出任何一点真理,并且落到我的手上,那就行了:―我用好看的字母把它写在纸上,然后交给排字工人;他把它用铅字排出来交给印刷工人;印刷工人把它印出来,它就属于全世界了。”

我的想法也一样,我不是人口学家(中国社科院人口所李小平教授嘲笑我是“非人口学者、非人口经济学者、非人口社会学者、非环境专家”),我试图用一种平民化的语言来构建一个平民人口理论。人口问题不像其它问题,只有老百姓看得懂,才能影响他们的生育意愿,理论才能有效。我在网络上辛辛苦苦摆地摊多年,贴近生活,贴近老百姓。尽量用通俗但不流俗的方式论述人口问题,张贴到网上,以期雅俗共赏,目前我的文章可能已经有数千万人次的网络读者。大众型的研究方法和思路使得我的研究结果更加接近事实,我的预测一次次“不幸言中”(而国家统计局、国家计生委、联合国、世界银行等多家机构这几年对中国人口的预测,都与事实相差甚远)。

一些人口学家说人口问题一直存在争论。但是面对这一中国近代史上最严重的战略决策失误,他们的争论却只局限于几个学者之间(似乎还只是争论是否放开二胎),就像两口子的私房话一样,上不能影响决策,下不能引导民意,宝贵的时间就这么白白流逝,而古代还有以死相争的谏臣。辛弃疾感叹:“却将万字平戎策,换得东家种树书”。一个再好的理论,如果不能扩大影响,还不如农民的种树书有用。因此我利用一切途径宣传我的观点(有时借用“炒作”的标题)。作为一个民间人士,质疑的是基本国策,面对的是权力庞大的利益集团(他们在那里专职造谣,并且掌握影响决策的渠道,其影响力远非我们民间人士可比),没有掌握主流媒体,只是在网络论坛上摆地摊(还得看“工商”和“城管”的眼色),不吆喝几句是没有人关注的。

计划生育政策实施以来,反对者不乏其人(我谈不上先知先觉),出现了不少“超生游击队” (其中部分人以生命为代价)。但是全面而系统化地从理论角度反思中国人口政策,我可以算是第一人。最开始遭到一面倒的反对,现在网络民意基本逆转,已经形成了一股社会思潮,组成了不少“人口学网络游击队”,网络地摊已经变成连锁店了。人口学的开明学者也认为我们在网上的宣传给人口学讨论带来了一股春风,改变了人口学讨论气氛。

计生委对网络反思计划生育的观点不但不主动吸纳,反而利用自己特权压制网络观点,并对我进行报复。独生子女总设计师宋健1980年预测中国在独生子女政策实行中(21世纪初的20-30年)不用担心老年化问题,但是中国1999年就进入老年社会。明明预测是错误的,但是现在人口学界却说老年化不可怕,是“中国的福音”,是“为富先老”。当初实行计划生育是担心人口过度增长,现在看来即便停止计划生育都难以防止中国人口锐减,但是人口学界却说就是要减少人口,要将中国人口减少到7亿、5亿、3亿。计生委和主流人口学界是意识到人口问题的严重性的,但是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置中华民族持续发展于不顾,他们将“计划生育委员会”改为“人口与计划生育委员会”(知道“计生委”是不能长期生存的,为自己留下“人口”后路),就是不愿意调整人口政策。2004年成立国家人口战略组,我曾经对这个战略组抱有幻想,我只是委婉地提出“计划生育要适可而止”,并违心地“奉承”过战略组领导,希望他们以此为台阶,主动提出人口政策调整建议,但是由于贪得无厌,这次战略研究报告变成了为计划生育的辩护报告(其实非常拙劣),再次延误人口政策调整时机。可以说计划生育是始于草率,行于暴力,终于搪塞和掩饰。计划生育是“空前”(彻底否定传统生育文化)“绝后”(减少后代)。
  
有人说我的观点太尖锐,让人受不了。其实我向来与人为善,只是人命关天,人口问题事关国运,怎可漠视?每延误一年,就多损失数百万人命。要是我也畏畏缩缩,那么也会形成“爬蚤”心理。我不敢保证我的所有观点都是正确的,但是主要观点是经得住历史的检验的。

虽然人口的正面意义远远大于负面意义,但是由于人口的负面影响是急性的、直接的、局部的、每个老百姓都能感受得到的,而正面影响却是慢性的、间接的、宏观的(人口不是灵丹妙药,不是经济发展的充分条件,而只是经济发展中很多必要条件中最重要的一个),人口学永远是一个充满争议的领域。从夏商周时期到清朝初年中国人口一直波动在数千万的水平,但是包括韩非子、徐光启等“有识之士”都抱怨人口太多。在1800年到1950年期间,其他国家的人口快速增长,而中国人口的增长却非常缓慢,仅仅是从4亿增加到5.5亿,占世界人口的比例下降差不多一半,但是汪士铎、陶行知、马寅初等知识精英还是认为中国人口太多。即便今后证明我的主要观点都是正确的,相信仍然会有不少人反对我的观点。

这几年我把几乎所有的业余时间和精力都放在人口研究上(说明:工作时间还是尽责的),周末、节假日常常通宵达旦,对个人和家庭利益都有影响,但是良心使我欲罢不能。我特别要感谢我太太对我全方面的支持(包括生育三个孩子)。不断收到一些海外网友的邮件,他们在我的理论的影响下多生育了一两个孩子(我周围就有好些华人家庭和美国人家庭因为我的理论而多生育孩子),国内也有不少人因为我的理论而准备“超生”。看到网友发来的孩子可爱的相片,让我感到我的理论还是有意义的,我牺牲了个人利益,但是换来了很多生命,并且这些生命将世代相传。

以下是我关于人口问题的研究历程。

由于讨论计划生育的文章不可能在中国大陆论坛上出现,我最开始只能在海外论坛打游击,遭到网友一面倒的反对,骂声一片,文章不能收入精华文库,经过差不多一年时间的宣传、辩论,海外论坛的舆论开始逆转。我关于计划生育的文章“登陆”中国大陆的第一个网站是人民网强国论坛(强国论坛1999年刚建立的时候我就注册了),我一直尝试将反思计划生育的文章发到强国论坛,但文章一直未被放出来,2003年中期强国论坛开始零星地“漏放出”我的一些文章,最开始也是反对一片,但舆论逐渐逆转,成为国内群众基础最好的论坛。2004年初在大陆的主阵地还是强国论坛,主要是宣传我的“中国计划生育政策应适可而止”系列文章,但是其他论坛开始转载我在强国论坛的文章,我自己也在国家计生委的人口信息网上帖文章(但是2005年之后人口信息网禁止我发文章,并在2006年后将过去的文章大多被删除,只在精华区保留了2004年5月15日上贴的《中国计划生育政策应适可而止(修正稿) 》)。

2004年7月完成《不停止计划生育,中国还在等什么?》(又名《计划生育何去何从,攸关中国持续发展》)一文,这篇文章被海内外很多中文网站转载(7月开始在新华网被讨论数月,近两万点击率),并被修改、浓缩后以《计划生育政策攸关中国持续发展》(里面有一处笔误:将“生育率”说成“出生率”)为题发表在新华社《国际先驱导报》(2004年10月15日118期)。该文算是一个里程碑,标志着民间反思计划生育思潮的兴起。

2004年7月之后扩大在中国大陆网络论坛的宣传力度,2004年7月29日以“水寒”为笔名在中国法院网法治论坛注册,大多数文章被置顶推荐,得到广大法律工作者一面倒的支持。

2004年8月4日以“中山水寒”为笔名在天涯注册,讨论比较激烈,最开始反对者居多,大量文章被删,2006年之后情况才有改观。

2004年8月28日网友帮我以“水寒中山王”为笔名在新华网发展论坛注册(后面又注册“中山水寒”),此后发展论坛成为主要宣传和辐射阵地,多篇文章点击率达到4、5万,有一篇文章点击率达到15万(在新华网很罕见);但是在2006年11月30日中央召开人口和计划生育工作的会议之后,我的两个笔名被封,2006年12月17日重新注册“中山水寒”。

2004年10月1日以“中山水寒”为笔名在凯迪注册,此后凯迪的猫眼看人论坛成为又一个主要宣传和辐射阵地(还是有大量文章被删),上10万点击率的有好几篇,单篇文章最高点击率近20万。在猫眼看人论坛上与李小平教授进行了长期辩论。但是2006年6月凯迪封了我的ID,引起多位网友抗议,值班编辑解释说:“与编辑无关,确实”。此后网友仍然偶尔可以转发我的文章到凯迪。

2004年10月10日以水寒为笔名在中国改革论坛注册,后并被邀请为网络专家。

从点击率角度看,网易效果最好,单篇文章点击率超过130万,点击率上50万的文章有好几篇。

此外还在其他一些论坛注册宣传。

2004年9月12日接受新华社《了望东方周刊》上海站记者采访,2004年10月19日接受《了望东方周刊》北京站记者采访。但是该周刊最终没有刊发我的文章。后面将《不停止计划生育,更待何时?》总结文章给两位记者,委托他们转交有关部门。

2004年9月29日、10月3日北京大军经济观察研究中心刊发我6篇文章,并将我列为特约研究员。仲大军先生并将我的《老有所养,谁来养?》推荐发表在2004年11月1日的人民日报《中国经济周刊》。该文被“网易财经”评为2004年11月份中国财经新闻“TOP-10”第八,光“网易财经”一个月浏览量就超过80万。被各大门户网站转载。此后,大军中心刊发我了几十篇文章。

2004年10月24日受邀在人民网主持节目讨论计划生育政策。

2004年10月光明网《光明观察》周刊开始发表我的文章,11月16日刊发我的9万字的总结文章《不停止计划生育,更待何时?-- 以人为本,用科学的发展观看待人口问题》(后将题目改成《以人为本,用科学的发展观看待人口问题》),该文被广为转载(比如2004年11月22日的《中国报道》周刊全文转载),并于2005年2月23日被《新华报业网》收录为“精粹”。2004年11月16日《光明观察》给我创立个人文集(《光明观察》的文章本身点击率并不高,但是由于“官方”性质,辐射性好),从此成为我的文章的主要辐射地,多篇文章被数千、上万网络媒体(包括网易、新浪、搜狐等门户网站,新华网、人民网、中国网、中国国际广播电台的国际在线等官方媒体)和论坛转载。可惜光明网服务器在2006年7月遭到损坏,《光明观察》过去的文章无法恢复,8月份之后重新上载了部分老文章。

2004年11月27日收到中国人口学会会刊《人口研究》副主编来函,说是很多人告诉他关于我在网上刊发的文章,他对我的文章很感兴趣,希望我将文章送交给他,他将在人口学界进行一些辩论。但是后面没有反馈意见。

从2004年11月起,定期将我的文章送交国家中长期科学和技术发展规划战略研究组。

2004年12月5日,在美华学社(Society of Chinese American Professors & Scientists)芝加哥分会成立会上,我报告了了我的人口观点,中国驻芝加哥领事馆官员听取了我的汇报,并答应将我的九万字的总结文章送交中国有关部门。

近年每年都与全国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联系,2005年委托全国人大代表向人大常委会提出对计生委进行违宪审查的建议。

美华学社首届国际学术大会于2005年4月23-24日在芝加哥举行,美国前总统克林顿和中国全国人大副委员长韩启德为大会发来贺电,美国农业部华裔副部长Joseph Jen博士、1988年诺贝尔物理奖获得者Leon M.Lederman博士、中国驻芝加哥副总领事等在会上发表了演说。我在会上介绍了我的观点,很多教授对我的观点感到shocked(震惊)。接受中国之星电视台的采访。中国国家人口发展战略组的一位成员出席了该次会议,听取了我的介绍,并拿走了我的幻灯片。

2005年3月解放日报的《新闻晚报》刊发我的文章《谁能断言中国人口上限?中国的人口过多是个流传很广的谎言》。

2006年10月河北省社会科学联合会的会刊《社会科学论坛》刊发我的文章《中国:人口过多?人均资源不足?》。

2006年旅美科协的会刊《海外学人》分两期刊发了我两篇人口数据分析文章。

2006年以来,先后接受人民日报《国际金融报》、南方都市报、南方周末、北京晨报、新青年权衡杂志等媒体的采访。国家发改委的《改革内参》、国家税务总局的《香港传真》、北京大学的《研究报告》等几家内参发表或连载我的文章。美国、英国、法国的一些媒体也在关注我的观点。

总体来说,中国民间论坛比较谨慎,很多帖子不敢放行。我将文章先在《光明观察》发表或者在强国论坛、发展论坛、法治论坛这些官方论坛贴出,将网站保存,转贴到其他论坛,其他论坛看到是来自官方网站和论坛,也就能够“网开一面”,网络媒体慢慢被打开。计划生育是基本国策,即便是网络媒体所有松动,讨论还是有底线的,但是这个底线需要人来突破。这几年我们就是一再改变这个底线。我对《光明观察》说,我凭良心写作,您们根据规则决定是否放行。因此我的很多文章不能在《光明观察》刊发,甚至我的博客文章都被删除很多篇。我不能过于屈就于规则,不能过于“折衷”,否则就象主流人口学家一样形成爬蚤心理,在“国家人口发展战略组”的观点“中和”下,等于人口政策还得坚持不动摇。经过我们的坚持“脱敏”,2004年的禁忌话题,2006年变成了公开话题,宣传空间被不断拓宽。

中国很多事情可以自下而上,从地方媒体开始。但是计划生育是基本国策,地方媒体还没有这个胆量,只能是从上而下。南方报业集团以“敢言”而著称,但是在计划生育方面却反而不如新华社和人民日报的刊物。从媒体关于人口政策讨论的“自上而下”的方式来看,近年中国网络媒体能够宽容反对计划生育的观点,主要是得益于决策层的“以人为本”的科学发展观。由于发展思路的转变,人口问题讨论空间才得以放宽,才能在网络媒体形成反思计划生育的思潮。真理越辩越明,如果像以前那样“不争论”,少数几位学者可以“挟国策以令全国”,那么中国人口问题永远是迷雾。

可以说沐浴了“以人为本”的春风和网络的雨露,才有《大国空巢》的诞生。如果将《大国空巢》比作一棵树的话,那么2000年到2002年算是准备土壤、萌芽阶段,2003年是幼苗时期,2004年是开花、结果时期,2006年是收获阶段(书稿完成于2006年底,2007年只是进行一些校稿)。希望能够突破阻力,尽快上“餐桌”。

我的研究受到社会各界人士和广大网友的鼓励和支持。感谢王小强先生将我的多篇文章刊发在《香港传真》,并鼓励、支持我将近几年观点系统化整理此书在大风出版社出版;感谢北京大军经济观察研究中心的仲大军先生多年的支持;感谢《光明观察》传播我的观点。感谢茅于轼、血健轩辕(网名)、杨支柱(杨支柱先生1998年在其《计划生育与法治》中就认为强制计划生育无法律依据)、梁中堂(梁中堂先生从1980年开始就反对宋健的独生子女政策,他在山西翼城县的“二胎”试点是中国计划生育的一个孤岛)、曹观法、李寒秋等社会贤达人士的支持。感谢王鑫海、如风两位网友帮忙校稿,并提出很多修改意见。

尤其要感谢广大网友的支持,由于大家共同的努力,反思计划生育才能形成思潮。其中何亚福先生2004年9月19日与我联系(他在2003年写过《中国人口的相对量在减少》,与我算是殊途同归),之后我们并肩作战,活跃在各个网站,他用通俗、生动的语言写了大量文章,破解人们在人口问题上的思想误区。防风(黄华斌)分析人口数据,质疑计生委的生育率数据。王鑫海探讨人口与环境的关系,并将有专著出版。舟木从资源角度、阿蚌从基层干部的角度质疑计划生育的必要性。加拿大的张雷是我早期在海外论坛的支持者,给我提了很多建议。Henanyanling从人口密度优势和规模优势等多个角度质疑计划生育。徐胜,自自强,水寒火热,韦东生(嘉恒),Kulturo, xiaoyu61611,杜杨,马典(攀枝花),李雷(石家庄), wuyannian1,陈开斌,王岩,王建霞,王心明,胡国鑫,汉博士,江南有丹柚,bin1997kk等网友活跃在各网站,进行了大量的宣传。Xiangjiang Ma,Wei Zhao,Hua Li,Julian Qian、仰天长啸等大量北美网友除了对我表示支持、声援外,有些还以身作则,响应我的理论多生育一两个孩子。越来越多的人在反思计划生育,活跃在各个网站,呼吁调整人口政策,如新华网:心软,忧买表,无弃人,刘老太爷,常山赵子龙之剑,家庭计划,有点热血,新华呢佳,看刀耕火种,人口如棋,whymay等;法治论坛:高手寂寞,wczh,吾思吾行,fanguozhi,童光灿,淼城人,tiefa7559,天涯芳草等众多网友;凯迪社区:爱看美女,murki,喧寂斋,llll8888001,西岸听海,MATRIX,小米的步枪,国家栋梁,yide1,两个小乖乖,骆驼祥子,陈剑平,郑幼容,陈雨弘,蔡正强(浙江海宁),徐晓黎,千里烟云,等;人民网:人口是最宝贵的资源,崔树桢,徐二峨,舣洋,远山飞云等;中国改革论坛:jifengwang,大思想家,zhongwei等;天涯社区:fesel,快乐的声音,孙聚民,LegendX,天为人纲,来往变常,adamwang2006,国人002,重新来过不,阿飞和他的女人,秋燕饵,以道佐人,文辰水,岳扩旺,隆后,fslzy,cpeiying,黎光寿,熊志明,高阳裔,a12b12,retinoscopy,你要查找的ID,永兴屯,无愁天子,我行你素,gavinchris2004,华夏之痛,ithind,灌水拍砖,七下八上,佚名过客,简单虫子,gulumufox7,海角老狼, 虾之小者等;网易:zhangqingk,南山,xyzxyz-007,qqwweerr1997,grubnow,陈祯清,张玉武,杨汝辉,刘武平,1juexing等;天益:我是天龙、韩定宏等。注:排名不分先后。

呼吁调整人口政策的网友和社会贤达很多,很多网友给我提出了有益的建议,难以一一列举(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暂时也不便一一列举),在此一并致谢!

孔子曰:“礼失求诸野”。现在中国的主流人口学家们基本上已经无“礼”可言,人口问题一团迷雾;国家不妨“求诸野”,听听我们这些草根的看法。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风萧萧兮易水寒,计划生育一去不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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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民网> > 文化> > 播报2007年10月15日http://book.people.com.cn/GB/69398/6378873.html

  光明网《光明观察》周刊首页> 读书・钩沉2007-10-13

  http://guancha.gmw.cn/content/2007-10/13/content_682998.htm

  《大国空巢》摘要导读

  易富贤

  茅于轼、仲大军作序,由南怀瑾支持、王小强(原国家体改所常务副所长)主持的大风出版社出版。全面系统反思中国的计划生育政策。

  

  1、人口结构安全是国家最高层次的安全。社会可持续发展的前提是人口本身必须持续发展,要保证人口相对于上一代不增加也不减少(世代更替),目前发达国家需要妇女平均生育2.1个孩子,而大多数发展中国家则需要妇女平均生育2.5到3.3个孩子。由于非正常死亡率和出生人口性别比都比发达国家要高,中国的总和生育率(育龄妇女人均生育孩子数)需要在2.3以上。考虑到不孕不育症、单身、丁克等人群,一个正常的社会应当是主流家庭生育三个孩子,部分家庭生育一两个孩子,部分家庭生育四五个孩子。要是一个国家的主流家庭不让生、不愿生或者养不起三个孩子,标志着这个国家已经失去可持续发展的能力。

  2、人口有其内在调控机制。在古代通过“左手”(瘟疫、战争、饥荒、自然灾害等)调控人口。哥伦布发现美洲之后,美洲新大陆高产作物的引入旧大陆,以及现代农业技术的进步,粮食数倍增加;加上牛痘接种和青霉素等的推广使得全球平均预期寿命从过去20多岁延长到现在的60多岁,导致人口激增。年轻的人口结构是各国崛起的必要条件,但是工业化通过“右手”压迫人口,降低生育意愿、养育能力和生育能力,使得生育率降低,出现严重老年化,社会难以持续发展(越穷越生,越生越富,越富越不生),与中国古老传言“财丁不能两旺”相吻合。这种“两手”调控机制使得人口呈S形变化,数千年的低水平平稳期,三百年左右的急剧上升期,然后是人口高水平平稳期或者下降期。计划生育使得中国放弃了数千年一遇的人口发展机遇。中国要是1970年代就不实行计划生育的话,随着人类发展指数(反映社会发展水平的综合指标)的提高,生育率也会自发直线下滑,人口不会无限增加,中国2005年底人口也只有15亿左右;即使1980年就彻底停止计划生育,那么2005年人口也只有14亿左右人口,但是人口结构就更为合理,更有利于国家的持续发展。

  3、中国人口增加不是因为毛-9泽9-东鼓励生育,主要是寿命延长,是“死的少”,而不是“生的太多”。中国人均预期寿命从1949年的35岁延长到1980年的68岁,同期人口从5.5亿增加到10亿。毛-9泽9-东时期的人口政策遏止了中国人口占世界比例下降的趋势(从19世纪初的占世界40%下降到1949年的22%),1949年中国人口占世界22%,1980年仍然是22%。要是依照马寅初人口论,从1959年1979年少生3亿(实际上4.57亿),意味着1959年以后出生的人口的近2/3是不能出生的,而现在的老年人都是马寅初人提出口论之前出生的,那么现在中国可能已经因为老年化而崩溃,已经沦落为一个毫无生气、丧失可持续发展能力的国家。中国1950年代到1970年代繁衍的人口成为现在的劳动力,才是目前真正的“人口红利”。现在的经济发展很大程度是“吃祖宗的饭”,但现在的计划生育却是“断子孙的根”。

  4、人类几千年人口数量波动在低水平,生活质量也没有大的变化。近300年人口爆炸导致科技爆炸。人口密度优势和规模优势是经济繁荣的必要条件(但不是充分条件)。人口增加,对现有的资源消耗只是“加法”地增加;但更重要的却是使目前的“非资源”(如氮气、太阳光)变为新的资源(氮肥、太阳能),这种新资源的增加却是“乘法”地增加的。人类的文明史就是不断将“非资源”(比如过去的煤和石油)变成“资源”的过程。这也是为什么近代人口不断增加,而生活水平反而不断提高的原因。说明科技的进步、经济的成长远远比人口增长快。何况现在人口增长已经减缓(停止计划生育都难以防止中国人口锐减),科技的进步却还在加速,谁能断言中国人口上限?中国人口减少对全世界来说都是悲剧。

  5、中国的人口过多只是一个流传很广的谎言。中国的所有资源总量在全球都位居前列:农用地面积全球第一,国土面积、矿产资源全球第三,森林面积全球第五,淡水资源全球第六。由于资源分布很不均匀,“世界平均”意义不大,低于“世界平均”并不意味资源不够。前苏联、大洋洲、美国、加拿大、蒙古国这五个地区人口不到全球10%,但是陆地面积超过全球39%。美国、加拿大、俄罗斯、大洋洲、南美洲人口占全球13.7%,但却拥有全球36%的耕地。俄罗斯、加拿大、美国、南美洲、大洋洲、刚果这六个地区占全球人口14.5%,但却拥有全球65.7%的森林面积。南美洲、俄罗斯、加拿大、印度尼西亚、美国、大洋洲、缅甸、刚果这8个地区人口占全球18.8%,但却拥有全球64%的水资源。大洋洲、南美洲、美国、前苏联、蒙古人口不到全球14%,但却占有全球草原面积的48%。前苏联、美国、南非、澳大利亚、沙特阿拉伯、加拿大、德国、英国8个地区人口占全球13%,但却拥有全球62.3%的矿产资源。除了资源丰富的少数几个国家外,中国人均资源并不处劣势,比如,除中国以外,全球40.9%的人口人均农用地面积比中国多,59.1%的人口人均农用地面积比中国少;全球16%的人口人均矿产资源是中国的8倍,但中国人均矿产资源却是另外84%的人口的1.56倍。中国人口密度是印度的37%,人均农用地面积是印度的2.55倍,人均耕地面积是印度的73.5%,人均长期作物用地是印度的1.13倍,人均草原面积是印度的30.14倍,人均森林面积是印度的2.08倍,人均淡水资源是印度的1.24倍,人均矿产资源是印度的3.55倍。中国绝对算是“地大物博、资源丰富、人均资源也不错”,中国“资源短缺”的原因主要是粗放式的发展模式而不是“人口过多”。影响粮食安全的主要因素是农业政策和人口结构而不是耕地。比较资源丰富和资源贫乏的国家,发现经济水平并不完全由人均自然资源决定的,因为人口资源才是第一资源,是中国最大的优势资源。人是“本”(能够将“非资源”变为“资源”),自然资源是“末”,想通过减少人口来提高“人均资源”是舍本逐末。巴西自然资源丰富,气候良好,面积851万平方公里,相当于美国的91%,中国的89%,巴西人口1.9亿,只相当于美国的63%,中国的14.6%,但社会发展水平与中国基本一致,中国目前在发展中所碰到的问题在巴西照样存在。

  6、由于人口的负面影响是直接的,抱怨人口过多、建议控制人口的“有识之士”历代不乏其人。现在不少人口学家声称要将中国人口降低到7亿、5亿或者3亿。2005年中国人口中1970年以后出生的7亿,1978年以后出生的5亿,1988年以后出生的3亿。现在一个孩子都不生,今后平均寿命为76岁的话,中国人口也要到2046年、2054年、2064年才能分别降低到7亿、5亿、3亿,但那个时候最年轻的妇女也已经有41岁、49岁、59岁了,基本都丧失生育能力了,然后在2085年左右中华民族基本灭绝。以急剧压缩人口规模、催生畸形人口结构为代价提高生活水平,和过把瘾就死没什么区别。并且不用说中国人口减少到7亿,即使3亿甚至几千万,要想保证现有的生活质量,现有不可再生资源(如石油)不过是多维持几十年、上百年罢了。要从全球化角度看待资源,即使中国一个孩子都不生,留着资源给其他国家,也不过多用几十年。因此人类要存在和发展只有一条路可走:依赖于科技进步开发新资源(包括可再生资源),节流不如开源,而科技进步依赖于足够数量、合理结构的高素质人口。

  7、从全球看,环境污染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严重。中国总体生态环境自1990年代起也不断改善。但是中国城市环境确实在恶化,一方面是因为粗放式发展模式,另一方面是因为中国的城市化。现在二、三亿青壮年农民工只是序曲,是人类历史上最大的移民潮。中国成为世界工厂和世界工地,这个过程必然伴随城市环境的恶化(如果走精细化道路,现代科技可以确保中国将环境恶化降低到可接受程度,不会发生欧洲工业革命时期“伦敦烟雾”事件)。即使现在一个孩子都不生,光将目前人口城市化,环境问题同样严重。并且中国现在的环境污染很大程度是国际社会转嫁来的。计划生育无助于改善自然环境,但是却严重污染人文环境。

  8、计划生育政策出台是非常草率的,并没有经过科学论证,当年的所有预测全部落空(比如1980年预测“老化现象最快也得在四十年以后才会出现”,但是实际上1999年就进入老年化)。比较中国和印度的HDI,发现计划生育并没有为中国经济、社会发展做出任何贡献;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AmartyaSen通过比较中印两国的人均GDP,也得出相同的结论。计划生育无功于当代,却有害于千秋:诱使中国走“以物为本”的畸形粗放型发展模式,削弱物资再生产的可持续发展能力;抬高养育成本,降低生育意愿,使得中国提前进入养不起孩子的时代,削弱人口再生产的可持续发展能力;加速人口老化,导致“未富先老”,使得中国难以建立起合理的社保制度(中国目前是9个劳动年龄人口对应1个老年人口;今后是2个劳动年龄人口对应1个老年人口),并使得城市化滞后,降低创新能力和劳动生产率;腰斩依托于健全家庭结构的传统文化和伦理道德;彻底改变世界和中国民族结构(中国人口占世界比例从1980年的22%下降到2005年的19%,不久将降低到15%,然后继续快速下降,李小平等人口学家认为应该继续降低到占世界3%;2000年到2005年这五年期间中国新增人口中少数民族占42%);增加出生性别比;降低人口素质(尤其是心理素质);增高家庭风险(我国15岁以下儿童每年死亡约40万―50万人,还有大量因伤致残儿童);使得中国在第一次产业革命未完成时就出现劳动力短缺(人类历史上绝无仅有),严重阻碍今后产业结构的转型;降低国防潜力,威胁中国边界安全;激化了干群矛盾;破坏了中国的国际形象;威胁社会稳定并危及可持续发展。恶梦醒来是早晨,但是中国人口恶梦醒来却将是漫长的黑夜。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人口问题是一颗定时炸弹,现在暴露的问题只是冰山一角(比如目前只有4000万老人享受养老金,但是社保就已经出现问题),随着时间推移,问题将越清晰、越严重。仅仅二十多年之后,就有四亿多老人等着养老,四千万青壮年光棍面临无妻徒刑。如果不及时果断地作出方向性调整,将严重影响中国的可持续发展,动摇国本。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中华民族却正在迅速衰老,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

  9、人口决定消费,消费决定需求,需求决定生产,生产决定就业。减少人口之后减少消费,哪里还有就业?计划生育导致家庭结构畸形,家庭缩小,只需要比较少的收入就可以维持家庭基本消费,导致工资增长滞后于经济增长,使得行政成本(从1978年到2004年增加100倍)、垄断企业与资本三者拿走了GDP的绝大部分,中国工资收入占GDP比例不断下降,现在只占GDP的12%,居民收入只占GDP的22%(其他国家工资收入占GDP的54%-65%)。在这种“寄生经济”的模式下,必然压制正常消费,增加腐败的空间,贫富差别增加,也给房地产、教育、医疗产业带来了丰厚的利润,导致消费萎缩,产品廉价外销、高度依赖于国际市场、经济受制于人(全球都在享受中国的“人口红利”,中国老百姓却享受不到),国内需求不足引起就业不振,老百姓生活压力加大。要是1980年就彻底停止计划生育,家庭需求底线提高,工资占GDP的比例被迫成倍提高,虽然孩子增多,妇女劳动参与率降低(也能缓解就业压力;而目前中国妇女劳动参与率高居全球第17位),但是家庭生活水平反而比现在高,消费和生产的关系趋于合理,大大增加就业容量;多出生的人口中只有1980年代初出生的大约三千多万(不可能超过五千万)进入劳动市场的,相对于目前9亿多的劳动人口来说比例不高,对现在的就业影响不大,而且现在缺的就是这个年龄段的劳动力,就是说20岁的人口基本并不与50岁的人口抢工作。现在大学生找不到工作,主要是由于大学扩招,高校招生人数从1998年到2006年增加5倍,如此大跃进,在任何一个国家都会有就业压力的。不顾人口结构的扩招并且将使得今后很多高校因为生源短缺而破产。

  10、由于生育意愿的下降,中国“九五”、“十五”期间每年人口增量都不到预期的三分之二。2000年第五次人口普查发现生育率已经降低到极其危险的1.2-1.3,年度人口抽样调查以及2005年1%人口抽样调查也证实了这一点,这还可以从近年小学生锐减,小学大量关闭得到佐证。现在低惯性增长是人口锐减的前兆。但因为涉及利益和权力,计划生育就像是穿上着了魔法的红舞鞋,停不下来了,计生委和部分人口学家将每年出生人口多计算50%左右,从而将客观调查的1.2-1.3的生育率修正成1.8。中国人口迷雾是“人工迷雾”。在《国家人口发展战略研究报告》建议下,中国人口政策还纹丝不动,《报告》预测在现有政策下中国人口将于2033年达到15亿,根据这种预测,2006年人口需要增加1300万以上,但是国家统计局资料显示只增加692万(实际上可能只增加两三百万),可见《报告》一两年的预测就与实际相差甚远,遑论今后了。《报告》认为:“全国平均总和生育率在未来30年应保持在1.8左右,过高或过低都不利于人口与社会经济的协调发展”。中央多次强调要“稳定低生育水平”,而不是降低生育率。国家统计局资料认为2005年1月6日中国人口达到13亿。张维庆2005年11月说“按照目前的总和生育率1.8预测,我国总人口将于2010年达到13.7亿”。意味着如果生育率稳定在1.8的话,2005年到2010年这6年每年需要增加1167万人口。但是国家统计局资料显示2005年人口增量只有768万,2006年人口增量只有692万。这说明计生委没有稳定生育率的能力,中国的生育率无法稳定在1.8,而是远低于1.8。中国2005年底实际人口只有12.5亿左右,而没有国家统计局宣称的13.07亿。目前每年出生1200万左右,死亡1000万左右,随着老年人口的堆积,死亡人口将急剧增加,中国人口已经接近负增长,继续现行人口政策,中国人口高峰连13亿都难以达到,不可能达到14亿,更不会达到计生委和部分人口学家所宣称的16亿。

  11、各民族的博弈归根到底是生育文化的博弈。中国成为第一人口大国得益于传统生育文化(家文化)。“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大有大的道理。现在国家提出的“可持续发展”不就是国家和民族意义的传香火吗?家族的香火传不下去,难道国家和民族的香火传得下去?依照现在“科学”的标准,中国传统文化无疑有很多缺陷,但却成功延续了我们的民族的文明和人口(而其他很多文明却相继消亡);在古代那种生产力条件下,人类繁衍相当于紧急避险,要是采纳现在“完善而公平”的文化和制度,连人口都不可能延续下来,更别说其它的了。但是工业化改变了传统的家庭模式,动摇了中华生育文化的两个支柱(祖宗文化和礼教文化),从而使得中华文化圈的地区(台湾、韩国、日本、新加坡、香港、澳门)的生育率为全球最低。比较日本和亚洲四小龙生育率随着社会发展而下降的趋势,中国大陆现在停止计划生育后生育率也只能在1.8左右(远低于世代更替水平)。中华文化圈的其他地区没有刻意破坏生育文化,生育文化是遭到被动破坏的;而中国大陆的传统生育文化遭到三重破坏:A、现在的物质生产至上的经济制度和家庭模式对中华文化圈的打击;B、与苏联等其他社会主义国家一样曾经主动打击传统的生育文化;C、几十年计划生育的片面宣传刻意破坏生育文化,人口上限和超低政策生育率形成生育心理的“爬蚤效应”。因此中国即使停止计划生育也将达不到日本和亚洲四小龙在中国目前发展水平时的生育率(1.8左右),多次生育意愿调查也证实这一点。人口问题已经是火烧眉毛,容不得继续延误时机,中国人口政策需要方向性的改变,而不是“二孩晚育”这样的微调。重建生育文化、鼓励生育的任务将非常艰巨。

  12、健全的人口结构是经济起飞、国家崛起、合理养老金制度的建立等的必要条件,但不是充分条件;而畸形的人口结构却是经济衰退的充分条件。近年中国每年出生人口已经下降到1200万左右(数量还远不如1940年代),其中女孩不到600万;印度每年出生人口2400多万,其中女孩1200万左右。意味着今后印度的物质再生产能力(劳动力)和人口再生产能力(育龄妇女)都是中国的两倍。现在在鼓励生育的情况下,香港每个妇女只生育0.95个,台湾、韩国1.1个孩子(这些地区发展水平比中国大陆早20多年)。要是光停止计划生育而不鼓励生育,不能有效遏制生育率下降的势头,中国现在每年出生的这500多万女孩(扣除不生育人群后,生育妇女不到500万)到时候每人平均只生育1.2个孩子的话,那么每年出生人口只有600多万,而其时每年死亡人口近2000万,而2040年左右每年死亡人口2500多万(1960年代中期每年出生人口2500万以上),相当长的时间内,每年人口减少1000多万―大国空巢!

  

  《大国空巢》出版信息:http://www.strongwind.com.hk/product/978-988-99725-3-0.aspx

  《大国空巢》部分内容:http://bbs.chinacourt.org/index.php?showtopic=242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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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大军:《大国空巢》序

北京大军经济观察研究中心主任 仲大军

2007年3月22日

易富贤先生投入大量的研究精力写出了《大国空巢》这本书,里面既有详实的人口学研究数据,又有大量的国内外历史知识,虽然我没有完全看,但知道此书的主要目的还是批评我国过度计划生育的问题。

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我国义无返顾地投入到计划生育和独生子女的工作中,取得的成就是巨大的,少生了几亿人口,使这一时期的中国抚养率大大降低了。如果没有严厉的计划生育措施,中国的人口今天可能达到16亿人,如果真是这样,今天的中国经济和社会就是另一个样子了。

看看今天社会上的就业情况,大批大学生找不到工作,大批四五十岁的下岗待业,五十多岁的人就早早退休回家了,20世纪末和21世纪初这一时期可以说是中国劳动力过剩最严重的时代。这还是在计划生育了的情况下发生的。假如不计划生育,其情形会更加严峻。

我国的计划生育工作和独生子女政策的确是够狠的,象一把大剪子,在三十多年间剪掉了即将出生的几亿人口,并且在今后半个世纪里使人口从增长变为下降,到2050年中国人口可能从最高峰降到13.5亿(世界银行统计的数字是14亿多一点)。

计划生育给中国带来了一段前所未有的黄金时期,自80年代以来,由于只生一个孩子,城市家庭的子女抚养成本较低,使中国的储蓄率居高不下,人民的生活水平有了较大改善。中国今天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资本输出国家,国内资金富裕得无处可去,只有投向国外。

总起来看,30多年计划生育肯定有它的正面意义,它大大减轻了我国在这一历史时期的人口负担,从而减轻了自然资源和生态环境的负担。这是不言而喻的。但为什么易富贤先生又对计划生育工作大张挞伐呢?关键是易先生看到了下一个历史时期中国面临的因计划生育而造成的困境。

事情总是有两面性的,计划生育既有好的一面,也伴随着弊端,并且,其弊端往往隐藏在后面,等人们清醒地发现它时就晚了。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对未来的前景提出警告,就象清晨的公鸡打鸣一样,会给昏昏沉沉的国家和社会带来警醒作用。易先生的《大国空巢》一书就带有这种作用。它会成为中国的第一声鸡鸣,由此唤醒沉睡了多年的中国社会。

不用讲多少大道理,就以我最近参加的一个亲人追悼会为案例,就可以看出计划生育和独生子女政策对我国的家庭传宗接代有多大的杀伤力。不久前我一个87岁的堂叔在去世了,在八宝山举行告别仪式之后,我们这些来自全国各地的亲戚们聚坐一堂,谈论起仲氏家族的人丁变化。

先从我的曾祖父谈起,他于1910至1920年之间生了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即我的爷爷、大爷爷、大姑婆和小姑婆,他们四个(加上他们的配偶共8人)又生了16个子女,这是我的父亲和姑姑辈,父姑辈又生了大约36个孩子,就是我们这一辈,到了我们这一辈,人口的增长就打住了,后代只有44个。这44个仲氏后裔里,仲姓的男孩子只有5个,他们生的孩子里男孩只有一个。也就是说,我们这一家仲氏经过一百多年的繁衍,最后只剩下一根仲姓独苗,如果这个男孩再生一个女儿,我们这一门仲氏就完全断根了。

话谈到这里,大家不禁有唏嘘之感:计划生育对我国的家庭人口简直是断子绝宗。想我仲姓一族,自春秋时期先祖仲由(孔子的大弟子子路)在公元前542年诞生那一天起,繁衍到今天已有将近80代人。2500年间,仲姓家族已经繁衍成散布在全国各地的大约20-30万人。

我是子路的第75代孙。打开祖谱《仲里志》,各地仲氏族人分布情况历历在目。仲氏家族与孔氏家族都一样,都有一部传承完整的家志。孔氏家族叫《阙里志》,仲氏家族叫《仲里志》。

今天遭计划生育这一围剿,估计到2050年仲姓人士将减少数万人,2100年或者到2200年,仲姓这一小姓氏是否还能在中国存在,《仲里志》是否还有人续写已经是个大问号。所以,计划生育所影响的不仅有经济问题,也有社会和历史文化的问题。

这使我想起看唐代历史剧《贞观长歌》中的独孤家族,这是一门武将之家,后周时期赫赫有名,但到今天独孤一姓早已不见踪影。在如此强调“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古代社会,小姓氏的灭绝也是这样容易,不要说在今天如此倡导独生子女的时代了。随着计划生育继续下去,可以想象中国的许多小姓氏会迅速消失。

计划生育所产生的影响更会显现在今后中国的社会生活和经济生活里。在那次送别堂叔的告别聚会上,我对堂婶安慰地说,今天还有这么多后代前来送别,要是等到我们这一代去世时,可能就没有今天这几十人的场面了,可能只有几个孤苦伶仃的独生子女。

由此我对大家说,中国人口红利期正在过去,迎接我们的将是一个相当冷酷老年社会。计划生育这柄双刃剑所带来的痛苦很快就将在一二十年之后显现出来。任何事情都有好坏两个方面,当我们正在庆幸计划生育减少了人口负担压力时,老年社会的困苦将接踵而至。在这一历史时期,中国的年轻一代要承担起沉重的养老负担。

所以,任何事情都不要做绝了,不能走极端,今天看来好的事情,到将来不一定好。今天看来坏的事情,到明天看不一定坏。有一次我在网易做节目,就告诫现在的独生子女这一代,你们要有心理准备,不要认为从小娇生惯养,到大了还会有福享,这一代人的命运是小时幸福,大时辛苦。

这就是我对计划生育的评价和态度。我不会完全否定它,但也不会绝对痛斥它。这是因为我清楚地看到了中国的命运。计划生育之所以在这个国家诞生,就说明有它的存在意义。因为这个国家已经没有能力再抚养更多的人口。5000年来的开采垦伐和生态环境资源破坏,已经使这个国家的国力消耗殆尽。人类今天对自己的残酷,正是大自然对人类的报应。
上天的意志要遏制人口,人类能不顺应吗?因此,痛斥也好,哀叹也好,我们还要看到天命。人类的意志不能违背天命,中国人必须承受天命所赋予的一切酸甜苦辣。易富贤先生是否也应该从这一角度重新思考一些问题。

如果中国继续实行计划生育政策,估计21世纪末,中国人口可能下降到12亿。可以断定,整个21世纪将是中国最痛苦的人口结构调整时期。中国人要有心理准备,迎接这场人口变化带来的经济变化、社会变化以及文化变化。

这就是我对《大国空巢》一书观点的平衡。我们应该思想得全面一些,既要积极行动,又要宽容理解。既要享受好处,也要迎接苦难。特别是我们50-60岁这一代人,必须有清醒的认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易富贤的书就给我们敲响了警钟。

谢谢易富贤先生!

仲大军, 2007年3月22日,于北京西城区温家街2号
 
QUOTE(山区崖佬 @ 2008年01月09日 Wednesday, 06:57 PM)
仲大军:《大国空巢》序

北京大军经济观察研究中心主任 仲大军

2007年3月22日

易富贤先生投入大量的研究精力写出了《大国空巢》这本书,里面既有详实的人口学研究数据,又有大量的国内外历史知识,虽然我没有完全看,但知道此书的主要目的还是批评我国过度计划生育的问题。

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我国义无返顾地投入到计划生育和独生子女的工作中,取得的成就是巨大的,少生了几亿人口,使这一时期的中国抚养率大大降低了。如果没有严厉的计划生育措施,中国的人口今天可能达到16亿人,如果真是这样,今天的中国经济和社会就是另一个样子了。

看看今天社会上的就业情况,大批大学生找不到工作,大批四五十岁的下岗待业,五十多岁的人就早早退休回家了,20世纪末和21世纪初这一时期可以说是中国劳动力过剩最严重的时代。这还是在计划生育了的情况下发生的。假如不计划生育,其情形会更加严峻。

我国的计划生育工作和独生子女政策的确是够狠的,象一把大剪子,在三十多年间剪掉了即将出生的几亿人口,并且在今后半个世纪里使人口从增长变为下降,到2050年中国人口可能从最高峰降到13.5亿(世界银行统计的数字是14亿多一点)。

计划生育给中国带来了一段前所未有的黄金时期,自80年代以来,由于只生一个孩子,城市家庭的子女抚养成本较低,使中国的储蓄率居高不下,人民的生活水平有了较大改善。中国今天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资本输出国家,国内资金富裕得无处可去,只有投向国外。

总起来看,30多年计划生育肯定有它的正面意义,它大大减轻了我国在这一历史时期的人口负担,从而减轻了自然资源和生态环境的负担。这是不言而喻的。但为什么易富贤先生又对计划生育工作大张挞伐呢?关键是易先生看到了下一个历史时期中国面临的因计划生育而造成的困境。

事情总是有两面性的,计划生育既有好的一面,也伴随着弊端,并且,其弊端往往隐藏在后面,等人们清醒地发现它时就晚了。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对未来的前景提出警告,就象清晨的公鸡打鸣一样,会给昏昏沉沉的国家和社会带来警醒作用。易先生的《大国空巢》一书就带有这种作用。它会成为中国的第一声鸡鸣,由此唤醒沉睡了多年的中国社会。

不用讲多少大道理,就以我最近参加的一个亲人追悼会为案例,就可以看出计划生育和独生子女政策对我国的家庭传宗接代有多大的杀伤力。不久前我一个87岁的堂叔在去世了,在八宝山举行告别仪式之后,我们这些来自全国各地的亲戚们聚坐一堂,谈论起仲氏家族的人丁变化。

先从我的曾祖父谈起,他于1910至1920年之间生了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即我的爷爷、大爷爷、大姑婆和小姑婆,他们四个(加上他们的配偶共8人)又生了16个子女,这是我的父亲和姑姑辈,父姑辈又生了大约36个孩子,就是我们这一辈,到了我们这一辈,人口的增长就打住了,后代只有44个。这44个仲氏后裔里,仲姓的男孩子只有5个,他们生的孩子里男孩只有一个。也就是说,我们这一家仲氏经过一百多年的繁衍,最后只剩下一根仲姓独苗,如果这个男孩再生一个女儿,我们这一门仲氏就完全断根了。

话谈到这里,大家不禁有唏嘘之感:计划生育对我国的家庭人口简直是断子绝宗。想我仲姓一族,自春秋时期先祖仲由(孔子的大弟子子路)在公元前542年诞生那一天起,繁衍到今天已有将近80代人。2500年间,仲姓家族已经繁衍成散布在全国各地的大约20-30万人。

我是子路的第75代孙。打开祖谱《仲里志》,各地仲氏族人分布情况历历在目。仲氏家族与孔氏家族都一样,都有一部传承完整的家志。孔氏家族叫《阙里志》,仲氏家族叫《仲里志》。

今天遭计划生育这一围剿,估计到2050年仲姓人士将减少数万人,2100年或者到2200年,仲姓这一小姓氏是否还能在中国存在,《仲里志》是否还有人续写已经是个大问号。所以,计划生育所影响的不仅有经济问题,也有社会和历史文化的问题。

这使我想起看唐代历史剧《贞观长歌》中的独孤家族,这是一门武将之家,后周时期赫赫有名,但到今天独孤一姓早已不见踪影。在如此强调“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古代社会,小姓氏的灭绝也是这样容易,不要说在今天如此倡导独生子女的时代了。随着计划生育继续下去,可以想象中国的许多小姓氏会迅速消失。

计划生育所产生的影响更会显现在今后中国的社会生活和经济生活里。在那次送别堂叔的告别聚会上,我对堂婶安慰地说,今天还有这么多后代前来送别,要是等到我们这一代去世时,可能就没有今天这几十人的场面了,可能只有几个孤苦伶仃的独生子女。

由此我对大家说,中国人口红利期正在过去,迎接我们的将是一个相当冷酷老年社会。计划生育这柄双刃剑所带来的痛苦很快就将在一二十年之后显现出来。任何事情都有好坏两个方面,当我们正在庆幸计划生育减少了人口负担压力时,老年社会的困苦将接踵而至。在这一历史时期,中国的年轻一代要承担起沉重的养老负担。

所以,任何事情都不要做绝了,不能走极端,今天看来好的事情,到将来不一定好。今天看来坏的事情,到明天看不一定坏。有一次我在网易做节目,就告诫现在的独生子女这一代,你们要有心理准备,不要认为从小娇生惯养,到大了还会有福享,这一代人的命运是小时幸福,大时辛苦。

这就是我对计划生育的评价和态度。我不会完全否定它,但也不会绝对痛斥它。这是因为我清楚地看到了中国的命运。计划生育之所以在这个国家诞生,就说明有它的存在意义。因为这个国家已经没有能力再抚养更多的人口。5000年来的开采垦伐和生态环境资源破坏,已经使这个国家的国力消耗殆尽。人类今天对自己的残酷,正是大自然对人类的报应。
上天的意志要遏制人口,人类能不顺应吗?因此,痛斥也好,哀叹也好,我们还要看到天命。人类的意志不能违背天命,中国人必须承受天命所赋予的一切酸甜苦辣。易富贤先生是否也应该从这一角度重新思考一些问题。

如果中国继续实行计划生育政策,估计21世纪末,中国人口可能下降到12亿。可以断定,整个21世纪将是中国最痛苦的人口结构调整时期。中国人要有心理准备,迎接这场人口变化带来的经济变化、社会变化以及文化变化。

这就是我对《大国空巢》一书观点的平衡。我们应该思想得全面一些,既要积极行动,又要宽容理解。既要享受好处,也要迎接苦难。特别是我们50-60岁这一代人,必须有清醒的认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易富贤的书就给我们敲响了警钟。

谢谢易富贤先生!

仲大军, 2007年3月22日,于北京西城区温家街2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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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E(山区崖佬 @ 2008年01月09日 Wednesday, 07:0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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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空巢》14章第1节

老有所养,谁来养?

初稿2004年发表于人民日报《中国经济周刊》第42期(总第275期):http://www.zgjjzk.cn/document/2004/200442/cz01.htm,被“网易财经”评为2004年11月份中国财经新闻“TOP-10”第八


老有所养对社会的稳定非常重要,对个人更为重要,社会养老更是人类几千年的梦想。很多人指望能通过建立西方国家现在这样的养老制度来解决养老问题。事实上西方的养老制度不过是变相的“养儿防老”,是“养儿防老”的社会化:大家来养小孩,今后一起享受养老金。西方国家通过纳税用于小孩的养育:全面12年国家义务教育,贫穷家庭还可以得到食品等补助。单身人口和无子女家庭得缴纳很高的税,多子女的家庭不但能拿回所有的税,还能得到额外的优惠。

不要以为交了养老保险就一定能够拿回来,要是人口结构合理,是没问题,但下一代人口过少,保险公司就得破产。这是一个“击鼓传花”游戏,当后继乏人无人击鼓时,手捧鲜花(养老金保险单)的几亿中国老人将面临无人养老的绝境。

西方国家都是在人均国民生产总值达到4000美元甚至超过1万美元才进入老年化的,西方开始建立社会保障制度时都是高生育率但人均寿命不高。1930年代美国“大萧条”后,美国总统罗斯福针对当时的经济大危机带来的剧烈社会动荡,制定和颁布了《社会保险法》,美国开始实行由政府主导的社会保障制度,曾经被称赞为美国政府最伟大的成就之一。罗斯福也因此被认为是美国历史上最伟大的总统之一。由于生育率一直比较高(美国到1960年每个妇女生育孩子数还接近4个),而当时寿命不长(1940年,美国人口的平均预期寿命为:男性61.4岁;女性65.7岁),从来没有人想到,这笔资金有朝一日会消耗殆尽。在1950年时,平均每16个工作人口支持1个退休人口,而2004年底,每3.3个在职者支持1个退休者,而且20年后,将是每2.3个在职者支持1个退休者。2000年,美国人口的平均预期寿命为:男性74.4岁;女性79.5岁。其中,65岁以上人口所占比重达到12.4%,2030年这一比例将达到20%。它们与1930年的5.4%相比,已是相去甚远。由于人口结构改变,以及人均寿命的延长,社保难以为继,社保缴纳金额也不断提高。1937年雇主和雇员双方合缴雇员工资的2%作为社保税,随后这一比例由于“现收现付”的需要而被不断提高,1990年,这一比例提高至15.3%。1978年前,由于就业压力,美国大部分地区实行强制退休(就像中国现在这样),但1978年,美国国会立法规定,强迫老人在70岁前退休是非法的。到1986年,除了针对飞行员等特殊职业,强制退休制被废弃了。美国目前没有法定退休年龄,何时退休全看个人买的是哪种养老保险。最近二十几年来,将享受社会保障福利的退休年龄从65岁延迟至67岁(美国国会参议院财政委员会2005年建议将美国人的退休年龄延迟到69岁),并制定了严格的规则鼓励人们推迟实际退休年龄,阻止提前退休。一直憧憬安享退休生活的老人们近年大多遭遇残酷的股市打击,存储的养老金一落千丈。追踪互惠基金投资状况的Lipper公司估计,投资互惠基金的退休人士,过去两年每人至少平均损失25%的投资。《华尔街日报》估计,在这期间退休人士蒙受的损失将近6780亿美元。霎时间,他们发现面前需要缴付的账单变得越来越不轻松。美国退休人士协会说,2005年该会接到退休人士的求助电话和书信,增加两倍。许多人开始考虑延缓退休,以解决家庭经济危机。据美国退休人协会表示,目前年龄超过60岁的退休人口约4500万,其中46%的老人,由于经济原因必须在退休后仍继续工作(包括半工在内)。有不少重新就业的老人却面对雇主的排斥。平等机会就业委员会的统计数字显示,因年龄太大而受到歧视的案例,从1999年的1万4141宗增加至2000年的1万6008宗。

但是即便如此,社保仍然面临危机。1998年美国总统克林顿宣称:“如果任其发展下去的话,后果只有两种:一是宣布破产,谁都拿不到钱;二是如果动作太慢,我们这一代人为承担社会保障义务而承受压力,就会减少你的收入,或是降低你照顾孩子的能力。” 2005年美国总统布什指出:“2018年,社保将会出现入不敷出的情况。自那以后,社保缺口将逐年递增。到2042年,整个社保系统将被消耗殆尽,全面破产。”

直到最近几年,发达国家的社保问题才露出冰山一角,因为欧美和日本虽然目前生育率都低,但只是这一二十年才低于2.1的世代更替水平的(低生育率后的小孩还没有成为主体劳动力),现在的劳动人口(还是以前高生育率时候生的)仍然足以维持养老金制度,但现在的劳动人口到老的时候却不能拿回养老金,因为下一代人不够。现在很多发达国家的劳动人口不愿意缴纳养老金,例如日本就是这样。

因为养老金的缺口,西方国家纷纷延迟退休年龄。将退休年龄延长,并不一定意味着老年人仍然健康,有工作能力。社会养老金的承受能力降低,养老金有缺口,政府不得不延长退休年龄,是拒付养老金的表现形式之一。

发达国家老龄化进程长达几十年至100多年,如法国用了115年,瑞士用了85年,英国用了80年,美国用了60年,而我国只用了18年(1981―1999年)就进入了老龄化社会,而且老龄化的速度还在加快[1]。中国中间年龄将在2025年达到39岁(这还是以官方公布的“修正”之后的乐观的生育率预测的,实际上将超过39岁),超过美国,然后加速老化,就是说美国社保制度建立近100年后中间年龄才提高到39岁,而中国进入老年化后26年中间年龄就提高到39岁,可见中国老年化来势之凶猛。

在日本等发达国家都在为老龄化忧心忡忡、千方百计鼓励生育的时候,中国社科院人口所李小平教授认为“人口老龄化是中国和世界的福音”,并建议日本应该和中国一样,人口至少朝着减半的方向努力[2]。国家计生委的中国人口与发展研究中心马瀛通研究员认为中国的计划生育是“为富先老”,是开创“未富先老”到“先老后富”的捷径[3]。

李小平对自己的理论似乎并没有信心,他在《老来怎么办?》一诗中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无路我就跳大江。反正早晚是一死,人生不过梦一场”。他建议安乐死立法。

美国的人口结构是所有发达国家中最好的。美国社保制度已经建立70多年。美国生育率还有2.09(欧洲只有1.47,日本不到1.3),还有改革余地(比如适当提高退休的年龄,增加扣除工资的百分比,给多孩子家庭返税来确保生育率不下滑)。日本和欧洲虽然困难重重,但毕竟已经建立了社保制度。中国1999年进入老年化时人均国民生产总值不到1千美元,社会养老制度还在探索阶段,可谓穿着夏衣骤然进入老年化社会的严冬。并且平均预期寿命已经达到72岁。低生育率是不可能建立起合理的社保制度的(social security),另一方面,现行计划生育政策破坏了家庭结构,破坏了传统的家庭互助保障(family security)系统。如何建立和谐社会?

如果不进行改革的话,美国的社会保障制度也要到2042年才破产。布什政府已经开始着手改革了。布什指出,改革之路不会一帆风顺,美国必须勇敢地落实。布什总统的支持者共和党参议员里克・桑托伦说:“我明白,面对社会保障这样的难题,你可能更愿意把它留给下届国会,或是下一代人去解决,但这绝不是负责任的做法。” 要是光为了暂时的名望和下届共和党的选举的话,布什总统完全可以不去捅这个马蜂窝。但这毕竟关系着国家的可持续发展,任何一个负责任的政府都不能忽视这个问题。

现在中国是9个劳动年龄人口(并不是真实劳动人口)对应一个65岁以上老年人口,40年后是2个劳动年龄人口对应一个老年人口。现在只有城市的4000万老人享受社会养老金,并且是全国13亿人口通过不同的途径贡献的(要是没有数亿农民工的贡献,城市社保立刻崩溃),现在城市老年人的相对待遇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有些五十多岁就可以退休(工作二十几年,靠别人养二十几年),即便如此,现在的养老金缺口仍然相当于一年的国民经济总收入。

2030年前后,我国60岁以上的老龄人口预计将增至4亿左右;到2050年,我国60岁和65岁以上的老龄人口总数将分别达到4.5亿和3.35亿,这意味着每3个人中就有1个老人。由于子女数量减少和城市化的进展,这些老年人都得依赖社保养老。全国社会保障基金理事会理事长项怀诚警示,按照目前的制度模式,2001年到2075年间,我国基本养老保险的收支缺口将高达9.15万亿元。养老金毕竟只是一堆纸,要是有合理的人口结构,缺口再大也没问题,没有养老金的话靠子女养老也没有大问题,但关键是今后年轻人数倍减少(1970年前后每年出生2500万以上,1980年代后期每年也出生2400万,但是现在每年只出生1200万左右,随着工业化所伴随的生育意愿下降,今后每年出生人口会更少)。养老金缺口肯定比现在的法国和日本要大,中国将被迫不断提高退休年龄,现在的年轻人到75岁也难以拿到养老金,而人均寿命延长已经很缓慢,到时候人均寿命也就只有75-77岁的水平,这意味着一大半的人到死都拿不到养老金。而在智力经济时代,老年人怎么可能竞争得过年轻人?六七十岁的老人失业后谁来养活?在目前这种生育率和生育愿望的前提下,存钱不如存人!多养育一个孩子等于买一份最好的养老保险。

由于全国劳动力支撑着城市养老制度,城市老年人个人少了后顾之忧,现在中国城市老年人日子很舒服,而他们的子女可能还没有老年人收入高,在有些家庭出现白发人养黑发人现象,出现了所谓的“啃老族”,给人一种“不要靠年轻人养”的假象。有人因此得出养小孩没有用的结论,现在有人不愿生育小孩了。其实这是一种自私的表现,一方面不想承担抚育小孩的责任(而那些养育小孩的母亲因为花费很大精力和时间在养育小孩上,反而不能得到足够的工龄和社会安全税的点数),一方面又想将现在的财富长期保值甚至升值(生活水平在不断提高),他们其实是在剥削别人的下一代。从个人角度看这种投机取巧的做法可以实现,因为个体处于社会这个开放系统,可以靠自己的“努力”,利用社会分配制度,从外界“吸纳能量”,“养儿”不一定“防老”,“防老”不一定靠“养儿”(古代分配是以家庭为单位,家庭是一个封闭单位,“防老”必须靠“养儿”;并且当时的法律、道德、家族制度能够保证“养儿防老”),“养儿”既不是“防老”的必要条件,也不是充分条件,而是个概率问题(大多数子女能够扶养父母,但少数子女不能扶养父母)。

但从社会角度看却是极度危险的,因为社会作为整体是封闭系统,“能量守恒”,健全的人口结构是社会保障制度的必要条件,但不是充分条件。没有健全的人口结构,不可能建立起合理的社保制度(比如西方国家人口结构开始出现问题,社保制度也面临危机);但是光有健全的人口结构,缺乏其他条件,也不能建立起合理的社保制度。比如发达国家几十年前由于有合理的人口结构建立起社保制度;但是中国到目前为止老年人比例仍然不算高,但是至今却没有建立起社保制度(因为中国忽略了其他条件)。

要是现在停止计划生育,所增加的新生人口今后不光是养活他们自己的父母,也可以帮助养活其父母的同龄人。因此停止计划生育所造成的暂时社会压力也应该由全社会分担,而不是单由父母承受,现在不付出,怎么指望将来退休金保值/升值?有合理数量的高素质的下一代才能提高社会生产力水平,提高全社会生活水平,也就是将我们现在的投资升值,我们在年老时有比较高的生活水平和医疗水平。但要是现在整个社会限制生育付出太少的话,今后数十年内各种社会危机将接踵而至。

既然养老已经社会化了,与自己所生育的小孩脱钩,养育小孩也必须适当社会化,否则非常不合理,没人愿意养育小孩了。美国、加拿大等国家的税收倾斜政策给那些多子女家庭适当优惠是合理的,但还不够,还不足以弥补他们养育小孩的付出。单身人口多交了很多税,多孩子家庭免税,中小学免费。多孩子家庭赚便宜了?他们付出的更多。美国政府是明智的,并且也有能力这样做。中国现在九年义务教育都还是在城市,农村的义务教育是父母的义务教育,不象城市那样是国家的义务教育。美国是富人多交税,提高全民素质;中国目前是穷人牺牲发展权、忍受不合理的价格差,并交税提高城市的教育水平,并且北京、上海等城市不但享受较高的教育条件,高校录取分数线反而远比农业省份低,然后城市人再说农民素质低。

现在中国并不是所有人都拿养老金,也做到了“老有所养”,是因为有多个子女供养;没有子女的也因为社会有大量年轻劳力,能使他们以前的存款兑现。今后老年人过多,年轻人锐减,到时候在银行存的钱就是废纸了,必然通货膨胀,以前的100元将有可能降低到不值10元甚至1元。

有人因为老年职工工资较高(也因此威望高),认为老年人贡献大。事实上完全是错觉。中国国营企业以前工资低,为国家积累,当年的年轻人为国家做出贡献,现在享受比较好的待遇是对他们一辈子贡献的补偿,而人口结构也允许对于他们过去的贡献进行超额补偿。老年职工工资高,只是说明厂里效益好,人才结构合理,年轻人能容忍同工不同酬。一旦年轻人比例过少,威胁企业生存,年轻人可能另起炉灶,老年职工可就什么也没有了。

现在年轻人最需要钱养家,出力也多,赚钱却比老人少。这个世界有一个自我调节的机制,几千年都是这样的,只不过现代人把这搞反了。因为现在各国开始建立福利制度时年轻劳力有余(六十年代都还是人口爆炸),纺棰形的人口结构(中间劳动人口多,需要享受福利的老人少)能保证这种福利制度运行,但随着老年化的进展,生育率持续维持在低水平,人口结构呈倒三角形(老年人口增加,劳动力减少),西方国家的福利制度开始出现问题了。这种分配模式其实也并不有利于老年人,随着年资的增加,工资增加,结果导致企业往往寻机解雇年资高的员工,高年资的员工失业率增加。因此合理的分配模式是,让贡献与工资成正比,年轻人刚开始参加工作,工作经验和能力都欠缺,工资低一些(低就业门槛也有利于提高就业率),但是国家通过降低幼儿教育、住房等民生成本,使得他们能够低廉地成家、生子;四十岁左右家庭开销大,孩子读书需要钱,并且上面还有父母需要扶养,这个时间也是工作的黄金时期,贡献也大,工资应该高一些;五十岁之后,孩子已经长大,父母大多也已经去世,家庭负担轻,这个时候需要的是稳定,工作能力在降低,工资应该逐渐降低。

中国目前资本收入奇高,很多人以为今后靠积蓄可以养老。今后资本收入必然降低,劳动收入必然提高,以前积蓄10万元请保姆,每月500元可以请17年;今后劳动力工资增加,假设每月需要2000元,10万元积蓄只能请4年保姆。物质资本是报酬递减的,人力资本是报酬递增的,这是经济学规律,想靠积蓄养老是不可能的了。

很多人指望今后靠房租养老。但要知道,现在城市租房市场兴隆,是因为现在是城市化加速时期,大量人口涌入,供求关系决定了市场的兴隆;今后城市化达到一定规模,人们买房子后,对租房的需求降低。人口结构也决定了今后租房市场不可能旺盛。现在很多老人有房子,他们去世后,他们孩子将这些房子推向市场,将改变供求关系。并且今后对住房的要求提高,现在的房子可能跟不上今后的时代要求,租不出去。比如现在中国农村很多地方的房屋就没人住,欧洲一些小城市的房子租不出去。1980年代农村土地宝贵,租种土地还得交纳地租,一些农民指望靠土地养老,但是现在农村人口减少,大量年轻人进城,耕地免费让人种都没有人愿意种。

有什么样的人口结构才能建立什么样的福利制度,发达国家自己也得调整养老制度。尤其是中国未富先老,要仿照西方现在的福利制度是不可能的,至多只能部份靠社会养老,还是得回复到上千年的传统模式,还得在媒体上提倡孝道。到时候选拔公务员可能得采纳中国古代的“举孝廉”的思想,可能会为孝道立法,公务员录用以孝为先。

现在的抚养比是历史上最低的,几对夫妇养一对老人(我们廉价地换来“孝”的名声),一对夫妇又只抚养一两个孩子,看似“轻松”,实际上是在透支今后的可持续发展能力。

中国是未富先老。现在的孩子长大后老人赡养比很高,必然降低他们养育孩子的意愿,低生育率恶性循环,国家丧失可持续发展的能力。

正是因为人口降低有延迟效应,所以更应该未雨绸缪,更应该停止计划生育,防止今后的老年化。不久的将来,计划生育的负面后果将一下子非常明显。目前适龄生育人口基数大意味着今后的老年人口多,我们考虑人口政策时必须充分考虑今后的老年化压力。

“三亿派”学者李小平说过:“劝君莫愁老龄化,劝君多思自动化,手持遥控来种地,如今不富是神话” 。李小平等人是在假设生活水平不变的前提下,或者是老年人生活质量不变的情况下,预计科技将帮助解决老年化问题。科技的发展使生活质量多样化成为可能,比如说以前吃占了收入的很大一部份,但现在只占很小一部份。随着科技的发展,地球可以容纳更多的人口,但有什么样的生产力水平,就有什么样的消费水平和消费心理,人类几千年历来如此。随着经济的发展,心理抚养能力反而是降低的,这也是发达国家家庭越来越小的原因之一。到时候有两三个孩子的家庭还得努力工作来达到当时的主流消费水平,还是没有多少余钱,不然的话,没人愿意干活了,社会就不会发展了。可以想想:以前一对父母同样能培养6个小孩,还能赡养老人;要是以当时那种生活质量,现在培养二十个都没问题,但事实上现在人培养两个小孩都成问题。所以,不能指望今后老年人(我们这一代)一直维持现在的生活水平,而年轻人过上新生活。这涉及到心理期望值和社会公平的问题。要是真像李小平说的那样,俄罗斯就用不着担心老年化了(现在人均国民生产总值比中国高),法国、德国、日本不用担心老年化了(中国几十年后也难以达到他们现在的人均收入),但现在这些国家最大的问题就是老年化。而根据人民网的资料, 中美经济现代化差距100年[4]。要是科技进步能解决老年化问题的话,世界上科技最发达,发达国家中人口结构最为合理的美国就用不着担忧社会保障制度的破产了。

人均寿命将继续延长,但有极限,中国人现在的平均预期寿命已经接近发达国家了。今后寿命延长将非常缓慢。寿命延长工作时间也会稍有延长,但不会成比例地延长。随着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老年疾病发生率在不断增加(很多是所谓的富贵病),虽然寿命延长,但延长寿命所需要的社会成本会非常昂贵(比如医疗成本),远非延长工作时间所能弥补(现在有些工厂就已经被老年人医药费拖得半死不活了)。尤其是在今后的智力经济时代,老年人接受新知识的能力本身就较差。比如平均寿命只有60岁,只在生病的时候需要扶养;平均寿命80岁,至少有十几年需要扶养。随着生活质量的提高,“养活”的代价将会越来越高(包括医疗水平在内的生活水平在不断提高)。因此寿命延长,工作年龄并没有相应延长,养老负担却更重。这就是老年化的实质!

从众心理害死人!2000年洛阳发生“12.25”特大火灾,夺走了309人的生命。事实上其中很多人本来是有希望逃生的,但在打手机告诉亲人时还没有恐惧感,还没有逃生的准备,因为他们认为这么多人都在里面,火灾肯定会被很快控制住的。结果后面情况难以控制时,一片拥挤,影响了逃生。要是在一开始就准备逃生,在那段时间内很多人是可以逃出来的。现在计生生育也一样,很多人都认为反正大家都是独生子女,无所谓。但当危机来临时,谁也逃不了。

贪图享受是人的天性。生儿育女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前提。过去的政府和媒体给人一种假象:少生/不生孩子是光荣的,是不影响今后的养老的。竟然有这样的好事!既不要承受养育小孩的负担,又能有养老保障,为什么还要生孩子呢?多生罚、少生奖,多么滑稽的政策,没有为培养下一代付出辛劳的竟然还能受到奖励?这将成为最大的历史笑话。今后哪届政府肯兑现?人无远虑,必有近犹!说是老有所养,但在年轻人口越来越少的情况下,谁来养呢?少壮不努力(生育两三个孩子),老大徒伤悲。

人们喜欢用现在的社会生活来预测今后几十年的问题,但最多只能预测准今后数年的变化。政府决策部门应该用战略眼光看待人口问题,要从历史角度来看待成就。现在的掌声固然不错,但也可能是虚假的,历史的掌声才是真正的掌声!

学习西方制度的一些好的方面可以省下很多弯路(不学确实是愚蠢的),但一味照搬西方制度,那是思想上的懒惰!中国不可能建立起西方国家那样的社保制度。中国需要摸索一条自己的道路,前提条件是停止计划生育并改善民生、鼓励生育,将生育率提高到世代更替水平,人口的持续发展、合理的人口结构是社保制度的关键。

中国传统的伦理是父慈子孝,这是建立在家庭结构基础上的。考虑问题的一个重要出发点是为了自己子孙后代,有利于家族的持续发展。计划生育导致家庭结构畸形,子无力“孝”,父无法“慈”。养老得不到保障,但是他们还拥有选票或者其他形式的政治发言权,他们可能会不顾国家和民族持续发展而只顾本身的利益(儿女都没有或者指望不上,还为什么子孙后代?),甚至要求廉价出卖国地等民族资产。

总之,计划生育是人类历史上最严重的社保案(当然不仅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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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E(六子 @ 2008年01月09日 Wednesday, 06:55 PM)
支持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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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谢谢支持!
 
《大国空巢》第14章第2节

计划生育改变中国和世界的民族结构

有着5000年辉煌文明历史的炎黄子孙,历经艰险,发展出一整套生育文化。由于我们独特的生育文化和地理优势,我们的民族人口一直位居世界第一,长期占世界的三分之一,在19世纪初一度占全球的40%。但到1900年时下降到只有25%左右,1949年22%,1980年22%,现在只有19%。19世纪初全球人口10亿,中国有4亿人口,现在中国人口增加到近13亿,绝大多数仍然蜗居(相当于全世界来说)在祖宗留下的传统土地上;而另外6亿人,现在后裔增加到52亿,除了传统土地外,还遍布美洲、大洋洲等新世界。要是继续实行现在的人口政策,中国人口在100年后将不到5亿,200年后将只有1亿左右、300年后将只有2800万,并且这些人口中汉族比例将很低,而全球到时候仍然会有90亿左右的人口。数千年的世界最大民族将变为无足轻重的民族。即使现在停止计划生育并千方百计鼓励生育,我们今后也难以将中国人口占全球比例保持在六分之一。以人为本,是历史的共识,没有足够的人丁,何来兴旺?随着人口占全球比例的减少,中国在国际上的发言权也将下降。

有着5000年辉煌文明历史的炎黄子孙,历经艰险,发展出一整套生育文化。由于我们独特的生育文化和地理优势,我们的民族人口一直位居世界第一,长期占世界的三分之一,在19世纪初曾占全球的40%。但到1900年时下降到只有25%左右,1949年22%,1980年22%,现在只有19%。19世纪初全球人口10亿,中国有4亿人口,现在中国人口增加到近13亿,绝大多数仍然蜗居(相当于全世界来说)在祖宗留下的传统土地上;而另外6亿人,现在后裔增加到52亿,除了传统土地外,还遍布美洲、大洋洲等新世界。要是继续实行现在的人口政策,中国人口在100年后将不到5亿,200年后将只有1亿左右、300年后将只有2800万,并且这些人口中汉族比例将很低,而全球到时候仍然会有90亿左右的人口。数千年的世界最大民族将变为无足轻重的民族。即使现在停止计划生育并千方百计鼓励生育,也难以防止人口锐减,我们今后也难以将中国人口占全球比例保持在六分之一。以人为本,是历史的共识,没有足够的人丁,何来兴旺?随着人口占全球比例的减少,中国在国际上的发言权也将下降。

由于对汉族不对称的计划生育,中国少数民族总人口从1964年的5.77%上升到1982年的6.6%,1990年的8.04%,2000年的8.41%,2005年的9.44%。从1982年第三次人口普查到2000年第五次人口普查,中国总人口增加23870万,其中汉族增加20063万,少数民族增加3807万,就是说1982年占全国人口6.6%的少数民族在这18年间增加人口却相当于全国增加人口的16%。这18年共死亡13812万人口,以8.04%(1990年的民族结构)的少数民族比例来计算,死亡人口中少数民族占1111万。换句话说,这18年全国共出生37682万人口,其中少数民族4918万,占全国出生人口的13.05%。

《2005年全国1%人口抽样调查主要数据公报》显示,从2000年11月1日到2005年11月1日,全国共增加4045万人口,其中汉族人口增加了2355万人,增长了2.03%;各少数民族人口增加了1690万人,增长了15.88% [5]。就是说这五年总增加人口中少数民族占42%。从2000年到2005年这五年共死亡4150万人口,以8.925%的少数民族比例来计算,死亡人口中少数民族占370万。也就是说这五年全国共出生8195万人口,其中少数民族2060万,占全国出生人口的25.14%。

就算现在立即停止计划生育,由于汉族的生育文化被破坏得比较严重,并且计划生育对汉族的生育观念惯性影响更大,等今后人口平稳下来后,少数民族将从过去的低于6%上升到超过20%甚至30%以上。

有些人口学家却认为要对少数民族也实行严厉计划生育,美其名曰“人口扶贫”(其后果可能就不仅仅是扶贫了,而是严重损害少数民族的利益)。笔者坚决反对这些学者提出的在少数民族地区也计划生育的建议。现在少数民族地区计划生育政策相对宽松,总和生育率并不远高出世代更替水平,中国目前民族结构的改变并不是因为少数民族生得太多,而是因为计划生育使得汉族生得太少。少数民族人口同样是中国的宝贵财富(就像中国人口同样是世界的宝贵财富一样),对中国的持续发展同样非常重要。

现在的各个民族一起同甘共苦数千年,应该平等繁衍。少数民族现在总人口1.23亿了,要是继续现有的计划生育政策,人口一升一降,过不了几代就可以根本改变民族结构,就像中国人口占全球比例在近200多年下降了近一半一样。笔者也认为应该保护真正的少数民族的利益,保护少数民族文化(经过世代族众千辛万苦所创造的文明是中华文明以及人类文明重要组成部分,应该加以保护,首先是民族人口的延续),但有些民族从全球来看其实并不算少数民族(在全球有上千万人口的民族不能算少数民族)。美国对印第安人等少数民族有经济和教育的优惠(这些优惠的结果其实是有利于民族融和的),但从来没有用政策来单独鼓励少数民族生育。华人、印度人在美国算少数民族,但从来享受不到少数民族的优惠,因为华人和印度人从全球来看并不算少数民族。美国移民政策比其他一些国家要好,原因之一是在引进移民的同时也强调归化,并且由于美国人口多(包括已经归化了的老移民),容易归化新移民。

中国西北少数民族聚居地地广人稀。随着经济的发展,越来越多的西部人口涌往东部,西部人口越来越稀,正如一些专家已经指出,这也确实是解决贫困的一条出路。对不同民族的不同的计划生育政策及汉族的“孔雀东南飞”(由于语言、文化的因素,汉族更容易流入内地经济发达地区)将迅速改变西北地区的民族构成。汉族以及部分少数民族移入内地,中国西北和邻国相比人口优势减弱,而周边的地缘政治形势非常复杂,在没有主体民族援助的情况下,我们的一些少数民族能够单独抵御境外势力的渗透?我们几代人通过移民实边保卫西北的努力将变得前功尽弃!

保护少数民族利益的前提是不能以牺牲汉族利益为代价,这样才能维护民族团结。现行计划生育政策将导致国家财政短缺,国家今后将无力对少数民族实行经济等优惠。长期对汉族的不平等待遇,可以突出民族意识,不利于民族团结,不利于民族融和。刻意给少数民族“优惠”,难道不是大汉族主义的表现?随着人口数量的变化,汉族的这个“大”又能维持多久?笔者反对取消对少数民族的优惠政策,但是认为应该给予汉族同样的待遇。

南斯拉夫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随着2006年黑山共和国的全民公决,曾经辉煌的“南斯拉夫联邦”在十几年内一分为六,“南斯拉夫”这个曾经光荣的名字彻底消失。南斯拉夫的解体很大程度可以说是因为人口和民族政策,“得益于”铁托的民族政策。整个铁托时代对“大塞尔维亚主义”的打击十分严厉,其影响一直持续到70年代,据说有4万塞族干部因此被整肃。战后南共五人领导核心之一的兰科维奇正是因为塞族民族主义而被被铁托整下台。在压抑处于人口和经济强势的塞尔维亚族的同时,却照顾和优惠人口较少的其它民族、尊重民族区域自治和民族自决权。在制度上,铁托时代作了有利于 “压制塞尔维亚”的安排。例如在历史上首次承认“讲塞尔维亚语的穆斯林”为另一民族(穆斯林人,或称波斯尼亚人),并据此建立了波黑共和国;首次承认过去所谓“塞尔维亚语的马其顿方言”为另一语言(马其顿语),并据此确认马其顿民族和建立了马其顿共和国。这样,就使联邦中的塞尔维亚共和国大为缩小,不仅小于“南斯拉夫王国”中的塞尔维亚,而且也小于“一战”前未有南斯拉夫时的塞尔维亚王国。同时还在塞尔维亚共和国里设了其他共和国所没有的两个“自治省”。除了从塞族中划出新民族、缩小其版图以外,铁托还别出心裁地设立了“南斯拉夫族”,鼓励人们放弃原有族群认同而去改宗这一新的群体。到1981年,人口调查中填报这个“新民族”的已达121万人,占全南人口5.4%。铁托时代这样做,明显是要把“南斯拉夫”认同与塞尔维亚认同分开。经过这种种措施,塞尔维亚人的认同不断弱化。战前南斯拉夫王国时塞尔维亚人(当时马其顿人与波斯尼亚人都算塞尔维亚人)占绝对优势,而到1961年全南人口中自认塞尔维亚人的只占42.1%,到1981年更降为36.3%。这些人为制造出来的“新民族”相继独立[6]。在没有主体民族的国家与地区,“谁想独立就让谁独立”的结果必然是爆发旨在争夺土地、资源与统治权的无止境的种族战争与极其残酷的种族清洗,这对任何一个民族都没有好处。在西方国家对南斯拉夫解体幸灾乐祸的同时,欧盟内部的民族矛盾风起云涌。

苏联各加盟共和国的人口增长也很不一致,俄罗斯、白俄罗斯、乌克兰、格鲁吉亚生育率低,人口增长缓慢,从1926年到2000年人口增加到不到2倍,而阿塞拜疆、哈萨克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土库曼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等中亚穆斯林地区却有比较高的生育率,人口增加很快,占苏联的人口比例也不断增加[7]。

抗日战争改变了中国和世界民族构成了没有?没有。
解放战争改变了中国和世界民族构成了没有?没有。
大跃进改变了中国和世界民族构成了没有?没有。
文化大革命改变了中国和世界民族构成了没有?没有。 
计划生育是真正“史无前列”地改变了中国和世界民族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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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生优育”还是“鳏寡孤独皆有所养”?

易富贤

光明观察刊发时间: 2007-3-8 http://guancha.gmw.cn/show.aspx?id=3814

现在国人已经形成一种思维定势:人口质量比数量重要。少生优生,通过降低人口数量来提高人口质量。

其实数量与质量并不是对立的,少生并不一定优生,多生也不一定劣生。《三字经》既记载了“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孟母成功地培养了一个孩子),也记载了“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窦燕山成功地培养了五个孩子;窦燕山五子先后登科及第:长子中进士,授翰林学士,曾任礼部尚书;次子中进士,授翰林学士,曾任礼部侍郎;三子曾任补阙;四子中进士,授翰林学士,曾任谏议大夫;五子曾任起居郎。当时人称窦氏五龙)。现实中既可以举出无数事例说明精养一个孩子比粗养多个孩子更合算(孟母模式),也可以列举出无数事例说明一个家庭同样能够培养好多个孩子(窦燕山模式)。

两千多年来,出了无数个孟母,花费了巨额的培养成本,但是培养出的“孟子”却没有几个。并且“富不过三代,贵不过五代”,“孟子”的后代往往很难继续“富贵”下去。现实中,窦燕山模式可能更加普遍,兄弟姐妹互相督助,互相扶持,培养的成本更低,也更容易成材。美国前总统布什算是现代的窦燕山,“教五子(四个儿子一个女儿),名俱扬(包括美国现任总统小布什和佛罗里达州州长杰布)”。

现在很多人将素质简化成高学历。并且以为高学历就一定要获得高报酬。人们简单地将获取财富的能力视为素质的标准。由于社会是开放系统,很多“成功人士”其实不过是“成功地”获取财富,并不是“成功地”创造财富。而社会作为整体是封闭系统,国家更需要的是有能力创造财富的人,而不是有能力获取财富的人。社会要发展,就需要各行各业的人才,如果这个社会只有所谓的精英,实际上和只有低能者是等效的。就是说家庭培养孩子的标准:获取财富;国家培养孩子的标准:创造财富。国家标准与家庭标准是不同的,而现在中国政府却用家庭标准来看待人口问题。要是分配制度合理,家庭标准与国家标准可以趋同;要是分配不合理,家庭标准与国家标准就会出现矛盾,就会引起社会问题。

现在很多人爱拿人口素质说事,什么叫素质高,什么叫素质低,有一个客观的标准吗?

如果说钱多就叫素质高,统计表明:美国的公司老总们大多是大学生(微软公司创始人比尔.盖茨大学都没有毕业),博士生当老总的很少见。

如果说学历高就叫高素质,冰岛是世界上平均学历最高的国家之一,何时曾经强过?新疆的石河子是我国平均学历最高的城市之一,何时曾经富过?

如果说道德高尚叫做高素质,见义勇为的更多是文化低、思想单纯的普通工人、农民,高学历并不一定就有高尚的品德,甚至还有“文人无德”的说法。

人的素质是人在先天禀赋的基础上通过教育和社会实践活动而发展形成的人的主体性品质,即人的品德、智力、体力、审美等方面品质及其表现能力的系统整合,是一个人知识、经验、价值观的综合积累,而知识、经验、价值观等等这些东西统统是要靠人来创造,靠人来传播,靠人与人的交流逐渐来完善的。孔子就认为人多才能“富之”、 “教之”,才能产生文明礼义。 如果没有足够的人口,人类只能回到野蛮状态。

人们往往觉得城里人比乡下人素质高,大城市的人素质比小城市的人高,这种感觉其实没有错。城里人素质高是因为乡下素质高的人进城了,此外还因为大城市聚集了大量的人口,提高了知识、经验、价值观的创造和交流速度、密度,才导致这种现象的出现。越大的城市,提供的机会越多,使“人”成其为“才”的概率越大,要是生在一个小乡村,哪怕浑身都是音乐细胞,也只能在婚丧嫁娶的时候吹吹唢呐,但是生在北京、上海的孩子,就有机会逐渐成长为世界级的音乐家,这就是人口数量对国民素质的贡献。

现把“人口”的问题解决了,才谈得上“人口素质”,抱着一个自杀性的人口政策,拿一个空中楼阁的“素质”说事,真的很没“素质”。

古希腊和古罗马都注重人口“素质”。优生学就是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首先提出的。他的学生亚里士多德也继承了这一观点。古斯巴达(古希腊势力最大的两个城邦之一)人信奉“人口素质论”,严格地实行选择后代的措施。不要说残障儿,就连体质不够强壮的新生婴儿都会被他们无情的杀死以保持他们国家的“人口素质”。斯巴达的婴儿呱呱落地时,就抱到长老那里接受检查,如果长老认为他不健康,他就被抛到荒山野外的弃婴场去;母亲用烈酒给婴儿洗澡,如果他抽风或失去知觉,这就证明他体质不坚强,任他死去。“低素质”的希洛人长期遭受“高素质”的斯巴达人的压迫和剥削。约公元前640年,希洛人发动长达十几年的武装起义。公元前454年,斯巴达境内的希洛人再次起义。他们英勇顽强,直逼斯巴达城下,坚持了长达10年的斗争。斯巴达人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给了起义军自由。斯巴达的统治也因此受到沉重的打击。公元前4世纪中叶以后,斯巴达一天天走向衰亡。

在某时期的罗马社会传统上将新生儿带到一家之长面前并决定是留下养大或带去丢掉。罗马的十二木表法准许家长将看得出来有畸形的婴儿处死。罗马后期人口减少,统治者可能意识到人口数量的重要性,罗马法在西元374年将杀婴改成死刑,但犯法者几乎不会被起诉。“高素质”的罗马人的帝国最终被“低素质”的日耳曼人所灭。

由于优生学要么衍生成民族自杀(斯巴达、古罗马),要么衍变成种族歧视和屠杀(希特勒的纳粹德国),因此在政策层面上的优生学被国际社会认为是伪科学(没有哪个国家进行“优生优育”宣传的)。当然各国都在学术层面进行优生学研究和实践(比如服用叶酸预防神经管疾病)。

注重“素质”的希腊文明和罗马文明都没能延续下来。而强调“鳏寡孤独皆有所养”的中华文明却一直延续下来。比较滑稽的是,中国传统的“鳏寡孤独皆有所养”正在为西方国家所继承,而中国却正在继承希腊、罗马文明的“优生优育”。

计生委一直宣传说计划生育提高了人口素质。那么我们看看中国的人口素质真的提高了没有。

从某种意义上,心理素质比生理素质更重要。中国民间早就注意到“独柴难烧,独子难教”的现象。对孩子的投入(包括精力、感情和金钱的投入)就像给庄稼施肥一样,需要适可而止。假如单位面积的菜地最佳允许种植三棵庄稼,种三棵庄稼的成本是种植一棵庄稼的1.6倍。而有人却出了个馊主意,说是将本来用于三棵庄稼的肥料用于一棵更好,产量更高。这就是典型的“高投入高产出”思路。其实施肥过量是有害的。一方面危害庄稼本身:一个是容易倒伏,倒伏一旦出现,就必然导致粮食减产;另一个是容易发生病虫害,氮肥施用过多,会使庄稼的抗病虫能力减弱,易遭病虫侵染,继而增加消灭病虫害的农药用量,直接威胁了食品的安全性。此外过多施用的肥料超过土壤的保持能力时,就会流入周围的水体中,形成农业面源污染、造成水体富营养化,导致藻类滋生,继而破坏水环境。过量的肥料会渗入20米以内的浅层地下水中,使得地下水硝酸盐含量增加。有科学家发现长期饮用含硝酸盐多的水对人体健康有危害。就是说不合理的过多施肥不但降低庄稼产量,而且引起土壤退化,对环境也有损害。养孩子也一样,独生子女培养成本增高,但是素质却降低,高投入不一定高产出。

多子女家庭可以创造有利于孩子全面发展的人文环境,更加模拟社会的模式,孩子的性格比较健康,独立生活能力强。而独生子女家庭却由于过度溺爱,在家里是小皇帝,在外面却要面对激烈的竞争,反差太大,“众星捧月”效应往往培养出孤傲、狂妄、自私性格,缺乏社会和家庭责任心,不但不利于孩子个人的发展,而且给社会带来损失。

北京某重点中学高三学生李晔对独生子女的性格总结得很形象:“不少人说我们是‘草莓族’,外表看起来色彩鲜艳,里面却苍白绵软,稍一施压就变成一团稀泥,表层还疙疙瘩瘩的挺有个性”。心理缺陷导致独生子女犯罪率高和自杀率高。中国是世界自杀率最高的国家之一,据统计,15~24岁占自杀总人数的26.64%(1988年)。而且这个年龄段自杀人数还呈现上升趋势。一项调查显示:上海有24.39%的中小学生曾有一闪而过的“结束自己生命”的想法,认真考虑过该想法的也占到15.23%,更有5.85%的孩子曾计划自杀,并有1.71%的中小学生自杀未遂。另外一项调查发现将近1/3的在校大学生曾有过自杀念头。自杀死亡已占北京大学生非正常死亡的61.38%。

由于缺乏必要的身体锻炼,年轻一代身高虽然在不断提高,但身体的综合素质明显下降。

在家长极度呵护下成长的中国第一代独生子女,如今也要面临就业了,一般说来,他们比一般农村孩子和非独生子女拥有更多的优越感。但是由于很多独生子女有“娇骄”二气,很多人以自我为中心,不愿意受制度约束,情绪不稳定,同事关系处理能力差,不能吃苦还挑剔,在一些毕业生招聘会上,有些招人单位直接拒绝了独生子女。企业追求的是效益,可不管计生委的宣传。沧州水利水电勘测设计院的工作人员说,他们单位曾做过统计,独生子女就业后流失率高达60%。对他们单位来说,与学习成绩、专业素质等“硬件”相比,意志品质、吃苦耐劳精神这些“软件”更加重要。由于就业高不成低不就,结果出现一批中国特有的“啃老族”。

1980年代出生的一代是计划生育的最大受害者,他们有着幸福的童年,负担沉重的中年,如果人口政策不调整他们还将有凄惨的晚年。但他们也是中国未来的希望所在,历史的传承得靠他们。能否在他们这一代逐渐建立起生育文化的雏形,将影响中华民族的未来。

最佳的优生就是在妇女黄金生育时间完成生育任务。子宫、卵巢疾病随着年龄增加而增加。并且随着年龄的增加,女性的卵巢功能开始衰退,染色体易变异,胎儿的致畸率也随之升高。二十几岁是生小孩的黄金年龄。但计生委单纯为了控制人口数量而提倡晚婚晚育,给人一种错觉:晚育是好的。造成多少残疾儿童出生?我国每年出生的先天畸形儿约占每年出生人口总数的4%―6%,且近年又有上升趋势,每年的治疗费用给许多家庭乃至整个社会带来了沉重负担。晚育还引起早产、宫内发育迟缓、孕妇高血压综合症(孕高症)等疾病。美国自1990年到1999年孕妇高血压综合症发病率增加40%,这个增加主要是晚育造成的,威胁着8%的妇女及其子女。宫内发育迟缓、孕高症不光是最主要的孕妇和胎儿的死亡原因,并且影响小孩今后一生的生活(心血管疾病、糖尿病发病率显著增加)。可见,中国的晚婚晚育政策是多么愚蠢!农村头胎是女孩的可以生育二胎,但中间间隔太长,很多妇女生育二胎时已经是晚育了,不必要地增加残疾人口的出生。工业化本身就使得人们自发晚育,政府的责任是对抗工业化的影响而不是成为帮凶。明明20出头是最佳生育年龄,但是中国却为了配合计划生育宣传,说24-29岁是女性比较适宜的生育年龄段。要提高人口素质,首要的措施就是停止鼓励晚婚晚育(2005年湖南这样的农业省份平均初育年龄推迟到为24.34岁,上海为27岁,意味着30岁以上初育比例很高)。我国是神经管畸形高发国,发病率为美国的10倍,缺乏叶酸成为每年10万例神经管畸形儿的“头号杀手”。如果在孕前三个月至孕后三个月,口服小剂量的叶酸片(成本价几角钱,市场价也只有几元)可以降低70%以上的神经管畸形的发生,要是真的提倡优生优育,完全可以免费提供,但是国家却没有这么做。随着结婚和生育年龄的后移,受孕的难度正在增加,不孕症患者越来越多。国外一项研究表明,20―24岁结婚的女性,不孕症的发病率只有6%,而30―34岁结婚的女性中,不孕症的发病率提高到15%,在40―44岁结婚的女性,不孕症发病率更高达64%。在治疗方面,30~35岁开始助孕技术治疗,只有一半的妇女能成功;35~40岁开始助孕治疗,成功率则进一步下降到30%。随着男女双方或一方年龄的增加,自然流产率、围产儿患病率也都会增加。另一项研究表明,随着男方年龄的增加,妻子的妊娠率会降低,而流产率则会增加;如果女性怀孕时男方年龄在40岁以上,则后代的先天畸形率会增加4%。

孕高症等疾病发病率在二胎及其之后胎次的发病率不到头胎的一半。但是随着生育间隔拉长,发病率逐渐升高(甚至逼近头胎时的发病率)。因此,抓紧时间赶在妇女黄金生育时间完成生育任务,不但从经济上合算,也有利于提高人口素质。

超生孕妇承受了巨大心理压力,并且由于漂泊在外营养也跟不上,势必影响胎儿的发育;尤其是不能得到常规的产前检查。以国家计生委1.8(笔者已经质疑这个数字)的生育率来推测(现实政策生育率不到1.2),出生人口中有超过三分之一没有进行常规产前检查(有些连出生都不敢去医院)!小孩出生后由于担心超生罚款,而不能及时免疫接种。联合国特别批评中国“没有能够将创造财富和提高收入转化为更快地降低儿童死亡率”,笔者以前一直以为完全是因为中国的医疗改革的失败,现在看来,卫生部是在替计生委背黑锅。并且计划生育提倡的晚婚晚育也是降低人口素质的重要原因。

巨额的超生罚款使得超生家庭背负沉重的经济负担,超生致贫降低他们养育孩子的能力,使得他们的孩子素质降低。并且不少超生的孩子长期受到社会歧视,不利于孩子的心理健康成长。

计划生育政策对有抚养能力的城市人口限制更为严厉,这些人只好将本来应该用在抚养孩子上精力、金钱和资源用于其他消费(如宠物、歌舞厅),造成全国的平均教育素质偏低,从教育角度上讲确实是“逆淘汰”。据北京市养犬办统计,北京市2006年登记年检犬为55万只,比2005年又增加了9万余只。截至2006年10月,2006年北京市已经有11万余人因被猫、狗抓伤、咬伤而注射狂犬疫苗,已经收到了10起狂犬病死亡病例报告。同时,北京市由于饲养宠物导致的弓形虫病发病率也在上升。重型弓形虫病的表现为脑炎、癫痫和精神异常,妊娠期妇女若感染弓形虫,可引起流产、早产甚至畸胎、死胎等。重庆市2006年已报告狂犬病发病数13例,超过过去5年全市狂犬病发病数的总和,比2005年同期上升了160%。南昌平均每天上百人被狗咬伤。在不到7年的时间里,洛阳妇女刘小荣已先后收养弃狗100余条,并被广为称赞,说是有爱心;而要是她收养几个弃婴,情况会怎么样?现在谁敢收养弃婴?人不如狗!踩死猫的事件引起网上全面申讨,但是武汉计生委处死活婴的事件却没能引起广泛关注。社会对人的生命已经很淡漠了。真是应验了推背图的那句谶语:兽贵人贱。

因此要提高人口素质,就必须停止计划生育。
 
养老不靠政府靠谁?

易富贤 《光明观察》刊发时间:2007-09-15

 2007年9月13日,博鳌亚洲论坛秘书长龙永图在北京CBD国际论坛上谈到正在步入老龄化社会的中国,仅靠政府买社会保险,远远不能为民众提供足够的养老保障。西方经验证明,政府大包大揽是不可持续的。紧接着,中国保险行业协会会长王宪章就推销商业养老,他说: “商业养老保险在我国有很大发展前景。”(龙永图:中国养老问题不能全指望政府. 中国青年报. 2007年9月13日)。

龙永图关于“养老不能全靠政府”的高论一出,立即引来不少质疑之声。龙永图受到指责的原因是人们对政府养老充满期望。长期以来,计生委的宣传是:“只生一个好,老政府给养老”,现在国家计生委还在农村实行少生奖,给60岁以上独生子女家庭老人发放养老金(由于独生子女政策在1980年开始实施,1980年代的独生子女父母还没有到60岁,现在享受养老金的农村独生子女家庭还是1940年代出生的人口,人数还微乎其微,政府还有能力做到“少生奖”),诱导人们少生。计生委法规司司长于学军前不久还说养老不是问题,只要调整一下养老制度就是。不但城市人口指望政府养老,农村人口也误以为政府能养老了。而龙永图打破了人们的这种美好的幻想,揭穿了一个弥天大谎,点破了一个事实:不能指望政府养老。

1980年根据宋健、田雪原等人花费不到两个月时间完成的“人口控制论”,中国开始实行独生子女政策。宋健和田雪原当时预测独生子女政策“在实行中(21世纪初的20-30年)不用担心高龄化问题”。1980年《关于控制我国人口增长问题致全体××党员、共青团员的公开信》中说:“有些同志担心,一对夫妇只生育一个孩子,将来会出现一些新的问题:例如人口的平均年龄老化,一对青年夫妇供养的老人会增加。上述这些问题,有些是出于误解,有些是可以解决的。老化现象最快也得在四十年以后才会出现。实行一对夫妇只生育一个孩子,将来生产发展了,人民生活改善了,社会福利和社会保险一定会不断增加和改善,可以逐步做到老有所养,使老年人的生活有保障。”

然而1999年中国就进入老年化社会。根据上面《中国青年报》2007年9月13日的这篇报道:“目前我国60周岁以上老年人已经达到了1.43亿人。同时,我国人口老龄化具有未富先老的特点。发达国家在进入老龄化社会时人均GDP基本上是在5000美元至1万美元,而我国2006年人均GDP仅有2000美元左右”。而全国社会保障基金理事会理事长项怀诚2005年说:“2030年前后,我国60岁以上的老龄人口预计将增至4亿左右,相当于现在欧盟15国的人口总和;到2050年,我国60岁和65岁以上的老龄人口总数将分别达到4.5亿和3.35亿,这意味着每3个人中就有1个老人。” (项怀诚警示养老金缺口 未来缺口高达9.15万亿元. 新华网.2005-10-23. http://news.xinhuanet.com/fortune/2005-10/...3671441.htm)。

中国现在60岁以上老年人只有1.43亿人,只有城市的4000万老人享受社会养老金,并且是全国9亿多劳动力通过不同的途径贡献的,即便如此,现在养老金缺口仍然相当于一年的国民经济总收入(陈春艳,李蕾.我国养老金缺口达2.5万亿元. 人民网. 2006年02月22日http://life.people.com.cn/GB/1089/4131213.html)。2030年后60岁以上老人达到4亿(由于计划生育所引起孩子数太少和城市化的进程,这些老人都得指望政府养老),而劳动人口却大为减少,政府养老怎么指望的上?龙永图只是提前敲响了警钟,人们应该提前防范才是。

龙永图认为:西方经验证明,政府大包大揽是不可持续的。但是西方都没有实行过计划生育,当初建立养老金的时候都是高生育率,能够建立起合理的社会保障制度(social security)和商业养老制度,家庭人口结构合理,家庭互助保障(family security)也健全,使得老有所养。但是随着生育率的下降,西方的社会保障制度、商业养老制度和家庭养老都面临危机。美国的人口结构是发达国家最好的(美国生育率还有2.09),美国社保制度已经建立70多年,但是依照目前的运作方式,2018年社保将会出现入不敷出的情况,到了2042年,整个社保系统将被消耗殆尽,全面破产。

中国以前没有social security,但是有family security,父母向下一代投资,再让下一代回哺父母,使得养老等福利大项在自己家庭内就可以解决,并且建立了一整套“孝文化”(历届统治者并通过法律强化之),能够保证父母的投资有回报,减少了国家在这方面的压力。照顾老人是需要非常多年轻劳动力的,不是钱和劳动生产率的问题。老人不是大棚里的蔬菜和车间里的零件,是没有办法“自动化”照顾的。但中国现在只计划生育,却不计划养老,计划生育政策打断了这条中国家庭传统的内部资金链,使得家庭人口结构畸形,family security彻底破坏(一方面是下一代人数不够,另一方面是孝文化已经没有约束力),social security又无法建立。养老不靠政府,靠谁?

中国保险行业协会会长王宪章推销商业养老。但政府都指望不上,还指望的上商业养老?缴纳了几十年来商业养老费,等到需要领养老金的时候,保险公司已经破产关门。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初的所谓“三年自然灾害”初期,政府鼓励集体化,在统一食堂里吃饭比自己家里还要好,有这么好事情,都一窝蜂加入集体化,结果出现大的饥荒。三十年前进入国营企业意味着铁饭碗,但是现在国营企业却成了“下岗”的代名词。

物质资本是报酬递减的,人力资本是报酬递增的,这是经济学规律。因此通过人口代际来维持的养老是有效的和最可靠的。其实无论是家庭养老、社会养老还是商业养老,都是代际之间的投资,都得依赖合理的人口结构。这是一个“击鼓传花”的游戏,当后继乏人无人击鼓时,手捧鲜花(养老金保险单)的几亿中国老人将面临无人养老的绝境。

中国目前资本收入奇高,很多人以为今后靠积蓄可以养老。今后资本收入必然降低,劳动收入必然提高,以前积蓄10万元请保姆,每月500元可以请17年;今后劳动力工资增加,假设每月需要2000元,10万元积蓄只能请4年保姆。物质资本是报酬递减的,人力资本是报酬递增的,这是经济学规律,想靠积蓄养老是不可能的了。

很多人指望今后靠房租养老。但要知道,现在城市租房市场兴隆,是因为现在是城市化加速时期,大量人口涌入,供求关系决定了市场的兴隆;今后城市化达到一定规模,人们买房子后,对租房的需求降低。人口结构也决定了今后租房市场不可能旺盛。现在很多老人有房子,他们去世后,他们孩子将这些房子推向市场,将改变供求关系。并且今后对住房的要求提高,现在的房子可能跟不上今后的时代要求,租不出去。比如现在中国农村很多地方的房屋就没人住,欧洲一些小城市的房子租不出去。1980年代农村土地宝贵,租种土地还得交纳地租,一些农民指望靠土地养老,但是现在农村人口减少,大量年轻人进城,耕地免费让人种都没有人愿意种。

既然养老不能靠政府,商业养老更不可靠,那么只能指望自己的孩子了。但是孩子数又太少,难以指望的上。那么总得有条生路吧,总不能逼着数亿老人造反吧。西汉贾谊在《论积贮疏》中就提出一旦社会保障出现问题,“有勇力者聚徒而衡击,……政治未毕通也”。西汉时期“有勇力者”才有能力“衡击”,现在不一样了,弱势群体一样能对社会稳定造成巨大的破坏:石家庄残疾人连炸数楼;马加爵连杀四人……。今后数亿老年弱势群体(现在的青壮年)要是不能得到适当的安置,对社会稳定的破坏力不容小看,因为他们连死都不怕了。

如果政府不能养老,就应该将事实告诉大家,并立即停止计划生育,放大家一条生路。因此现在当务之急是停止计划生育。三四十岁的人再生个孩子。四十五岁以上的虽然没有生育能力,但是鼓励你们的儿女多生几个孩子,等到你们六七十岁的时候,孙子孙女长大成人,协助他们的父母帮你们养老。人口结构改善之后,还能勉强建立起一个社会保障制度,你们还能拿点养老金。家庭养老和社会养老相结合,你们还能够勉强安享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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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出生性别比失衡确实是因为计划生育

易富贤

光明观察刊发时间: 2007-7-10 http://guancha.gmw.cn/show.aspx?id=5077

联合国认定的出生性别比正常值域标准是男孩:女孩=102~107:100。1980年以前中国出生性别比基本正常,波动在105-106,但自从1980年独生子女政策实施以来,出生性别比不断攀升 ,1988年突破110,1997年突破120。2005年1%人口抽样调查显示0-4岁出生性别比是1.23。国家计生委《2006年全国人口和计划生育抽样调查主要数据公报》显示1996年至2005年出生婴儿的性别比达127,意味着光是因为性别比同龄127个男人将有27人打光棍,加上其他原因(比如经济发展后,部分女性也选择单身),打光棍的男人比例将接近30%。2007年07月06日人民日报《中国男女人数相差3700万社会问题凸现》指出:“我国已经成为世界上出生性别比失衡最为严重、持续时间最长的国家”。搜狐网站对该则新闻进行投票,大多数人认为中国出生性别比是因为计划生育。治理出生性别比失衡已经成了当务之急。但是“治疗”之前首先必须“诊断”准确,“诊断”明确后就应该对症下药,否则会延误“病情”。因此现在必须正视这个问题,不能继续忌病讳医。

中国传统上也曾有溺杀女婴的现象,但是那是在古代那种艰难的生存环境下,没有避孕措施,少数家庭生育七八个、十几个孩子,实在无法养活,既溺杀男婴,也溺杀女婴,由于女孩对家庭贡献小(父母几乎没有从女儿那里得到回报),在重男轻女的思想下,溺杀女婴相对多一些。但是孩子毕竟是自己骨肉,只有两三个孩子的家庭,不会溺杀女婴。中国在1980年之前生活水平还不高,但是已经足以养活五六个孩子了,也就没有出现溺杀女婴现象,性别比正常。

要保证人口相对于上一代不增加也不减少(世代更替),主流家庭需要生育三个孩子,部分家庭生育一两个孩子,部分家庭生育四五个孩子。要是一个国家的主流家庭不愿意生或者养不起三个孩子,标志着这个国家已经失去可持续发展的能力。现在有两三个孩子的家庭,都很宝贝(并且还有“穷养儿子富养女”、“养儿如养草,养女如养花”的说法,养育女儿更加精心),还有几个家庭真正歧视女儿?只是对于儿子和女儿的希望不一样(除了期望儿子能够延续家族外,其他并无歧视)。 只有一个孩子话,偏爱男孩的为多;但是有两个孩子的话,大多数还是喜欢一女一子(合一个“好”字) ,而不是两个儿子。现在“超生”的人大多数也只有生育两三个孩子的愿望,要是没有计划生育政策的限制,他们会选择性别、溺杀女婴吗?

现在舆论宣传说想生儿子就是思想落后。难道想生女孩就是思想先进?想吃白菜是落后,想吃萝卜的就是先进?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本来萝卜白菜都能兼有,鱼和熊掌都能兼得,但是计生委只让拿一样,这就导致了人工选择性别。

中国父系姓氏至少有两三千年历史,欧洲国家只有数百年历史(欧美国家妇女现在结婚后仍然改随夫姓,一个家庭只有一个family name;很多美国人对于中国大陆来的妇女婚后不改姓、一个家庭出现两个family name 感到奇怪),延续数千年历史的姓氏意义非常深远,岂能用“落后”二字来形容?

现在希望生男孩的另外一个原因是现在的分配制度只倾向物质再生产而忽略人口再生产,而男孩在物质再生产方面有竞争优势,显得“贡献大”,父母有成就感。白菜没有放盐,而萝卜却佐料齐全,人们当然愿意吃萝卜。农村得指望儿子养老。因此现在偏爱男孩,更主要是由于现实利益诱导。如果光是延续香火的话,那么只有父亲更偏爱男孩,但是现实上很多母亲也偏爱男孩。要是在分配上将人口再生产当成生产对待,女性的重要性就体现出来了。唐明皇对杨贵妃的宠爱,使得杨家上下都得到了荣华富贵,时有传言:“生女勿悲酸,生男勿喜欢”,“男不封侯女作妃,看女却为门上楣”。唐朝统治者黩武开边,看到繁重的兵役负担和边庭血流成河、白骨蔽野的惨境,杜甫在《兵车行》中感叹“信知生男恶,反是生女好。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现在由于性别比失衡,儿子找不到老婆,父母也感叹“信知生男恶,反是生女好。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光棍难终老”了)。可见现实利益是很重要的。

计生委多次否认了中国的计划生育政策和男女比例失调有直接的关系。计生委以韩国为例,韩国并没有推行计划生育,其出生性别比在1988年达到114, 1990年达到116.5。计生委说印度也存在出生性别比失衡的问题。那我们先“诊断”一下韩国和印度的出生性别比失衡的“病情”。

韩国是中华文化圈国家,父系姓氏有差不多两千年历史,有着“重男轻女”的传统思想。

生一胎没儿子比例1/2,生两胎没儿子比例1/4,生三胎没儿子比例1/8,生四胎没儿子比例1/16……。1970年代韩国平均每个妇女生育生育3.6个孩子,扣除不生育妇女,意味着绝大多数家庭养育4个以上孩子,绝大多数家庭都有男孩,没有必要人工选择性别,出生性别比正常。

随着工业化的进程,养育成本增高,韩国生育率不断下降,每个妇女平均生育孩子数从1970年的4.53个下降到1980年的2.83个,1985 年的1.67个,再下降到1990年的1.59个。1980年代出生人口性别比也持续攀升,1990年代达到高峰1.165。究其原因就是在畸形分配制度挤压下,抚养成本太高,生育意愿下降,只能养育1.6个孩子,要是自然生育的话,将会有相当部分家庭没有儿子,而在男孩偏好的传统思想下,借助B超等方法,人工选择性别。抚养成本的提高,导致二孩和三孩的人数减少,为了提高生男孩的“效率”,二、三孩的出生性别比也增加,韩国总体出生性别比以及一孩、二孩、三孩的出生性别比分别从1985年的109.4 、106.0、107.8、129.2增加到1990年的116.5、108.5、117.0、188.8。从中可见,即便在1990年,一孩出生性别比还是相对正常。就是说低生育率与出生性别比失衡是一对孪生兄弟,是抚养成本增高的一个指标。

但是中国与韩国、印度在出生性别比失衡方面并没有可比性:

1、韩国出生性别比失衡是在1980年代之后,尤其是在 1985年(人类发展指数为0.78)之后才严重,出生性别比从1985年的109不断上升。中国出生性别比失衡与计划生育同步,1980年代就出问题, 1990年就高达111,而中国2000年社会发展水平(人类发展指数为0.728)还只相当于韩国1978年的水平,韩国1978年出生性别比是正常的。就是说,虽然随着社会发展,抚养成本增高会引起中华文化圈国家出生性别比失衡,但是中国 2000年之前的社会发展水平还达不到引起出生性别比失衡的程度。

2、中国1949年之后妇女就“解放”了,妇女已经顶了半个世纪的“半边天”了,而韩国妇女现在才开始“解放”,印度妇女还没有“解放”。印度养女儿从经济角度等于“白赔”,一方面女儿不帮父母养老,并且女儿出嫁的时候还要倒赔巨额嫁妆;而中国女儿现在正逐渐成为养老的主力,而结婚时男方父母出钱多 (中国古代还通过彩礼部分地偿还培养女儿的成本)。 国家计生委副主任赵白鸽说"印度(出生性别比)非常严重 "。 从绝对数量来看,似乎中国的与印度今后光棍数量相差不大,但是考虑到出生人口基数,印度的性别失衡问题远没有中国严重。印度近年每年出生2450万左右,中国只出生1200多万,印度出生性别比只有 110左右(比正常只多出5个百分点),而中国却高达123-127(比正常多出18-22个百分点)。

3 、韩国是一个以男性为社会主体的国家。韩国多年来一直实行严格的父系联合家庭体系。尽管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父系联合家庭体系在当代韩国社会变得日益松散,但不同社会性别在生存和发展上的不平等仍然存在。长子继承制,男女同工不同酬,女性结婚以后的任务是生儿育女当家庭主妇、男性从来不干家务,甚至招待客人女性不能与男性同桌吃饭等现象还较普遍地存在着。

4 、根据联合国《2005年人类发展报告》,中国女性劳动参与率占男性的86%(韩国为71%,印度为50%),在所有165个参评国家和地区中排名17 ;国会议员女性比率中国为20.2%(韩国为13.0%),在所有参评的168个国家和地区中排名45位;中国女性收入相对男性的比例为66%(韩国为48% ,印度为38%),在所有参评的154个国家和地区中排名23位。就是说中国妇女的地位不但高于韩国和印度,在全世界也是位居前几位。

5 、在甘肃酒泉、山西翼城、河北承德等生育政策相对宽松(二胎加间隔)的地区都发现出生人口性别比基本正常。比如2000年第五次普查出生性别比,全国0岁为117.8(翼城为106.1),1-4岁平均为120.9(翼城为102.7),5-9岁为115.5(翼城为101.5)。

因此中国出生性别比失衡主要是计划生育政策。最保守的估计中国家庭至少有15%的不育,都允许生两个孩子并且都生两个,然后没有儿子的可以继续/也都生下去(有几个愿意继续生下去的?),直到10胎为止(中国妇女十几岁结婚的话,一辈子现实极限生育能力平均也只有6、7个孩子左右,不可能平均生10个的)。总和生育率只有1.9,还达不到世代更替水平的2.1!要是都允许生儿子,还有必要人工选择性别吗?

由于计生委忌病讳医,拒绝承认是计划生育引起出生性别比失衡,拒绝人口政策的调整。近年在治理性别比方面投入很大,但是由于治标不治本,出生性别比 不但不降低,反而不断攀升。

中国 2000年生一胎的性比别为107.1,生两胎的性比别为151.9,生三胎的性比别达159.4。也就是说,生的胎数越多,选择生男孩的越多。一些计生委官员和人口学家因此得出结论:放开二胎不但不会缓解出生性别比畸形,反而会增加出生性别比畸形。真的如此吗?现在生的胎数越多,选择生男孩的越多,原因是计划生育限制生育。本来那些偏爱男孩的可以通过多一、两个来实现(每次都有 50%的可能是男孩),但是由于计划生育罚款和其他惩罚以及养育成本的提高,使得“超生”非常昂贵。并且随着胎次的增加,罚款数额也增加。这就使得偏爱男孩的“超生”者必须提高“效率”。要是没有计划生育的罚款和惩罚,人们完全可以用这个成本多养育一两个孩子。

中国2006年社会发展水平(人类发展指数为0.78)相当于韩国1985年的水平,一方面意味着中国现在即便停止计划生育,生育率也只能在1.7左右,另外也意味着中国除了计划生育引起出生性别比失衡外,今后还将会因为抚养成本过高而加重性别比失衡,如不及时治理将会日益严重。

这里就出现一个悖论:要是中国性别比过高是因为计划生育的话,就应该停止计划生育;要是不是因为计划生育,而因为抚养成本过高,那么中国性别比高于韩国1990年的水平,停止计划生育之后生育率应该低于韩国的1990年的1.59,现在也应该停止计划生育。
 
为什么优秀的女人大多没有好下场?
--从李清照、陆小曼、张爱玲的晚景看生儿育女的重要性
  
  作者:易富贤
  
鲜艳的花朵,并不意味着一定会结出丰硕的果实。杨澜观察到:“优秀的女人是没有好下场的,除非你找到一个好老公”,这话是用现代语言复述了“男怕选错行,女怕嫁错郎”这一古老的哲言。但这句话并不全面,女人是否有好下场更大程度决定于自己的小孩,而不是老公。
  
人口再生产和物质再生产是人类社会赖以存在和发展的两大基本支柱。男人是物质再生产的主要承担者,女人是人口再生产的主要承担者。物质再生产是短期投资,人口再生产是长期投资。“下场”通常指晚景,是否有“好下场”,更大程度取决于“长期投资”的获益,这个获益不仅仅包括物质获益,更包括感情获益。现在农村还没有建立社保制度,“物质之孝”和“精神之孝”仍然具有统一性;城市已经有社保制度(目前是9个劳动人口对应1个老年人口,并且是全国13亿人口养城市4000万退休老人,城市老人的待遇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物质之孝”已经淡化,但是“精神之孝”仍然很重要,《常回家看看》说出了很多城市老人的心声。
  
中国今后中国社保将面临危机(2个劳动人口对应1个老年人口,4亿老人得指望社保),城市老人也还得指望儿女的“物质之孝”。社会养老是一个“击鼓传花”游戏,当后继乏人无人击鼓时,手捧鲜花(养老金保险单)的几亿中国老人将面临无人养老的绝境。即便美国这样社保制度比较完善的国家,由于生育率的降低等原因,社保也面临危机,1998年美国总统克林顿宣称:“如果任其发展下去的话,后果只有两种:一是宣布破产,谁都拿不到钱;二是如果动作太慢,我们这一代人为承担社会保障义务而承受压力,就会减少你的收入,或是降低你照顾孩子的能力。” 2005年美国总统布什指出:“2018年,社保将会出现入不敷出的情况。自那以后,社保缺口将逐年递增。到2042年,整个社保系统将被消耗殆尽,全面破产。”
  
男女是天然互补的(生理上、心理上、社会学意义上),男女结合、分工是人性使然,对双方都有利,意义是全面的。人如此,动物也如此。李白在《蜀道难》就说:“但见悲鸟号古木,雄飞雌从绕林间”。如果说中国传统的“男主外,女主内”思想是对女性的歧视的话,难道鸟也进行性别歧视?就像建筑一栋房子,男人是“建筑工”,构建房子框架;女人是“装修工”,负责装修。从外表看,只看到房子的框架,似乎男人贡献大。其实装修同样费心,只有经过精心装修,才能功能齐备,才能住得舒适。男人猎获的猎物,需要女人精细烹调才能变成美味。同样的家庭收入,有些家庭被营造得非常温馨(很大程度归功于家庭主妇),有些家庭则不然。家中有女人就是“安”,就可以“安家”了,生活就安稳了。家庭安,社会才会安。只是目前只给“建筑工”发工资,不给“装修工”发工资,好像以为“建筑工”贡献最大,越来越多的女人也选择当“建筑工”。
  
社会要持续发展,在现在的社会,主流家庭需要养育三个孩子。但是现在人口再生产几乎没有回报,分配极不合理,“造人”的不如“造物”的,没有孩子的职业女性被认为是“强者”,而在家养育三个孩子的家庭妇女被认为是“没本事”。事实并非如此,根据一项最新的报告指出,全职妈妈一年至少值13.8万美元。由Salary.com所提出的调查报告中,计算了在2007年度期间,若全职妈妈所执行的每项工作都有给薪,那麽她们一年应该获得138,095元的酬劳。一个妈妈通常身兼多职,必要时一人还得分饰多角,包括家管、托儿中心的老师、厨师、电脑操作员、洗衣人员、房屋看照人、设备管理员、驾驶、首席执行官、以及心理学家,这些复杂又专门的工作,都是妈妈必须兼顾的身份。并且她们提供了最重要的产品―人口!她们此生可能“碌碌无为”,但是她们的孩子将世代相传,可能人才辈出;她们本人可能没有机会成为议员、部长、总裁,但是她们很可能是议员、部长、总裁的母亲、祖母。而没有生育的女人,即便此生非常辉煌,但是也只是“到此为止”。
  
女人在人口再生产与物质再生产两不误,是人类几千年的追求。牛郎织女和白蛇传的故事寄托了人们的这种愿望。但是普通妇女毕竟不是神仙,难以做到两不误(确实也有少数“牛女”在两方面都做的不错)。农民工需要“讨工钱”,妇女同样也需要“讨工钱”(生孩子的钱)。
  
看起来好像古代妇女地位低于男性,但是从整体获益角度看,女性并不吃亏。古代男子在户外从事危险性生产,意外死亡率高,平均寿命短,女人晚年依靠子女生活。“母随子贵”,女性可以通过生育孩子而提高在家庭的地位。虽然年轻媳妇地位低,但是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后,掌管全家的经济,到老的时候俨然一家之长。男性大多在创造了物质财富之后就去世了,而女性却还能安享晚年,古代文学作品中常说“上有八十岁老母”,而不是“上有八十岁老父”。
  
现在妇女仍然从生育中获益。生育年龄女性心脑血管疾病的发病率远远低于男性,而绝经期后女性心脑血管疾病发病率与男性没有差异;哺乳减少乳腺癌的发病率;乳腺癌的发病率随着初产年龄的推迟而逐渐增高;哺乳、积极的性生活减少得乳腺癌的机率(阴道壁吸收精液能够预防乳腺癌、有利于保持女性激素水平的稳定);多次生育延迟绝经期;性爱次数多不会增加得子宫癌的机会,但跟许多男人发生性关系的女人(如妓女)较易得子宫癌;子宫内膜癌在收入丰厚而无生育的妇女中常见;分娩次数愈少,发生卵巢癌和子宫内膜癌的可能性愈大,独身者的卵巢癌发病率较已婚者高60%-70%。
  
现在女人寿命比男人长10岁(比如寿命已经比较平稳的西方国家,1992年男人平均预期寿命为73.7岁,女人却为83.8岁)。通常丈夫比妻子年长几岁(尤其是“成功男人”甚至比妻子年长几十岁),男人去世前大多还有妻子相伴。女人如果没有孩子,在晚年平均将孤独地生活十几年。可见孩子对妇女尤为重要。而现在却是女人不愿意生孩子。
  
当然也有非常成功的女人,没有孩子也能安享晚年,但是那毕竟是凤毛麟角,比中六合彩还难。并且即便年轻时很成功,不能保证老年时候仍然成功。普通老百姓还得指望晚年能有儿女陪伴。当然有儿有女也不一定保证都有一个好的晚年,但是概率毕竟比较大,如果儿女都指望不上,那么还有什么可以指望的上的?
  
优秀女人大多没有好下场,一方面是她们很难找到好丈夫(她们要求高,很难有男人达到她们的期望)、甚至独身,一方面是她们往往没有小孩。她们因为破坏了男女天然的分工而受到惩罚。我看看古今三个优秀女人的下场。
  


南宋女词人李清照(1084-约1155),父李格非为当时著名学者。夫赵明诚(1081-1129) 是宰相赵挺之之第三子,著名金石学家、文物收藏家,曾授鸿胪少卿,先后出任莱州、淄州知州、江宁知府。李清照算是嫁对了一个好丈夫,“夫如擅朋友之胜”,生活优裕,所作词,多写其悠闲生活。《如梦令•昨夜雨疏风骤》就是李清照早年金迷纸醉生活的写照。
  
  《如梦令》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
  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宋高宗建炎三年(1129年) 赵明诚移知湖州,未赴,病逝于建康。其时李清照才46岁。夫死无子、孤苦无依、身心憔悴的李清照三年后下嫁张汝舟。张汝舟娶李清照不是仰慕她的才名,而是贪图她的古董。婚后李清照便发现“以桑榆之晚节,配兹驵侩之下才”的错误,毅然讼张汝舟“妄增举数入官”,并要求离婚。这场官司的结果是张汝舟被发配到柳州,李清照也进了大牢(多亏亲友搭救,九天后被放了出来)。
  
1134年李清照避难金华,写下《武陵春》,感概“物是人非”,词中表现了李清照对国破家亡,漂泊转徙,夫死孀居的凄苦生活的感叹。
  
  《武陵春》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李清照无儿女,晚年孑然一身,举目无亲,寄人篱下,孤寂而死。后期所作词,多悲叹身世,情调感伤。其中以《声声慢》最能代表她晚年的心境。
  
  《声声慢》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
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著窗儿,独自怎生得黑?
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在徐志摩35年的生命中,曾与三位女性有着斩不断的情愫。除陆小曼外,还有一位是原配夫人张幼仪,另一位是以无言结局的建筑学家林徽音。以下资料来源:王少元《徐志摩与他爱过的三位女性》,洁尘《陆小曼究竟有多美?》,车水《陆小曼水性杨花》。
  
张幼仪出身名门,秀外慧中,1915年在浙江硖石老家奉父母之命和徐志摩结成伉俪。婚后次年,徐志摩出外求学。1921年张幼仪到英国陪读,和徐志摩度过一段温馨甜蜜的生活,直到才艺双绝的林徽音出现在徐志摩的生活里。当时医学不发达,堕胎意味着生命风险,但是为了追求林徽音,徐志摩强迫张幼仪堕胎。徐志摩见张幼仪不答应离婚和堕胎,便一走了之,张幼仪一人碾转英国沙士顿、法国巴黎、德国柏林,独自生下孩子。1922年徐志摩找到柏林,逼着她签下了离婚协议。但林徽音可能觉得徐志摩并不可靠,悄然随父回国去了,与梁启超之子梁思成相爱,1928年梁林在加拿大结婚。徐志摩成了孤家寡人。
  
张幼仪很快从悲痛中振作起来,入裴斯塔洛齐学院,专攻幼儿教育。回国后办云裳公司,主政上海女子储蓄银行,均大获成功。更为难能可贵的是,回国后仍照样服侍徐志摩的双亲,精心抚育她和徐志摩的儿子。张幼仪后与儿子一起在美国幸福生活,活了八十八岁,一九八八年在纽约去世。徐志摩的冷血寡恩,不尽人道、夫道、父道,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但徐志摩抛弃张幼仪的事迹却成了徐志摩反抗封建礼教的斗争标榜!说这是徐志摩反抗“四千年史髅不绝”的“忠孝节义”! 


徐志摩与陆小曼



对徐志摩影响甚大的是陆小曼。陆小曼聪慧活泼,通外语,会唱歌,是北京上层社会交际花。其父陆宝曾是日本名相伊藤博文的得意门生,回国后任赋税司长达20余年。1920年陆小曼父母选中英俊的王赓将军为婿。王赓曾留学于美国西点军校,就职于北平警察局,后任哈尔滨警察总长。王赓办事认真负责。陆小曼生性风流,三天两头到外头游乐。这时王赓的好友徐志摩悄悄地介入进来。陆家和徐家都认为他们是不孝子女,是丑闻,极力阻止。徐志摩、陆小曼认为:“真爱不是罪恶,在必需时未尝不可以付出生命的代价来争取,与烈士殉国、教徒殉道,同是一理。”徐志摩则向世人宣示:“我之甘冒世之不韪,乃求良心之安顿,人格之独立。在茫茫人海中,访我灵魂之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两人在风气初开的潮流中,受到青年男女的怂恿、喝采,豪气干云地踏上“不思旧姻求新婚”的道路。于是,一九二六年农历七月七日,徐志摩,陆小曼两人在梁启超的证婚下举办了婚礼。新婚后,两人曾有过一段神仙般的日子,但他们的合欢未能长久。陆小曼生活挥霍无度,使志摩入不敷出,狼狈不堪。1931年11月19日徐志摩飞机失事。
  
死前给徐志摩沉重一击的是,陆小曼认识了一个名叫翁瑞午的越剧小生。翁瑞午家里有钱,自己有闲,会玩、会吃、懂得哄女人。两个人如胶似漆,整日在烟榻上浑浑噩噩地吸烟。徐志摩多次规劝,陆小曼非但不改,反而大吵大闹。徐志摩死时陆小曼29岁,与翁瑞午自然同居在一起了,但不正式结婚。翁陆两人晚年分裂。翁另有新欢。1960年,陆小曼在上海街头遇到老友、郁达夫的遗孀王映霞,不禁哭诉道,说自己孤身一人,无儿无女,翁瑞午也跑了,“出门一个人,进门一个人,真是海一般深的凄凉和孤独啊。”陆小曼是1965年4月3日孤身一人在上海华东医院去世的,终年63岁。陆小曼的灵堂上只有一副友人的挽联。她死前惟一的愿望是和徐志摩合葬,但徐家坚决不答应。她的骨灰一直寄存在某处,直至1988年,由其从台湾回大陆探亲的堂侄出资,才在苏州入土为安。
  
不过陆小曼还应该感谢中国政府,因为1960年代,陆小曼作为城市居民,能够享受社保,基本生活没有问题,否则,陆小曼的晚年还要惨。新一代的“陆小曼”的晚景可没有陆小曼那么好了。
  
张爱玲(1920-1995)是一代文学女奇才,其代表作有《倾城之恋》、《金锁记》、《红玫瑰与白玫瑰》、《半生缘》等。



1952年,32岁的张爱玲以去香港完成学业为由离开上海申请去了香港。1955年秋天,她离开香港去了美国。移居美国几个月后,张爱玲已经充分感受到了在异国生存的艰难。在美国有一种组织叫文艺营,这是一种专门向那些有才华的艺术家提供免费为期三个月短期住宿和创作条件的地方。1956年2月,张爱玲向麦克道威尔文艺营写信,请求帮助。张爱玲很快被允许进入这个文艺营,分到了宿舍,而且有了自己的工作室。在这里,张爱玲3月31日认识了一个叫赖雅的65岁男人。张爱玲孤身一人漂泊异国他乡,没有绿卡,举目无亲,寂寞苦闷,而赖雅则是第一个从精神等各方面关怀她的男性,张爱玲可能把赖雅误认作一个能帮助她打入主流英文文学世界的导师和经济的靠山。两个多月后,这一对不同国籍的老少作家恋爱了,并很快怀孕。得知张爱玲怀孕后,赖雅同意结婚,但是要张爱玲堕胎孩子。其实赖雅只是一个过气角色,在事业上已经走下坡路,不断为自己的生存而挣扎,难于帮上张爱玲。并且经济十分窘困,有上一顿没有下一顿。贫贱夫妻百事哀,写作不能出头,生活就异常艰窘。婚后不久赖雅中风,张爱玲也放弃了回香港发展的机会,一边工作挣钱,一边照看赖雅,直至赖雅1967年去世。
  
由于语言和文化氛围的原因,张爱玲在美国的奋斗没有什么像样的成功。性格怪癖,没有什么朋友,生活能力差,不会开车。从1984年8月到1988年3月这三年半时间内, 她因为“虱幻”的强迫症,辗转流离于洛杉矶大地区的汽车旅馆间“躲虱子”,过着半流浪的生活。
  
1995年9月初,在洛杉矶的西木区,一代文学女奇才张爱玲在公寓中孤然离去,终年75岁,无儿无女,身边没有亲友,没有熟人,甚至连一个生人也没有。好几天后,公寓管理员觉得不对劲,这才发现……
 
啊俺近视眼,看不清楚,不知道啥意思!
 
节选于《大国空巢》

人民网> > 文化> > 播报2007年10月15日《大国空巢》摘要导读 http://book.people.com.cn/GB/69398/6378873.html

光明网《光明观察》周刊 首页 > 读书・钩沉 2007-1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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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口问题:船大惯性大,调头要趁早

易富贤

目 录
1. 国家人口发展战略组稳定现行计划生育政策的理论依据不成立
1.1、允许独生子女生二胎只是杯水车薪
1.2、国家人口发展战略组对未来人口预测是错误的
1.3、育龄妇女高峰不足以引起出生高峰
1.4、停止计划生育后“补偿性生育高峰”越高越好
1.5、生育率反弹,“弹”何容易?
1.6. 国家计生委没有稳定生育率的能力
2. 船大惯性大,调头要趁早―调整人口政策的建议
2.1. 停止计划生育
2.2. 提高分配率,改善民生,提高养育能力
2.3. “添丁不加银”―养孩子要适当社会化
2.4. 将生育当生产看,尊重男女的天然分工,建议设立母亲节
2.5. 建立新型稳定的家庭模式,赋予婚姻完整的含义
2.6. 消费要适度,不要过于超前
2.7. 保护生育器官
2.8. 挖掘老人资源
2.9. 挖掘传统文化,重建新型生育文化
2.10.正视现实,找出对策
3. 建议尽快进行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

1. 国家人口发展战略组稳定现行计划生育政策的理论依据不成立

国家人口发展战略组阻止人口政策调整的真正理由有四:

1、由于近些年来,一些地方的条例对生育政策做了一些微调,对二孩的生育条件有所放宽。自实行计划生育以来全国已累计有近1亿独生子女,进入21世纪,这部分人陆续进入生育年龄,双独可以生二胎,将使生育水平有所提高。

2、未来十几年,我国人口总量仍将保持持续增长的态势,预计每年净增人口在800万人到1000万人之间,总人口到2033年达到峰值15亿人左右。

3、由于20世纪80年代至90年代第三次出生人口高峰的影响,2005年━2020年,20岁━29岁生育旺盛期的妇女数量将形成一个小高峰,导致出生人口数量出现一个小高峰。

4、近期放开生育政策会引起“补偿性生育”和“抢生”,会出现人口大起大落的后果,不利于人口平稳、健康地发展。

1.1、允许独生子女生二胎只是杯水车薪

就算这“近1亿独生子女”在1980年到2007年之间平均分配,那么每年只有370万独生子女(其实不到370万,因为还有少部分是1970年代出生的;穆光宗教授认为独生子女只有8000万,不到1亿)。目前政策只允许双方都是独生子女的生育二胎(河南还例外)。根据1990年人口普查数据,1980年到1990年出生性别比平均为109,那么每年的370万独生子女中只有177万独生女;而1980年到1990年平均每年总出生人口2200多万。就是说,今后几年1个育龄独生女面对的是1.1个独生子和5.4个非独生子,她们的配偶是独生子的概率很低,这177万独生女中只有30万左右与独生子结婚,对总人口增加几乎没有影响。即便每年177万独生女全部可以生二胎(政策生育率为2.0,比目前的1.38多0.62),考虑到15%左右的单身、不孕不育人群,也不过多出生93万人口;即便只要一方是独生子女就可以生二胎,每年多出生不超过170万人口,相对于总出生人口来说比例也不大。因此,允许独生子女生二胎只是杯水车薪,这样的微调不能成为阻止人口政策调整的理由。

1.2、国家人口发展战略组对未来人口预测是错误的

国家人口发展战略组认为:未来十几年每年净增人口在800万到1000万之间,中国人口总量到2010年控制在13.6亿人,到2020年控制在14.5亿人,2033年达到峰值15亿左右。

依照这种趋势,那么2006年应该增加1300万以上(《大国空巢》15章有详细分析)。但是国家统计局《2006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认为2006年只增加692万人口,没有1300万,也没有1000万,甚至没有800万。随着老年人口的激增,死亡人口将激增,每年净增人口将急速减少,2006年净增人口只有692万,一两年的预测就与事实相差甚远,未来十几年每年净增人口还能在800万到1000万之间?总人口会达到15亿人左右?其实国家统计局的这个“增加692万”数据还是“修正”后的数据。依照2005年1%人口抽样调查客观数据,2001年到2005年这5年共出生6846万人,死亡4143万人,平均每年只增加541万。2001年到2005年每年平均死亡828万人口,每年只增加541万人口,今后每年死亡人口翻番,育龄妇女差不多减半,每年净增人口还能在800万到1000万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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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我根据前17年人口变化推测未来15年人口变化,发现中国人口将于2016年开始负增长,高峰人口只有13.4亿。2005年1月我用同样的方法预测2006年中国人口增加609万,而计生委预测至少增加1167万。国家统计局公布2006年人口增加692万(有水分),与笔者的预测结果接近,而与计生委的预测相距甚远。并且我采纳的是国家统计局统计年鉴的“修正”的人口数据,这个数字有很大的水份,比如依照国家统计局“修正”的资料,2000年增加957万;而依照人口普查原始数据,2000年死亡814万,出生1379万,就是说实际上只增加565万。因此要是不停止计划生育的话,人口负增长时间还要提前,人口高峰也不可能达到13.4亿。

1.3、育龄妇女高峰不足以引起出生高峰

再看看国家人口发展战略组强调的20岁━29岁生育旺盛期的妇女数量与出生高峰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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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中数据采纳历次人口普查资料,2000到2005年出生女孩数据采用2005年1%人口抽样调查资料。从图可见,育龄妇女高峰不一定导致出生高峰。1990年之后育龄妇女人口大幅增加,但是出生人口却急速减少。2005年到2020年的育龄妇女高峰明显低于1990年到2000年的那个高峰,1990年到2000年那么大一个育龄妇女高峰都没有引发出生高峰,2005年到2020年那个小育龄妇女高峰还能引发第四次出生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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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图可见,生育率才是出生高峰的直接原因,1950年代的出生高峰是由于6.0左右的高生育率。1962年到1977年的人口高峰前半部分(1962年到1970年)是由于高生育率;后半部分(1970年到1977年)是由于1950年代出生的妇女到了生育年龄,并且平均每个妇女仍然生育4个左右孩子。1982年到1991年的出生高峰是由于1960年代生育高峰出生的女孩到了生育年龄,并且还由于1980年代维持2.4的生育率。光从育龄妇女结构来说,中国1980年代的出生高峰应该延续到2000年,但是随着生育率的下降,第三次生育高峰在1991年之后嘎然而止。

综合上面两图,合并成“出生高峰、生育率、育龄妇女的相关图”。我们可以从这幅图清楚地看出,影响出生高峰的主要是生育率而不是育龄妇女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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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1940年代的第一次出生高峰在2.0左右的生育率前提下才在1970年前后引发出第二次出生高峰(并且第二个高峰明显偏小),但是由于生育率降低到1.5以下,第二次出生高峰在1990年代不能继发出第三次出生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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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有不孕不育、单身等人群的存在以及养育能力的限制,生育率会远低于生育意愿。比如日本生育意愿一直高于2个孩子,但是实际生育率却只有1.25左右。台湾省2006年育龄妇女理想子女数为2.29人,已婚妇女的理想数较高为2.53人,只比20年前少0.5人,但是实际生育率却大幅滑落,从世代更替水平下降到2000年的1.68人,再降到现在的1.1人。中国国家计生委《2006年全国人口和计划生育抽样调查主要数据公报》显示现在全国生育意愿低下,平均只有1.73,农业户口和非农业户口妇女的平均理想子女数分别只为1.78个和1.60个。未婚育龄妇女的平均理想子女数只为1.46个。在如此低的生育意愿下,不停止计划生育,根本不可能出现第四次出生高峰。

1.4、停止计划生育后“补偿性生育高峰”越高越好

有人担心停止计划生育之后会引起“补偿性生育高峰”。但是纵观人类数千年文明史,人口从来就不是平稳的,人口出生高峰往往导致此后的综合国力的提升。古今中外,盛世的最重要的标志是人口的增长。

日本战后的出生高峰“团块世代”是日本后面经济腾飞的主力。欧洲战后婴儿潮也导致经济的快速发展。日本和欧洲现在出生人口倒是平稳地减少了,但是意味着今后国力的减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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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现在一霸独强,很大程度是得益于战后两次出生高峰。美国1955年到1965年这10年平均每年出生415万,是1930年代的1.7倍。1960、1970年代,美国的婴儿潮人口带动了玩具、卡通、流行音乐的成长;1980年代,步入结婚活跃期的婴儿潮人口带动了房地产、汽车业的成长;1990年代,步入消费黄金期的婴儿潮人口又带动了个人电脑和互联网的成长。美国经济学家保罗・皮尔泽指出,“婴儿潮出生的人虽然只占现美国人口的28%,但所创造的经济价值却占美国整体经济10兆美元的一半,婴儿潮人口创造了历史上最大的股市涨幅、房屋需求、国际航空、个人计算机、电脑网络和运动休闲工具的需求”。美国在1980年代之后由于生育率的回升,又出现新的出生高峰,而欧洲由于生育率持续下降,战后婴儿潮没有继发出新的出生高峰。用以人为本的的方法分析各国的实力才能发现真正的原因。

中国1961年只出生1100万孩子,但是1963年超过3000万,差不多是1961年的三倍,不是一样过来了?1962年到1980年这次出生高峰共出生4.4亿人口,没有这4.4亿青壮劳动力和旺盛的消费能力,改革开放还谈什么成就?现在中国还谈什么崛起?

1952年到1958年这个出生高峰平均每年出生1991万,1959年到1962年这个低谷平均每年只出生1407万。1963年到1971年平均每年出生2646万,是1959年到1962年的1.88倍,是1952年到1958年的1.33倍。停止计划生育今后10年即便每年出生2500万,也只是目前的1.88倍,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即便在两三年出现3000万的高峰,也不过相当于1963年的水平。1960年代中期面临生产不足、物质短缺、学校扩建、师资培养,但是还是将每年近3000万孩子养育成人;而现在的校舍都已经建好,师资已经培养好,面临的是生产过剩、消费萎缩和就业不足,今后面临的是劳动力短缺和老年化问题。难道养育每年出生的3000多万孩子还是难事?停止计划生育既能改善消费结构、缓解现在的就业压力,又能缓解今后的老年化压力和劳动力短缺,一举多得。

从1950年代直到1991年,除了大跃进几年以外,每年出生人口都在2000万左右或者以上,其中1963年到1974年这12年平均每年出生2600万,有生就有死,他们到老年之后,中国每年死亡人口将长期保持在2000以上(国家统计局宣称2006年死亡人口只有892万,今后每年死亡人口将是现在的两三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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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像中国这样的人口大国,需要每年出生2000万以上才能有效改善人口结构,才能防止人口锐减。如果在今后10年每年出生人口平均超过2500万(印度现在的水平),执政者将因此而功载史册。但是停止计划生育等到三四年的“补偿性生育高峰”之后,靠新一代年轻父母,无论如何每年不可能出生2000万人口的。1980年到1990年平均每年出生1009万女孩,生育之前死亡大约55万,再扣去15%左右单身、不孕等人口之后,估计生育妇女在810万左右,平均每人需要2.5个孩子才能使得每年出生2000万,主流家庭需要生育3个以上才行。但是这一代人是生育文化断代的一代,少生的观念已深入人心,他们愿意生、有能力养育3个以上孩子?而1996年到2005年平均每年只出生女孩620万左右,扣去死亡和不生育妇女,生育妇女不到500万,她们能够生育2000万孩子?

韩国、台湾的社会发展水平比中国早20多年。如果20多年之后,中国的生育率像韩国和台湾现在一样只有1.1的话,那么每年只出生600多万孩子,相当长的时间内,中国每年人口减少一千多万,雪崩!大国空巢!即便停止计划生育,并千方百计鼓励生育,还是难以防止中国人口锐减。

因此为了改善人口结构,还得指望“老将出马”。1960年代出生的妇女基本上已经没有生育意愿或能力,补偿性生育得指望1970年代出生的妇女。1970年到1979年这10年共出生11059万女孩,以每年死亡0.22%计算,到2008年的时候还剩下10235万。这些29岁到38岁的妇女不孕的比例相当高(女性从27岁开始生殖力就明显下降),以30%估算,那么还剩下有生育能力的妇女7165万。而目前生育意愿只有1.73,她们已经生育了一个孩子,这7165万妇女还有再生5230万孩子的意愿,分四年完成“抢生”,每年“抢生”1300万,这已经是最高估计了。

目前平均初育年龄为25岁,1980年代出生的一代还只是生育第一个孩子,每年进入育龄的妇女1000万左右,由于不生育人群的存在,每年生育妇女只有810万,1980年代初出生的有少数才开始生二胎,每年最多不过生1200万左右孩子。那么在“补偿性生育高峰”期间,每年最多只出生2500万左右孩子,不过相当于中国1990年、印度现在的水平。等三四年之后这个高峰一过,即使鼓励生育,每年出生人口也不可能达到1800万的。因此要尽快调整人口政策,赶抢“补偿性生育高峰”,如果这个高峰被耽搁了,中华民族从此走向衰败!

1.5、生育率反弹,“弹”何容易?

国家人口发展战略组反对调整人口政策是担心停止计划生育后生育率会大幅反弹。

社会越发达,生育率越低。人类发展指数(HDI)是联合国反映社会发展水平的综合指标。比较了全世界各国HDI与总和生育率(TFR,妇女生育孩子数)的动态关系,发现二者高度负相关,同等HDI的国家中,中华文化圈地区的TFR比其他地区低;曾经是社会主义国家的TFR比其他国家低;后行国家达到相同的HDI时,TFR要比先行国家当年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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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世界上所有中收入国家平均HDI为0.774,平均TFR为2.1;东亚和太平洋地区平均HDI为0.769,平均TFR为1.9。中国的HDI 2000年为0.730,2003年为0.755,2004年为0.768。中国2007年HDI为0.8左右,相当于新加坡1987年、韩国1988年的水平,当时新加坡和韩国TFR分别只有1.62、1.56。

1985年开始国家就特批山西翼城县试点二孩方案,但是2000年普查显示该县生育率只有1.51。新疆建设兵团汉族人口允许生二胎,少数民族可以生多胎,但是“十五”时期,总和生育率稳定在1.0左右。越南1988年开始计划生育,都允许生育两个,越南2007年的HDI相当于中国1999年水平,但是现在生育率只有1.89,低于政策生育率和世代更替水平。可见光是放开二胎是不够的。应该立即停止计划生育。

工业革命以来生育率下降之后很难反弹。原因是工业化所引起的家庭结构改变和男女分工改变是难以逆转的,“生产力对人口的压迫”是难以逆转的。发达国家耗费巨资、绞尽脑汁以求缓解生产力对人口的压迫,都没有成效。虽然以胡锦涛总书记为代表的中央领导在想方设法改善民生,但是解除“生产力对人口的压迫”、化解工业化所引起的人口再生产与物质再生产的矛盾还任重道远。生育率反弹,“弹”何容易?!

1.6. 国家计生委没有稳定生育率的能力

国家人口发展战略组认为:“全国平均总和生育率在未来30年应保持在1.8左右,过高或过低都不利于人口与社会经济的协调发展”。

2002年江泽民在中国××党的十六大的大会报告中提出:“稳定低生育水平”。

2007年胡锦涛总书记在中国××党的十七大开幕式上强调说:“科学发展观,第一要义是发展,核心是以人为本,基本要求是全面协调可持续,根本方法是统筹兼顾。”“稳定低生育水平,提高出生人口素质。”可见中央是要求在以人为本的前提下稳定生育率,而不是降低生育率。

但是十多年来,生育率却一直在不断下滑,而不能稳定在中央所要求的维系可持续发展的低水平(世代更替水平附近,至少也得在1.8左右),2000年人口普查和2005年1%人口抽样调查显示现在已经降低到1.2-1.3的超低水平。

国家统计局认为2000年底中国人口为12.6743万,“十五规划”人口控制目标是2005年13.3亿,这五年需要增加6257万人口(每年增加1251万)才能在2005年达到13.3亿;但统计局数据显示2005年底中国人口才13.0756亿(国家统计局长承认水分超过4600万),五年只增加4013万(每年只增加803万),只相当于预期的64%。比中国的控制目标少出生2244万人口,相差36%,还叫作“稳定生育率”?

国家统计局资料认为2005年1月6日中国人口达到13亿。国家计生委主任张维庆2005年11月14日说“按照目前的总和生育率1.8预测,我国总人口将于2010年达到13.7亿”。意味着如果生育率稳定在1.8的话,2005年到2010年这6年每年需要增加1167万人口。由于死亡人口逐年增加,那么2005年、2006年人口增量需要远高于1167万。但是国家统计局资料显示2005年人口增量只有768万,2006年人口增量只有692万(实际上可能只有400万左右)。这说明中国的生育率根本无法稳定在1.8,而是远离1.8。

中国的人类发展指数已经达到0.8,人均GDP达到2000美元,人均国民总收入步入中等收入国家行列,根据各国经验,在这个发展阶段是生育率和生育观念急剧转变期,即使停止计划生育并千方百计鼓励生育,生育率也会下降,很难稳定在1.8。

可见稳定生育率的任务非常艰巨。稳定低生育率,难点在“稳定”,责任也在“稳定”,“稳定”二字是千斤重担!但是计生委没有稳定生育率的能力,只有降低生育率的能力。按照十七大的“以人为本”的这一执政理念,现行人口政策面临方向性调整。

2. 船大惯性大,调头要趁早―调整人口政策的建议

2.1. 停止计划生育
计划生育是非常态,应该无条件恢复常态。民间热议已达成“必须尽快调整”人口政策的共识。现在的人口数据可以一再“修正”,但是今后计划生育的恶果是“修正”不了的。人口问题是一颗定时炸弹,现在暴露的问题只是冰山一角(比如目前只有4000万老人享受养老金,但是社保就已经出现问题),随着时间推移,问题将越清晰、越严重。今后四亿老人等着养老,四千万光棍等着找老婆,民族需要持续发展。并且人口数据也只能“修正”一时,不能“修正”一世,今后的人口普查还是会将真相公布出来的,纸是包不住火的。在人口政策上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2.2. 提高分配率,改善民生,提高养育能力
现在生育率低下,很大程度是因为生活压力增大,养育能力降低。并且产业升级快,“就业替代”频繁,存在很高的失业风险。应该提高分配率,改善民生(医疗、教育、住房等),以提高养育能力;加大社保投入,不但让失业家庭基本生活有保障,也让他们养育得起孩子。美国生育率能维持在世代更替水平,除了传统的生育文化上回归外,还因为民生压力比其他国家要低。韩国生育率只有1.08,与住房等民生压力大很有关系。

2.3. “添丁不加银”―养孩子要适当社会化
现在物质再生产和分配已经社会化,而人口再生产却没有相应社会化。养孩子的投入主要在家庭,产出主要在社会。人口结构最为健康的美国,很多收费都是以家庭为单位,“添丁不加银”,类似中国清代的“摊丁入亩”(为清朝人口增长做出了巨大贡献)。一些公园、游泳池等公共场所的门票以家庭为单位,医疗保险也基本这样。美国普及从学前班到高中的13年全免费义务教育(有些地区是14年免费教育),并通过税收等途径“惩罚”单身和丁克家庭,而给多孩子家庭减税,多孩子家庭上大学享受学费优惠。

2.4. 将生育当生产看,尊重男女的天然分工,建议设立母亲节
男女分工是天然的(李白在《蜀道难》就说:但见悲鸟号古木,雄飞雌从绕林间),不意味着不平等,忽略男女的天然差别、分工是对女性最大的歧视。男人是物质再生产的主要承担者,女人是人口再生产的主要承担者。现在物质再生产有报酬,人口再生产是免费的,“造人”不如“造物”,驱使女性过度参与物质再生产,等于是挪用了养育孩子的时间、精力、成本。穆斯林国家生育率高的原因之一就是妇女劳动参与率低。中国妇女劳动参与率高居全球17位。20-30岁之间是妇女最佳生育时间,但是在目前的分配制度下这段时间又是奠定事业基础的时期,越来越多的女性将这段时间用来学习和工作,而不是结婚生子。日本有一半的妇女到33岁还没有生育。有生育能力时没有生育条件,等有生育条件后已经没有生育能力了,晚育并且增加残疾儿童的比例。应该改善女生的学制,用分配的杠杆来平衡妇女花费在人口再生产与物质再生产的时间和精力,降低养育孩子的成本,鼓励妇女在在30岁之前完成生育三个孩子的任务。在建立社保制度的时候让生育与养老金获益适当挂钩。

2.5. 建立新型稳定的家庭模式,赋予婚姻完整的含义
古代自然经济使得男女分工明确,互相依赖,家庭稳定,利益一致,同心协力抚养小孩。现在男女分工不明,经济独立,离婚率高,既浪费生育时间,又提高生育成本,不利于人口再生产。需要通过税收等制度,将单身男女往家里赶,并且不愿意离婚。增加离婚的难度,加强对未成年孩子的保护,加强对已经生育孩子的妇女的法律保护。现在由于孩子少,媒体过度地宣传爱情(将爱情看得比生命还要高,那就当然比社会责任要高,为了新爱可以随便离婚),将婚姻简单地等同于爱情,婚姻简单依赖于性激素水平,爱得死去活来,离得随随便便。要赋予婚姻完整的含义,家庭既是感情、物质利益共同体,又是人口再生产的基本单位,也是社会的基本细胞。

2.6. 消费要适度,不要过于超前
主流家庭养育三个孩子,这是第一消费。必须在保证这个第一消费前提下才发展其他的消费。无序的其他需求挤压了对人口再生产的投入,比如以2000年的消费能力如果追求2050年的消费,必然降低养育孩子的能力。媒体不要光聚焦娱乐名人,要面向普通大众,抑制社会攀比风尚,压缩结婚、生育成本的“水分”。清纯的民风对于生育率的提高很有必要。

2.7. 保护生育器官
宣传生殖健康知识,加强食品安全。人流和性病是不孕的重要原因。减少人工流产,控制性病传播,降低剖腹产比例。防止性解放思潮的泛滥。

2.8. 挖掘老人资源
中国现在家庭小,老年人多,鼓励老人老有所有为,帮忙带孙子、孙女、外孙、外孙女。

2.9. 挖掘传统文化,重建新型生育文化
物质条件就像食物的原材料,生育文化是烹调技术。成功的生育文化将节省人口再生产的成本。中国传统生育文化内容非常丰富,是一个精神宝库。由于传统文化所依存的社会基础和经济基础已经发生剧变,要想完全恢复传统文化是不可能的。在重建新型生育文化过程中,需带一些“旧土”,保留一些传统的生育文化。比如重视家谱文化、祖宗文化,将清明节、中元节作为法定假日。

2.10.正视现实,找出对策
以前,将一切问题都往“人口太多”上推而不主动找出路;今后要防止将责任往计划生育一推而撒手不管。要从现实出发,在提高生育率的同时,寻找其它方法解决老年化、性别比严重失调等社会问题。

人口政策调整成功的标准:主流家庭愿意生并养得起三个孩子。不仅仅要求停止计划生育,而且需要全面改善民生(中央政府已经在关注民生、改善民生了)。可见人口政策调整是最高层次的政治改革,其影响将延续上千年,功近而德远。

3. 建议尽快进行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

人口数据(尤其是生育率资料)是人口政策的基石。人口普查才能准确地获取人口数据。因为不能及时进行人口普查,中国在人口政策上有过惨重的教训。1964年第二次人口普查之后,18年没有进行人口普查,想当然地认为人口已经失控,于1980年匆忙实行独生子女政策,导致一系列问题(将使得今后4亿老人老无所养,4000万光棍被判无妻徒刑)。由于没有及时进行普查,使得“九五”、“十五”规划的人口目标都落空(实际人口增量不到预期的三分之二)。“十一五”规划的人口目标也必将落空。中国在人口问题上吃亏很大,不能一错再错。现在由于社会转型,10的变化比当时20年还大,人口形势变化尤其剧烈,间隔10年太长。如果建国以来每5年进行一次调查,已经进行了至少11次人口调查,而不是即将进行第六次调查。

根据有关部门的安排,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将于2010年进行,鉴于严峻的人口形势,这一安排将导致中国丧失极其宝贵的人口战略调整期。强烈建议立即着手在2007年进行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最迟也应在2008年进行六普。数据汇总分析需要一定的时间,正好为“十二五”规划提供基本人口数据。

人口是立国之本,搞清基本人口基本数据是重中之重。二战时美日中途岛海战,日本航母编队疏于侦察,仅有一架侦察机发现了敌情,又因为发报机故障无法发送消息,相比之下,美国动用了所有舰载机的三分之一作为侦察机,及时发现敌情,占尽先机,大获全胜。中国面临空前严重的人口危机,“侦察机”三年以后才能派出,到时候大错已经铸成,悔之晚矣!

中国已经有多次人口普查的经验,并且2005年1%人口抽样调查以来一直在准备第六次人口普查,提前并不需要过多准备时间。

1977年中央决定提前在冬季进行高考,抢半年也要抢,影响深远!考卷缺纸张,紧急调用印刷毛选的纸张。人口问题周期更长,必须未雨绸缪。停止11年高考耽误了一代人,强制一胎化计划生育已经耽误了至少两代人,现在连基本的人口数据都不清楚,必须尽快查明这笔“糊涂帐”。

独生子女政策实施以来,很快出现出生性别比失衡,但是人口学家和国家计生委官员认为是“女婴漏报”,然而2000年第五次人口普查、2005年1%人口抽样调查以及历次年度人口抽样调查不但没有将“漏报的女婴”找回来,反而发现出生性别比越来越严重,现在计生委不得不承认“我们国家的出生人口性别比已经成为世界上最为严重、持续时间最长的国家,男性比女性多3700万”。国家计生委《2006年全国人口和计划生育抽样调查主要数据公报》显示1996年至2005年出生婴儿的性别比达127,加上其他一些原因,意味着今后打光棍的男人比例将接近30%。
中国历年出生性别比

资料来源:1965-1982年采纳1982年第三次人口普查资料,1983-1990年采纳1990年第四次人口普查资料,1991-2000年采纳2000年第五次人口普查资料,2001-2005年采纳2005年1%人口抽样调查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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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所有客观资料都显示1990年代中期以来中国妇女的总和生育率只有1.3左右,但是人口学家和国家计生委认为是“超生漏报”,而将1.3左右的生育率“修正”成1.8。中国的政策生育率只有1.38,现在至少有15%的不生育,那么实际上平均每个妇女只被允许生育1.17个孩子,出生人口需要超过三分之一是超生的才能达到1.8的生育率,这与计生委宣称的“不到6%的人违背政策”形成鲜明对比。2000年人口普查不但没有找回“漏报的超生孩子”,反而发现生育率只有1.22了。2005年1%人口抽样调查是在计生委和人口学家高度“关注”下进行的,仍然没有找回“漏报的超生孩子”,再次证实中国的生育率只有1.2、1.3。

如果2000年人口普查的1.22生育率是准确的话,当时就应该立即停止计划生育并出台鼓励生育的政策,但是该次人口普查被人口学界和计生委认为是不准确的,决策者也就无视第五次人口普查的存在。人口数据的“人工迷雾”使得“无论是官方还是学者,都无法确切地知道中国1990年以来的生育率水平”,人口政策也就纹丝不动。换句话说,现在人口政策还是依据17年前的第四次人口普查数据。在黑暗中计划生育又进行了17年,使得中央人口目标一次次落空:1995年底人口为12.1121亿人,“九五”计划提出2000年总人口控制在13亿(五年人口增量8879万);然而,2000年第五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显示,2000年中国人口才达到12.6743亿,五年只增加5622万人口。“十五”规划提出2005年总人口控制在13.3亿(五年人口增量6257万);然而,2000年第五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显示,2005年中国人口才达到13.0756亿,五年只增加4013万人口。“十一五”规划不得不将2010年人口控制目标从“九五”规划的14亿降低到13.6亿,即便如此,也意味着2005年之后的5年平均每年需要增加1049万人口;然而,国家统计局认为2006年只增加692万,意味着“十一五”规划的人口目标也必将落空。其实2005年的13.0756亿人口还有水分,国家统计局长也承认他们的13.07亿人口数据有超过4600万不对数(误差在2004年4600万的基础上“逐年扩大”),就是说2005年实际人口可能只有12.6亿。

1990年中国的HDI为0.627,2007年已经达到0.8左右,纵观各国发展历史,这个发展阶段是生育率急剧下降的过程。

各地区历年人类发展指数(HDI)和总和生育率(TF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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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2006年的HDI相当于中国1990年,印度的生育率已经降低为2.8。泰国和巴西的社会发展水平与中国非常接近,中国2007年HDI相当于泰国2006年、巴西2004年的水平,中国2006年人均购买力相当于泰国和巴西2003年的水平,但是现在泰国和巴西的生育率分别只有1.64、1.88。巴西和泰国没有实行计划生育,保持完整的生育文化,生育率直线下滑;中国生育文化被摧毁几尽,经过三十多年的计划生育形成了爬蚤心理,少生的观念已经深入人心,在严格的1.38的政策生育率下反而能有1.8的生育率?

在HDI达到0.8之后,各国TFR都继续快速下降,比如韩国现在的TFR只有1.08,新加坡为1.07,台湾为1.1,香港只有0.95。韩国汉城大学社会学教授殷基洙说:“除非能把人口问题处理好,否则,韩国社会将会在20至30年内崩溃。”

与各国的情况比较,中国第五次人口普查基本可信。中国人口形势十分危险,应该尽快进行人口政策调整,这是一次敦刻而克式的战略调整(1940年,德军将联军围困在敦克尔克,英国动员各种大小船只将大部份的部队撤离欧洲大陆,成功挽救大量人力,成为四年后反攻的根本)。人口问题周期长达数十年,现在耽误三年,将影响至少三十年国运,造成巨大损失。虽然依据现有的数据(第五次人口普查、2005年1%人口抽样调查、2007年第二次农业普查)足以停止计划生育(人口政策调整不要等人口普查,二者应同时进行),但是还是需要尽快进行第六次人口普查,认清老龄化危机的严重程度,为今后人口政策提供依据。

这次人口普查,要千方百计确保数据的准确性,彻底破除过去17年的人口迷雾。要面向未来,而不能拘泥于与过去数据的连续性。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多大的代价也值。并且相对于继续计划生育的成本(经济成本和社会成本),人口普查成本是非常低的。建议由国家统计局独立进行;排除利益集团(如国家计生委)和个人(独生子女政策的参与者)的干扰;大赦过去超生的孩子;舆论公开,接受社会的监督。使这次普查经得起历史的检验。

中国的人类发展指数已经达到0.8,在这个发展阶段生育率瞬息万变。因此建议每5年进行一次人口普查,每年进行一次1%人口抽样调查,以求动态掌握人口数据,为今后人口政策动态调整提供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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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就业市场是“人荒”“才不荒”
  ――浅谈中国劳动力廉价的原因
    
易富贤
    
光明观察刊发时间: 2007-6-27 14:10:37 http://guancha.gmw.cn/show.aspx?id=4874
    
  作为一个发展中国家,中国的比较优势在于劳动力的廉价。古代致富的途径是掌握生产资料――土地,农民通过提供廉价劳动力进行积累,慢慢地购置自己的田产,并且很有效,因此自古就有“富不过三代”、“千年田地八百主,田是主人人是客”的说法;现在发展中国家可以通过廉价劳动力换取发达国家的技术、管理,引进他们的一些制度,进行产业升级。
    
  一定时间段的廉价劳动力并不是坏事,关键是要利用这段时间的廉价劳动力换取所需要的技术和管理经验,进行产业升级,如果换不到所需的东西,那么等于免费帮发达国家干活。并且廉价需要有一个度,不能太玩命而损害体质。
    
  一些学者认为如果不实行计划生育政策,中国将永远是一个提供廉价劳动力的三流国家。但是为什么中国劳动力廉价?是因为产品廉价出售。为什么产品廉价出售?是因为中国国内消费不足。为什么国内消费不足?是因为计划生育导致家庭结构畸形,家庭缩小,只需要比较少的收入就可以维持家庭基本消费,导致工资增长滞后于经济增长,使得行政成本、垄断企业与资本三者拿走了GDP的绝大部分,中国工资收入占GDP比例不断下降,现在只占GDP的12%(其他国家占54%-65%),居民收入只占GDP的22%。在这种“寄生经济”的模式下,必然压制正常消费,增加腐败的空间,贫富差别增加,也给房地产、教育、医疗产业带来了丰厚的利润,导致消费萎缩(http://ha.people.com.cn/news/2006/08/11/119649.htm)。
    
  中国行政成本从1978年到2004年增加100倍,远远高于GDP的增长。新中国成立之初,我国总人口中财政供养人口的比例为600∶1,而周天勇教授认为现在中国的官民比实际上是18:1。政府有钱攀比豪华建筑。一方面中国是世界上行政成本最高的国家之一,另一方面中国也是行政效率最低的国家之一。
    
  根据2002年6月国家统计局的一项统计数据表明,20%的存款大户拥有人民币和外币存款的64.8%和89.1%,而20%存款最少的户只占人民币和外币存款的1.2%和0.2%。根据2006年10月18日《中国青年报》的报道:中国大陆150万个家庭占有全国财富的70%(波士顿咨询公司北京办公室副总裁兼董事邓俊豪说,“这个数据只考虑存款、股票等资产,没有把灰色收入计算在内,但基本上是准确的。”),中国已经成为财富最为高度集中的国家之一。中国改革基金会国民经济研究所副所长王小鲁教授的研究表明,全国最高与最低收入10%家庭间的人均收入差距约55倍。
    
  如此不合理的分配制度使得普通老百姓无力享受自己的劳动成果,富裕阶层对普通产品的消费容量有限(他们用榨取的普通百姓的血汗钱进口奢侈品),使得中国消费市场萎缩,消费萎缩导致国内需求不足,进而引起就业不振,老百姓生活压力加大。正常情况下,绝大部分产品为自己服务,用来交换的产品所占比例不高,并不影响本国的生活质量,反而会因为产业升级而使得生活水平不断提高。如果产品为自己服务,还廉价什么?比如说一个苹果管他在国际市场是卖1美元还是0.1美元,自己吃就是;一台电视管他在国际市场是卖500美元还是50美元,自己用就是。现在中国的情况是,收获了大量的苹果,生产了大量的电视,自己却消费不起,眼睁睁地看到别人廉价消费自己的劳动成果,货贱人也贱。
    
  战国《尉缭子》:“王国富民,霸国富士,仅存之国富大夫,亡国富仓府,是谓上溢而下漏,故患无所救。”中国现在是“朝有余财,野有饥民”,是富大夫,富仓府。现在中国政府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要求降低行政成本,改善民生。
    
  国际贸易是用来交换所需的产品(包括技术),不能为贸易而贸易,为外汇而贸易。中国目前由于生产能力过剩而国内消费市场萎缩,使得工业产品大量廉价流入国际市场。而发达国家却限制高新技术产品进入中国市场,导致中国出售的工业产品只能换回外汇纸币而不能换回产品,产生大量的贸易顺差。消耗自然资源和对环境污染严重的主要是工业,发达国家由于进口中国的工业产品而缓解了本国的污染,可以说中国目前的环境污染很大程度是发达国家转嫁来的。可见中国的消费结构畸形使得大量宝贵自然资源廉价外流,并“进口”大量污染。以中国一国的资源为全世界生产产品,能不缺资源?环境能不恶化?而发达国家却得好不卖乖,反而在环保方面和贸易顺差方面向中国施压,使得中国在国际贸易中处于不利的地位。中国资本收入过高,劳动收入过低,一方面使得中国消费不足,一方面使得国际社会能够通过资本控制中国的经济。
    
  中国的产业升级还没有完成,还需要劳动力优势,但是独生子女政策导致单个劳动者培养成本的大幅提升,劳动力必然将会不廉价(从个人来说并不收益,因为成本高),在这种情况下优势将变成劣势,而且产业升级并未完成,导致我国的劳动力就业高不成低不就,社会处于畸形发展状态。比如要是用低成本(比如美国大学生每年学费、生活费加起来相当于人均GDP的1/4左右,那么中国每年费用就只应该为3500元左右)培养一个大学生,4年花费1.4万,毕业后月薪2000元,扣除生活费,不需要几年就可以挣回成本,对月薪2000元应该还算满意;要是培养成本(学费、生活费)每年高达1.5万元,4年大学成本6万,毕业后月薪只有2000元的话,需要多年才能挣回成本,那么月薪2000元就显得太低了。
    
  大学生就业难和工资低有以下几个原因:
    
  1、人才培养应该与产业结构相一致,可以适当超前,但不能过于超前。不要以为高学历就一定能找到好工作,贡献就更大。就业需求是由产业结构决定的。现在的电脑博士回到2000年的秦朝最多只能当帐房先生。美国可以吸纳上千万非法普通劳工,但是每年却只能接受6.5万高科技人才。美国国会对是否增加几万高科技人才争吵不休,但是却准备给上千万非法普通劳工合法身份,纽约的地铁工人工资相当于很多大学的副教授水平。中国过于忽略基础教育,而又过于超前发展高等教育,近年高校盲目无序扩招,造成教育资源配置错位,人才供给与需求不一致。现在中国大学生找不到工作,主要是由于大学扩招,高校招生人数从1998年到2006年增加5倍,如此大跃进,在任何一个国家都会有就业压力的。如果依照传统,将大学生视为“人才”的话,那么中国目前的就业市场是“人荒,才不荒” ,缺普通工人(尤其是技术工人),但是不缺大学生。年轻普通工人的缺口将越来越大。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农村部在 2006年进行的一项对全国13个省的1600多个行政村的调查显示,74%的行政村认为,本村青壮年劳动力都已外出打工,几乎已没有青年劳动力可以再继续向外转移。中国社会科学院 2007年《人口与劳动绿皮书》―――《中国人口与劳动问题报告NO.8:刘易斯转折点及其政策挑战》指出,3/4的村已无青壮年劳动力可转移,农村青壮年劳动力正在逐步向供不应求转变。
    
  2、自主创新落后,一方面是国家投入罕见地少;一方面是因为分配不合理,劳动收入低,资本收入高,垄断大企业宁愿用于规模扩大投资而不愿用于产业升级和技术改造;另一方面小企业因为税负太重,又得不到银行贷款,无力壮大,也无力进行研发。使得企业技术高度依附外国知识产权,中国产业沦落为简单的加工厂,中学文化程度的人就足以胜任,企业不需要研发型人才。
    
  3、以前中国大学教育是精英教育(现在的学生业还以为像以前那样是“天之骄子”),一方面独生子女本身不乏自高心态,另一方面目前高教成本高(毕业很多年工资抵不过家长的教育付出,工资太低的话就变成“读书无用”了),毕业生对待遇要求很高,高不成低不就,失业率增加。
    
  4、1980、1990年代的时候,大学生就业的单位通常是国有机构,单位提供住房、养老等社会福利,单位不必支付高现金工资,低工资能够维持基本生活。并且人员固定,单位愿意进行“在岗培训”。个人利益与企业利益比较吻合,企业愿意接受新大学生。现在就业模式发生改变,单位不提供福利,现金工资需要解决自己的衣食住行、生老病死,员工所需现金工资急剧增加,工资需求与贡献大小不一致。并且流动性增加,企业不愿意进行培训。导致用人单位不愿意招收新毕业的大学生。
 
计划生育导致目前高失业率和今后劳动力短缺
  --减少人口可以解决失业问题吗?  

    作者:易富贤
    
  很多人认为中国就业压力大是因为人口太多,僧多粥少,需要减少人口才能缓解就业压力。
    
  难道粥是天上掉下来的?社会作为整体,有消费才有需求,有需求才有生产,有生产才能提供就业,有就业才有能力消费,这是一个良性循环。生产是为了满足需求,贸易是用来交换产品,如果生产主要是换外汇(而不是产品和服务),那么等于是帮别人干活。一个萝卜一个坑,有多少的人口,就有多大的消费市场,就有多大的需求,就有多少就业机会。减少人口之后减少消费,哪里还有就业?
    
  侯若石、何茂春、丁刚等学者认为消费实力是一种国家实力(《消费能力体现大国实力》环球时报2006年12月13日)。生产为消费服务是世界强国发展的客观规律。经济大国都是生产水平和消费水平都很高的国家。经济大国要实现可持续发展,必须依靠生产和消费并举,进口和出口两旺,引进和输出均衡,收入和支出双高。消费的增长标志民生改善和市场活跃,而这两个因素是经济可持续发展的重要保障。世界经济正进入一个消费产品剩余化、多样化的时代,现在缺的不是生产者,而是消费者。消费者的发言权、影响力要大于生产者。中国的强大不仅取决于我们能够制造多少产品和我们制造了什么产品,也取决于我们买什么商品,买多少商品。
    
  有人说,日本人口只有1.27亿,购买力却达到4万亿美元,与人口11.3亿的印度差不多,因此消费取决于人均收入而非人口数量。但是百姓的基本生活消费是一定的,那么产品供应量也必须是一定的。比如对粮食和衣服等的需求,不论富人还是穷人,消费相差不大。同样4万亿美元的消费量,日本的消费只能提供6600万个左右的就业机会,而印度却能提供5亿个左右就业机会。日本对低附加值的产品需求有限,而单位消费量的高附加值产品和服务所提供的就业并不多。日本即使消费饱和,所提供的就业机会也不过是满足日本本国的就业而已。即使发达国家的低端产品全部依赖中国和印度提供,所提供的就业机会也不多。
    
  就每个人来说,幼年时代单纯是消费者,青壮年时期生产大于消费,老年的时候又是消费为主。由于物质资本是报酬递减的,人力资本是报酬递增的,青壮年消费能力如果主要用于人力资本的投资(培养下一代),这样不但能够使得老有所养,并且促进社会进步。计划生育却打断了这种天然的投资链,让青壮年强盛的生产能力部分空耗(过度娱乐),部分用于物质资本的积蓄(比如通过出卖产品换取外汇),那么这个资本的报酬是递减的,不但养不了老,也不利于社会进步。
    
  计生委宣称1980年开始的独生子女政策减少3亿人口(笔者认为只减少1.3亿,最夸张估计也不会超过2.2亿),等于丧失了一个相当于整个美国人口的消费市场,对中国的经济的负面影响可想而知。
    
  因此像中国和印度这样的人口大国,经济发展必须依靠内需,才能做到生产和消费同步升级。未来中国经济可持续发展的动力来自于中国的内需,来自于如何把中国国民的消费潜力发挥出来,使中国经济从依靠资本驱动转变为依靠内部消费的驱动。
    
  工业革命以来,生产与消费的矛盾一直存在。消费往往是主导产业革命的动力。以前绝大多数人辛苦劳累于土地上,还难以获取足够的粮食。随着品种的改良、农业技术的提高、化肥的使用,农业生产率提高,现在工业国家只需要1-2%的劳动力就能满足所有人的粮食。如果消费结构不改变,那么意味着98%的劳动力将失业。这些“失业的”的劳动力就转移到其他行业,生产衣服、电视、洗衣机、冰箱、玩具等,人们生活水平不断提高。但是随着机器的引进和技术的进步,工业生产的效率也提高,现在发达国家只有20%-25%的劳动力从事第二产业。如果没有新的消费需求,那么70%以上的劳动力就得失业。有需求就有生产,现在发达国家70%以上的劳动力从事第三产业,人们享受的服务越来越好。现在美国农业只占GDP的0.9%,工业只占20.4%,而服务业占78.6%。
    
  资本的逐利性使得它追求以最少的代价满足更多的需求以赚取更多的利润,即生产的人越少越好(减员增效)。企业的这种逐利是基于开放系统,面对的是全国(甚至全球)大消费市场,企业可以做到减员增效,将减下来的员工推到社会。两百多年以来,技术进步和机器的引进一直在淘汰人力。每个领域都会提高生产效率,所以就得不停的创造新的需求来增加岗位解决就业问题,“就业替代”频繁,经常出现“技术性失业”。新行业在开始时候往往还没有成熟,不能及时吸纳被旧行业淘汰“下岗”的人员,这种行业更替的滞后性导致总是有失业。
    
  有人说,只要有失业就说明人口过剩,人口政策松不得。依照这种逻辑,中国出生性别比问题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男人娶不到老婆只怪自己素质低,高素质的男人哪会娶不到老婆的?谁说男多女少的?没看到那些官员富豪都养了一堆的情妇吗?分明是女人过剩吗?
    
  社会作为整体是封闭系统,就必须保证生产和消费的和谐,减下的员工如果不能及时有序地转移到新的行业,他们将没有购买能力,那么生产出来的东西卖不出去,也会导致生产萎缩,减员就不能增效。“减员增效”是资本的自然属性,政府应该适当限制(发达国家保护员工的权益,其实就是控制雇主的“减员增效”)和引导(创造新的就业行业),既部分满足企业的追求,又缩短行业更替的滞后时间,让新行业及时接纳旧行业淘汰的人力。一个政府如果无力创造新行业,就没有资格去鼓励旧行业“减员增效”,否则谁为失业的员工买单?可见,企业行为(家庭行为)和政府行为不能是一样的。但是中国的经济发展模式是资本驱动型的而不是消费驱动的,各级政府盲目追求投资。
    
  由于有失业的存在,社会上就会产生“人口过剩”的舆论,就有控制人口的呼声。但是从宏观角度看,新产业的就业容量远比旧产业要大,每一次产业革命,都使得劳动力需求增加,如果人口增长跟不上,就会出现劳动力短缺。
    
  英国在18世纪第一次产业革命时期,将农民从土地上赶走,但是工厂却又不能吸纳农村转移的劳动力,失业率高,城市社会治安恶化,曾经处死失业的流浪汉。马尔萨斯人口论就诞生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但是正是由于大量富余人口(英国工业革命期间人口增加到3倍)使得英国顺利完成产业革命。1960年代和1970年代“人口爆炸”的思潮弥漫欧洲,英国、荷兰等国的一些学者曾经提出减少人口的设想(由于过于荒谬,决策层没有采纳),然而现在欧洲劳动力短缺,需要引进移民。
    
  日本在二战之前,是鼓励生育,明治初年采取了奖励生育政策,对贫困家庭,发给育儿补贴,实行孕妇登记、死产检查制度。1941年颁布了《确产人口政策纲要》,政府采取早婚多育的措施,鼓励一对夫妇生育5个孩子。二战之后日本人口达到8000万,但是随着战后经济的转型,失业率增高,开始限制生育(只是提倡,不像中国这样强制进行)。1949年内阁成立“人口问题审议会”。同年,众议院通过“关于口问题决议案”,决定健全和普及家庭生育计划。1954年,“人口问题审议会”要求把节育作为家庭计划的一部分。当人口突破1亿的时候,举国惶惶不安,并曾一度计划将人口收缩到8000万左右。1974年4月,经“人口问题审议会”通过,正式发表了以“日本人口动向――静止人口”为题的《人口白皮书》,强调日本的人口问题是世界上最尖锐的,把静止人口作为日本的发展目标,并把优生优育放到首位,政府重视人口宣传教育,从70年代起,开始在小学、中学、大学、加强人口教育。而现在日本人口增加到1.27亿,比二战后的8000万多出了50%,然后却面临劳动力短缺。
    
  美国产业革命的完成也伴随着人口激增。1860年美国总人口3100万,城市人口占17.9%(1870年为22.9%);中国1982年城市人口比例为20.6%,就是说中国1979年改革开放的起点相当于美国南北战争之后的1865年水平。美国南北战争后,工业革命飞速发展,需要大量劳动力;同时,农业也开始了真正的全面技术革命,无情地驱赶着众多农民进入工业城市,寻找就业机会,农业劳动力急剧减少。美国人口在1900年达到7621万,1915年突破1亿(成为世界第一经济强国),1930年达到1.23亿。但是由于就业供需关系的矛盾和经济政策的失误,在1933年左右有1/4的劳动力失业(其失业率远远高于中国现在的水平),社会治安恶化,生活压力非常高,但也促使美国建立社保制度。1930年代英国失业率也与美国相近,而德国的情况更差,失业人数占全部劳动力的五分之二,另有五分之一也只有非全日性工作。1967年美国人口突破2亿,人口所引起的社会矛盾仍然存在,1968年美国昆虫学家保罗・埃利希出版了《人口爆炸》,人口爆炸的舆论从美国蔓延全球。但是其后随着产业革命的顺利进行,新增劳动力被顺利转移到新的产业,2006年美国突破3亿,但是社会更加稳定,种族更加融合,生活水平更高,失业率降低到只有4.8%。南北战争之后美国人口增加了9倍,源源不断的新增人口满足了历次产业革命对劳动力的需求。1979年中国人口近10亿,2005年12.5亿,继续现在人口政策,人口高峰连13亿都达不到,然后就是锐减;即便中国现在停止计划生育并千方百计鼓励生育,今后人口高峰也难以达到15亿,今后劳动力缺口将非常大。并且人口结构决定了中国不可能建起美国这样的社保制度。
    
  可见生产与消费的矛盾一方面是很多社会问题的根源,一方面是社会发展的动力。
    
  不要以为高学历就一定能找到好工作。就业需求是由产业结构决定的。美国可以吸纳上千万非法普通劳工,但是每年却只能接受6.5万高科技人才。美国国会对是否增加几万高科技人才争吵不休,但是却准备给上千万非常普通劳工合法身份。现在中国大学生找不到工作,主要是由于大学扩招,高校招生人数从1998年到2006年增加5倍,如此大跃进,在任何一个国家都会有就业压力的。中国目前的就业市场是“人荒,才不荒” , 缺普通工人,但是不缺大学生。
    
  中国发展过程中所遇到的所有问题(就业问题、环境问题、社会稳定问题等),其实在欧美历史上都曾出现过,不是因为人口过多。比如煤支撑英国的工业革命,煤烟经常在城市上空笼罩多天不散,形成臭名昭著的伦敦雾。1952年12月,呛人的浓厚烟雾弥漫全城5天之久,几天内死亡人数比平时增加了4000人,这就是著名的“伦敦烟雾”事件。但现在由于清洁燃料的使用与对排放物的严格控制,使伦敦目前的二氧化硫排放量已经降低到了16世纪的水平,今天,那里的空气比1585年时还要洁净。如今,慕雾都之名而来的人们可能会失望,只有偶尔在冬季或初春的早晨才能看到一层薄薄的白色雾霭,无数英国文学作品中曾经描绘过的沿街滚滚而下的黄雾已经消失了踪影。尽管污染在中国这样的发展中国家正在增加,但它们只不过是重复工业国家所走过的路程,当它们足够富裕后,也会开始治理其空气污染。资本主义相对过剩时期奶牛场把牛奶倒入河里,但实际却不是产生过剩,而且是人们买不起。现在计划生育的理论就是不但要把牛奶倒入河里,还把买不起奶的人也倒入河里。中国可以借鉴先行国家的经验,吸取他们的教训,而不能一遇到问题就往人口上推。
    
  既然有失业,那么减少人口不就解决问题吗?计生委一直是这么宣传的,甚至很多经济学家和人口学家也都这么想。其实这种想法是错误的。现代社会的失业问题是由于产业结构改变所引起的,而不是因为人口过多。比如说,如果没有第三产业的话,现在发达国家工农业只需要25%的劳动力就能满足大家的需求,70%的人就得失业。但是如果人口减少一半的话,消费市场也减少一半,仍然有70%的人口找不到工作。因此失业率与人口多少没有什么关系。俄罗斯人稀地广,人均资源非常丰富,2006年失业率为6.6%;日本人稠地狭,人均资源缺乏,但是2006年失业率只有4.1%。俄罗斯人口从1992年开始减少,但是失业率却反而提高了。美国人口3亿,失业率为4.8%;法国人口6千万,失业率8.7%。中国人口近13亿,国土面积960万平方公里;巴西人口1.9亿,国土面积851万平方公里,巴西人均资源非常丰富,但是失业率并不比中国低。因此中国目前的失业率并不是因为人口过多,减少人口并不能降低失业率。
    
  2005年中国城镇人口比例为43%,第一、第二、第三产业就业人口比例分别为49%、22%、29%,就业结构还只相当于日本1950年代的水平,城市化水平只相当于美国1913年的水平。中国第三产业还远没有成熟,今后劳动力需求将很大,就业潜力还很大。计划生育减少的是现在的消费者(婴儿消费市场),同时也减少今后的劳动力。2006年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推进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课题组”对农村劳动力利用状况进行了一次全面调查,调查显示,74%的行政村认为,本村30岁以下的青壮年劳动力都已外出打工,几乎已没有青年劳动力可以再继续向外转移。中国社科院《2007年人口与劳动绿皮书》指出,3/4的村已无青壮年劳动力可转移,我国劳动年龄人口增长速度逐年下降,预期在“十一五”期间劳动力供给长期大于需求的格局将逆转。中国还只是处于第一次产业革命阶段,目前就已经面临劳动力短缺(这在人类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工业化像海绵一样吸取农村有限的劳动力,目前从事农业的主要的老年劳动力,没有新增劳动力的补充,中国今后将因为人口结构畸形而出现粮食危机,现在出现肉荒,几年后将出现粮食荒。
    
  现在人口已经接近负增长,今后凭什么实现第二次、第三次产业革命?难道中国永远满足于目前的产业结构和发展水平?发达国家第三产业占70%以上GDP,是经济的大头;今后中国就业结构达到发达国家现在的水平,那么中国将面临严重劳动力短缺,第三产业无法发展起来,无法成为发达国家。打个比喻,以美国目前的就业结构来计算,一个国家有200个人口,正常情况下劳动人口100人(还有老人和小孩),1人从事农业,23人从事工业,76人从事服务业;如果这个国家200人中老年人比例过高,那么就没有100个劳动人口,就面临劳动力短缺。照顾老人是需要非常多年轻劳动力的,不是钱和劳动生产率的问题。老人不是大棚里的蔬菜和车间里的零件,是没有办法“自动化”照顾的。养老社会化可以减少一些人力,但是减少的幅度有限。美国这么发达,还是家庭养老为主。真正进入机构养老院的只有20%,其余都是家庭养老。中国突然老龄化将使得中国经济在中途结束高增长,则意味着我们所谓的现代化将成为一个遥不可及的梦了。
    
  综观各国产业革命历程,发现劳动人口从第一产业向第二产业转移的过程(中国目前处于这个阶段)引起的失业问题最严重。机器的效率容易提高,而人的效率难以提高,因此劳动人口从第二产业向第三产业转移之后,失业率降低。随着社会的进步,第一产业和第二产业对劳动力的需求将更低,而传统的第三产业对劳动力的需求也将减少,又将有大批劳动力将“下岗”,似乎失业率又将增加。目前人们的消费饱和了没有?没有!物质上的“食品”越来越丰富,但是精神上的“食品”却更加贫乏,心理安全度甚至还不如农业社会。工业革命以来,人类是牺牲了精神上的安全换取物质上的安全。只要有需求,就意味着还有巨大的就业潜力。目前人口再生产和家庭服务业还几乎是免费的,这是一个多么大的消费市场!美国现在家庭收入的中位数是四五万美元,美国医生、教授、企业高管等高薪行业年薪十几万,是普通家庭收入的三倍左右,但是生活质量并不比普通家庭高出多少。原因何在?根据一项最新的报告指出,全职妈妈一年至少值13.8万美元。由Salary.com所提出的调查报告中,计算了在2007年度期间,若全职妈妈所执行的每项工作都有给薪,那麽她们一年应该获得138,095元的酬劳。一个妈妈通常身兼多职,必要时一人还得分饰多角,包括家管、托儿中心的老师、厨师、电脑操作员、洗衣人员、房屋看照人、设备管理员、驾驶、首席执行官、以及心理学家,这些复杂又专门的工作,都是妈妈必须兼顾的身份。从这个角度看,普通家庭与高薪家庭生活质量差别确实并不太大。高薪阶层往往没有时间管理家务,虽然拿着高工资,但是家庭生活质量并不高。如果夫妻两人都是高薪阶层,那么都很忙,情况更糟,等于是拿着高工资,过着贫民的生活,甚至连一个孩子都养不了。
    
  古代自然经济容易实现社会和谐,是因为生产与消费都掌握在自己手里,只有少量的需求(比食盐、铁锅等如)需要通过交换来满足,大部分的需求靠自己的来提供,“一对一”供给和消费,为自己而生活,失业率低。工业社会是一个生产者供给多个消费者(随着生产效率的提高,越来越少的生产者就能满足所有人的需求),每个人都有需求,但是不是每个人都能满足别人的需求,经常出现“技术性失业”,总是有失业压力。但是今后随着生产效率的进一步提高,人们几乎可以低廉(甚至免费)获取第一产业和第二产业的产品(发达国家在食品方面的花费已经非常低了,对第二产业的产品的花费也不断下降),就像空气虽然重要但是却是免费的一样。那个时候家庭需求的大项就得靠自身(家庭服务业)来满足,以家庭为单位,为自己而生活,恢复传统的自我供给-消费模式(Self-Service),可以叫做“新自然经济”,家庭是否幸福更大程度取决于“第四产业”的服务质量而不是第一、二、三产业的产品。这种“新自然经济”才能降低失业率,才能获取心理安全。
    
  目前有人将“提供智能型服务为特征的产业领域”称为第四产业,笔者认为这种说法不合理,照道理说新产业必须比旧产业容纳的从业人员多,“提供智能型服务为特征的产业领域”不可能比目前的第三产业就业容量大,因此不能称为第四产业。只有家庭服务业的“就业”容量比目前第三产业更大,才能称为第四产业。今后的就业模式可能类似于:第一产业(主要是农业)从业人员占1%,第二产业(工业)占12%,第三产业(公共服务业)占37%,第四产业(家庭服务业)占50%。

  现在很多人对笔者的这个概念难以认同,他们认为既然是自己为自己服务,没有进入市场,就不能叫做产业。人类生活的目的就是自我满足需求,家庭是社会的细胞,社会生产的目的不就是满足千家万户的需求吗?为什么一定要通过市场?幼儿园老师照看孩子算服务业,为什么自己带孩子就不能算服务业?餐馆厨师烹调食物算服务业,自己给家人做饭为什么不算服务业?出租车司机算服务业,自己开车为什么不算服务业?农民种菜、种花算第一产业,可以获得报偿,自己在后院种菜、种花为什么就不能获得报偿?家庭服务业还提供了最重要的公共产品―人口,人口再生产是社会持续发展的第一支柱。
    
  以美国为例: A、B两位女士的丈夫年薪都为4万美元。A女士由于有3个孩子,不能外出上班,在家带孩子,不但没有收入,反而要倒贴(日常生活、教育用品的花费、租住月租超过1000美元的三室一厅的房子)。算上政府补贴和返税,差不多可以将来丈夫交纳的税拿回来,就是说一家五口人靠4万美元生活,日子紧紧巴巴;B女士作为幼儿园老师,也照顾3个孩子(每个孩子每月收费900元),每月可以收入2700美元左右,年薪3.24万元,加上丈夫的4万美元,家庭收入共有7.24万美元,缴纳税后,还有5.5万到6万元纯收入,并且少三个人的开支,租住月租600美元的一室一厅的房子就足够(买房子的话,也只需要小房子就可以;而多孩子家庭就必须购买大一些的房子),可支配的收入高多了。B女士家的生活质量明显比A女士家要高。
    
  由于养老社会化,孩子是国家的财富而不是个人的财富。同样为国家照顾3个孩子,B女士只有上班的8个小时带孩子,A女士可是全天都得带孩子,工作量远远比B女士要高,并且因为是自己的孩子,孩子也带得好。就是说尽心尽力照顾3个孩子的A女士算无业,而B女士算却算第三产业,B女士自我感觉也就要好一些。并且由于B女士算工作,缴纳的税中包括社会安全税,今后可以拿到养老金。养老金却是现在的孩子纳税提供的。而A女士因为不算工作,反而拿不到自己孩子纳税提供的养老金。此外,B女士家庭由于可支配收入高,可以用来投资,用这个钱补贴养老。就是说B女士夫妇除了有比较高的养老金外,还有资本收入,老年生活也宽裕一些。
    
  假如A女士也上班,年薪3万的话,那么全部收入还不够小孩上幼儿园的费用,并且由于账面收入增加,缴纳的税增加,实际收入还减少。并且既要工作,又要带孩子,疲于奔命。因此很多妇女宁愿呆在家里专心照顾孩子。A女士在家带孩子几年,还有工作技能的损失,到孩子大一些,考虑重新上班时,必须重新进行就业培训。并且A女士还有另外一个风险,就是丈夫失业风险。要是其丈夫失业,那么一家五口就面临严重的经济危机。而B女士即便其丈夫失业,还能维持基本的生活。现实意义毕竟是第一位的。因此光从经济角度考虑,越来越多的家庭将选择B女士家庭的生活方式,生育率将会越来越低。
    
  因此家庭服务业应该获得报偿。发达国家在从第一、二产业从第三产业转型的过程中也曾引起人们的不满:第一、二产业生产产品,第三产业只是“玩”产品,凭什么收入反而比第一、二产业的工资高?现在发达国家第三产业占GDP的比例超过70%。如何给“第四产业”发工资还有待于经济学家们进一步探讨,孩子数量应该作为其中一个判断标准。
    
  男女是天然互补的(生理上、心理上、社会学意义上),男女结合、分工是人性使然,对双方都有利,意义是全面的。人如此,动物也如此。李白在《蜀道难》就说:“但见悲鸟号古木,雄飞雌从绕林间”。如果说中国传统的“男主外,女主内”思想是对女性的歧视的话,难道鸟也进行性别歧视?就像建筑一栋房子,男人构建房子框架,女人负责装修。从外表看,只看到房子的框架,似乎男人贡献大。其实装修同样费心,只有经过精心装修,才能功能齐备,才能住得舒适。男人猎获的猎物,需要女人精细烹调才能变成美味。同样的家庭收入,有些家庭被营造得非常温馨(很大程度归功于家庭主妇),有些家庭则不然。家中有女人就是“安”,就可以“安家”了,生活就安稳了。家庭安,社会才会安。美国现在不把家庭妇女叫house wife了,而是叫home maker,是为了给她们更多的尊重。
    
  有人说笔者的“第四产业”的观点等于将妇女赶回家,是歧视妇女。其实不然,分配决定地位,将妇女赶回家里,是带着工资在家里(而不像现在免费在家里),何乐而不为?
    
  发达国家当初第一次产业革命的时候由于劳动力短缺,将妇女从家里赶到车间,后面第二次产业革命的时候,又将妇女从车间赶到第三产业。中国1980年代体脑倒挂,知识分子感叹造导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现在分配倒过来了,知识分子很神气,而蓝领工人又抱怨收入太低。同样,现在人口再生产几乎没有回报,分配极不合理,“造人”的不如“造物”的,没有孩子的职业女性被认为是“强者”,而在家养育两三个孩子的家庭妇女被认为是“没本事”。可见分配是问题的关键,需要改革目前的分配制度,理顺人口再生产与物质再生产的关系。
    
  第四产业的出现,将正式赋予家庭妇女一个新的职位,理顺人口再生产与物质再生产的关系,将体现传统的儒家所强调的“男有分,女有归”,男人主要精力放在第一、二、三产业,也兼顾第四产业;女人有稳定的婚姻家庭,主要从事第四产业,也根据自己的兴趣和专长适当从事第一、二、三产业。四个产业的划分体现了儒家理想: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修身、齐家”(提供家庭产品)是第一位的,有能力的话再“治国、平天下”(提供公共产品)。只有少数人能够做到“治国、平天下”;大多数人只能做到“修身、齐家”,但是他们的儿女辈、孙女辈说不定能够做到“治国、平天下”,这对社会持续发展是必要的。
    
  笔者的“第四产业”的观点,可以逐渐在发达国家实施,但目前远远超前于中国的现实。中国还处于第一产业向第二产业过渡阶段,第三产业与发达国家还有至少几十年的差距,还不具备第四产业的条件。
 
假如没有超生会怎么样?
--宋丹丹不演《超生游击队》而改演《家有儿女》了


作者:易富贤

1949年以后,由于战乱的结束,并因为大力发展农田水利建设和建立农村医疗体制,人均预期寿命从1949年的35岁延长到1980年的68岁。中国人口也从1949年的5.5亿增加到1980年的10亿。而当时的生育率(每个妇女生育孩子数)也已经降低到2.3左右(世代更替水平附近),意味着人口低惯性增加一段时间之后就会停止增长。但是宋健在光明日报撰文说:“我们绝不应该保持前两年每个育龄妇女平均生2.3个孩子的生育水平。为使我国人口将来不再有大幅度增长,应该在今后30到40年的时期内大力提倡每对夫妇生育一个孩子。”(光明日报. 1980年10月3日)

1980年2月,新华社公布了宋健、田雪原等人的“百年人口预测报告”:“如果按中国当时的生育水平延续下去,2000年中国人口要超过14亿;即使今后平均每位妇女只生两个孩子,也要到2050年中国人口达到15亿后,才能停止增长”。

1980年中国人口才10亿,粮食就已经短缺,要是70年之后人口增加到15亿,等于多出三分之一的人口来分有限的粮食等资源。新华社这一预测结果发布后,引起人口学界和政界的很大震动,惊呼中国已人满为患了。受“百年人口预测报告”的影响,学者们提出了多种计划生育方案,比较有代表性的有下面几种:有人主张“我国人口近期宜取负数发展”,建议20年内采取一切措施,进入人口的负增长,要实行鼓励自愿不育户和独身者的政策,每隔5年开展一个“无婴年”等等;有人提出我国人口要降到七、八亿的“适度人口”的观点;主流观点是:从1980年起大力提倡一对夫妇只生一个孩子,到1985年普遍做到“一胎化”,到2000年人口自然增长率可接近零,全国人口可控制在11亿以下;有人建议在20世纪内,将中国的人口总数控制在12亿之内。

于是中国从1980年开始实行独生子女政策。该政策在农村遭到极力反对,1984年之后改为农村允许生育1.5个孩子(头胎是女孩可以生二胎)。根据于学军和曾毅教授提供的资料,现在中国的政策生育率是1.38(每个妇女平均被允许生1.38个孩子)。1980年到1984年是城乡都是一胎化,加上占总人口6.6%的少数民族可以生育多胎,那么这段时间政策生育率大约只有1.1左右。

根据1982年、1990年、2000年三次人口普查以及2005年1%人口抽样调查资料,1980年到2005年中国共出生4.6亿孩子。假如从1980年开始一直没有超生的,那么中国人口会怎么样?

这二十多年来,不生育妇女比例急剧增加,其中不孕不育症患者增加10倍,现在已经在12.5%左右;丁克、单身人口比例也不断增加。我们假设1980年到1984年没有不生育妇女,每个妇女生育1.1个孩子;1985年之后政策生育率为1.38,假设不生育妇女1985年到1989年为5%,1990年到1999年为10%,2000年之后为15%。那么都响应政策不超生的话,1980年到2005年只出生3.17亿,比实际的4.6亿少1.43亿。其中1980年到2000年比实际少生1.37亿。第五次人口普查客观资料显示2000年人口为12.43亿,那么要是都不超生,2000年人口只有11.06亿,基本实现了主流学者所认可的11亿人口控制目标。

这1.43亿超生孩子中1980年到1990年占1.19亿。就是说超生主要是1980年代。1980年代中国的生育率稳定在2.4左右,每年平均出生孩子在2000万以上,出现第三次出生高峰。1990年小品《超生游击队》把"超生"者的辛酸当做笑料来抖包袱儿,让宋丹丹一夜之间红遍中国。

1990年代之后由于医疗、教育的产业化、房改,就业模式的改变,相对养育成本增加,超生意愿降低、超生能力降低,只超生两千多万孩子。

这些超生的孩子,少则罚款数百元(1980年代),多则罚款上万、上百万。平均也在数千元。这1.43亿超生家庭所缴纳罚款数千亿元!这些所谓的社会抚养费其实并没有用来抚养社会(谁分红了?),而是增加了行政成本(尤其是计生委本身的成本)。无数家庭因此倾家荡产,陷入贫困,但当时生活是苦一点,咬咬牙,挺一挺也就过来了,现在孩子都已经长大成人,家庭条件比起独生子女家庭来说要好多了;而那些独生子女家庭,当时生活是稍微好一些,多余的精力和时间可以用来打麻将、养宠物,但是现在不少独生子女家庭生活水平反而偏低,需要国家用“少生奖”来扶贫,尤其是这些家庭今后的日子更加艰难。国家计生委法规司长于学军也认为实行计划生育的家庭“吃亏”。

人力资本的报酬是递增的,物质资本的报酬是递减的,这也是为什么当年投资“造人”的超生家庭现在生活水平比当年投资“造物”的独生子女家庭要高的原因。对于农民家庭来说,最佳投资就是多生个孩子。“省钱养儿女”是可行的,但“省养儿女的钱”是省不出来的。想想看,当初每月几十元的收入,假如不用来养孩子的话,这些钱也用掉了,即使特意设立一个账户,当年存的钱到现在也不值钱了,但却少了一两个孩子。1980年代的万元户很风光,如果将那些钱存起来养老,现在一两年就化光。现在很多农村独生子女父母很后悔当初没有“超生”。连宋丹丹都不演《超生游击队》而改演《家有儿女》了。建议黄宏、宋丹丹在春节晚会上续演小品《超生游击队》,当年那些“超生”的孩子都长大了,将他们的家庭与独生子女农民家庭对比。

假如没有超生会怎么样?没有超生的话,少了1.43亿消费者和1.08亿劳动力(1980年到1989年出生的孩子到2007年年龄分别为18-27岁,并且大都已经进城,是城市的黄金劳动力,现在沿海各工厂抢的劳动力就是这个群体)。人口决定消费,消费决定需求,需求决定生产。年轻人作为消费者比老年消费者创造的工作机会要多得多,并且年轻消费者促使产业升级,而老年消费者却使得产业停滞。没有这1.43亿活跃的消费者和1.08亿黄金期劳动力,中国经济如何运转?中国经济还能位居世界第四?

目前我国60周岁以上老年人(都是1947年以前出生的,与计划生育没有关系)已经达到了1.43亿人。超生的1.08亿劳动力为缓解目前的老年化做出很大贡献。

2030年中国60岁以上老年人口(都是1970年以前出生的,与计划生育也没有关系)将达到4亿。而现在超生的1.43亿孩子已经是25-50岁的青壮年劳动力。以25岁生孩子计算,那么1980年到1987年超生的0.85亿人口的孩子(以世代更替水平计算,也是0.85亿)也已经是劳动力。就是说,因为有超生,使得2030年多了2亿多青壮劳动力帮忙养4亿老人。如果没有超生人口和他们的孩子,那么中国可能不会等到2030年就会崩溃。

可见,是超生挽救了国家和民族。超生家庭是“超生”最直接的受益者,国家是“超生”的最大的受益者,独生子女家庭也是“超生”的受益者。最弱势的群体,在最困难的条件下,为中华民族做出最伟大的贡献。
 
21.4、既把农民不当人,又把农民当超人

在城市人们的心目中,农民超生严重,计划生育停不得。但是既然全国生育率只有1.3左右,而即使北京、上海的生育率也还有0.7左右,那么就意味着农民超生并不严重。1990年代以来所有的生育意愿调查都显示农民生育率不断降低,早就低于1.8了。那么为什么大多数农民不原意生孩子了?

随着城市经济体制的改革,1990年代后中国农民大量涌入城市打工,全国目前有2.5亿农民工。而这些农民工主要是青壮年育龄人口,9亿农民中去掉老年人和小孩外,育龄人口一共只有三亿多。2006年进行的一项全国抽样调查显示,74%的行政村认为,本村30岁以下的青壮年劳动力都已外出打工,几乎已没有青年劳动力可以再继续向外转移。就是说农村育龄人口大多进城了,这些人生育愿望是非常低的。其实在1960年代,中国妇女平均生育6个孩子的时候,很多城市居民不过生育2、3个;现在中国农村的经济情况总体来说远比当时的城市居民好,并且农村育龄人口大多到城市打工,没有时间和精力养育孩子,而养育孩子的条件还不如当初的城市居民(大多数连产假都没有,夫妻分居、在城市没有根据地,孩子入学有困难)。

1990年代中期开始的分税制改革,实际上是中央政府把财力向中央集中(国家有财力给公务员增加工资,大城市有财力发展基础建设),却继续让基层政府承担农业基础建设、义务教育(而国家又提高公务员工资标准,但地方政府无力承担,只好打白条拖欠教师等人员的工资)、卫生医疗等开支,造成地方政府债台高筑,乡镇政府面临“破产”[17]。全国人大常委冯之浚说,目前我国农村教育投资中,中央财政仅负担了8%,省级财政负担11%,县级以下财政负担超过80%,而县级教育支出最终是由当地农民直接承担。农村几乎是乡乡有债、村村欠钱,中国乡村级政府的债务高达一万亿元人民币。比如湖南省衡阳县2004年乡村债务高达4亿,相当于近四年的财政收入[18]。而基层政府为了运转,就通过各种途径“搭车收费”将压力往所有农民身上转移,但是中央又要求“减轻农民负担”,禁止“搭车收费”,结果只有计划生育这个合法的“捞钱”途径了。由于计划生育又是“一票否决”、“一把手亲自抓”,捞计划生育的钱捞得光明正大,成了维持农村基层政府运转的重要财经来源[19]。虽然1990年代的计划生育从手段上并不比1980年代严厉,但是罚款数额却是数倍增加,远超出一般老百姓的承受能力。每次中央要求“减轻农民负担”,就意味着生育率的又一次下降。基层工作已经是围着计划生育转了,计生大楼成为一些地方最为豪华的建筑。近年湖南、山东、河南、云南、广西等农业省份都重现1980年代那种涉及计划生育的极端残忍的非法行政事件。现在开始取消农业税,使得农村最后一个可以“搭车收费”的借口也没有了,要是农村机构不能缩减的话,就更要特别警惕基层政府在计划生育问题上制造不和谐,甚至引发“群体性事件”。

概括起来:1990年代之后农村人口结构发生了根本性变化,生育意愿不断下降;贫富差别加大以及教育、医疗的产业化使得农民养育孩子的能力不断下降;而分税制改革使得计划生育成为维持基层政府运转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方面将农民不当人,加大农民负担,农民承受能力已经达到极限;另一方面计生委却又将农民当成超人,高估了百姓对抗政策的能力,夸大农民超生现象,以至于城市居民总以为农民超生严重。中央人口目标的一次次落空就是因为低估了基层计生委“执行政策”的能力,高估了农民对抗政策的能力。

计划生育的后果是农村包围城市,农村已经沦落为老弱病残的基地,象战争年代一样满目疮痍;而城市却因为大量的农民工涌入,一片繁荣,甚至还有“人满为患”的感觉。掌握决策发言权的城市并没有感受到人口问题的严重性,也就没有调整人口政策的动力。等到计划生育的后果从农村蔓延到城市之时,国家再也无力回天了。

民工行(仿杜甫《兵车行》)
雨霖霖,风萧萧,行李包裹各在腰。
爷娘妻子走相送,泥泞不见利民道。
牵衣顿足吞声哭,东南列车难求票。
道旁过者问行人,行人但云民工缺。[注1]
或从十五跑东莞,便至四十奔上海;
去时身强壮如牛,归来体残爹娘哭。
村中只剩病老弱,计划生育犹未休。
君不闻,汉家山西二百州,屋破田荒生荆杞。
纵有健妇把锄犁,禾生陇亩无东西。
川湘子弟耐苦劳,被驱不异犬与鸡。
总理虽有问,民工敢申恨?[2]
且如今年冬,工资领不到。
乡长急索租,租税从何出?[注3]
信知生男恶,反是生女好;
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光棍难终老。[注4]
君不见,青海头,千年汉镇今已空。[注5]
医疗教育住房压,养己不易还养后?[注6]

注1: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2006年的调查显示七成村庄无劳力可外输
注2:2003年10月24日,温家宝总理在三峡库区考察时,帮农民工讨拖欠的工资,此事经新华社报道后,在全国引起强烈反响,全社会开始关注农民工欠薪问题。
注3:有限的青壮年大量外流,没有足够人口补充,内地农村成为老弱病残的基地,县乡财税短缺。
注4:《2006年全国人口和计划生育抽样调查主要数据公报》显示1996年至2005年出生婴儿的性别比高达127,意味着超过21%同龄男性将打光棍。
注5:《2005年全国1%人口抽样调查主要数据公报》显示,从2000年11月1日到2005年11月1日,全国总增加人口中少数民族占42%。
注6:《2006年全国人口和计划生育抽样调查主要数据公报》显示现在全国生育意愿低下,农业户口和非农业户口妇女的平均理想子女数分别只为1.78个和1.60个。东、中、西部地区依次为1.70个、1 .74个、1.77个。未婚育龄妇女的平均理想子女数只为1.46个。
 
“超生”家庭多占用了社会资源吗?

南开大学人口与发展研究所所长李建民教授说:“在一定的条件下,生育的成本和效用会‘外溢’,对他人和社会产生影响。当生育成本外溢时,就会形成对他人或社会福利的损害。当效用外溢时,就会增进他人或社会的福利。前者我们称之为生育的负外部性,后者则是生育的正外部性。那么,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容易出现生育的负外部性呢?一般来说,在一个公共资源被全体社会成员共享,而公共资源又处于短缺状态的社会中,最容易产生生育的负外部性。或者更为通俗地说,在存在人口压力的情况下,最容易产生生育的负外部性。多生育可以比其他人占用更多的公共资源,即所谓‘搭便车’,进而损害了他人的利益。在中国这样一个人口压力长期存在,公共资源仍然短缺的社会主义国家,个人生育行为成本的外溢是最容易发生的。而随着社会公平机制的改善和公共资源的进一步扩大,多育成本外溢的倾向也就越大。因此,计划生育在中国是一种长期的社会需要,因而要求以法律的形式做出长期的制度安排。”[16]

依照李建民的观点,中国计划生育应该长期进行,应该“少生奖”,加重对“超生”家庭罚款。

李建民的这些观点其实是非常荒谬的。依照李建民的观点,日本、韩国、中国台湾(甚至不少欧洲国家)人口压力更大,资源更加短缺,并且社会分配更加公平(光是工资就占GDP的60%,还享受社会福利),公共资源真实地被全体社会成员共享,那么生育更加是负外部性,就更加要长期实行计划生育。但是这些地区为什么不但不实行计划生育,反而在千方百计鼓励生育?

李建民教授认为中国应该长期实行计划生育的理由是:
1、公共资源短缺。
2、并且公共资源被全体社会成员共享。

这两条理论都不成立:
1、前面已经论述,中国自然资源并不短缺,现在的教育、医疗、社保等公共资源的短缺是因为投入不足,只要中国在共同资源上的投入达到正常国家水平,公共资源就不会短缺。
2、中国公共资源并没有为全体社会成员共享。其他国家分配率高达60%;而中国工资只占GDP的12%,加上农民收入不到GDP的10%,工资总额不到GDP的22%。就是说中国养孩子投入主要是自己,父母辛辛苦苦培养的孩子长大成人之后的78%的贡献却要给社会(只拿回22%)。换句话说,中国培养孩子的成本家庭占90%以上,却只拿回22%的产出,在这种高付出、低回报的分配模式下,生育意愿必然低(这也是中国目前超低生育率的原因)。想想看,0.4%的家庭占有了70%的财富,“计划”全国人民的后代,“省”的那点资源,省给谁了?其他国家没有实行计划生育,那么中国就更加不应该实行计划生育。

被外界称为当今中国四大杰出经济学家之一的程恩富于2006年12月13日在华南师范大学演讲时,提出一个新观点:“丁克家庭对祖国发展有贡献,应该享受高保。”[17] 他的依据在于,“孩子一生下来,对于国家的教育、医疗、就业等一系列压力随之而来。生得越多,国家的投入就越多”。因此他认为,相对而言“丁克家庭”对社会的贡献大,到60岁后享受高保是“有充分理由”的。但是程恩富却不知道一个国际上公认的经济学常识:一个人人力资本积累的大部分是发生在家里,特别是在生命周期中的最初阶段。即使在社会福利高度发达的西方发达国家(真正免费到高中的义务教育,高校学生家庭所分摊的高校教育成本比例通常在13%D15%),家庭的投入也是主要的,国家也是赚多孩子家庭的便宜,很多家庭因此不愿意生孩子。

中国现在连小学和初中都不是真正的免费义务教育,家庭所分摊的教育成本占高中全部投入的70.1%,占大学的66%,“丁克家庭”吃喝玩乐舒服享受了,连孩子都懒得生,到老了还要盯上别人家孩子创造的财富,程恩富还认为“丁克家庭”对社会贡献大!

依照程恩富的观点,自杀的穷人应该被授予超级烈士称号?因为他们一方面减少了贫困,另一方面又减少了人口,还减少了低素质的、更穷的后代。

那么计划生育的家庭是否吃亏?确实吃亏,但是吃的是计生委的亏,不是吃超生家庭的亏。计生委是将自己的罪责转嫁给其他家庭,将自己欠的债要别人来还。现在当务之急是停止计划生育,改善人口结构。比如现在四五十岁的独生子女家庭,停止计划生育之后鼓励你们的二十多岁的孩子生3个孩子,二十年之后你们孙子孙女长大,加上其他家庭(包括超生家庭)的孙子孙女,人口结构大为改善,能够勉强维持一个社保系统,你们还能够安度晚年。如果贪图计划生育奖励(上海丁克家庭奖励4600元)而坚持计划生育,那么今后你们只有1个孙子或孙女,他们的同龄人也少,根本不可能维持最低的社保系统。并且由于纳税人太少,国家到时候不一定拿得出4600元来奖励你们,就算拿得出,由于物质资本是递减的(人力资本是递增的),那个时候4600元又值什么?多出来的2个孙子或孙女说什么也比4600元钱合算。何况,到时候老年化严重,国家需要鼓励生育,那个时候的民意是要求给多生的家庭以奖励,还会给你们少生的家庭以优惠?因此不要被计生委许下的空头支票所迷惑(30年前国营企业是金饭碗,现在成了下岗的代名词),今后的领导人不可能、也无力兑现计生委现在许下的支票。韩国就是一个例子。
 
1980年决定实行独生子女政策的时代背景

1949年之后,由于中国在医疗卫生等方面得到长足的发展,死亡率急剧下降,预期寿命由1950年的35岁延长到1980年的68岁,中国人口从1949年的5.5亿增加到1980年的10亿。人口增加主要是因为“死的太少”,而不是“生的太多”,是因为中国社会发展明显超前于经济发展。

加上当时文革的一些僵化经济政策,这种人口增长与经济发展矛盾日益明显。1973年全国城乡计划生育工作全面展开。1973年12月,全国第一次计划生育汇报会上,提出计划生育要实行“晚、稀、少”。“晚”是指男25周岁、女23周岁才结婚;“稀”是指两胎间隔一般要在4年以上;“少”是指只生两个孩子。此后在各地的宣传中出现了“一个不少、两个正好、三个多了”的口号。可见当时对控制人口是小心翼翼的,而不像那个年代对其他事情一样暴风骤雨。中国妇女总和生育率从1973年的4.54(平均每个妇女生育4.54个孩子)快速下降到1977年的2.84(与现在印度差不多)、1980年的2.24。就是说在1970年代后期中国妇女总和生育率已经接世代更替水平,而伴随经济的发展,人们生育意愿将不断降低。由于寿命增加在延缓,只要维持在世代更替水平,人口在低惯性增长一段时间后,就会停止增长。随着农业技术的推广、经济的发展,人口的增长同经济和社会发展计划之间的矛盾就会逐步得以解决。比如1976年袁隆平的杂交水稻开始在全国稻区推广,粮食大幅度增产。可见1970年代那样的宽松计划生育到1980年的时候应该停止而不应该再强化。

1960年代发展中国家人口增长迅速,引起发达国家的担忧,《人口爆炸》、《增长的极限》纷纷出笼(虽然西方国家自己从来没有控制人口,但却希望发展中国家控制人口),1970年代全球掀起了一股强大的新马尔萨斯主义思潮。宋健1978年到欧洲开会,某些研究所向他提议用控制论研究人口[1]。

1978年标志着一个旧时代的结束和一个新时代的开始。人们极其希望很快改变落后的状态,为此,中央还提出“大干快上”、“一年初见成效,三年大见成效”的要求,并提出到2000年实现四个现代化。当时认为要发展经济,就得减少人口分母,国务院副总理、国务院计划生育领导小组组长陈慕华副总理在1978年就提出“一胎化”的设想,并在各种会议上不遗余力地鼓动。

陈云很早就提出了通过计划生育来提高人民生活水平的主张。他说:中国人多,必须节制生育,现在粮食、布匹、学校都很紧张,都与人口多而且增长快有关系。这些主张,由于文化大革命的发生等原因,没有被采纳。文革结束以后,陈云重提这个问题。在1979年6月给陈慕华的信中,他指出:限制人口、计划生育问题同国民经济的发展一样重要。并建议采取五条计划生育的措施:
1、大造舆论;
2、制定法令,只准生一个;
3、加强避孕药物工作;
4、优待独生子女;
5、实行社会保险[2]。

1979年胡耀邦为马寅初平反,感叹:“批错一个人,增加几亿人”。

在这种政治氛围下,从1978年开始,以宋健为首的航天部(原七机部) 的一些人员(李广元、于景元)和西安交通大学的教师(王浣尘、蒋正华、王月娟、邵福庆),分别率先用控制论的方法预测我国人口发展[1]。依照宋健自己后面的话说:“我是学自然科学的,对数理化自然非常感兴趣,但对社会科学,那个时候,可以说我是一窍不通,领导说什么,我就觉得,哦,那就是真理”[3]。田雪原1979年从教育部的行政岗位上调到中国社科院经济研究所,根据当时的政治需要,中央要为马寅初先生平反,为马寅初平反的一些工作就落到田雪原的头上,田雪原1980年开始研究人口问题。

1980年2月,新华社公布了宋健、田雪原等人“花了不到两个月时间”(梁中堂语)用“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相结合”的“人口控制论”方法研究出来的“百年人口预测报告”:如果按中国当时的生育水平延续下去,2000年中国人口要超过14亿,2050年中国人口将达到40亿;即使今后平均每位妇女只生两个孩子,也要到2050年中国人口达到15亿后,才能停止增长[4]。这种预测结果要是考虑到经济发展(降低生育率)和科技进步(增加土地的人口承载能力)以及寿命延长已经减缓的话,本不应该引起恐慌。但学术界还处于“一日被蛇咬,三年怕草绳”的心态:1980年中国人口才10亿,粮食就已经短缺,要是增加到15亿,等于多出三分之一的人口来分有限的资源,中国肯定崩溃,要想提高生活水平,就必须减少人口。新华社这一预测结果发布后,引起人口学界和政界的很大震动。一些人甚至产生了恐慌心理,惊呼中国已人满为患了。当时是“尊重知识、尊重人才”的时代,对科学和人才已经到了迷信的地步,因为这是中国社会科学工作者和我国控制论最高权威合作的“课题”结论,在中央及民众中影响都相当大。国务院副总理专门询问了预报的计算情况。钱学森和经济学家许涤新等致函国务院,希望重视这一研究工作的意义。当时的情况是:领导提出“一胎化”的设想;学者以科学的形式为长官意向诠释[5];然后领导又迷信学者的“论证”。捏了个泥菩萨,还真以为显灵了,然后当成神来供。

1980年宋健在光明日报撰文说:“我们绝不应该保持前两年每个育龄妇女平均生2.3个孩子的生育水平。为使我国人口将来不再有大幅度增长,应该在今后30到40年的时期内大力提倡每对夫妇生育一个孩子。这是为了克服从60年代到70年代人口激增所造成的后果不得不采取的紧急措施,是为了纠正我们过去在人口政策上所出现的错误所必须付出的代价,是根据我国当前的实际情况权衡利弊而作出的最优选择。”“英国生态学家根据英国本土的资源推算,现在5600万人太多,应该逐步降到3000万人,即减少46%;荷兰科学家研究的结果是现在的1350万人口已经超过了4万平方公里上的生态系统所能负担的限度,应该在今后150年内降到500万,即减少63%。”[6]。

1981年宋健从食品和淡水角度估算了百年后中国适度人口数量,结果表明,如果生育2个孩子,我们整个民族将一直处于不良式供应状态。如果在100年左右时间内,我们饮食水平要达到美国目前水平,中国理想人口数量应在6.8亿以下。从淡水资源看,中国的水资源最多只能养育6.5亿人。同年田雪原等也得出中国最适人口应该在7亿以内的结论[7]。

1985年11月19日 邓-9小9-平在会见巴基斯坦总理居内久时说:“中国有中国的情况。中国的人口如果不加控制,到本世纪末就会达到15亿,人口的增长会超过经济的增长。因此,我们的人口政策是带有战略性的大政策。”

受宋健的“百年人口预测报告”的影响,1980年开始学者提出了五花八门的计划生育方案,比较有代表性的有下面几种[8]:

(1)、有人主张“我国人口近期宜取负数发展”,建议20年内采取一切措施,进入人口的负增长。要实行鼓励自愿不育户和独身者的政策,每隔5年开展一个“无婴年”等等。

(2)、有人提出我国人口要降到七、八亿的“适度人口”的观点。

(3)、另一种观点则影响很大,几位学者建议从1980年起大力提倡一对夫妇只生一个孩子,到1985年普遍做到“一胎化”,到2000年人口自然增长率可接近零,全国人口可控制在11亿以下。这个“一胎化”方案曾对我国的人口政策产生了直接影响。1980年有关部门曾公开提出“力争在1985年把人口增长率下降到5‰,在本世纪末以前做到不增不减。”

(4)、实行独生子女政策的首要意图是要在20世纪内,将中国的人口总数控制在12亿之内,这一目标最早是在宋健、田雪原的(预测)“在实行中(21世纪初的20-30年)不用担心高龄化问题 ”发表后[9],于1980年9月在第五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三次全体会议的政府工作报告中确定的。1982年9月召开的中共十二大,把计划生育定为中国的基本国策,11月召开的五届人大常委会第五次会议通过的新宪法,更明确地规定:“国家推行计划生育”、“夫妻双方都有实行计划生育的义务”。《关于控制我国人口增长问题的公开信》中说:“有些同志担心,一对夫妇只生育一个孩子,将来会出现一些新的问题:例如人口的平均年龄老化,劳动力不足,男性数目会多过女性,一对青年夫妇供养的老人会增加。上述这些问题,有些是出于误解,有些是可以解决的。老化现象最快也得在四十年以后才会出现。劳动力不足的问题可以不必担心。实行一对夫妇只生育一个孩子,将来生产发展了,人民生活改善了,社会福利和社会保险一定会不断增加和改善,可以逐步做到老有所养,使老年人的生活有保障。”[10]

(5)、1984年一些人口学者提出:根据农村超生实际情况来调整控制人口的目标,将“12亿以内”调整为“12亿左右”较为适宜。党中央1985年将2000年人口控制目标调整为“力争把我国总人口控制在12亿左右”,1990年调整到 “13亿以内”的目标。目标改变,但政策却没有改变。

总结一下当时的情况:
(1)、宋健认为毛-9泽9-东时期的人口政策是错误的,而独生子女政策是为了纠正毛-9泽9-东时代在人口政策上出现的错误。宋健的这种认识本身是错误的,因为毛-9泽9-东时代人口政策并没有错。

(2)、根据宋健等人的预测,如果不实行计划生育,2000年中国人口要过14亿,2050年中国人口将达到40亿(这个结论没有考虑到很多现实因素,本文将具体分析)。

(3)、当时认为即使平均每位妇女只生两个孩子,也要到2050年中国人口达到15亿后,才能停止增长(宋健对中国有15亿人口不能容忍)。

(4)、当时2.3左右的生育率是不能容忍的(要是日本和欧洲国家能达到这个生育率,估计要举国欢庆的)。

(5)、当时认为,实行独生子女政策后(21世纪初的20-30年)不用担心老年化问题(事实上中国1999年就进入老年化,比预期早30年;梁中堂认为宋健等人的预测在对一些计算结果的解释上瞒天过海)。

(6)、当时认为不必担心劳动力不足,但事实上2003年就出现结构性劳动力短缺(民工荒),全面劳动力短缺为时不远。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农村部部长韩俊透露,在2006年进行的一项对全国13个省的1600多个行政村的调查显示,74%的行政村认为,本村30岁以下的青壮年劳动力都已外出打工,几乎已没有青年劳动力可以再继续向外转移[11]。

(7)、当时认为不必担心“男性数目会多过女性”,但事实上在实行独生子女政策后几年就出现出生性别比增高,现在已经高达120-130,这26年以来有近两千万女婴到哪里去了?

(8)、当时认为不必担心老年人的生活保障问题,能够做到老有所养。但是现在养老金缺口就已经相当于一年的国民经济总收入,到2033年将出现高达8万亿的养老金缺口。

(9)、当时认为中国最适人口只能在7亿以内(要是在清朝以前的话最适人口才数千万)。

(10)、独生子女政策需要实行30-40年,就是说要到2010年-2020年才能停止,停止之后,有些学者建议允许双方都是独生子女的生育二胎(由于双方都是独生子女的家庭比例较少,意味着大多数人丧失二胎机会),有些学者提出了“二孩晚育方案”(这些方案只允许36岁以下的人生育二胎,意味着1970年代出生的基本丧失二胎机会)[12],在这些方案的配合下,宋健、田雪原的7亿人口目标还是可望实现的。

(11)、宋健当时认为,英国希望将人口减少46%, 荷兰希望将人口减少63%。事实上这些观点只是个别学者的观点,英国、荷兰政府从来没有用这些理论来控制人口,反而鼓励生育,但仍然难以阻挡人口下降和老化。在这方面我们抢了个第一,从理论到实践不到一年,但这个第一是我们几代人都难以承受的。作为一个大国,在社会制度的探索上宁愿晚些时间也不能抢第一(这是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的差别),更不能做“唯一”(比如中国目前的计划生育政策)。

(12)、宋健当时认为,“短期预测的精度与人口普查精度一致,长期预测精度也能保持在百分之几的水平。”[13] 然而仅仅过了几年,中国的首次百年人口预测结果就已远远脱离实际。可见,即使是相当有把握的短期人口预测,也只能作为人口规划的参考,而不能作为指令性的人口计划目标来执行[14]。

(13)、当时没有考虑不孕不育(当时不到2%,但现在至少有12.5%)和丁克、单身等不生育情况(目前北京、上海的不生育人口比例已经上升到30%左右;日本妇女到33岁还没有生育的占49%)。

(14)、当时根本没有考虑到社会发展本身能够降低生育率的问题(现在上海、北京的生育意愿不到1.1,农民也不到1.8)。

(15)、在某些学者的误导下,直到1985年邓-8小8-平还以为要是中国不实行计划生育的话,中国人口到2000年将达到15亿。其实即使1980年就彻底停止计划生育,到2000年也只比实际上的12.4亿多增加8千万人口,也就是说2000年人口只有13.2亿;即使最夸张估计,也只多增加1.5亿,也就是说2000年人口最多只有可能达到13.9亿。

据北京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曾毅的统计[15]:“全国有63.1%的夫妇只被允许生一孩,35.6%的夫妇被允许生二孩,1.3%的夫妇被允许生三孩”,意味着每个妇女都结婚、都有生育能力和生育意愿、也都依照国家政策的话,平均每个妇女只生育1.38个孩子(政策生育率);考虑至少15% 的不生育人口,意味着要是都响应政策的话,平均每个生育妇女只能生育1.175个孩子(现实政策生育率);1980年代不育不孕比例没有现在这么高,假如当时不生育的人口总数为10%的话,现实政策生育率为1.24。因此称1980年开始的计划生育为“独生子女政策”一点也不为过。

根据宪法第25条,国家推行计划生育是为了“使人口的增长同经济和社会发展计划相适应”。但是根据各国的经验,在使人口与经济社会发展相适应的过程中,人口并非决定性因素,经济发展才是决定性因素。1980年的这些方案岂不是本末倒置?
 
计划生育是调控人口的“第三只手”

妇女的生育能力是有限的,要是不实行任何限制的话,欧洲妇女一生最多可生育15个左右孩子(自然极限生育率)。但事实上,即使在18世纪全球人口快速增加的时候,欧洲妇女平均只生育8、9个孩子(现在非洲一些相当于中国1960年代发展水平的国家也还平均生育7个孩子),中国妇女平均只生育6个孩子,说明中国妇女现实极限生育率只能在6.0左右(自然极限生育率可能也不像欧洲那样有15)。体质在各种族间有差别(就像黑人在很多体育项目上占有优势一样),白人妇女生孩子后两三天就能逛商场,黄种人还得坐月子(古代对坐月子更是小心翼翼,因为那个时候是以五谷杂粮为主食,营养不足,体质差;现在食品丰富,并且都接种了疫苗,体质增强,对坐月子也就相对随便一些了)。

现在北美的阿米什人(Amish),过着18世纪那种传统农业社会的简朴生活,不使用电器。青年人从16开始恋爱,到20岁时结婚,不许离婚,严格一夫一妻制。不采取任何节育措施,包括安全期避孕法,但是每个妇女平均也只生育6、7个孩子。

正常说来,主要育龄期是在15岁到45岁这30年。将30年育龄期分成三段时间,15-25岁是生育能力最强阶段(女性在20到21岁是一生最漂亮的时期,也是生育能力最强的时期,可能是造物主这样安排以吸引异性),35-45岁是生育能力比较差的阶段。中国不育不孕症发病率在近二十年增加10倍,那么也意味着即使在目前仍然有生育能力的人群中,平均自然极限生育率和平均现实极限生育率也是下降了的,已经没有15和6了。

那么以自然极限生育率15来计算,粗略假定15-25岁生育6个,25-35岁生育5个,35-45岁生育4个。现在中国妇女平均初育年龄已经延迟到25岁左右,意味着减少了6个孩子的潜力,不孕(12.5%人群不孕)减少1.5个,避孕减少2个,人流减少1个,缺乏性生活(离婚、电视、电脑等)减少1.5个,这样算下来就只有3到4个的潜力了。

按照现实生育极限6来计算,晚婚(25岁初育)减少1个,不孕(不是每个人,而是整个人群平均)减少0.75个,避孕、人流减少1.25个,性生活减少(离婚、电视、电脑等)减少0.5个,这样算下来就只有2到3个的潜力了。而要维持社会可持续发展、保持人口不增加不减少,平均每个妇女需要生育2.1个孩子。可见即使没有计划生育,需要挖潜才能使生育率达到世代更替水平。(说明:上述推测是比较粗略的)。

虽然目前调控人口似乎是“右手”主导,但“左手”并没有退出舞台,不久前中国的SARS、东南亚的海啸、美国的飓风等都让人隐约地感到这只“左手”的威力。而艾滋病、禽流感要是失控,可能死亡数亿、甚至上十亿人口。

其他国家的计划生育(family planning)是加强“右手”的力度(现在西方国家的鼓励生育是减弱“右手”的力度),而中国的计划生育(只能叫做birth control)却是强制性的。对于人口调控来说,中国这种强制性的计划生育是凭空多出的“第三只手”,既有“左手”的刚性,又有“右手”的柔性,是生产力压迫人口的帮凶。一旦“左手”、“右手”、“第三只手”同时出击,中华民族将面临空前的生存灾难。

人口学界可能会辩解:在1980年的时候,“左手”已经远去,“右手”还没有出现,中国只好用计划生育这“第三只手”来调控人口。

“右手”当时真的还没有出现吗?日本在1940年代每个妇女平均还生育五六个孩子,但在1950年代经济腾飞后生育率急剧下降,每个妇女平均只生育两个多孩子;新加坡、韩国、台湾等地区的生育率也是在1970年代就急剧下滑的;西方国家在1950年代不孕不育人群就已经升高到15%左右了,等等。中国政府在1980年的时候已经申明中国将于“2000年实现四个现代化”了,说明对经济发展是有信心的,中国在1980年的时候避孕工具已经比较普及了,人口学界难道不知道经济发展和避孕对生育率的影响?可见,在1980年的时候,调控人口的“右手”早就出手了,并且已经快打到鼻尖上了。在1971年没有感到“右手”的存在情有可原,但1980年还没有感到“右手”的存在就只能说明中国某些人口学者的水平之差了。

从其他国家的经验看,这种经济结构改变所引起的低生育意愿是难以逆转的,逆转的难度比戒毒还难。
 
我帮马寅初改文章
--纪念北京大学马寅初校长诞辰125周年
  
  天下文章数浙江,
  浙江文章数余杭,
  余杭文章数浦乡,
  浦乡文章数校长,
  我帮校长改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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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表明马寅初人口论是错误的》 http://guancha.gmw.cn/show.aspx?id=319
  
北大人才济济,但也良莠不齐,既有马寅初这样短视的学者,也有王选等大量非常优秀的学者;既有凭借错误理论而寄生的人口学者李小平,也有凭劳动致富的卖肉才子陆步轩。作为北大校长,马寅初也不算是好的校长,与严复、蔡元培等不可同年而语;同期的清华蒋南翔校长奠定了清华此后几十年的优势地位,而北大却一度没落。后面几个北大校长都不比马寅初差。本来马寅初算是北大一个不成功的校长,但是1980年由于某种需要将他搬上神龛,北大校友还真以为他是历史上最好的校长了,现在还将马寅初作为偶像加以崇拜。
  
北大校友实在不应该怪我。难道北大只有一个马寅初拿得出手?将马寅初搬下神龛就毁了北大的面子?要是这样的话,北大作为中国第一学府应该感到惭愧!
  
北大应该自信:北大高手云集,马寅初算什么!?
  
如果说马寅初坚持错误理论算有骨气的话,我们隔壁家的二愣子比他还有骨气:他因为是色盲,反而怪我们不能辨别颜色,经常因此而动手。
 
古老的哲学往往露出年轻的微笑

中国几千年来传统的哲学思想是非常深奥的,对几千年形成的一些信仰不能因为短时的迷茫便全部加以抛弃。

以前是棉制品,后面穿的确良、尼龙衣服,但现在主流又回到改进了的棉制品衣服了。有些人因为穿上了的确良衣服就嘲笑那些穿棉制品衣服的人土气,有些人喝上了可乐就嘲笑喝泉水的人落后。生育一直是神圣的,就因为前些年人口增加过快,人们就认为多生小孩是不光彩的事情。事实上生儿育女仍然是神圣的!没有足够的人口,社会就会停止发展。

从全社会角度看,将我们这一代人视为一个群体,下一代视为一个群体,难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不正确吗?下一代年轻人即使有些缺点,对老年人有些“不孝顺”(比如说通过立法限制老年人的利益),但没有他们的话,老年人一点养老保障也没有。

古代妇随夫居,只有儿子养老的制度其实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差(当然现在已经不适合了)。古代生存条件恶劣,男人在外拼搏是很有风险的(寿命也短),要是忙外也忙里,哪来的精力?当时培养成本低(现在养儿如种草,养女如养花,“穷养儿子富养女”,对女儿的精力付出可能还要大),女孩十几岁就嫁人,不继承财产(有些还通过彩礼弥补父母的养育成本;现在养个女儿物质成本和精神成本这么高,女婿出得起彩礼?出不起彩礼,那就乖乖帮忙养老吧。因此现在女儿、女婿养老不论从感情上还是经济上说都是合理的),女儿没有赡养自己父母的义务,但儿媳承担养老的义务,因为当时几乎每个家庭都有儿有女,基本扯平。女儿虽然不养老,但逢年过节回娘家,农忙女婿过来帮忙,亲情照样维持。这样反而有利于家庭关系简单化。有人认为古代这种制度不公平,但就像在市区公路上有Yield(让路)和Stop(停)等标志一样,分明是两条路驶往同一个方向,从一条路来的车偏偏要给另外一条路来的车让路,看起来不公平,但要是不这样的话交通事故更多。现在社会发达了,高速公路没有Yield(让路)和Stop(停)等标志了。从法律上讲家庭成员平等,但家毕竟不是完全公平讲理的地方,今后独生子女夫妇需要赡养两对父母,与父母的矛盾、四个父母之间的矛盾不容忽视。

今后老年化严重,老年人得不到有效的社会保障,国家必然会提倡孝道,也许会立法要求选拔公务员要以孝和廉洁为先,就象过去“举孝廉” 一样。

古代所崇尚的忠、孝、仁、义、礼、智、信,曾经遭到大力批判,现在不也是梦寐以求的目标吗?

现在消费是关键,流动非常重要,商人的社会地位很高;但是中国古代却一直是“重农抑商”,因为当时主要问题是生产不足,生产是“本”,流动是“末”,需要“崇本抑末”,需要大量的人从事农业生产,要是商人的地位太高、收益太多,很多农民会不安心生产。现在医生地位高,因为生命的价值提高,而且现代医学能够有效地保护生命、恢复劳动力;但古代医生的地位并不高,因为数千年医学没有大的进步,平均寿命数千年只有20、30岁,医生治不好几个病,有些还利用迷信骗财,倾家荡产治病的话,往往人财两空,妨碍生产,因此必须抑制医生的暴利,降低医疗成本。时代在不断变化,我们不能以现在的眼光看待古代经过数千年摸索出的制度。

人类数千年科技进步缓慢,要是大家都花费巨大的成本用来教育(现在科技发展快,教育是当代得益的,但是政府仍然不愿投资;古代的教育是数百年、上千年后才能产生效益,比如希腊的数学到工业革命时代才转变为生产力),对社会是很不合算的;并且当时生产力低下,需要大量的人从事生产养活自己,不可能有太多的人脱离生产。

关于贫富差别、社会和谐,孔子提出了三个境界:“饱暖思淫欲,饥寒起盗心”, “不患寡而患不均”,“贫而乐,富而好礼者也”。现在世界各国都是走的这条路。

管子说过:“仓廪实而知礼节”。精神文明随着物质文明的提升而提升,现在各国的实践都证明了这一点。

看看众多独生子女因为“众星捧月”效应培养出来的孤傲、狂妄、自私性格,难道“独柴难烧、独子难教”的古训不正确?

现在演艺界女艺人似乎还逃不脱“老大嫁作商人妇”的宿命。

《诗经》云“天生A民,有物有则”,意为“合乎天道自然之制度规则”。现行计划生育政策恰恰违背了自然规律。

中国传统的中庸思想也非常深奥,现在的民主实践难道不就是中庸思想的体现?现代医学认为母亲营养过剩或者过少都不利于胎儿发育;新生儿出生体重过重或者过轻都意味着增加今后很多疾病的发病率;低体重、低身高的新生儿在出生后一般都会有一段赶超阶段,但赶超得越快(父母很高兴呀)意味着今后疾病的发病率越高。凡事都有个度,过犹不及,人口政策也一样。

中国中庸思想也有利于保健,中国文化主张节制、适度。现在很多人迷信“生命在于运动”,以为运动越剧烈就越有利于身体,其实不然,运动员很少长寿。就像一辆汽车,正常行驶能够跑20万英里,使用寿命20年;要是过度用车,每天跑长途,不但跑不了20年,也跑不了20万英里;但要是停在家里很少开,一些部件也会老化,不会成比例延长使用寿命。一些学者甚至认为动物心脏跳动的次数在出生前就预设好的(心跳慢的动物如乌龟往往长寿),剧烈运动会透支心跳而缩短寿命,而要是不运动却又因为肥胖等原因造成心脏脂肪堆积或者其他疾病,达不到恒定的心跳就提前去世。

古人强调“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其实这种工作、休息方式使得人体节律与自然节律一致,是有益于保健的。

依照现在“科学”的标准,中国传统文化和制度无疑有很多缺陷,但是这套“有缺陷”的传统文化却成功延续了我们的民族的文明和人口,被证明是可持续发展的文化和制度;在古代那种生产力条件下,要是采纳现在“完善”的文化和制度,那么连人口都不可能延续下来,更别说其它的了。从某种意义上说,古代人类繁衍是紧急避险,民族生存和繁衍是第一位的。

难道现在的一些文化真的就比古代的要好?比如现在国家计生委精心培育出“丁克”、“少子”的生育文化,这本身就是一种不可持续发展的文化。留下的是糟糠,舍弃的是精华,还好意思嘲笑古代的生育文化?

民之众寡为国之强弱,自古而然矣。人力资源一直是第一资源,“人多力量大”有什么不对?1980年代为了某种宣传需要,连这个常识都被污名化了!1990年代“减员”真的“增效”了吗?连人力资源都不会利用,反映的是决策水平的低下。

北宋政治家和史学家司马光在写给他儿子司马康的一封家书《训俭示康》中,提出“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的著名论断。随着经济的发展,心理抚养能力反而是降低的,总抚养比是不断降低的,这也是发达国家很多人不要小孩、家庭越来越小的原因之一。

中国古代早就观察到这样一种现象:“财丁不能两旺”,“千年田地八百主,田是主人人是客”。无论是中国还是世界,生育率都是生活水平低的地区高于生活水平高的地区。

中国传统文化注重家庭价值和稳定。家庭的稳定意味着社会稳定,心理相对安全。现在的物质水平是明显提高了,但我们心理安全程度反而降低了。

老子曰:“治大国如烹小鲜”,对于人口政策的调整很有借鉴意义。

中国落后不过两三百年,但我们民族似乎还没有恢复自信。我们数千年文化的宝库积累了宝贵的财富。爷爷辈说出的朴素语言可能是数千年深奥哲学的浓缩(爷爷本人也说不出道理了,只是转述),父辈读了几年书(尤其是经过前几十年不正常教育的父辈),往往能自鸣得意地将爷爷驳得哑口无言,但说出的将被证明是谬论。俗话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细细品味,不无道理。
 
6.4、人口爆炸导致科技爆炸

英国人口的增加伴随着科技的飞速发展。粮食的增加和人口的增加,使得有足够的人口能够从土地上解放出来从事科学、哲学和艺术研究,比如牛顿,是一个遗腹子,他父亲在他出生之前就已去世。十几岁时,母亲让他辍学,希望他能成为一位象样的农民。幸亏他的母亲被说服了,她相信了儿子的主要天赋不在于务农,而是另有所为。牛顿在21到27岁期间为科学理论奠定了基础,使随后的世界发生了革命性的变化。牛顿时代,美洲高产作物已经在英国普及,牛顿不务农已经不影响自己和家人的生计,他才有机会继续学习、从事科研。否则,像他这样父亲早逝的农民家庭,十几岁的孩子必须承担其家庭重担,一代科学巨星就将埋没于农田。虽然这些从事学术的人员仍然是少数,但他们的研究成果却使全人类收益,人类的生活质量增加显著(虽然口头上还老是感叹今不如昔!)。比如英国医生Edward Jenner研制成功接种牛痘的技术,使人类的平均寿命从不到20岁,提高到40岁。以英国微生物学家弗莱明发现的青霉素为代表的抗生素使得全世界人均预期寿命延长20多岁。爱迪生发明的电灯给全世界人民带来了光明。

要是没有美洲的高产作物,英国人口一直像过去那样只有100到400万,一方面粮食的短缺使得大多数人(很可能包括牛顿这样的天才)不得不忙碌于农田里,另一方面这么少的人口难以涌现出瓦特这样的发明家,难以支撑城市化和工业化。现代科学体系和工业文明的发展,将是另一番模样,甚至根本就不会出现。

人口增加,对现有资源的消耗也增加,不过这种消耗增加只是“加法”地增加;更重要的却是使目前的“非资源” (如氮气)变为新的资源(如氮肥),这种新资源的增加是“乘法”地增加的。科技进步、生活质量的提高远远快于人口增长,这也是为什么人口不断增加,而生活水平反而不断提高的原因。当前,世界上90%以上的氮肥是由空气中的氮气合成的,大大促进了粮食增产,使得地球可以承载现在的65亿人口,使得大部分人能够脱离土地从事其他工作。人类的发展历史就是不断将“非资源”变为“资源”的过程。比如人类利用能源的历史大致经历了柴草、煤炭、石油三个能源时期。在柴草时代,主要是借用兽力、风力(风车)、水力(水车);1765年英国人瓦特发明蒸汽机,使得昔日几乎是“非资源” 的煤炭一跃而成为人类主要能源,成为工农业生产和科技开发的原动力和人民生活的必需品;内燃机的发明推动了石油开采业、石油化工业的产生,“非资源”石油成为工业的血液。总体来说,人类花费在能源方面的时间和精力是不断减少的。在柴草时代,90%的家庭几乎每年都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在能源收集上面;而在煤炭、石油时代,人们只需要花费很少一部分收入就可以购买所需的能源。今后能源占收入的比例将更加下降。能源的每一次突破,都导致人类生活水平的质的提高。

目前看起来,好像能源问题很大,但这只是暂时的问题,并且中国因为有丰富的煤炭和水电资源,能够熬过去(中国熬不过去,其它很多国家更加熬不过去)。通过减少人口来提高人均资源完全行不通,即使成功地将人口控制在“适度人口规模”的7亿,仍然有常规能源用完之虞。所以,将能源等资源作为控制人口的依据,是不充分的,没有说服力的。目前,先进的电子技术、新材料和生化技术都被运用到能源系统中。例如:汽车将成为带轮子的电脑,电脑不仅控制方向和刹车,还会改善燃料使用率和降低废气排放;伴随着产业运营机制的改革,新建的发电厂都是效率高、成本低的,火电厂环境保护的成本提高,将促使可再生能源发电市场加快发展[11]。总之,21世纪将要发生的能源革命,是以科技创新为动力,从而降低长期处于主导地位的传统能源的竞争力,几十年后,随着核聚变[12]、太阳能 [13]、氢能(包括生物制氢)、生物质能、地热能、风能、海洋能、潮汐能、波浪能、海洋温差能和盐度差能、冰能、反物质能等新型能源的开发利用,能源问题将得以解决。就象我们现在笑古代人不会用煤碳、石油一样,后人也会笑我们现在对能源的担忧是端着金饭碗讨米。

谁能保证/假设计划生育减少的数亿人口都是社会渣子?他们中少数人的科技成果不但足以养活他们这个群体,还能使得全人类受益。

科技的发展有必然性也有偶然性,没有特定的科学家,人类可能一样能造出汽车、飞机、彩电、电话、电灯,一样能搞出杂交水稻,但可能不在我们这一代而在今后几代。

我们从世界历代人口情况看看文明的发展。世界人口是在哥伦布发现美洲之后(美洲高产作物经过一、两百年时间推广)才快速增加的。我们以哥伦布1492年发现美洲为界限,看看前后两段时间共有多少人口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已知世界人口在1830年10亿,1930年20亿,1960年30亿,1975年40亿,1987年50亿,1999年60亿,2005年65亿。300年之前的世界人口数量难以准确掌握,只有中国等少数国家有人口记录。我们粗略假设中国人口在1700年之前一直占世界人口的1/3。中国人口在公元前3000年-公元前2000年左右的尧舜禹时期以及公元前1000年左右的西周时期大约是1000万,那么同时期世界人口约为3000万;中国人口从公元前1000年到公元1500年波动在1000万到6000万(我们假设平均为3300万),那么世界人口平均为1亿(有时候两三亿,有时候数千万)。以30年为一代(寿命近代才延长的),那么1492年之前共有大约100亿人口,1492年之后共有200亿人口在地球上生活过。就是说过去5000年的人口总数不到最近500年的一半。而现在的文明又是继承了人类所有300亿人口创造的文明。过去寿命短,活到50岁以上的人比例不高,以15岁到65岁为创造文明年龄计算,古代人口平均每人创造文明的时间很短(现在平均年龄在70岁,意味着每个人有40、50年时间创造文明);古代人类从事科研的人数与现在相比微乎其微;并且由于人口稀少,传播速度也慢,知识往往在传播过程中消失了,因此难以积累,科技人员之间也难以形成协作关系。人口稀少,使科技成果难以产业化,也就缺乏科技创新的动力。要是每10亿人出一个牛顿式的人,现在每一代人可以出好几个,古代需要10代人才出一个(并且寿命短,还没到创造成果的时候可能就去世了)。从这个角度看,我们的先祖能创造出过去那种辉煌的文明实在是难能可贵的。相对于我们的祖宗来说,我们现在的成就也没有什么值得自豪的。从某种意义上讲,现代文明是建立在印第安人的马铃薯、玉米、红薯的基础上的。说明:这项推测是非常粗略的,仅仅提供一种新的思路。

近两百多年的“人口爆炸”导致了“知识爆炸”和传播速度的加速(比如说从言传身教到纸媒体,再到电子媒体),科学技术以史无前例的速度发展,新科学新技术迅速地传播到世界每一个角落。要强调的是,人口爆炸是科技爆炸的必要条件而不是充分条件,与其他必要条件(如科技鼓励制度、社会制度等)一起催化了科技的进步。

因此从这种角度看,到目前为止对人类影响最大的是印第安人的伟大的农业文明和哥伦布发现美洲新大陆(使印第安人农业文明得以传播到欧亚大陆)。印第安人应该排在哈特名单第一位,哥伦布也应该排第二而不是目前的第九。

现在由于传播的加速,很多小国家也能利用大国的科技积累做出一些科技突破,但真正的重大科技突破还是靠美国等人口大国,中国、印度的科技潜力已经引起了国际社会的注意。比如前十几年中国国内科研人员很少在《科学》、《自然》等顶级杂志发表文章,但现在每年都有文章出现在这些期刊,并且增长速度很快。中国的一些期刊的国际影响力也在快速增强。

中国即使在1960、1970年代那样贫穷的时期,也还有能力发展两弹一星,一样能搞杂交水稻,全国受益。中国现在经济仍然不算发达,但航空、航天等高科技已经位于世界前列,生命科学也在迎头赶上。要是中国像过去一样一直维持在几千万人口,有这个能力吗?

由于教育周期的存在,科技进步比人口增长稍有滞后;但老年化来临时,最先受影响的就是科研经费(现在发达国家的研发投入占GDP比例有下降趋势),科技发展的减速必然拖累经济发展。现在的科研主要取决于人的智力,美国的科研经费现在70%用于科研人员的工资,只有很少部分用来购买仪器、试剂。要是人口萎缩,还能保证足够数量的高智力的科研队伍?另一方面,老年化压力增加,劳动人口减少,国家为养老金就已经焦头烂额了,还有财力维持/增加科技投入?还能保证科技继续加速发展?

生产力的提高,使大量劳力能够从土地上解放出来,从事新的产业。少数人从土地上解脱出来,创造了我们现有的文明;更多的人从土地上解脱出来从事新的行业,必将创造出更加辉煌的文明。新能源、新材料、新工艺将使人类的生活质量进一步提高,人类对原始自然资源的利用效率将成倍地增加。几千年来,温饱是人类的主要目的,现在温饱只是最低需求了。

人类的大多数战争都是争夺现有资源,但今后人类生活水平的提高更主要依赖新的资源的开发,而不是竞争现有资源。各国与其为了争夺现有的有限资源而大打出手,倒不如放弃冷战思维,协作发展科技以开发新的资源,国际热核计划(ITER)就是一个很好的开始[12],占世界人口一半左右的7个伙伴(欧盟、中国、美国、韩国、日本、俄罗斯和印度)决定联合起来,组成一个伟大的科学团队,为子孙后代寻找新的洁净能源(国际热核聚变实验反应堆的原理类似太阳发光发热,即在上亿摄氏度的超高温条件下,利用氢的同位素氘、氚的聚变反应释放出核能。核聚变燃料氘和氚可以从海水中提取,核聚变反应不产生温室气体及核废料。由于原料取之不尽,以及不会危害环境,核聚变能源成为未来人类新能源的希望所在)。这项计划本来几十年前就应启动,但是由于美国财大气粗,有能力购买石油,在能源方面没有急迫感,退出这项计划,使得这项计划被推迟了几十年。要是美国等发达国家能够正视能源问题,那么在开发太阳能、氢能、生物质能、风能等替代能源上将会取得快速进展。美国由于其经济实力、科技实力、合理的人口结构(美国是唯一保持世代更替水平生育率的发达国家)以及创新制度上的优势,所以能在过去几十年主导世界科技的发展和经济发展,并且今天仍然是科技和经济实力最强的国家,这也是美国成为世界首选的留学生对象国的原因。各国应该互相协作,为人类科技进步和经济繁荣做出更大的贡献。

全球化是今后的趋势。人们往往只注意美国在利用全球自然资源,事实上美国也利用全球智力资源。无法想象没有中国和印度的高科技人员,美国的电子、生物等高科技产业会怎么样;也无法想象没有大量留学人员,中国的科技进步会这么快。美国消耗大量自然资源对其他国家不利,但美国利用全球智力资源却是对全人类有利的,因为科技发明的专利是有期限的,在这个期限内可以购买,这个期限以后可以免费使用,比如美国史克公司开发的西咪替丁是目前应用最广泛的治疗溃疡病的药品,全球受益。

人力资源已经成为科技进步最重要的必要条件,科研经费中用于“物”的部分越来越少,而用于“人”的部分越来越多。现在西方国家人口增长已经放慢、甚至出现负增长。这决定了中国、印度等人口大国的重新崛起。中国应该恢复传统的自信,而不应继续沉浸在近一百多年的自卑之中而过于敏感,这样才能重新主导亚洲以及世界发展。

有人说中国石油储量有限,但即使中国不生小孩,光留下美国一个国家,石油也会用完的,只不过是延迟了几十年而已,用完了怎么办?美国到时候也进行民族自杀?尤其是几乎不产石油的日本,更是没有理由生存下去了。今后人类生活水平的提高更主要依赖新的资源的开发,而不是竞争现有资源。要从全球化角度看待资源,干吗要为了其他国家多用几年现有资源就进行民族自杀?更何况别人也不会感谢你,因为谁都知道对于现代社会,竞争现有资源只是暂时的,长远看,开源比节流更重要,只要科学技术在进步,自然资源永远也不会枯竭,人口减少意味着开源的智力减少。中国人口减少对全世界来说也是悲剧。
 
国家计生委是开足“马力”撒谎!

《我将迎来第4次生育"小高峰" 严防"以超生养计生" 》
2007年12月11日 11:30:13  来源:《t望》新闻周刊
http://news.xinhuanet.com/politics/2007-12...ent_7229280.htm

国家人口计生委提供的数据显示,2006年,全国总和生育率由1.8左右上升到1.87,计划生育率下降1.28个百分点。

中国人口与发展研究中心主任马力认为,当前我国低生育水平反弹的势头强劲,如果上述苗头动向得不到有效控制,人口控制的目标将面临被突破的危险。人口专家测算,我国目前1.8的总和生育率,如从2006年起以年均0.02的小幅反弹,到2010年总人口将比13.6亿的国家控制目标超出1400万人,2020年将比14.5亿的控制目标超出2900万人。一旦我国的人口控制目标被突破,国家整体发展战略目标的实现必将受到重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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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全国人口和计划生育抽样调查主要数据公报》(http://www.cpirc.org.cn/tjsj/tjsj_cy_detail.asp?id=8124):育龄妇女的平均理想子女数为1.73个。农业户口和非农业户口妇女的平均理想子女数分别为1.78个和1.60个。东、中、西部地区依次为1.70个、1 .74个、1.77个。未婚育龄妇女的平均理想子女数为1.46个,明显低于已婚育龄妇女(1.76个)。对子女性别的要求,57.3%的育龄妇女希望生育“一男一女”,31.6%的育龄妇女表示无所谓。

由于有不孕不育、单身等人群的存在以及养育能力的限制,生育率会远低于生育意愿。比如日本生育意愿一直高于2个孩子,但是实际生育率却只有1.25左右。台湾省2006年育龄妇女理想子女数为2.29人,已婚妇女的理想数较高为2.53人,但是2006年实际生育率只有1.1。中国生育意愿只有1.73,实际生育率反而达到1.87?

国家统计局资料认为2005年1月6日中国人口达到13亿。国家计生委主任张维庆2005年11月14日说“按照目前的总和生育率1.8预测,我国总人口将于2010年达到13.7亿”(http://finance.people.com.cn/GB/1037/3858072.html)。意味着如果生育率稳定在1.8的话,2005年到2010年这6年每年需要增加1167万人口。由于死亡人口逐年增加,那么2005年、2006年人口增量需要远高于1167万。但是国家统计局资料显示2005年人口增量只有768万,2006年人口增量只有692万(实际上可能只有400万左右)。这说明中国的生育率根本无法稳定在1.8,而是远离1.8。

如果2006年生育率是1.87的话,增加人口应该远超1167万,怎么只有682万?

根据国家统计局的数据,2005年底中国人口13.0756亿,依照国家人口战略组的的2010年13.6亿的人口控制目标,那么这5年平均需要增加1049万(由于2010年死亡人口远比2006年要多,因此2006年增加人口必需远远多于1049万)。但是2006年只增加692万,只有预期的2/3,可见2010年中国人口无论如何不会到13.6亿。马力怎么说会比13.6亿超过1400万人?

信口开河,也不能这么大胆!国家计生委是开足“马力”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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